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玲教授才是你爷爷的关门弟子?”年初夏有些讶异,侧头看向陈颂川。

    陈颂川笑了笑,“......我父亲在玉雕师这一行实在是没有天赋,自幼在祖父门下学习,结果在玉雕上的造诣还不如入门不到一年的母亲。”

    “不过在商业上倒是天赋超群,跟着吴伯伯几年就把公司发展壮大。”

    他摸了摸鼻子,颇有些自卖自夸的意味。“我在商业上的天赋大概也是遗传了他。”

    年初夏突然想起了之前梁老所说,陈父的天赋应该是不弱于廖玲教授的,至少也应该是相差无多。

    而陈颂川怎么说他父亲在玉雕一行没有任何天赋。

    年初夏皱了皱眉,这种事情终究也不适合问,也许是陈颂川记错了呢。

    “也就是说,掌中之玉本应该是从陈爷爷手里一路传下来,但因为某些原因,最终一直保存在廖玲教授手里。”

    陈颂川点了点头,“这大概也是母亲被害的原因,这块玉所代表的意义太过重大了,不管是为了曾经玉雕界的权威之证,还是为了掌中之玉背后的华氏宝藏,这背后的人都有可能对母亲出手。”

    陈颂川的笑容有些苦涩,他继续说,“母亲大概也早预料到这件事情了,想要掌中之玉的人必然会对她出手。”

    “而你是掌中之玉的唯一继承者,也是现在除她以外唯一见过唯一见过掌中之玉的人,只有让你加入到这件事情中,才有办法破除这背后的真相,所以才会一定三令五申甚至在遗嘱里也一定要我和你结婚。”

    陈颂川的话让年初夏有些恍惚,廖玲教授对她抱有如此厚重的期望。

    但如果必须让她加入到这件事情中,只要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或是以查廖玲教授的死因为目的要求她加入,她也未必不会答应,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假结婚吧。

    她深吸一口气,问陈颂川:“你和我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方式绑定在一起查案,完全没有必要一定要假结婚。”

    陈颂川的手摁在桌面上,“那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母亲让我们假结婚的背后原因的,必定是有她为难的地方,难道是这背后的人也需要我们假结婚?”

    陈颂川都感觉自己说出来的话得荒唐的匪夷所思。

    年初夏却觉得一阵灵光闪过,她抓住了这一丝灵感,犹疑地说道:“或许,这真的是这背后的人的期望,也是廖玲教授到最后一直没有跟你说凶手究竟是谁的原因?凶手可能是跟你关系很近的人。”

    年初夏得出了结论。

    “所以他才能一直对我们的消息了如指掌。”

    陈颂川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年初夏接着说道,“我们背后的势力,至少有两三股,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彼此间的目的不同,为什么能够做到一直和平共处。”

    “但现在想想,这几股势力中,必然有一股是背后的凶手,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这背后的凶手,也许是想找到华氏玉雕背后的宝藏。”

    陈颂川配合着应声点头,但心里想的却是,这个结论,不是之前已经得到过了吗?

    他按下心中的疑惑,接着听年初夏说了下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仅仅拿到掌中之玉,并不能让他获取到宝藏,他必须找到早已失传的羊皮笔记本,才能获取到这背后的秘密。”

    陈颂川按了按眉心。“那以他的势力,完全可以发动手下的力量去找羊皮笔记本的下落......”

    但这是他要考虑的事情,又与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呢?

    年初夏扯了扯他的衣角,“颂川,我的意思是,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想找到廖玲教授去世背后的真相的人并不止我们两个,而这个人的行踪,这背后的凶手没有办法得知呢?”

    陈颂川与她对视了一眼,他的眉头跳了跳。

    他想起刚刚把羊皮笔记本送过来的人,也想到了之前在警察局送来恢复好的监控录像的神秘人。

    或许他们是同一个人,又或许他的目的和他们一样,是调查母亲去世背后的真相!

