在陈颂川大量金钱的支持下,店长已经习惯了让出店面给他们当场地,当然,是分开的商铺,和珠宝店还有一小段距离。

    陈颂川从衣服上抽出了随身用的钢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现在我们多少可以确定,那块玉,多少和母亲的被害有关。”

    “教授的笔记本中也提到过玉,这是个重要线索。”

    “那块玉石,最先出现在古董店里,但奇怪的是,古董店的老板应该并不希望有人知道这块玉在自己这里,要不然我们也不可能买到他的信息。”

    “所以他才会临时把威尔士艺术展上的玉石拿回来,就是为了不暴露这块玉在自己这里。”陈颂川敲击着钢笔笔尖。

    “那他又为什么当初要把玉拿去威尔士艺术展拍卖?”

    “这是个问题。”陈颂川看着自己绘画的人物关系图。

    “现在还有个问题,玉从哪里转手到古董店老板手里,现在又转去了哪里,威胁我们的人,是不是也在找古董店老板。”

    年初夏其实有些想不通,那个人知道她和陈颂川的所有信息,甚至了解他们的计划和行踪。

    如果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有办法杀人,那他为什么不能在他们来之前或者走之后,杀死古董店的老板,以阻止他们进一步追查下去?

    为什么只是发几条不痛不痒的短讯威胁他们,难不成怕杀的人太多了亏损阴德,所以先礼后兵客气一下?

    年初夏被自己的想法荒唐到了。

    “不想背后威胁我们的人。”陈颂川眯了眯眼睛,拿起钢笔。

    “突破口还是古董店的老板。”陈颂川把古董店的老板用粗笔圈了起来。

    “你知道他在哪?”,年初夏眨了眨眼睛,看着陷入沉默的陈颂川。

    古董店的老板对这件事情很敏感,敏感到宁愿逃离这座城市,也不愿意说出这块玉石的消息。

    店长此时拿着快递走进门,她上下看了看。

    “夏夏,有你的快递,你买了什么,看上去还蛮重的。”

    年初夏愣了一下。

    “我没买东西啊。”

    第二天,年初夏和陈颂川四目相对,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立马站起身,将店长手中的东西拿了过来,立马拆开。

    是一本破旧的羊皮笔记,书页已经泛了黄,散发着古朴厚重的气息。

    她翻开第一页,一块篆刻着龙凤花纹的神秘玉石栩栩如生印在了上面。

    这是那块玉石的临摹版!

    她又往后翻了翻,首页有人新用黑色签字笔标了掌中之玉几个字,她想到了廖玲教授喃喃自语的离奇话语,这大概就是这块玉石的名字!

    但除此之外,这上面原本的文字,写的都是和玉石上的花纹同类型的象形文字,需要破译。

    “我有个考古朋友,专门研究象形文字的,我让他过来。”

    陈颂川说着就拿起了手机走到一旁。

    年初夏还在死磕这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陈颂川不稍多时就回来了。

    “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时间吧。”

    年初夏松了一口气,事情终于有眉目了。

    可事情发展的过于顺利,导致年初夏有些怀疑。

    年初夏一边想着,一边抱着刚刚维修完的显微仪往回走。

    回去珠宝店的路格外的堵,不断有警车消防车鸣笛而过。

    年初夏的心头突然出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向前面看去,远远望着,一栋大楼火光冲天,火势已经向其他方向蔓延而去。

    那个方向,是珠宝店的方向!

    年初夏瞳孔骤然收缩,眼底倒映着熊熊烈火,她连忙往店的方向跑去。

    靠近时,年初夏的心沉到了谷底,珠宝店的周围已经被防护措施围了起来,浓烟熏得她睁不开眼睛,消防人员正在用消防枪往上喷去。

    她连忙跑到指挥人员的面前,慌乱喊道:“还有人在里面,店长和几名店员都在里面!”

    消防人员迟疑了一瞬,他低垂着脑袋,“女士,我们查探过了,里面没人……”

    “现在火已经烧了几个小时......”年初夏明白他的未尽之语。

    要么店长他们根本就不在店里,要么就是,他们已经遇难了......

