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第三个怪物
萨菲罗斯站在门内，无法看到防火门后的楼梯间视角，所以也并不知道有多少人曾守候在他家门口，想敲门又不敢敲门，只能戴着口罩默默忍受臭味。
他也同样不知道安吉尔在外面帮他挡了多少视线，只俯视着神金一样，之前还在哭，现在又一径笑个不停的莉丝，平铺直叙，“你们上楼用了25分钟。”
“处理了些事情。”安吉尔头疼，“莉丝你说下东西在哪，我去处理，你先换衣服。”
莉丝笑到肚子疼，从烘干机里拿出全套衣物，指着厨房的那锅螺蛳粉汤底，“就那锅东西，找地方倒掉就好，拜托安吉尔了，哈哈哈。”
莉丝躲到衣帽间换衣服，衣服刚穿完走进客厅，就见安吉尔和萨菲罗斯两个高大身影堵在厨房水槽边，统统静默。
？
莉丝抱着准备洗的浴袍走近前去。
……
厨房内，大型双槽水槽都被螺蛳粉汤底堵住了。
由于水槽中液体挥发的面积更大，整间厨房的气味浓度也更高了。
“把它们舀出来倒厕所。”安吉尔按着太阳穴，“那里排污管更粗，应该没问题。”
萨菲罗斯拒绝，“我不想因为一个试验，让整间屋子的下水管道都陷入堵塞的窘境。”
“噗。”莉丝离开厨房，走向洗衣间，把浴袍塞进洗衣机，朝厨房喊道：“萨菲还有衣服要一起洗吗？”
没人回应。
“萨菲？”莉丝又叫了声。
隔了好一阵。
萨菲罗斯毫无起伏的声音才传来，“没有。”
“哈哈哈哈哈。”莉丝憋不住了，启动洗衣机，眼泪都笑出来，“好啦，你们站到天荒地老，它也不会自己疏通，还是找专业人士来处理吧。”莉丝拨通电话。
“我确认后发你。”挂断电话，莉丝看着从厨房里出来的二人，压住笑意，“对方在第七街区，但他说手上还有点儿事，过来得40分钟后了，而且，今天这个时间，得加钱。”
“只要问题能解决，钱，不是问题。”有钱霸总发话了。
莉丝得令，向对方发送交易确认信息和地址短信。
螺蛳粉汤底问题阶段性告一段落，屋内两男一女的尴尬气氛，混着汤底中酸笋的特殊味道，在三人周身静静萦绕。
良久，身为主人的萨菲罗斯看着时间，率先打破沉默，“对方要十点之后才会到，你们回宿舍尚有一段距离，不必在此空等，先离开吧。”
安吉尔点头，“好，我们就先撤了。有问题随时电话联系。”
萨菲罗斯绷紧唇线扫了莉丝一眼，朝安吉尔颔首。
莉丝则看着萨菲罗斯，抬手戳戳他旁边已呈灰色不可用状态的DMW虚拟情绪波动槽。
‘能量不足’提示只有她能看见。
莉丝恍然，翻出之前画的画像，问向安吉尔，“安吉尔，这张图你看到什么？”
安吉尔正整理袖口，准备穿回外套，侧头看了眼画像，不解道：“你的自画像和一首诗？”
莉丝悟了，羁绊系统的绘画技能只篡改了她的认知。
那么隐藏事件的经历，到底是真实发生过？
还是……仅仅只有她自身认知被改动的记忆？
但储存有爱丽丝能力的魔晶石真实存在，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萨菲罗斯身上，莉丝认为她有必要去见见爱丽丝，兴许伊法露娜有留下什么提示。
对比隐藏事件前后，萨菲罗斯没有任何变动的羁绊值，莉丝有些混乱。
见莉丝一直歪头盯着萨菲罗斯，穿好外套的安吉尔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可以走了。”
“唔↗↘。”莉丝摇头，拉开待办清单看了看，抬起手腕，亲了安吉尔手背一口，逼得他缩回手。
被放开的莉丝计谋得逞，眉眼弯弯笑起，跑去倒了两杯水，放到茶几上，招呼二位男士，“安吉尔，再等我下，我有些话要跟萨菲坦白，你做个见证呀。萨菲，快过来坐，我要跟你解释了。”
安吉尔握紧了拳，在右侧位沙发上坐下了。
萨菲罗斯僵了一会儿，见安吉尔落坐，才挪动脚步坐上主位。
莉丝看着身穿便服的二位男士，将水杯推到他们面前，退后一步90度躬身，“对不起萨菲，为我今天大言不惭说自己要当你炮友，为你解决生理需求。”
传统道歉技能发动，被原谅概率提升80%。
判定中……
判定成功。
未等二人反应，莉丝再次伏身，“对不起萨菲，为我今天屡次逼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技能启用。
