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
替叶熙处理完伤口，又过去了两个时辰，等到师姐安然睡去，岁晚才和镜黎离开了百草堂。
一路上，镜黎的嘴开开合合，迟迟没有将话说出来，这可不是魔尊大人的风格。
直到岁晚站定等着他，他才艰难冒出来了三个字。
岁晚反应了一会儿，才知他说的“她”是谁。
方才她确实显得太着急了，平白惹人猜疑。
不过岁晚不怕镜黎怀疑到她重生头上，就他此刻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便知道他猜错了，且错的离谱。
“我和她…”岁晚说着，故意低头红了脸，“只恨我自己不是男儿身。”
镜黎一脸果然如此又痛心的模样，“你喜欢——”
然而，岁晚还在接着道。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自己是男儿身，是不是就可以更快替家人报仇，姐姐当年救我时，我便许诺过，五年过去了，还没做到未免羞愧。”
镜黎的话戛然而止，转而点头肯定：“确实该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当年救他们的是她吗？他怎么不记得了。
“对了，你方才说什么喜欢？”岁晚疑惑抬眸。
“没有。”
岁晚并不意外某人的否认，从善如流道：“哦。”
随后状似无意般提起：“唉，近些日子得了一卷讲官家小姐和女土匪的话本子，爱恨纠葛正入迷呢，不知道丢哪了，可别误了人子弟。”
镜黎：……
＊＊＊
第二日，有些人谨遵医嘱终于安分静养，就连文考都请假没有参加。
当然，这是给人留面子的说法，众所周知，任何数加上零都不会有变化，是故这笔试来与不来并无不同。
清玄宗的文考分为两部分，答题和论述，岁晚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她抬头左右望了望，众人皆埋首挠头，偶有几人奋笔疾书，目光扫过身边人，就见对方把卷子往怀里带了带，挡住了她的视线。
“请弟子们专注自身，切莫交头接耳。”与此同时，身旁宁嫣然的声音骤然响起。
岁晚：……
于是岁晚只能低头瞧自己的卷子，转转笔或是将笔插在头发上，总之一字未落。
直到宁嫣然走远，她才将笔自发髻间拿了下来。
按照以往的惯例，卷子考点分值分布，法修，剑修，魔修内容各占三成，其余则仅占一成。
而今日的卷子几乎找不到法修的踪影，她因经脉天赋差，几乎放弃了剑修，而面前卷子里关于剑修的部分却多的出奇。
如果是上一世的她，可能就将止步于此，然而昔日为了得到掌门的肯定，她曾寻遍众多剑谱，解读书中之意。
即使实践差一些，那些由自己书写的密密麻麻的注解，总不会辜负她。
所以当分数出来拿到榜首时，她毫不意外，这本就是她应得的。
“文考第二名，邱守昀；第一名——岁晚!”宁嫣然的声音几近咬牙切齿，岁晚友善地回以微微一笑。
“姑娘博学多才，在下自愧不如。”
邱守昀自是认出了岁晚，没想到两项皆败于他人，即使心有不甘，但是从小的教养还是让他藏住了阴暗。
岁晚回礼，“邱少主自谦。”
面前男子衣冠楚楚，举止风雅，尽管带着温和笑意，但还是能让人一眼察觉出他的目中无人，一点没将她放在眼中。
一朝夺魁，岁晚终于知道何为万众瞩目。
“你很厉害。”邱守昀刚走，就又来了一个少女。
随着视线下移，岁晚才看清少女的模样 ，仅仅及胸的身高，扎着双髻，配上略显圆润的脸，宛如一个年画娃娃。
