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生活
民国十五年一月八日，阿卜杜勒·阿齐兹·伊本·沙特加冕为麦加国王。
民国十五年三月十六日，罗伯特·戈达德发射世界上第一支液体燃料火箭。
民国九月八日，国际联盟接收德国。
民国十五年二月，宋世才的妻子回重庆，宋晚清搬回谭家。
宋晚清站在谭家大宅里，看着来来往往帮她搬行李的人，不禁感慨万千，当初她刚嫁入谭家的第一天，就被她二婶拉了回去，平日里也就过节时来看看。
虽然已经跟谭璟言结婚了，但他们俩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一来有二婶的缘故，二来谭璟言在警察厅谋差事，工作繁忙，无暇顾及她。
当然了，宋晚清回国后也没闲着，他爹为她找了家教工作，她辞了。她想在租界开办一所仅供女子读书的华人学校，但目前困难还很多。
这次搬回谭家，宋晚清有些不适应。她跟谭父谭母不亲近，谭璟言也不住这里，只是偶然回来露个面就走了。
宋晚清觉得很烦躁，因为她清楚，她在乎谭璟言对这段婚姻的态度，但谭璟言总是表现得很随意。起初，她以为那个背影是谭璟言的，但是婚后，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谭璟言都表示并不知情。
对此，宋晚清是失望的。在这场自作多情的误会里，她已经爱上这个既认真又轻率的男人。
每次两人在家里时，谭璟言总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把宋晚清当成朋友相处。按丫鬟们私下的说法是“少爷和少夫人相敬如宾，但少点趣味儿。”
谭璟言和宋晚清之间从来没有亲密举止。就连偶尔同住一屋，谭璟言也是打地铺。
“吱呀”门被推开了，有人进来了。宋晚清一把抓着被子坐起来，警惕地看着门口。
谭璟言进来了，宋晚清松了口气。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公事处理完了？”宋晚清看他走过来时摇摇晃晃，猜到他是喝醉了。
宋晚清下床去扶他，醉酒的他不同于往日，没有玩世不恭，反而还挺乖。
他任由宋晚清扶上床，然后迷迷糊糊说了句“我……我没醉。”
宋晚清觉得好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谭璟言，这是几啊？”
“……”
“算了，你要不要喝杯醒酒茶？”
“我没醉……不用喝。”
“真的没醉吗？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宋晚清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嗯。”
“谭璟言，你为什么答应娶我？”宋晚清问。这是她最疑惑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将决定她以后如何跟谭璟言相处。如果谭璟言是因为权势答应结婚，那么她就不不会再有期盼，而是继续当这个假模假样的谭少夫人。
但他没有吱声。
“谭璟言……谭璟言，你为什么娶我？”宋晚清有些麻木了。或许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如果不问，就不会有答案，那么他们可以继续装作相敬如宾的夫妻。可是她问了，而且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因为……因为……其实你知道的。”最后他支支吾吾蹦出这几个字。
“因为我爹是租界探长，对吗？”宋晚清觉得嗓子有些酸涩，顿了顿，说:“究竟是我们荒唐，还是婚姻荒唐？”
谭璟言没听懂宋晚清的自言自语，挣扎着要坐起来，但最终还是没有力气。
“晚清……我想吐。”谭璟言蹙着眉，一脸难受，说完就吐了。
“谭璟言！你以后不许喝酒！”宋晚清感到无力，她现在明明很生气，但还是耐心地为他收拾了起来。
“所以呢，我只是在尽一个妻子的义务罢了。”宋晚清自言自语到。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到谭璟言的脸上，谭璟言醒了。他一睁眼就看到宋晚清趴在床边，正熟睡着。
谭璟言看着窗外的太阳，心里暖洋洋的。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起床，去厨房煮了点粥，刚端回卧室，就看见宋晚清醒了。
“正好，我煮了点粥，来吃吧。”
“啊，我的脖子！”宋晚清捂着脖子，龇牙咧嘴的喊出声。
谭璟言赶紧冲了过来，抱着她的脑袋，往旁边扭了扭。看她满脸哭相，不禁玩心大起，又抱着她的脑袋左摇摇右晃晃。
吃完粥后，谭璟言又去警察厅了。
不知是谭璟言升职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最近他特别清闲，隔一两天就回去。宋晚清白天不在家，她要四处调查关于新学校的事儿。