技能无效（免疫中）。
果然。
萨菲罗斯精神防御力很强，精神影响类技能使用一次就会免疫。
目光扫过已无法再对萨菲罗斯使用的操弄人心、古代种沟通和传统道歉三个技能。
莉丝已经完全想明白提升萨菲罗斯羁绊的疑难点了。
萨菲罗斯对于被他人操纵的行为深恶痛绝，任何形式的精神影响类技能，在他看来，无疑都等同于精神操控的卑劣手段。一旦被他感知，他虽表面隐忍不发，内心却可能怒火中烧，直至这股怒意累积到极限，他便会毫不留情地挥刀斩断一切束缚。
古代种沟通技能，自己进隐藏事件前，曾是为保命而发动的能力，如果不解释清楚，估计会演化成对自己的催命符。
因为对萨菲罗斯而言，该技能所传递的信息，属于未经允许便擅自涌入他脑海的信息，很可能被他本能地视作操控企图，从而触发他不可预测且危险的应激反应。
事态复杂，只能一个个解决；就先从隐藏事件中，小小萨给出的破关提示开始吧。
想到这里，莉丝抬头，望着面色肃凝，却神态各异的二位男士继续道：“萨菲，如果因为我逼迫你剪这个发型，导致你误会我与宝条的关系，执意认为我受宝条所控，或是我被神罗派来操纵你……”莉丝竖起小指弯勾发誓，“我以真心发誓：我没有受控于宝条或神罗；我也真心没想控制你，只是本性贪玩，如果触及到你的禁区，请你一定告诉我“你真心不喜欢”！只要你这样说了，我下次一定记得不再做。”
“莉丝。”萨菲罗斯双手交握，撑立膝上，无法被鬓发遮掩的视线就这样直直盯着一脸天真的少女，“没有人，会这样说话。”
“你忘记了？”莉丝垂下手，眼眶微微发热，“……还是那些经历真的只是我的臆想？”
萨菲罗斯的反应让莉丝更加混乱，有些理不清真实和虚假。
她急需事实先论证自己的记忆。
“叮咚……”
是门铃声。
“萨菲、安吉尔，你们坐，我去开。”
莉丝打开门，门外三五个住户邻居在七嘴八舌、争执纷纷。
“搞什么？说了处理，味道反而更大了？你们是真闻不到这个臭是吗？我这臭得鼻血都出来了！”
“你别急，慢慢说。”
“不好意思，他就是太着急上火了，才会这么激动。”
莉丝脑袋被吵晕了，她拿出画像将诗句隐藏，高声喊道：“有！奖！问！答！”
门外几人看神金一样看着莉丝，但他们总算住嘴了。
“问：这幅画像画的是谁？答对了，只需要再忍受20分钟臭气，答错了，还需要忍受40分钟臭气。抢答开始！！”
“搞什么，画的是你有什么好猜的？！”
“不对，应该要说自画像！”
“会这么简单？绝对是要说出名字吧？”
得到想要的结果，莉丝折回画像，眯眼笑道：“抱歉，都答错了，所以请安安静静忍受40分钟，不然我的拳头不介意锤在你们身上哦！”说着，莉丝左手握拳砸向墙壁……
“唔。”
“安吉尔你挡什么？”莉丝连忙抓起安吉尔的手吹吹，施放魔法。
“我说过损坏了要赔偿罚款！”安吉尔眉心紧皱，注意到门外的八卦视线，顿时僵硬无语，抽回手，反手将莉丝推回屋内，对外解释：“真是对不住各位，我们处理的时候下水管堵了。疏通人员得十点以后才能到，只能麻烦大家再稍微忍耐一下了。”
“搞什么东西？这么臭还能堵下水道？”
“原来是下水道堵了，可以理解。”
“别问了，赶紧走，打扰了。”
纷杂的声音渐远。
“碰。”
安吉尔关上门，重新坐回沙发，看起来很是心累。
“安吉尔对不起哦，你手没事吧？”莉丝扁着嘴道歉。
安吉尔侧头捂脸，挥了挥手。
见安吉尔不想说话，莉丝将视线转向萨菲罗斯。
他换了个坐姿，翘着二郎腿，双臂盘胸仰靠在沙发上。
“萨菲萨菲萨菲。”莉丝不厌其烦叫道。
萨菲罗斯眉心微跳：“……”
安吉尔抬头，见状，叹气转向莉丝，“什么事？”
“安吉尔也可以呀。”莉丝绽出灿烂笑容，指向萨菲罗斯左手边，安吉尔右手边，“沙发夹缝里有个手机，帮我拿出来下呗。”
“这是……萨菲罗斯的备用手机？”安吉尔拿起手机，原本已经递向莉丝，转眼，又将手机放茶几上移向主位的萨菲罗斯，“你有新手机了，就别再用他的了。他的备用手机很重要，不能随便借用。”
“诶？可是萨菲已经把手机送我了。”莉丝前倾身子，按住安吉尔掌下的手机，“给我就是我的了。”
“不是借用？”安吉尔眉头持续皱紧，“萨菲罗斯，你不能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这样下去不行。”