“谢谢，你也很厉害。”岁晚说着，有点冒昧地捏了捏对方白乎乎的脸。
谢慕淳原本是好奇才寻来的，想看看众人嘴中胜了她两筹的岁晚究竟是何模样。
方才远远望见时就觉惊艳，身姿窈窕，盈盈一笑间恍若神女降世，却没想到这“神女”非但没有高不可攀，还如此亲民。
现下对方捏着她的脸，她不太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
果然还是与以往一样好的手感。
谢慕淳，林老头天选的未来弟子，主丹修并深谙美食一道。
进入第三轮的名额里除她外，还有一对路人甲双胞胎，和上辈子拜入掌门门下的又一位大小姐薛锦。
“不准捏我脸。”谢慕淳皱眉，努力摆出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岁晚好脾气的收回手，“抱歉，就是见你太可爱了，一时没忍住，妹妹不会怪我的吧。”
“可爱？真的吗？”谢慕淳扑上桌，两手托着脸颊，双眼亮晶晶地瞧着她。
岁晚被逗笑了，“当然是真的。”
“你是个好人。”
莫名得了一张好人卡的岁晚，就这样看着对方捂着脸逐渐跑远。
计划不成，按宁嫣然的性子定然不会就此作罢，所以待行至无人之处时，面对突然出现的两个面色不善的壮汉，岁晚内心淡定，面上还是装了几分慌张。
“你们要做什么？”她朝后不安地小退几步，“这里可是清玄宗!”
两个大汉却恍若未闻，步步紧逼。
眼见反抗的差不多，岁晚回头往后看了眼退路，选了一块没有石子的草地，就躺了下去。
唯余两位大汉两两相望……
“你动她了吗？”
“你瞎呀!”
岁晚再醒来时，是趴在一张圆桌上。
拾了拾情绪，她才对上预料之中的人，“是嫣然师姐救的我吗？方才我刚从文试考场出来，就遇到了那两个人。”
岁晚着急描述道，手轻拍着胸脯，像是在安抚自己受到的惊吓。
“要不是嫣然师姐相救，我都不知道……呜呜~”她一脸感激，“师姐定要将那两人找出来，此刻山门大开，正是奸细混入的好时机。”
宁嫣然：……
她想过对方会质问或是惊讶，但没料到对方一睁眼，竟然就将她当成了恩人。
这岁晚不仅柔弱不堪，还是个蠢的，越想越是配不上璟奕哥哥。
不过她没有否认，“那是自然，清玄宗的安宁我自会守护，不过我既然救了你，你是否应该报答我。”
岁晚犹豫点头。
宁嫣然：“既然这样，我让你离璟奕哥哥远一点，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岁晚利落摇头。
宁嫣然端着的好脸色，顿时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嫣然师姐明鉴，若要远离璟奕哥哥，最好的便是离开清玄宗，可我一个孤女，身无分文，要如何安身立命。”
岁晚说得凄惨兮兮，但在说到身无分文时特意加重了语调。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给得多的话，她也不是不能考虑。
快！拿一整袋灵石砸她面前。
“怎么说你也曾是门中弟子，自然不会亏待你。”
宁嫣然大手一挥，随着“当啷”一声，一袋灵石就掉落在桌面上。
“呐，算是遣散费，五千灵石。”
岁晚：“我与璟奕哥哥青、梅、竹——”
宁嫣然：“再加一个零。”
岁晚：“我们相依为命，将彼此—”
宁嫣然：“五十万灵石。”
“这多年风雨，我们曾两相许诺，一起为家人报仇。”
岁晚：再加一位数，她就答应!