谭璟言回去没有看见宋晚清，就去教务馆找她。一来二去，他就跟教务馆的人混熟了。宋晚清奇怪，谭璟言一副浪荡子模样，怎么他一天不去，那些人就向她打听。
这样的生活没过多久，谭璟言就被派去香港出差。宋晚清帮谭璟言收拾行李。
“什么事啊？这么急，明天就要走？”
“收到消息，有一批鸦片从上海运往香港，我要去搜查。”
“不是收缴了一次吗？怎么还敢走私鸦片啊？”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啊，走私鸦片，利大！”
“那你要去多久？”
“怎么，舍不得啊？”
宋晚清白了一眼谭璟言。
突然谭璟言像想起什么似的，拉住宋晚清的胳膊，“听说有康桥学生在香港举办派对，邀请校友们捧场。”
“什么时候？”
“好像……就下个星期吧。”
“我要跟你去香港！”
“去啊，见见故人也挺好的。”
宋晚清丢下谭璟言的衣服，跑到另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谭璟言怒喊:“喂，我的行李还没收拾完呢！”
“你自己没手啊！”
在一起生活久了，宋晚清发现谭璟言越来越依赖自己。
在飞机上，宋晚清突然没头没脑地问谭璟言:“冷不冷？”
“……不冷”
“我是说回国那天，你把衣服给我了，冷不冷？”
说到这儿，谭璟言突然哈哈大笑，“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怕你冷，才把外套给你的吧。”
“……”宋晚清无言以对。
“你……你别误会啊，那个外套不是我的，有个哥们暗恋你，但是他不好意思来找你……我就是举手之劳！哈哈哈，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宋晚清抬起胳膊往他胸口撞了一下，便不再理他。
“你不会以为我暗恋你吧？”谭璟言抓着这个话题不放。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自恋！但是，我好奇，谁给的外套啊？”宋晚清抬头看着他，满脸认真。
“真是遗憾，你已经结婚了。”
“哎呀，这又没关系，我们貌合神离，迟早要离婚的嘛！我也可以帮你物色物色。”宋晚清以开玩笑的语气试探着他。
听到这话后，谭璟言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满脸笑意，仿佛在默认她的建议。
“宋晚清，这么快就想好下家了。那个哥们儿还没我长得英俊潇洒呢，再考虑考虑吧！”
“不必了！”宋晚清发现他的眼睛里全是坦荡，丝毫没有试探的意思。
“别这么严肃，我开玩笑的。”谭璟言委屈巴巴地看着宋晚清。
“那你告诉我，外套是谁的？”
“不能说，我不会留后患的。”谭璟言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说到这茬，宋晚清气不打一处来，之前谭璟言去教务馆，每天都有各种年龄段的女生给他递情书，完全不把宋晚清放在眼里。既然他提到了这茬，那宋晚清就要好好调侃他一番了。
“你要提后患……当初是哪个混蛋每天当着我的面收情书？”宋晚清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谭璟言愣了一下，就想要跳过这个话题，
“你看外面真漂亮！”
宋晚清“……”
到香港后，谭璟言给宋晚清单独安排了房间，然后有人起哄，说他们感情不和，谭璟言一把揽住宋晚清的肩，又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宠溺的看着她说，“晚清睡眠浅！”
随后几天，谭璟言一直很忙。
终于到聚会那天，谭璟言和宋晚清盛装出席，宋晚清目的很明确，她要找人。
“你在找谁呀，从进来开始就左顾右盼的。”谭璟言笑着问她，挑了挑眉。
“外套的主人啊。”宋晚清也调皮地挑了挑眉。
“我不会告诉你的。”
“不用你说，我自己找。”
聚会结束，宋晚清也没遇到她想找的人。
可能是因为水土问题，宋晚清到香港以后，经常感到小腹疼，起初她没有太在意，以为就是每个月的例假，但这天夜里，这种疼痛过于异常，甚至大出血，以至于后来失去了意识。
宋晚清再次醒来，已经身处医院，眼前是洁白的病房，刺眼的阳光，以及一个男人的背影。他佝着背，双手扶在窗沿上，头发乱糟糟的，似乎一整晚没睡。
“谭璟言？”宋晚清试探地喊。
男人转过头，一脸疲惫。
“谭璟言，我生病了吗？”宋晚清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模样，眼窝凹陷，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谭璟言愣住了，看着她木讷地嗯了一声，然后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出门。
宋晚清想起身，却发现浑身没有一丁点力气，她回想昨天发生的事:参加聚会后，她一个人先回了住所，然后喝了一杯红酒，之后就……想不起来。隐隐约约记得，她好像掉进了一个深渊，浑身的力气全部被抽离，有个人用力地拉着她的手，企图把她拽上来。
