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放任他们之间安静了一会,等到她似乎愿意继续听自己说下去时,才不急不缓地说:“所以你已经找到了密室,而且,你愿意关闭它?”

    “是。”潘多拉说,“但我不为没做过的事承担罪责。”

    邓布利多点头,对学生提出的正当要求,他作为校长是有义务和责任给予帮助的:“当然。”

    “那个日记本……”

    “如果你放心,可以把它交给我。”邓布利多以商量的口吻说,好像是两个玩伴在讨论什么不愿让家长发现的小物件。

    “我没有打开过,但……”潘多拉终究在说出歌莉娅的名字以前止住了话,见邓布利多正等着自己说下去,才继续开口,“上面,大概有很厉害的黑魔法。”

    “你没有打开?”邓布利多并非不相信,而是诧异于她能忍住好奇心。

    “非己之物。”潘多拉说,“没人喜欢被别人翻日记。”

    “你不好奇?”邓布利多又问。

    “好奇害死猫。”潘多拉说,但也承认,“很多东西都在我理解范围之外,但我不屑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去了解。”

    从邓布利多办公室里出来,潘多拉正往二楼的女生盥洗室去,哪知还在楼梯上就看到了那熟悉的三个人一起钻了进去。

    一不留神,她又踩到了魔法台阶。

    果然,不是每次小心翼翼地数台阶都有用的。

    没有回斯莱特林休息室,她来到了玫瑰温室。

    歌莉娅还在这里,凯瑟琳还在冬眠。

    “小姐?”歌莉娅的意外只存在了一秒,就忙不迭地开启了服务主人模式。

    潘多拉坐了一会,摘下一朵玫瑰后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她想起什么一般,手上一用力就把花朵揉碎了。她没有扔掉它,而是转头让歌莉娅将这朵玫瑰遭受蹂躏之后的样子保存了下来,缩小成她手链上一个可有可无的点缀。

    “你把那个本子找出来,交给邓布利多。”她险些忘记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果然啊,安宁惬意的表面最会惑乱人心。

    “是,小姐。”歌莉娅应声。

    “歌莉娅。”她又叫道。

    “小姐?”

    “邓布利多,值得信任吗?”

    “小姐的决定,不会有错的。”歌莉娅像是在奉承。

    潘多拉看着歌莉娅,心中有个念头:为什么歌莉娅不能替凯瑟琳冬眠?略想了一会,她问:“你能听懂多少凯瑟琳的话?”

    歌莉娅当然不会有蛇佬腔天赋,但在冈特家服务多年,有个词叫“耳濡目染”,它早已能在听到一些嘶嘶沙沙声时分辩出里面的音节。

    “听得懂大半,但需要她很用力地吼我才能听见。”歌莉娅说。

    “那你有没有听到过城堡里的声音?”

    歌莉娅摇头。

    潘多拉叹了口气,摆手示意它忙别的去。

    自己往外走时少不得再心疼一下凯瑟琳——每句话都要吼的话,这日子过得是够累的。

    她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时,这里空无一人。

    好冷啊!她拿出魔杖,要把壁炉里的火烧得更旺些,但柴火似乎很不给面子,火没大多少,烟倒是越来越大。

    “咳咳……”

    “你要把自己变成培根吗,小姐?”

    这个声音,潘多拉当然不会陌生。斯塔莎·普理查德,很不“斯莱特林”的三年级学生。

    斯塔莎三两下解决好壁炉的问题,炉火烧的很旺,休息室里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谢谢。”

    “不用。”

    “你要出去?”潘多拉看到斯塔莎没有坐下的打算,提醒了一句,“外头冷得很。”

    “我用了保暖咒。”

    “不够用的。”潘多拉说。

    斯塔莎没有理会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对天气矫情的判断,但走出休息室后没到二十分钟她就回来了。

    潘多拉斜靠在沙发上,双眼直直望向窗外,好像在追随大乌贼。

    斯塔莎加了衣服和围巾,便立刻又要出去。

    “你的包没拿。”

    “谢谢。”

    “去哪啊?”

    “校医院。”

    “不舒服吗?”

    “不是。”斯塔莎说,“病房人多,庞弗雷女士忙不过来。”

    不是都被石化了吗,又不用吃喝拉撒地伺候,有什么好忙的?

    斯塔莎没听到回应,转头见潘多拉一脸困惑,冷哼一声:“他们是人,不是雕像。”

    潘多拉闻言,心说早知自己就不该自讨没趣地问,于是也冷哼道:“祝你早日接费尔奇的班。”

    起码你会用魔法,应该比那家伙干活麻利不少。

    潘多拉腹诽。

    “你说什么呢!”斯塔莎的声音立马提高了八个度。

    “不是你说的吗,都是人。”潘多拉阴阳怪气,却仍面带微笑。

    “你!”斯塔莎无从辩驳,只说,“你们这些纯血统主义者还真是咄咄逼人。”

    “你们这些‘平等主义者’除了喊口号和扣帽子还有没有新鲜花样?”

    “是‘反纯血统主义’。”斯塔莎纠正道。

    潘多拉像是被水呛了一口,忍着笑毫无诚意地说:“哦,我道歉。”她重新郑重地说,“不管怎么我都劝你省省力气,毕竟,搞反纯血统主义,除了把你们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真可怜啊,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潘多拉突然想到了西纳索尔里的小精灵。

    但愿不要有什么“思蓓主义”和“反思蓓主义”。

    “怎么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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