    羊皮笔记本在他的手里,而仅凭他自己,又不足以追查这背后的全部真相。

    这时候他和年初夏,廖玲教授惟一的儿子和关门弟子,就是完全可以信任得最好的帮手。

    而背后的凶手,明明知道他们一直在追查真相,却还是默许他们继续查下去的原因,也就不明自白了。

    他需要羊皮笔记本,而他无法奈何现在持有羊皮笔记本的人。

    所以他故意把廖玲教授的笔记留在房间里,等着他们发现这背后的蹊跷。

    促使他们去调查这背后的真相。

    他清楚,只要他们在一起,这背后的人一定会把羊皮笔记本送到他们手里。

    这样他们就能帮他解开这背后的秘密,找到宝藏的所在。

    而他自己,只需要杀死宋晨抢走羊皮笔记本就可以。

    一切都穿在了一起,陈颂川想明白了一切,他的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那我们岂不是一直在帮助凶手......”

    年初夏摇了摇头,“不,无论他找到多少宝藏,最后他的终点只有监狱,我们没有帮助他。”

    她的眼神很坚定,无意识地安抚了陈颂川动荡不安的心。

    “那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我们怎样才能找到这背后的凶手。”

    年初夏接着说,“再找人翻译羊皮笔记本,再去藏有宝藏的地方守株待兔是行不通了。”

    陈颂川明白她的意思,宋晨能翻译这种文字纯粹是误打误撞。

    他们现在去找另外这样一位考古专家,就像现在再去找掌中之玉一样,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那背后的人能杀死宋晨,就能以相同的手法杀死另外一位专家抢走笔记本,完全防不胜防。

    他们不该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了。

    “即使我们真的破译了宝藏的位置过去,凶手已经洗劫一空走了。”

    年初夏苦恼地皱了皱鼻子,鸦羽一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她突然抬头拽陈颂川,“或许,可以从我妈妈那里问问看,我妈妈毕竟当年也在你们的玉雕行工作过。”

    陈颂川深吸一口气,应下声来,这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就立马出发了,下楼之后,陈颂川拉着年初夏向一旁的五金店走去。

    年初夏疑惑地看向他,“不是说,要去我家吗?”

    陈颂川笑了笑,“第一次正式拜访岳父岳母,总要带一些东西吧。”

    年初夏有些尴尬地后知后觉,两个人是正式的夫妻关系,不是随便带个朋友回家。

    这倒也并不是陈颂川第一次来年初夏的父母家,但往常都是冷冰冰地被拒之门外了。

    “先生,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服务生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这一对情侣,一个温和疏离一个温柔随和,从气质到颜值,服务生已经在回想,自己之前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两个明星了。

    “玉器和珠宝的话,还是算了。”年初夏扯了扯陈颂川的衣角,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以前做珠宝设计,那些杂七杂八的珠宝玉器,都扯谎是大减价买的镀金镀银和赝品送给他们了。”

    “你要是再送的话......”年初夏没有接着说下去,陈颂川却已经懂了。

    天天带世界顶级设计师设计的珠宝的年父年母,就算他把这一个珠宝店买空,二老说不定也以为是A货。

    “......东西不在贵重,心意到了就好。”

    陈颂川沉思,如果要体现心意的话该怎么办?要不要真的把这件店买空.....

    年初夏则是左瞧瞧右看看,她看着店门口的发财树和招财猫,突然灵光一闪,“女士,这棵发财树和旁边的招财猫卖不卖?”

    店员看着他们两个一脸复杂,本来以为长得惊为天人气质非凡的二人必然非富即贵。

    谁知道这两个人一阵嘀嘀咕咕,在店里待了半天连一件珠宝首饰都没选。

    现在竟然穷酸到要买门口的发财树。

    饶是店员这么好的忍耐力,都禁不住艰难地开口。

    “两位,这件发财树不是两位想的镀金镀银的铜器,这是我们老板买来改风水的,整个树连叶子都是纯金的,那个招财猫的眼睛更是珍贵的红宝石......以两位得财力还是,两位还是看看别的吧。”

    年初夏又扯了扯陈颂川,“我妈妈迷信,一直想要个发财树招财猫之类的摆在家里,这在她眼中可比威尔士星空展上的珠宝物有所值多了。”

    陈颂川无奈地点了点头,对店员说道:“我们就要这两件了,麻烦您刷卡吧,价格您看着来就行。”

    他掏出黑金卡递了过去。

    店员瞪大了眼睛,颤抖的手接过来了黑金卡。

    这两个人居然不是她想象中初出社会的小年轻,而是难得一遇的暴发户。

    她偷偷摸了摸卡的材质,心里嘀咕,跟电视剧里的总裁总经理拿的黑金卡一模一样,这两人装的还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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