宋晚清偏过头，看着窗外的树，深呼了一口气。
“不应该吧，难道是食物中毒？”宋晚清猜测到。
宋晚清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基本上隔三差五就要生一次病，所以即使醒来后是在医院，谭璟言那样失态，她也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进来了。
“感觉浑身没有力气，有点想睡觉。”宋晚清虚弱地回答。
“这是术后正常反应。”医生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已经不烧了，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回去了。”
“术后！什么意思？”宋晚清一脸震惊地看着医生。
“没事，一个小手术！我开了处方，你记得每天按时吃药。”医生淡定地递给宋晚清一杯水。
“什么手术？我怎么了？”宋晚清感到不安。
“没什么，你食物中毒了，医生给你洗了胃。”谭璟言笑着走了进来。现在的他跟刚刚不一样，不再是疲惫，而是有些精神。
“食物中毒？”宋晚清怀疑他在说谎。
“对啊！你吃什么了？”谭璟言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跟平时一样啊！”宋晚清还是怀疑他在说谎，于是转头看向医生。
“是的，食物中毒。”医生说完后就离开了。
“你以后饮食要注意点。”谭璟言一脸无奈地看着宋晚清。
“我真的是食物中毒吗？”宋晚清问。
“不然呢？”谭璟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记得，昨天我好像流了很多血。”宋晚清平静地看着他。
“你记错了吧，你昨天一直吐，最后还晕了，没有流血啊。”谭璟言满脸坦诚地看着宋晚清说道。
“是这样吗？我记错了？”
“也说不定是做噩梦了。”谭璟言贴心地帮宋晚清提了提被子。
“你先住在这里观察两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如果不舒服就找医生。”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吧，食物中毒而已，不用住院的。”宋晚清准备起身。
“怎么不用了？昨天吐了一晚上，今天还神志不清，你就好好在医院待着吧。”谭璟言用眼神威胁宋晚清。
“怎么神志不清了？我明明记得流了很多血啊！”
“那你是做梦了，你就在医院待着吧！”说完谭璟言就离开了。
民国十五年三月十六日，罗伯特·戈达德发射世界上第一支液体燃料火箭。
民国九月八日，国际联盟接收德国。
民国十五年二月，宋世才的妻子回重庆，宋晚清搬回谭家。
宋晚清站在谭家大宅里，看着来来往往帮她搬行李的人，不禁感慨万千，当初她刚嫁入谭家的第一天，就被她二婶拉了回去，平日里也就过节时来看看。
虽然已经跟谭璟言结婚了，但他们俩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一来有二婶的缘故，二来谭璟言在警察厅谋差事，工作繁忙，无暇顾及她。
当然了，宋晚清回国后也没闲着，他爹为她找了家教工作，她辞了。她想在租界开办一所仅供女子读书的华人学校，但目前困难还很多。
这次搬回谭家，宋晚清有些不适应。她跟谭父谭母不亲近，谭璟言也不住这里，只是偶然回来露个面就走了。
宋晚清觉得很烦躁，因为她清楚，她在乎谭璟言对这段婚姻的态度，但谭璟言总是表现得很随意。起初，她以为那个背影是谭璟言的，但是婚后，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谭璟言都表示并不知情。
对此，宋晚清是失望的。在这场自作多情的误会里，她已经爱上这个既认真又轻率的男人。
每次两人在家里时，谭璟言总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把宋晚清当成朋友相处。按丫鬟们私下的说法是“少爷和少夫人相敬如宾，但少点趣味儿。”
谭璟言和宋晚清之间从来没有亲密举止。就连偶尔同住一屋，谭璟言也是打地铺。
“吱呀”门被推开了，有人进来了。宋晚清一把抓着被子坐起来，警惕地看着门口。
谭璟言进来了，宋晚清松了口气。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公事处理完了？”宋晚清看他走过来时摇摇晃晃，猜到他是喝醉了。
宋晚清下床去扶他，醉酒的他不同于往日，没有玩世不恭，反而还挺乖。
他任由宋晚清扶上床，然后迷迷糊糊说了句“我……我没醉。”
宋晚清觉得好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谭璟言，这是几啊？”
“……”
“算了，你要不要喝杯醒酒茶？”
“我没醉……不用喝。”
“真的没醉吗？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宋晚清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嗯。”