她低着头，衣摆因着主人的纠结多出道道褶皱。
宁嫣然不作声了。
岁晚震惊地看向她，严璟奕那么不值钱嘛？
宁嫣然轻咳了一声，“你别狮子大开口，灵石便是再多，也不会让你这样的小人平白拿去，劝你见好就收。”
虽然门中上下皆对她极尽尊敬宠爱，但是一下拿出那么多灵石确实困难。
“嫣然师姐许是对我有误会，我不要灵石，我想陪着璟奕哥哥，与他…携手共进退。”岁晚轻柔的嗓音缓缓道来，其间是绵绵情意，和女儿家的羞怯。
不是她贪心，五十万灵石只够她几个阵法，委实太不值钱。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宁嫣然拍桌而起。
还没发作，一旁的丫头先一步提醒：“小姐，时辰快到了。”
宁嫣然的动作有一瞬僵硬，思考了片刻，气恼的神色转而化为欣喜，不见往日高傲，拉着丫头的手，挂上了几分少女的天真娇憨。
“那我衣裳可以吗？”
“可以。”丫头笑着点头。
宁嫣然还是不满意，“不行，我得回去收拾收拾。”
小跑着出门前，她还回头看了眼岁晚，“今天就先放过你!”
岁晚不解歪头。
好说话的女主，着实难得。
待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的困惑便很快迎刃而解了。
崇云峰的至西处，有一处四四方方的院落，称不上豪华，院外却天网密布，除非院中人放行，否则不仅是入内困难重重，即使在里面也会寸步难行。
而如此精密设计，非死不能脱身的地方，关的并不是什么法力高深的妖兽，或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里面住着的正是这清玄宗的掌门——宁擎澜。
今天恰是宁擎澜出关的日子。
“孙长老，爹爹这次出来，什么时候会在闭关啊。”
宁嫣然无法忍住自己心下的苦涩，还是提前问道，这样也不至于等那天来临时太过伤心。
“嫣然…你爹爹他并未同我说。”孙羲咏用了毕生最温柔婉转的语气。
若是门中弟子见到戒律堂长老如此的一面，必然都会决定再回去睡一觉，将梦给做醒。
宁嫣然强扯出一抹笑：“没事孙长老，爹爹这不是还没出来嘛，到时候我亲自问他。”
院门外风声不绝，落叶伴风在空中旋转，最后滑落于地缝之间。
随着时间消逝，宁嫣然觉得浑身愈发的冰凉，下一次接爹爹，她定然再不穿如此单薄。
替叶熙处理完伤口，又过去了两个时辰，等到师姐安然睡去，岁晚才和镜黎离开了百草堂。
一路上，镜黎的嘴开开合合，迟迟没有将话说出来，这可不是魔尊大人的风格。
直到岁晚站定等着他，他才艰难冒出来了三个字。
岁晚反应了一会儿，才知他说的“她”是谁。
方才她确实显得太着急了，平白惹人猜疑。
不过岁晚不怕镜黎怀疑到她重生头上，就他此刻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便知道他猜错了，且错的离谱。
“我和她…”岁晚说着，故意低头红了脸，“只恨我自己不是男儿身。”
镜黎一脸果然如此又痛心的模样，“你喜欢——”
然而，岁晚还在接着道。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自己是男儿身，是不是就可以更快替家人报仇，姐姐当年救我时，我便许诺过，五年过去了，还没做到未免羞愧。”
镜黎的话戛然而止，转而点头肯定：“确实该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当年救他们的是她吗？他怎么不记得了。
“对了，你方才说什么喜欢？”岁晚疑惑抬眸。
“没有。”
岁晚并不意外某人的否认，从善如流道：“哦。”