    她的手机发出叮的一声,一条短讯发了过来。

    “这是第一个警告。”过了一会儿,消息又自动删除了。

    她的脑子一阵轰鸣,这些日子,那个人一直在用短信轰炸她,使用的语气越来越强势。

    起初她还会看一眼,后来习惯了就逐渐习惯无视他发来的消息。

    直到前几天,一则与往常的短讯口吻语气迥然不同的消息出现在她的手机里。

    “羊皮笔记本,烧掉它,否则,你会付出代价。”

    由于那人经常换手机号,她并没有在意,现在她明白了。

    这就是所谓的,代价。

    这只是第一个代价,往后还可能有第二个,第三个......

    年初夏如坠冰窖。

    消防人员把火扑灭了以后,清理了现场。他们仔细的搜查,火场里面并没有人的残骸。

    几个小时的时间并不足以把人的尸体烧成灰烬,唯一的可能是,他们并不在珠宝店里。

    她们去哪里了?

    是被那个人带走了吗?

    唯一庆幸的是,至少店长他们不会死。

    珠宝店被烧成了这副模样,年初夏只能回家去住。

    “你这段时间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年母略微不耐烦。

    他父亲接过话茬,接着批判。“自从她和那个陈颂川在一起后,天天都是这幅鬼样子,现在又跑回家来住,人都嫁出去了,总是往家里跑做什么?”

    他们依然对陈颂川很不满意。

    年初夏不敢说出实情,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让父母知道为好。

    陈总,抱歉,麻烦您先被讨厌一下。

    母亲见她不说话,更生气了,一戳一戳地点着她的额头。

    “我们两个求不了你什么,平平安安的就好,你要再出什么事情,我们可受不了了。”

    父亲翻着报纸冷笑,“算了,还能出什么事情,什么事情还能比她和陈颂川结婚还糟糕?”

    年初夏没敢说话,一顿饭食不知味的吃完了。

    她该怎么办?

    她得想想办法,不能这么被动的等下去,不仅为了身边的人,也为了她自己,她得赌一把。

    嘀的一声,那个人的消息又发过来了。

    还是熟悉的口吻熟悉的红字。

    不要再查下去了!不要再查下去了!否则我就杀了你!......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飞快地打起字来。

    “我知道你是谁了,不用再装了。我和陈颂川不过只是合作而已,我想跟你谈一谈,如果你给出的筹码足够符合我的心意,我会考虑,帮助你一起,阻止陈颂川查出掌中之玉的真相。明天下午在温德莎酒店旁的凉亭,我等着你。”

    年初夏屏气凝神,过了好半天,没有消息发过来。

    她还是想试一试,第二天下午去了凉亭,在亭里待了一下午,直到太阳落山星辰漫天,依旧没有人来到这里。

    果然,失败了吗?她无可奈何只能返回家中。

    却没想到刚转过身,后脑一痛,年初夏失去了意识。

    年初夏是被呛醒的,硫磺和沙尘的混合物在空气中四处飞扬。

    她的手和脚被人用麻绳紧紧捆在了一起,动弹不得。有人用力扯走了她眼睛上蒙的布。

    她终于看清了,这里是一个破旧的废弃工厂。原来不是不来,只是信不过她提出的地方,她松了一口气。

    年初夏一动,后脖颈传来一阵刺痛,紧跟着是冰凉的触感,她用余光一瞥,那是一把锋利的刀。

    持刀的手带着黑色的手套,她努力地转换视角,那人却自己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衣,面部也用黑布紧紧蒙了起来,只留出一双泛着红血丝的双眼。

    这个人很谨慎,很害怕她知晓他的身份。

    “掌中之玉的下落不是你们该打听的事,我说了,不要继续再查下去了,否则我就杀了你。”他压低嗓子说道。

    年初夏佯装轻松,“不就是一块玉,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黑衣人似乎被她的话刺激到了,用刀抵了抵她的脖子,“我说了,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情,早点放弃,对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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