“谭璟言，你为什么答应娶我？”宋晚清问。这是她最疑惑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将决定她以后如何跟谭璟言相处。如果谭璟言是因为权势答应结婚，那么她就不不会再有期盼，而是继续当这个假模假样的谭少夫人。
但他没有吱声。
“谭璟言……谭璟言，你为什么娶我？”宋晚清有些麻木了。或许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如果不问，就不会有答案，那么他们可以继续装作相敬如宾的夫妻。可是她问了，而且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因为……因为……其实你知道的。”最后他支支吾吾蹦出这几个字。
“因为我爹是租界探长，对吗？”宋晚清觉得嗓子有些酸涩，顿了顿，说:“究竟是我们荒唐，还是婚姻荒唐？”
谭璟言没听懂宋晚清的自言自语，挣扎着要坐起来，但最终还是没有力气。
“晚清……我想吐。”谭璟言蹙着眉，一脸难受，说完就吐了。
“谭璟言！你以后不许喝酒！”宋晚清感到无力，她现在明明很生气，但还是耐心地为他收拾了起来。
“所以呢，我只是在尽一个妻子的义务罢了。”宋晚清自言自语到。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到谭璟言的脸上，谭璟言醒了。他一睁眼就看到宋晚清趴在床边，正熟睡着。
谭璟言看着窗外的太阳，心里暖洋洋的。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起床，去厨房煮了点粥，刚端回卧室，就看见宋晚清醒了。
“正好，我煮了点粥，来吃吧。”
“啊，我的脖子！”宋晚清捂着脖子，龇牙咧嘴的喊出声。
谭璟言赶紧冲了过来，抱着她的脑袋，往旁边扭了扭。看她满脸哭相，不禁玩心大起，又抱着她的脑袋左摇摇右晃晃。
吃完粥后，谭璟言又去警察厅了。
不知是谭璟言升职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最近他特别清闲，隔一两天就回去。宋晚清白天不在家，她要四处调查关于新学校的事儿。
谭璟言回去没有看见宋晚清，就去教务馆找她。一来二去，他就跟教务馆的人混熟了。宋晚清奇怪，谭璟言一副浪荡子模样，怎么他一天不去，那些人就向她打听。
这样的生活没过多久，谭璟言就被派去香港出差。宋晚清帮谭璟言收拾行李。
“什么事啊？这么急，明天就要走？”
“收到消息，有一批鸦片从上海运往香港，我要去搜查。”
“不是收缴了一次吗？怎么还敢走私鸦片啊？”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啊，走私鸦片，利大！”
“那你要去多久？”
“怎么，舍不得啊？”
宋晚清白了一眼谭璟言。
突然谭璟言像想起什么似的，拉住宋晚清的胳膊，“听说有康桥学生在香港举办派对，邀请校友们捧场。”
“什么时候？”
“好像……就下个星期吧。”
“我要跟你去香港！”
“去啊，见见故人也挺好的。”
宋晚清丢下谭璟言的衣服，跑到另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谭璟言怒喊:“喂，我的行李还没收拾完呢！”
“你自己没手啊！”
在一起生活久了，宋晚清发现谭璟言越来越依赖自己。
在飞机上，宋晚清突然没头没脑地问谭璟言:“冷不冷？”
“……不冷”
“我是说回国那天，你把衣服给我了，冷不冷？”
说到这儿，谭璟言突然哈哈大笑，“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怕你冷，才把外套给你的吧。”
“……”宋晚清无言以对。
“你……你别误会啊，那个外套不是我的，有个哥们暗恋你，但是他不好意思来找你……我就是举手之劳！哈哈哈，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宋晚清抬起胳膊往他胸口撞了一下，便不再理他。
“你不会以为我暗恋你吧？”谭璟言抓着这个话题不放。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自恋！但是，我好奇，谁给的外套啊？”宋晚清抬头看着他，满脸认真。
“真是遗憾，你已经结婚了。”
“哎呀，这又没关系，我们貌合神离，迟早要离婚的嘛！我也可以帮你物色物色。”宋晚清以开玩笑的语气试探着他。
听到这话后，谭璟言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满脸笑意，仿佛在默认她的建议。
“宋晚清，这么快就想好下家了。那个哥们儿还没我长得英俊潇洒呢，再考虑考虑吧！”
“不必了！”宋晚清发现他的眼睛里全是坦荡，丝毫没有试探的意思。
“别这么严肃，我开玩笑的。”谭璟言委屈巴巴地看着宋晚清。
“那你告诉我，外套是谁的？”
