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你跟妈妈说,你们廖玲老师,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她眼含期待,却有仿佛只要一点风吹草动,整个人都会分崩离析。

    年初夏的嘴张张合合,还是艰难地说:“廖玲教授,在几个月前,因病过世了。”

    她的手掐住了年初夏的胳膊,“她怎么会去世呢?她还那么年轻......”

    她的指尖陷进年初夏的皮肉里,掐的生疼,但她好像没注意用了多大的了力,喃喃地说。

    “妈妈,您是突然听到什么消息了吗?还是说,您跟老师以前认识?”年初夏小心翼翼问。

    “初夏,你跟妈妈说,你们廖玲老师去世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年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她有没有见到什么人,她有没有拿到过什么东西。”

    母亲这个反应太反常了,她和廖玲教授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

    年初夏想,不如说出实情投石问路,旁敲侧击问问。

    “老师在去世之前,曾经拿到过一块玉,在那不久之后,老师就自杀郁郁而终了。”

    “她怎么会自杀!她绝不会是自杀!哪块玉?什么样的玉?!”

    年母激动地问她。

    她怎么这么激动,她和老师究竟发生过什么?

    这太反常了,她一定以前知道这块玉。

    但这块玉相关的消息这么危险,可以把这背后的实情告诉母亲吗?!

    年初夏决定,先不告诉母亲这相关的事,她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转而继续试探。

    “妈,你怎么这么激动,你跟老师以前认识吗?”

    年母听了她的话,恍然惊觉,她不敢看年初夏,遮遮掩掩吞吞吐吐,“她,她是你的老师,我关心你,所以,所以当然关心她的事情了。”

    她似是想到什么,话锋一转突然问道:“陈颂川和你们廖玲教授是什么关系?你究竟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是我们教授的儿子。妈,你今天说话怎么颠三倒四?”年初夏迟疑着说。

    “原来是他,不行,你跟他以后不要在一起了,已经结了婚也能离,我们离开,离开这座城市。”

    年母语无伦次,神色慌张。她拉着年初夏作势就要往屋外走。

    年初夏拉住了她的手,“妈,你冷静一点,我们已经在C市买了房子安了家,就算要离开也要先把东西收拾好事情处理好再说吧。”

    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还有我在,咱们一起商量好不好。”

    年母在年初夏的话语安抚中逐渐恢复了理智,她拽住年初夏的衣袖哀求,“初夏,你答应妈妈,无论陈颂川让你做什么都不要答应他,你老师那边的事情也千万不要管,好不好。”

    年初夏愣了愣,目光闪烁,含糊的应是。

    她究竟在怕什么?她和廖玲教授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一道白光在年初夏脑海中闪过,她想到之前在陈颂川家看到的照片。

    她和陈颂川之前应该是认识的,那廖玲教授和母亲会不会也......曾经认识?!

    难道是这里出了问题!那廖玲教授和掌中之玉的事情?会不会也许母亲当年也知晓?!

    她等了一会儿,年母的情绪彻底平静下来,才试探着问道。

    “妈,我之前在颂川家的照片里看到了小时候的我,我们之前和颂川认识吗?为什么颂川家里有我们的合照呢?”

    “你看错了吧,你有记得你见过陈颂川吗?小孩子长得都一样,只是凑巧而已。”年母支支吾吾闪烁其词,心虚的含糊回答。

    说道后面又理直气壮起来,“你不要问这些没有用的,抓紧找个时间找个由头和陈颂川分开才是正经事。”

    母亲绝对知道什么!

    但她现在,又没有办法问出什么。

    年母转身进了厨房做饭,年初夏只能又回到屋子。

    她想到那张照片,给陈颂川发短信。

    “颂川,我和你之前认识吗?为什么你的家里有我和你小时候的合照呢?”

    陈颂川的输入框断断续续显示正在输入中......