“安吉尔。”萨菲罗斯优雅微笑，“不如你们回去慢慢协商？”
“……”安吉尔收回手，握成拳，“抱歉，是我多事了。”
“萨菲，里维知道你这个手机号吗？”总算抢回手机的莉丝，只想赶紧确认隐藏事件里的记忆是否是现实。
“是谁？”萨菲罗斯眉尾微挑。
“里维，城市开发部部长助理，萨菲罗斯应该不认识。”安吉尔解释。
“噢，那就好。”莉丝用萨菲罗斯的备用手机号给里维发送了短信：勇者里维，还记得明天的任务吗？
“好，下一个；萨菲，研究员洛格知道你这个手机号吗？”莉丝偏头询问。
萨菲罗斯眯起眼，“你要做什么？”
“好像不用陌生号也行。”莉丝拿起自己的手机，“萨菲，等我确认完再回复你。喂，洛格研究员，我是阿莉丝，想跟您确认一件事……”
“好，明天实验室见。”莉丝挂断电话。
洛格没有否认人造子宫技术曾停止过研究——符合记忆。
接下来，是……
“叮铃铃，叮铃铃。”是萨菲罗斯备用手机铃声。
莉丝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是里维，她迟疑两秒，接通通话。
“你是什么人？”成年里维严肃冷沉的嗓音自话筒中传来。
“勇者里维，还记得明天的任务吗？”
“你到底是谁？”
“勇者里维，还记得明天的任务吗？”
“接头人吗？任务，当然记得。”音落，里维静静等待，莉丝先挂断了电话。
里维符合隐藏事件记忆。
莉丝最后联系上爱丽丝。
她得知爱丽丝没有三岁前的记忆，甚至7岁前的记忆都很模糊，她得知伊法露娜最终是在第七街区教堂离开人世的。
虽然记忆无法确认，但伊法露娜的命运改变了！
“好，我晚点儿来找你，等我哦。”莉丝缓缓放下两个手机，身体颤栗起来，抑制不住的激动。
她抬头两眼放光看向萨菲罗斯，脑中思路渐渐清晰，语速加快，“萨菲，我一会儿还有事，咱们速战速决，你还记得伊法露娜吗？”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还记得的话，应该能看出来，除了发色瞳色，我跟伊法露娜很像，其实，我是古代种伊法露娜的克隆体，所以我拥有塞特拉的一些能力，一些与星球沟通、心灵沟通的能力。我想解释的是：虽然我不知道先前你接收到了什么内容信息，但我以真心发誓，那是我个人想增加与你的羁绊而采取的行动，与神罗无关；且我以真心保证，传递内容真实，欢迎查证。”说完，莉丝用身体比了几个心，“全是真心，不玩虚的。”言毕，莉丝急急拉起安吉尔要走。
“一只大型实验犬。”萨菲罗斯放下翘着的腿。
“什么？”莉丝回头。
“内容是一只实验犬的记忆。”萨菲罗斯松开交叠的双臂，语出惊人，“全部。”
“全部？”莉丝拍拍安吉尔，折回身又惊又喜，“你看到露克蕾西亚和文森特了？”
“犬类的视觉记忆模糊不清，听觉亦充斥着诸多杂音，唯有嗅觉，敏锐至极，清晰无比。”萨菲罗斯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莉丝和安吉尔身前，“最终下达射杀指令之人及实验犬所守护之人，我已了然于心，至于真实性，我自会去查证。”
说到这里，萨菲罗斯指着门厅处堆集的物品，“那堆东西如何处置？”
莉丝看着打包规整好的物品，好半天才找回之前的现实记忆，一拍脑门，“萨菲你不说我都忘了。”
冲进厨房一手拿着打包好的卤菜，一手拎着厨余垃圾，莉丝把卤菜递到安吉尔手上。
空出手找到修面工具箱里的剔须包，放进装着羊毛衫的纸袋，便看看理发工具箱，又望望萨菲罗斯的鬓发，莉丝捂上腰包，想到里面收集的发丝，不舍道：“理发箱有接发工具，萨菲要实在不喜欢这个发型，我可以帮你接了发再走。”
“不必了。”萨菲罗斯站在客厅中央，低垂视线，神情隐于灯光暗影之下，“只要心中明悟，过些时日，自会解决。”
“唔，萨菲不介意就好，不是我自吹，这个发型真的好看，让你显得更平易近人了；不然萨菲的外形看起来，太高冷了，连一栋楼的邻居有事都不敢来打搅你，明明他们都臭得受不了……”
“莉丝。”打断某人的喋喋不休，安吉尔拎过莉丝要带的东西，“换鞋，走了。”
“嗯嗯，马上。”莉丝扶着安吉尔的手臂穿鞋，在安吉尔刚将门打开时，出人意料道：“对了，我厚颜无耻说要做你炮友……”