随后状似无意般提起：“唉，近些日子得了一卷讲官家小姐和女土匪的话本子，爱恨纠葛正入迷呢，不知道丢哪了，可别误了人子弟。”
镜黎：……
＊＊＊
第二日，有些人谨遵医嘱终于安分静养，就连文考都请假没有参加。
当然，这是给人留面子的说法，众所周知，任何数加上零都不会有变化，是故这笔试来与不来并无不同。
清玄宗的文考分为两部分，答题和论述，岁晚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她抬头左右望了望，众人皆埋首挠头，偶有几人奋笔疾书，目光扫过身边人，就见对方把卷子往怀里带了带，挡住了她的视线。
“请弟子们专注自身，切莫交头接耳。”与此同时，身旁宁嫣然的声音骤然响起。
岁晚：……
于是岁晚只能低头瞧自己的卷子，转转笔或是将笔插在头发上，总之一字未落。
直到宁嫣然走远，她才将笔自发髻间拿了下来。
按照以往的惯例，卷子考点分值分布，法修，剑修，魔修内容各占三成，其余则仅占一成。
而今日的卷子几乎找不到法修的踪影，她因经脉天赋差，几乎放弃了剑修，而面前卷子里关于剑修的部分却多的出奇。
如果是上一世的她，可能就将止步于此，然而昔日为了得到掌门的肯定，她曾寻遍众多剑谱，解读书中之意。
即使实践差一些，那些由自己书写的密密麻麻的注解，总不会辜负她。
所以当分数出来拿到榜首时，她毫不意外，这本就是她应得的。
“文考第二名，邱守昀；第一名——岁晚!”宁嫣然的声音几近咬牙切齿，岁晚友善地回以微微一笑。
“姑娘博学多才，在下自愧不如。”
邱守昀自是认出了岁晚，没想到两项皆败于他人，即使心有不甘，但是从小的教养还是让他藏住了阴暗。
岁晚回礼，“邱少主自谦。”
面前男子衣冠楚楚，举止风雅，尽管带着温和笑意，但还是能让人一眼察觉出他的目中无人，一点没将她放在眼中。
一朝夺魁，岁晚终于知道何为万众瞩目。
“你很厉害。”邱守昀刚走，就又来了一个少女。
随着视线下移，岁晚才看清少女的模样 ，仅仅及胸的身高，扎着双髻，配上略显圆润的脸，宛如一个年画娃娃。
“谢谢，你也很厉害。”岁晚说着，有点冒昧地捏了捏对方白乎乎的脸。
谢慕淳原本是好奇才寻来的，想看看众人嘴中胜了她两筹的岁晚究竟是何模样。
方才远远望见时就觉惊艳，身姿窈窕，盈盈一笑间恍若神女降世，却没想到这“神女”非但没有高不可攀，还如此亲民。
现下对方捏着她的脸，她不太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
果然还是与以往一样好的手感。
谢慕淳，林老头天选的未来弟子，主丹修并深谙美食一道。
进入第三轮的名额里除她外，还有一对路人甲双胞胎，和上辈子拜入掌门门下的又一位大小姐薛锦。
“不准捏我脸。”谢慕淳皱眉，努力摆出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岁晚好脾气的收回手，“抱歉，就是见你太可爱了，一时没忍住，妹妹不会怪我的吧。”
“可爱？真的吗？”谢慕淳扑上桌，两手托着脸颊，双眼亮晶晶地瞧着她。
岁晚被逗笑了，“当然是真的。”
“你是个好人。”
莫名得了一张好人卡的岁晚，就这样看着对方捂着脸逐渐跑远。
计划不成，按宁嫣然的性子定然不会就此作罢，所以待行至无人之处时，面对突然出现的两个面色不善的壮汉，岁晚内心淡定，面上还是装了几分慌张。
“你们要做什么？”她朝后不安地小退几步，“这里可是清玄宗!”
两个大汉却恍若未闻，步步紧逼。
眼见反抗的差不多，岁晚回头往后看了眼退路，选了一块没有石子的草地，就躺了下去。
唯余两位大汉两两相望……
“你动她了吗？”
“你瞎呀!”