“不能说，我不会留后患的。”谭璟言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说到这茬，宋晚清气不打一处来，之前谭璟言去教务馆，每天都有各种年龄段的女生给他递情书，完全不把宋晚清放在眼里。既然他提到了这茬，那宋晚清就要好好调侃他一番了。
“你要提后患……当初是哪个混蛋每天当着我的面收情书？”宋晚清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谭璟言愣了一下，就想要跳过这个话题，
“你看外面真漂亮！”
宋晚清“……”
到香港后，谭璟言给宋晚清单独安排了房间，然后有人起哄，说他们感情不和，谭璟言一把揽住宋晚清的肩，又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宠溺的看着她说，“晚清睡眠浅！”
随后几天，谭璟言一直很忙。
终于到聚会那天，谭璟言和宋晚清盛装出席，宋晚清目的很明确，她要找人。
“你在找谁呀，从进来开始就左顾右盼的。”谭璟言笑着问她，挑了挑眉。
“外套的主人啊。”宋晚清也调皮地挑了挑眉。
“我不会告诉你的。”
“不用你说，我自己找。”
聚会结束，宋晚清也没遇到她想找的人。
可能是因为水土问题，宋晚清到香港以后，经常感到小腹疼，起初她没有太在意，以为就是每个月的例假，但这天夜里，这种疼痛过于异常，甚至大出血，以至于后来失去了意识。
宋晚清再次醒来，已经身处医院，眼前是洁白的病房，刺眼的阳光，以及一个男人的背影。他佝着背，双手扶在窗沿上，头发乱糟糟的，似乎一整晚没睡。
“谭璟言？”宋晚清试探地喊。
男人转过头，一脸疲惫。
“谭璟言，我生病了吗？”宋晚清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模样，眼窝凹陷，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谭璟言愣住了，看着她木讷地嗯了一声，然后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出门。
宋晚清想起身，却发现浑身没有一丁点力气，她回想昨天发生的事:参加聚会后，她一个人先回了住所，然后喝了一杯红酒，之后就……想不起来。隐隐约约记得，她好像掉进了一个深渊，浑身的力气全部被抽离，有个人用力地拉着她的手，企图把她拽上来。
宋晚清偏过头，看着窗外的树，深呼了一口气。
“不应该吧，难道是食物中毒？”宋晚清猜测到。
宋晚清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基本上隔三差五就要生一次病，所以即使醒来后是在医院，谭璟言那样失态，她也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进来了。
“感觉浑身没有力气，有点想睡觉。”宋晚清虚弱地回答。
“这是术后正常反应。”医生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已经不烧了，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回去了。”
“术后！什么意思？”宋晚清一脸震惊地看着医生。
“没事，一个小手术！我开了处方，你记得每天按时吃药。”医生淡定地递给宋晚清一杯水。
“什么手术？我怎么了？”宋晚清感到不安。
“没什么，你食物中毒了，医生给你洗了胃。”谭璟言笑着走了进来。现在的他跟刚刚不一样，不再是疲惫，而是有些精神。
“食物中毒？”宋晚清怀疑他在说谎。
“对啊！你吃什么了？”谭璟言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跟平时一样啊！”宋晚清还是怀疑他在说谎，于是转头看向医生。
“是的，食物中毒。”医生说完后就离开了。
“你以后饮食要注意点。”谭璟言一脸无奈地看着宋晚清。
“我真的是食物中毒吗？”宋晚清问。
“不然呢？”谭璟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记得，昨天我好像流了很多血。”宋晚清平静地看着他。
“你记错了吧，你昨天一直吐，最后还晕了，没有流血啊。”谭璟言满脸坦诚地看着宋晚清说道。
“是这样吗？我记错了？”
“也说不定是做噩梦了。”谭璟言贴心地帮宋晚清提了提被子。
“你先住在这里观察两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如果不舒服就找医生。”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吧，食物中毒而已，不用住院的。”宋晚清准备起身。
“怎么不用了？昨天吐了一晚上，今天还神志不清，你就好好在医院待着吧。”谭璟言用眼神威胁宋晚清。
“怎么神志不清了？我明明记得流了很多血啊！”
“那你是做梦了，你就在医院待着吧！”说完谭璟言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