“碰！！”巨大一声关门声。
再次被打断的莉丝带着些气闷看向僵硬的安吉尔，“安吉尔，又怎么？”
“呼……”安吉尔深舒一口气，“莉丝你还有什么话，说完我们再出去。”说着，揉上太阳穴，“萨菲罗斯，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应该还行吧？”
“怎么？”萨菲罗斯走向门厅，“外面有访客？”
“是……”安吉尔眉心挤成一座山，青筋前所未有的鼓胀，“还不少。莉丝你有什么话赶紧。”
“总之，我已经道歉了，不管萨菲你原不原谅我，都不准把我丢去神罗当只能用身体服务特种兵的木偶工具人！否则，哪怕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我也会先爆打你几顿！再去把神罗给彻底掀翻！！全灭过一个黑/帮家族的我，说到做到！！！”
萨菲罗斯：“……”
安吉尔：“……”
一室寂静。
放完狠话的莉丝，终于爽了，拍了拍手，语重心长起来，“萨菲你要真不喜欢我碰你，明说就是，别随便处置我嘛；所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亲近你啊，如果真是的话，哪怕会憋的很难受，我也会努力克制自己，不碰你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莉丝盯着萨菲罗斯羁绊满星后那一串特殊技，为了切实避开走向暗黑七年悲惨结局的不归路，她咬了咬牙，狠心道：“是，或不是，给个准话！只要你说‘是’，我就说到做到！另外不准用‘你’字打头反问句！”
面对莉丝一顿输出，萨菲罗斯额上青筋也跳了起来，他面无表情俯视着执意想求得答案的人，抬眼接收到安吉尔深沉的注视，不由哼笑出声，周身忽然放松下来，淡淡道：“我确实……不习惯。”
“呜……”BE避开了，特殊技也拿不到了，莉丝又庆幸，又心痛，哭出了声，“好的，我会遵守承诺，呜，从此不再碰你，我说到做到。呜，安吉尔我们可以走了。”说着，莉丝将入户门大力推开，想赶紧离开伤心地。
“等等。”安吉尔被莉丝的剧烈反应震住，一时不察，未能及时阻拦。
于是，少女痛哭的模样就这样落在了门外等候的数十人眼里，尽管他们什么都没说，安吉尔也感觉如芒在背。
“你们还在啊。”莉丝将大哭压制成抽噎，抹着眼泪，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委屈，抢过安吉尔手中的垃圾袋，提到他们鼻子前绕了一圈，“凑这么近，是还想闻更深入点吗？”
“不是不是。”众人捂着鼻子退离一圈，推出一个鼻孔中塞了血色棉团的强壮男人，“是他也会修水管，说先来帮看下能不能通。”
“哦，被臭到流鼻血还坚强挺立的帅哥，你来第三遍了。”把对方说到脸色胀红，莉丝才眨着哭到红肿的眼回看门口两位1st，“萨菲，剩下的工具我以后找机会来拿，他们是来帮你通下水道的；安吉尔，我们回吧。”
“搞什么，哭这么厉害，你真没事吗？”会修水管的男人不往萨菲罗斯家门口去，偏偏一脚挡在了莉丝面前。
“？”沉浸于拿不到七星羁绊技能悲伤之中的莉丝，根本没听清男人说什么，茫然地看向眼前男人的羁绊技能，并不是修水管或通下水道，防备地举起手中垃圾袋，“拦我干嘛？想打架？！”
“不是。”男人抠抠后脑勺，“我这不是担心你被他们欺负，没人帮……干嘛！”男人挥手甩开其他人对他的劝阻。
“不劳你费心。”安吉尔浑身肌肉紧绷，主动牵上莉丝的手，拉着她穿过人群，迈向电梯。
“呵。”萨菲罗斯哼笑一声，确认道：“再等二十分钟，专业人士就到了，你们还需要进来确认情况？”
“不了不了。”
“干嘛不进去？不进去，我在外面等那么久，搞什么？”
“要不还是进？”
“进去看看？毕竟是萨菲罗斯将军家。”
“嗒唰嗒唰。”众人鞋套摩擦脚步声。
“这什么味？！里面怎么比外面臭那么多，你们鼻子是坏了吗？！闻不到吗？！”
“天啊！！！怎么能把排泄物倒厨房下水道？！就算是萨菲罗斯也不可以！！！”
“是食物。”萨菲罗斯很肯定地反驳。
“什么？什么食物？把排泄物当食物？！就算是萨菲罗斯也不可能！！！”