    过了一会儿,陈颂川的信息发了过来。

    我母亲以前是做玉雕师的,年阿姨和母亲的关系很好,她就选了你做关门弟子,你那时候住在我家和母亲学玉雕。

    你,我和婉漪当时常常在一起玩耍。

    后来有一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放学回来时,只见到婉漪抱着浑身是血的你哭着喊着叫救护车,我叔叔也在这里,被人打昏绑了起来。

    你醒来之后,说什么也记不得了。

    年阿姨为了你的健康着想,辞了玉雕师的工作,自那以后我们就没有了你们一家的消息。

    他的消息断断续续,似乎在犹豫抉择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段发了过来。

    母亲在大学里偶遇认出来你,但你已经什么也不记得了。

    所以她决定,不告诉你当年的事情,而是用大学导师的身份和珠宝鉴定和玉雕设计的知识都传授给你。

    年初夏想起来,廖玲教授在上珠宝鉴定课时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注视她。

    她一直以为,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在她转成廖玲教授组里的学生后,教授更是从学业问题到衣食住行,在她远离家的七年,她就像母亲一样指引保护着她。

    原来,在很早以前,她就是廖玲教授的徒弟了。

    可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她为什么会满身是血,又为什么会失忆?

    她再接着问,可陈颂川也想不出更多的信息了。

    当年的事太过扑朔迷离,一时之间也无从查起。

    也许这件事,和掌中之玉没有关系呢,年初夏摇了摇头。

    她决定一边工作,一边继续追查掌中之玉的事情。

    陈颂川也在C市的各个渠道耗费重金搜寻掌中之玉的消息。

    可掌中之玉和羊皮笔记本的消息却如同石沉大海,一点点痕迹都查不到了。

    日子一点点平淡下去,好像掌中之玉,羊皮笔记本,神秘蒙面人......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但店长她们的失踪和宋晨的死,却在不断提醒年初夏和陈颂川,事情还没有结束,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必须继续追查下去.......

    年初夏走进会议室,年初夏越过梁老和唐老,坐在右侧最前面一排。

    她揉了揉眉心,这几天日思夜想关于掌中之玉的事,她吃不好也睡不好,眼底一片青黑,面容憔悴。

    路过的人不时投以同情的目光,这才几天,就被二部那帮神鬼折磨成这副模样了。

    华凌珠宝每月的业绩都要开会总结批评,年初夏作为部长,必须要参加。

    大会议室分三部分,左边是三部,中间是原周总监直辖的一部,最右边,才是他们二部。

    唐老和梁老作为二部的中流砥柱坐在紧挨着她的后一排,再往后就是二部的员工席位。

    但在其他人看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鉴定师,位置却越过了唐老和梁老,这两位的面子往哪放、

    “老唐,新部长在你们部门待了有一星期了吧,感觉怎么样?”

    左侧最前排三部的部长周老朝着他们这边喊道。

    几个珠宝鉴定部年年要竞争月月要竞争。

    各部门竞争的人,归根结底,大多数都是几个老人从助手鉴定师带起来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可想而知了。

    周老论资历论职务稳压唐老一头,却因为牙不尖嘴不利,人情世故不太通畅,每回有什么好资源,都被唐老耍心机抢了先。

    这次二部换了个年纪轻轻的新部长,压在唐老上头,可让他有了机会奚落唐老。

    他志得意满,眼里的得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挺好的,怎么了?!我们新部长青年才俊人美心善,总比你个老东西强,老掉牙了连自己中午吃过什么饭都记不清楚。”

    唐老劳神在在毫不客气地回怼。

    周老明知他是嘴硬,还是被气的涨红了脸,口不择言地说道。

    “我再年纪大,我鉴赏过的珠宝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不比你们二部,捧着个鱼目当珍珠,整个部门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靠关系上位的小姑娘当下属,六七十岁的人了,老脸被扔在地上踩,啧啧。”

    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了,但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整个部门被当成了还人情的工具,给个二十岁小姑娘当牛马使,放谁那里都受不了。

    一旁的梁老拿拐杖用力哦杵了下地,这话可是打了整个二部的脸。

    他生气也是可以预见的。

    坐在后排的鉴定师们眼见一场神仙打架,只能默默期望城门失火莫要殃及池鱼。

    他恶狠狠瞪向周老,“靠关系怎么了?靠关系吃你们家大米了,就你们这仨瓜俩枣,想靠关系还没关系可靠呢?”

    竟然不是为了自己说话,而是为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部长?!

    而且这话说的,完全是强盗逻辑!

    可以称得上无耻了,完完全全就是无条件的偏向。偏偏整个二部的人都是一脸的赞同。

    这简直是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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