岁晚再醒来时，是趴在一张圆桌上。
拾了拾情绪，她才对上预料之中的人，“是嫣然师姐救的我吗？方才我刚从文试考场出来，就遇到了那两个人。”
岁晚着急描述道，手轻拍着胸脯，像是在安抚自己受到的惊吓。
“要不是嫣然师姐相救，我都不知道……呜呜~”她一脸感激，“师姐定要将那两人找出来，此刻山门大开，正是奸细混入的好时机。”
宁嫣然：……
她想过对方会质问或是惊讶，但没料到对方一睁眼，竟然就将她当成了恩人。
这岁晚不仅柔弱不堪，还是个蠢的，越想越是配不上璟奕哥哥。
不过她没有否认，“那是自然，清玄宗的安宁我自会守护，不过我既然救了你，你是否应该报答我。”
岁晚犹豫点头。
宁嫣然：“既然这样，我让你离璟奕哥哥远一点，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岁晚利落摇头。
宁嫣然端着的好脸色，顿时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嫣然师姐明鉴，若要远离璟奕哥哥，最好的便是离开清玄宗，可我一个孤女，身无分文，要如何安身立命。”
岁晚说得凄惨兮兮，但在说到身无分文时特意加重了语调。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给得多的话，她也不是不能考虑。
快！拿一整袋灵石砸她面前。
“怎么说你也曾是门中弟子，自然不会亏待你。”
宁嫣然大手一挥，随着“当啷”一声，一袋灵石就掉落在桌面上。
“呐，算是遣散费，五千灵石。”
岁晚：“我与璟奕哥哥青、梅、竹——”
宁嫣然：“再加一个零。”
岁晚：“我们相依为命，将彼此—”
宁嫣然：“五十万灵石。”
“这多年风雨，我们曾两相许诺，一起为家人报仇。”
岁晚：再加一位数，她就答应!
她低着头，衣摆因着主人的纠结多出道道褶皱。
宁嫣然不作声了。
岁晚震惊地看向她，严璟奕那么不值钱嘛？
宁嫣然轻咳了一声，“你别狮子大开口，灵石便是再多，也不会让你这样的小人平白拿去，劝你见好就收。”
虽然门中上下皆对她极尽尊敬宠爱，但是一下拿出那么多灵石确实困难。
“嫣然师姐许是对我有误会，我不要灵石，我想陪着璟奕哥哥，与他…携手共进退。”岁晚轻柔的嗓音缓缓道来，其间是绵绵情意，和女儿家的羞怯。
不是她贪心，五十万灵石只够她几个阵法，委实太不值钱。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宁嫣然拍桌而起。
还没发作，一旁的丫头先一步提醒：“小姐，时辰快到了。”
宁嫣然的动作有一瞬僵硬，思考了片刻，气恼的神色转而化为欣喜，不见往日高傲，拉着丫头的手，挂上了几分少女的天真娇憨。
“那我衣裳可以吗？”
“可以。”丫头笑着点头。
宁嫣然还是不满意，“不行，我得回去收拾收拾。”
小跑着出门前，她还回头看了眼岁晚，“今天就先放过你!”
岁晚不解歪头。
好说话的女主，着实难得。
待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的困惑便很快迎刃而解了。
崇云峰的至西处，有一处四四方方的院落，称不上豪华，院外却天网密布，除非院中人放行，否则不仅是入内困难重重，即使在里面也会寸步难行。
而如此精密设计，非死不能脱身的地方，关的并不是什么法力高深的妖兽，或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里面住着的正是这清玄宗的掌门——宁擎澜。
今天恰是宁擎澜出关的日子。
“孙长老，爹爹这次出来，什么时候会在闭关啊。”
宁嫣然无法忍住自己心下的苦涩，还是提前问道，这样也不至于等那天来临时太过伤心。
“嫣然…你爹爹他并未同我说。”孙羲咏用了毕生最温柔婉转的语气。
若是门中弟子见到戒律堂长老如此的一面，必然都会决定再回去睡一觉，将梦给做醒。
宁嫣然强扯出一抹笑：“没事孙长老，爹爹这不是还没出来嘛，到时候我亲自问他。”
院门外风声不绝，落叶伴风在空中旋转，最后滑落于地缝之间。
随着时间消逝，宁嫣然觉得浑身愈发的冰凉，下一次接爹爹，她定然再不穿如此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