“……”
电梯门关上。
莉丝早已收了泪意，捂着嘴在电梯里笑疯了。
他也同样不知道安吉尔在外面帮他挡了多少视线，只俯视着神金一样，之前还在哭，现在又一径笑个不停的莉丝，平铺直叙，“你们上楼用了25分钟。”
“处理了些事情。”安吉尔头疼，“莉丝你说下东西在哪，我去处理，你先换衣服。”
莉丝笑到肚子疼，从烘干机里拿出全套衣物，指着厨房的那锅螺蛳粉汤底，“就那锅东西，找地方倒掉就好，拜托安吉尔了，哈哈哈。”
莉丝躲到衣帽间换衣服，衣服刚穿完走进客厅，就见安吉尔和萨菲罗斯两个高大身影堵在厨房水槽边，统统静默。
？
莉丝抱着准备洗的浴袍走近前去。
……
厨房内，大型双槽水槽都被螺蛳粉汤底堵住了。
由于水槽中液体挥发的面积更大，整间厨房的气味浓度也更高了。
“把它们舀出来倒厕所。”安吉尔按着太阳穴，“那里排污管更粗，应该没问题。”
萨菲罗斯拒绝，“我不想因为一个试验，让整间屋子的下水管道都陷入堵塞的窘境。”
“噗。”莉丝离开厨房，走向洗衣间，把浴袍塞进洗衣机，朝厨房喊道：“萨菲还有衣服要一起洗吗？”
没人回应。
“萨菲？”莉丝又叫了声。
隔了好一阵。
萨菲罗斯毫无起伏的声音才传来，“没有。”
“哈哈哈哈哈。”莉丝憋不住了，启动洗衣机，眼泪都笑出来，“好啦，你们站到天荒地老，它也不会自己疏通，还是找专业人士来处理吧。”莉丝拨通电话。
“我确认后发你。”挂断电话，莉丝看着从厨房里出来的二人，压住笑意，“对方在第七街区，但他说手上还有点儿事，过来得40分钟后了，而且，今天这个时间，得加钱。”
“只要问题能解决，钱，不是问题。”有钱霸总发话了。
莉丝得令，向对方发送交易确认信息和地址短信。
螺蛳粉汤底问题阶段性告一段落，屋内两男一女的尴尬气氛，混着汤底中酸笋的特殊味道，在三人周身静静萦绕。
良久，身为主人的萨菲罗斯看着时间，率先打破沉默，“对方要十点之后才会到，你们回宿舍尚有一段距离，不必在此空等，先离开吧。”
安吉尔点头，“好，我们就先撤了。有问题随时电话联系。”
萨菲罗斯绷紧唇线扫了莉丝一眼，朝安吉尔颔首。
莉丝则看着萨菲罗斯，抬手戳戳他旁边已呈灰色不可用状态的DMW虚拟情绪波动槽。
‘能量不足’提示只有她能看见。
莉丝恍然，翻出之前画的画像，问向安吉尔，“安吉尔，这张图你看到什么？”
安吉尔正整理袖口，准备穿回外套，侧头看了眼画像，不解道：“你的自画像和一首诗？”
莉丝悟了，羁绊系统的绘画技能只篡改了她的认知。
那么隐藏事件的经历，到底是真实发生过？
还是……仅仅只有她自身认知被改动的记忆？
但储存有爱丽丝能力的魔晶石真实存在，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萨菲罗斯身上，莉丝认为她有必要去见见爱丽丝，兴许伊法露娜有留下什么提示。
对比隐藏事件前后，萨菲罗斯没有任何变动的羁绊值，莉丝有些混乱。
见莉丝一直歪头盯着萨菲罗斯，穿好外套的安吉尔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可以走了。”
“唔↗↘。”莉丝摇头，拉开待办清单看了看，抬起手腕，亲了安吉尔手背一口，逼得他缩回手。
被放开的莉丝计谋得逞，眉眼弯弯笑起，跑去倒了两杯水，放到茶几上，招呼二位男士，“安吉尔，再等我下，我有些话要跟萨菲坦白，你做个见证呀。萨菲，快过来坐，我要跟你解释了。”
安吉尔握紧了拳，在右侧位沙发上坐下了。
萨菲罗斯僵了一会儿，见安吉尔落坐，才挪动脚步坐上主位。
莉丝看着身穿便服的二位男士，将水杯推到他们面前，退后一步90度躬身，“对不起萨菲，为我今天大言不惭说自己要当你炮友，为你解决生理需求。”
传统道歉技能发动，被原谅概率提升80%。
判定中……
判定成功。
未等二人反应，莉丝再次伏身，“对不起萨菲，为我今天屡次逼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技能启用。
技能无效（免疫中）。
果然。
萨菲罗斯精神防御力很强，精神影响类技能使用一次就会免疫。
目光扫过已无法再对萨菲罗斯使用的操弄人心、古代种沟通和传统道歉三个技能。
莉丝已经完全想明白提升萨菲罗斯羁绊的疑难点了。
萨菲罗斯对于被他人操纵的行为深恶痛绝，任何形式的精神影响类技能，在他看来，无疑都等同于精神操控的卑劣手段。一旦被他感知，他虽表面隐忍不发，内心却可能怒火中烧，直至这股怒意累积到极限，他便会毫不留情地挥刀斩断一切束缚。
古代种沟通技能，自己进隐藏事件前，曾是为保命而发动的能力，如果不解释清楚，估计会演化成对自己的催命符。
因为对萨菲罗斯而言，该技能所传递的信息，属于未经允许便擅自涌入他脑海的信息，很可能被他本能地视作操控企图，从而触发他不可预测且危险的应激反应。
事态复杂，只能一个个解决；就先从隐藏事件中，小小萨给出的破关提示开始吧。
想到这里，莉丝抬头，望着面色肃凝，却神态各异的二位男士继续道：“萨菲，如果因为我逼迫你剪这个发型，导致你误会我与宝条的关系，执意认为我受宝条所控，或是我被神罗派来操纵你……”莉丝竖起小指弯勾发誓，“我以真心发誓：我没有受控于宝条或神罗；我也真心没想控制你，只是本性贪玩，如果触及到你的禁区，请你一定告诉我“你真心不喜欢”！只要你这样说了，我下次一定记得不再做。”
“莉丝。”萨菲罗斯双手交握，撑立膝上，无法被鬓发遮掩的视线就这样直直盯着一脸天真的少女，“没有人，会这样说话。”
“你忘记了？”莉丝垂下手，眼眶微微发热，“……还是那些经历真的只是我的臆想？”
萨菲罗斯的反应让莉丝更加混乱，有些理不清真实和虚假。
她急需事实先论证自己的记忆。
“叮咚……”
是门铃声。
“萨菲、安吉尔，你们坐，我去开。”
莉丝打开门，门外三五个住户邻居在七嘴八舌、争执纷纷。
“搞什么？说了处理，味道反而更大了？你们是真闻不到这个臭是吗？我这臭得鼻血都出来了！”
“你别急，慢慢说。”
“不好意思，他就是太着急上火了，才会这么激动。”
莉丝脑袋被吵晕了，她拿出画像将诗句隐藏，高声喊道：“有！奖！问！答！”
门外几人看神金一样看着莉丝，但他们总算住嘴了。
“问：这幅画像画的是谁？答对了，只需要再忍受20分钟臭气，答错了，还需要忍受40分钟臭气。抢答开始！！”
“搞什么，画的是你有什么好猜的？！”
“不对，应该要说自画像！”
“会这么简单？绝对是要说出名字吧？”
得到想要的结果，莉丝折回画像，眯眼笑道：“抱歉，都答错了，所以请安安静静忍受40分钟，不然我的拳头不介意锤在你们身上哦！”说着，莉丝左手握拳砸向墙壁……
“唔。”
“安吉尔你挡什么？”莉丝连忙抓起安吉尔的手吹吹，施放魔法。
“我说过损坏了要赔偿罚款！”安吉尔眉心紧皱，注意到门外的八卦视线，顿时僵硬无语，抽回手，反手将莉丝推回屋内，对外解释：“真是对不住各位，我们处理的时候下水管堵了。疏通人员得十点以后才能到，只能麻烦大家再稍微忍耐一下了。”
“搞什么东西？这么臭还能堵下水道？”
“原来是下水道堵了，可以理解。”
“别问了，赶紧走，打扰了。”
纷杂的声音渐远。
“碰。”
安吉尔关上门，重新坐回沙发，看起来很是心累。
“安吉尔对不起哦，你手没事吧？”莉丝扁着嘴道歉。
安吉尔侧头捂脸，挥了挥手。
见安吉尔不想说话，莉丝将视线转向萨菲罗斯。
他换了个坐姿，翘着二郎腿，双臂盘胸仰靠在沙发上。
“萨菲萨菲萨菲。”莉丝不厌其烦叫道。
萨菲罗斯眉心微跳：“……”
安吉尔抬头，见状，叹气转向莉丝，“什么事？”
“安吉尔也可以呀。”莉丝绽出灿烂笑容，指向萨菲罗斯左手边，安吉尔右手边，“沙发夹缝里有个手机，帮我拿出来下呗。”
“这是……萨菲罗斯的备用手机？”安吉尔拿起手机，原本已经递向莉丝，转眼，又将手机放茶几上移向主位的萨菲罗斯，“你有新手机了，就别再用他的了。他的备用手机很重要，不能随便借用。”
“诶？可是萨菲已经把手机送我了。”莉丝前倾身子，按住安吉尔掌下的手机，“给我就是我的了。”
“不是借用？”安吉尔眉头持续皱紧，“萨菲罗斯，你不能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这样下去不行。”
“安吉尔。”萨菲罗斯优雅微笑，“不如你们回去慢慢协商？”
“……”安吉尔收回手，握成拳，“抱歉，是我多事了。”
“萨菲，里维知道你这个手机号吗？”总算抢回手机的莉丝，只想赶紧确认隐藏事件里的记忆是否是现实。
“是谁？”萨菲罗斯眉尾微挑。
“里维，城市开发部部长助理，萨菲罗斯应该不认识。”安吉尔解释。
“噢，那就好。”莉丝用萨菲罗斯的备用手机号给里维发送了短信：勇者里维，还记得明天的任务吗？
“好，下一个；萨菲，研究员洛格知道你这个手机号吗？”莉丝偏头询问。
萨菲罗斯眯起眼，“你要做什么？”
“好像不用陌生号也行。”莉丝拿起自己的手机，“萨菲，等我确认完再回复你。喂，洛格研究员，我是阿莉丝，想跟您确认一件事……”
“好，明天实验室见。”莉丝挂断电话。
洛格没有否认人造子宫技术曾停止过研究——符合记忆。
接下来，是……
“叮铃铃，叮铃铃。”是萨菲罗斯备用手机铃声。
莉丝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是里维，她迟疑两秒，接通通话。
“你是什么人？”成年里维严肃冷沉的嗓音自话筒中传来。
“勇者里维，还记得明天的任务吗？”
“你到底是谁？”
“勇者里维，还记得明天的任务吗？”
“接头人吗？任务，当然记得。”音落，里维静静等待，莉丝先挂断了电话。
里维符合隐藏事件记忆。
莉丝最后联系上爱丽丝。
她得知爱丽丝没有三岁前的记忆，甚至7岁前的记忆都很模糊，她得知伊法露娜最终是在第七街区教堂离开人世的。
虽然记忆无法确认，但伊法露娜的命运改变了！
“好，我晚点儿来找你，等我哦。”莉丝缓缓放下两个手机，身体颤栗起来，抑制不住的激动。
她抬头两眼放光看向萨菲罗斯，脑中思路渐渐清晰，语速加快，“萨菲，我一会儿还有事，咱们速战速决，你还记得伊法露娜吗？”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还记得的话，应该能看出来，除了发色瞳色，我跟伊法露娜很像，其实，我是古代种伊法露娜的克隆体，所以我拥有塞特拉的一些能力，一些与星球沟通、心灵沟通的能力。我想解释的是：虽然我不知道先前你接收到了什么内容信息，但我以真心发誓，那是我个人想增加与你的羁绊而采取的行动，与神罗无关；且我以真心保证，传递内容真实，欢迎查证。”说完，莉丝用身体比了几个心，“全是真心，不玩虚的。”言毕，莉丝急急拉起安吉尔要走。
“一只大型实验犬。”萨菲罗斯放下翘着的腿。
“什么？”莉丝回头。
“内容是一只实验犬的记忆。”萨菲罗斯松开交叠的双臂，语出惊人，“全部。”
“全部？”莉丝拍拍安吉尔，折回身又惊又喜，“你看到露克蕾西亚和文森特了？”
“犬类的视觉记忆模糊不清，听觉亦充斥着诸多杂音，唯有嗅觉，敏锐至极，清晰无比。”萨菲罗斯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莉丝和安吉尔身前，“最终下达射杀指令之人及实验犬所守护之人，我已了然于心，至于真实性，我自会去查证。”
说到这里，萨菲罗斯指着门厅处堆集的物品，“那堆东西如何处置？”
莉丝看着打包规整好的物品，好半天才找回之前的现实记忆，一拍脑门，“萨菲你不说我都忘了。”
冲进厨房一手拿着打包好的卤菜，一手拎着厨余垃圾，莉丝把卤菜递到安吉尔手上。
空出手找到修面工具箱里的剔须包，放进装着羊毛衫的纸袋，便看看理发工具箱，又望望萨菲罗斯的鬓发，莉丝捂上腰包，想到里面收集的发丝，不舍道：“理发箱有接发工具，萨菲要实在不喜欢这个发型，我可以帮你接了发再走。”
“不必了。”萨菲罗斯站在客厅中央，低垂视线，神情隐于灯光暗影之下，“只要心中明悟，过些时日，自会解决。”
“唔，萨菲不介意就好，不是我自吹，这个发型真的好看，让你显得更平易近人了；不然萨菲的外形看起来，太高冷了，连一栋楼的邻居有事都不敢来打搅你，明明他们都臭得受不了……”
“莉丝。”打断某人的喋喋不休，安吉尔拎过莉丝要带的东西，“换鞋，走了。”
“嗯嗯，马上。”莉丝扶着安吉尔的手臂穿鞋，在安吉尔刚将门打开时，出人意料道：“对了，我厚颜无耻说要做你炮友……”
“碰！！”巨大一声关门声。
再次被打断的莉丝带着些气闷看向僵硬的安吉尔，“安吉尔，又怎么？”
“呼……”安吉尔深舒一口气，“莉丝你还有什么话，说完我们再出去。”说着，揉上太阳穴，“萨菲罗斯，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应该还行吧？”
“怎么？”萨菲罗斯走向门厅，“外面有访客？”
“是……”安吉尔眉心挤成一座山，青筋前所未有的鼓胀，“还不少。莉丝你有什么话赶紧。”
“总之，我已经道歉了，不管萨菲你原不原谅我，都不准把我丢去神罗当只能用身体服务特种兵的木偶工具人！否则，哪怕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我也会先爆打你几顿！再去把神罗给彻底掀翻！！全灭过一个黑/帮家族的我，说到做到！！！”
萨菲罗斯：“……”
安吉尔：“……”
一室寂静。
放完狠话的莉丝，终于爽了，拍了拍手，语重心长起来，“萨菲你要真不喜欢我碰你，明说就是，别随便处置我嘛；所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亲近你啊，如果真是的话，哪怕会憋的很难受，我也会努力克制自己，不碰你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莉丝盯着萨菲罗斯羁绊满星后那一串特殊技，为了切实避开走向暗黑七年悲惨结局的不归路，她咬了咬牙，狠心道：“是，或不是，给个准话！只要你说‘是’，我就说到做到！另外不准用‘你’字打头反问句！”
面对莉丝一顿输出，萨菲罗斯额上青筋也跳了起来，他面无表情俯视着执意想求得答案的人，抬眼接收到安吉尔深沉的注视，不由哼笑出声，周身忽然放松下来，淡淡道：“我确实……不习惯。”
“呜……”BE避开了，特殊技也拿不到了，莉丝又庆幸，又心痛，哭出了声，“好的，我会遵守承诺，呜，从此不再碰你，我说到做到。呜，安吉尔我们可以走了。”说着，莉丝将入户门大力推开，想赶紧离开伤心地。
“等等。”安吉尔被莉丝的剧烈反应震住，一时不察，未能及时阻拦。
于是，少女痛哭的模样就这样落在了门外等候的数十人眼里，尽管他们什么都没说，安吉尔也感觉如芒在背。
“你们还在啊。”莉丝将大哭压制成抽噎，抹着眼泪，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委屈，抢过安吉尔手中的垃圾袋，提到他们鼻子前绕了一圈，“凑这么近，是还想闻更深入点吗？”
“不是不是。”众人捂着鼻子退离一圈，推出一个鼻孔中塞了血色棉团的强壮男人，“是他也会修水管，说先来帮看下能不能通。”
“哦，被臭到流鼻血还坚强挺立的帅哥，你来第三遍了。”把对方说到脸色胀红，莉丝才眨着哭到红肿的眼回看门口两位1st，“萨菲，剩下的工具我以后找机会来拿，他们是来帮你通下水道的；安吉尔，我们回吧。”
“搞什么，哭这么厉害，你真没事吗？”会修水管的男人不往萨菲罗斯家门口去，偏偏一脚挡在了莉丝面前。
“？”沉浸于拿不到七星羁绊技能悲伤之中的莉丝，根本没听清男人说什么，茫然地看向眼前男人的羁绊技能，并不是修水管或通下水道，防备地举起手中垃圾袋，“拦我干嘛？想打架？！”
“不是。”男人抠抠后脑勺，“我这不是担心你被他们欺负，没人帮……干嘛！”男人挥手甩开其他人对他的劝阻。
“不劳你费心。”安吉尔浑身肌肉紧绷，主动牵上莉丝的手，拉着她穿过人群，迈向电梯。
“呵。”萨菲罗斯哼笑一声，确认道：“再等二十分钟，专业人士就到了，你们还需要进来确认情况？”
“不了不了。”
“干嘛不进去？不进去，我在外面等那么久，搞什么？”
“要不还是进？”
“进去看看？毕竟是萨菲罗斯将军家。”
“嗒唰嗒唰。”众人鞋套摩擦脚步声。
“这什么味？！里面怎么比外面臭那么多，你们鼻子是坏了吗？！闻不到吗？！”
“天啊！！！怎么能把排泄物倒厨房下水道？！就算是萨菲罗斯也不可以！！！”
“是食物。”萨菲罗斯很肯定地反驳。
“什么？什么食物？把排泄物当食物？！就算是萨菲罗斯也不可能！！！”
“……”
电梯门关上。
莉丝早已收了泪意，捂着嘴在电梯里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