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15. 红发
不同于科尔波山，风车村更接近温带海洋性气候，不需要在山里那样晚上卷着临时帐篷缩成一团睡觉，三隅还以为陌生的环境会让人紧张，但也许是头被撞破的缘故，她迷迷糊糊让玛琪诺帮忙穿上了帆布鞋。
村长好像很满意地看她换上新鞋，他点点头，然后转身咔哒一下推开木门，领着三隅往外走。
打开门，原来刚才的房间是酒馆内部的个人住处，外间摆满了无人的桌椅，长长的柜台后面是酒架，装修没什么特色，空气中有一股轻微发酵的松树气味。
三隅跟着村长和玛琪诺走到外间，酒馆内还有一个黑发的孩子坐在柜台边的小圆椅上，他正无所事事地抱着饮料杯。
三人的声音引起了男孩的注意，他转头，黑色的圆眼睛直直望过来，目光从在玛琪诺和村长身上挪过，好奇地落在三隅身上。他穿着白蓝色的短袖和短裤，小圆脸十分直白地露出打量的神色，他应该是七八岁的年龄，举起手掌对她「哟」了一声。
三隅茫然地被村长推到吧台前，她愣了愣，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打招呼，但这不影响她模仿。她也抬起手哦了一声，一屁股坐到男孩旁边的圆凳上，有些局促地并拢双腿。
“你就是昨晚被我撞晕的人啊。”
黑发男孩兴冲冲地跟她搭话，他的声音很稚嫩，孩童式的口吻被拉长音调，像黏着粗颗粒的白砂糖似的，“你是因为脑袋被撞破了所以变成笨蛋了吗？”
嚯——原来就是你这小子昨天把她创飞的啊！
三隅顿了两秒，然后默默转过去，面向柜台等饭。
对方却更来劲了，他猛地凑过来，怼到她耳边问：“你为什么会被追杀，那些跟你一起跑出来的人是谁？你们为什么要跑啊，香克斯就是去处理这些事了吧，所以才没有带我！”
真活泼啊这小孩。
他就差把脸凑到她身上了：“你怎么不说话？”
三隅想了想，好像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她也不太了解这个国家的秘辛，所谓的救人只是做任务，本来她也没有其他打算。
“嗯。”于是她回复。
然后她就见黑发男孩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他的五官皱成一团，好像特别不能理解她的状态。正巧玛琪诺端来一盘意面，三隅马上把其他事抛之脑后，迅速开吃，抓着叉子生人勿扰。
村长坐在后面的椅子上拄着拐杖，黑发男孩又跑去跟村长叽叽喳喳说了一堆，他话唠的同时张口闭口不离那个名叫“香克斯”的人。
玛琪诺给三隅倒了一杯热牛奶：“来，弗洛。”
三隅顺从地接过玻璃杯，喝了一口牛奶，玛琪诺问她：“弗洛是喜欢果汁还是牛奶呀？”
“我更喜欢果汁！”男孩举手回答。
三隅把嘴里的牛奶咽下去才开口：“都行。”
她用叉子卷起面条，腮帮子鼓鼓囊囊，看起来吃得很香，手指也油乎乎的，注意到玛琪诺的目光，三隅微微放慢速度，看了一眼桌面——她吃得太急，溢出来的酱料把桌台表面弄上了油渍。
玛琪诺却依旧保持笑容，对三隅鼓励似的说：“喜欢吃的话还有，不要紧张，我很擅长料理哦。”
三隅的面条堵在嗓子眼，她艰难咽下去，胡乱点点头，然后低头不吭声地继续吃。村长和玛琪诺跟两个小孩嘱咐两句，示意他们好好相处，接着就结伴走出了酒馆的大门。
“村长和玛琪诺到村子里帮忙收田啦，最近每天都是这样，我会在这里看店的！”男孩自信满满地告诉三隅。
他重新坐到圆椅上，岔开腿，伸直两只胳膊向前按住凳面，身体前倾，很神秘地对她说：“玛琪诺做的料理超——好吃！”
哦、哦。三隅身体微微后仰，不太习惯这类自来熟的小孩子：“是吗，那太好了。”
男孩差点没从椅子上高兴得蹦起来，他左右晃了晃，心情很好地咧开嘴巴，露出两排白牙，那点三隅刻意拉远的距离立马消失，他兴高采烈地开始跟她描绘更多话题，语速之快让她目瞪口呆。
这小子绝对是个E人！
三隅刚要说话，却听见门外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老大，是真的吗？海贼出航了？你们真的看见那小孩进来了？要是骗我可饶不了你！喂，你堵住后屋，我去前门抓人！”有人在门外大声说。
肉眼可见的，三隅看见面前男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下一秒，酒馆的门被轰开，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瘦高男人拿着枪走进来嚷嚷：“早上来挑衅的臭小子呢？给我出来——哟，原来在这里啊，怎么就你在？红发的怂包呢？”
“香克斯才不是怂包！！！”男孩蹦起来大喊。
跟在瘦高男人身后的一个黄毛看见屋内还有人顿时惊讶不已：“居然还有个女孩，是生面孔啊，没在村里见过。”
三隅没什么存在感地在旁边站着，黑发男孩气得像个炸开的唐老鸭，她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他是你的监护人？”
“他们是山贼！可讨人厌了！”男孩大声强调。
黄毛一听，顿时乐得不行，几个山贼互相对视，明显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瘦高男人又跟三隅说话：“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在附近见过你？”
“快别淘气了，这不是你该问的话题。”三隅说。
瘦高男人哽了一下，「淘气」这个词怎么看都不能和他联系在一起吧！他眉头直跳，因此立刻话入正题：“今天你也别想跑，我告诉你，要是出去之后敢告状就揍你！给我小点声，不许叫！”
“是啊。”三隅盯着地面，一脸「你还有什么事」的表情。
“……”是啊你个头，还能不能正常交流了！瘦高男人大怒，他没有耐心了：“按住臭丫头之后就把那小子带走杀了！都给我上！”
从侧门又跳进来一个歪瓜裂枣的胖山贼，他径直走来要拽她的衣领，三隅立刻被迫摆了个不伦不类的迎战姿势，胖子一看，嚯，还敢反抗呢，于是他也颇受启发，狰狞地摆了个粗糙的起手式。
“给我揍他们！”黄毛在旁边大喝。
三隅头一低，撒腿往胖子的肚子上猛撞，把自己当敲钟的木桩，她纵身将人扑倒在地。胖子自然不可能束手待毙，他马上挣扎着要把三隅掀开，两人在地板上扭成麻花，那叫一个激战。
瘦高山贼和男孩就呆滞地站在旁边看着这副惨烈景象，关键那两人还都挺执着，时不时你给我一拳，我还你一掌，白发女孩甚至手口并用，累得直喘气都不肯罢休。
不会打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会打架还要创造条件跟人回合制互殴。
“喂，你该不会连小女孩都打不过吧！”黄毛惊呆了。
“别废话了快来帮我！”胖子扯着公鸭嗓子嘶吼。
三人瞬间疯狂撕扯，黑发男孩总算反应过来，他也挥舞着王八拳冲进战场，脸上迅速挨了几下，几人不知不觉混战在一起。
三隅在赛博朋克宇宙都是用高科技和技能制敌，体术压根没学过，身上也没什么肌肉——废话，一个死宅能有什么运动量，但她打架时一股不干翻你就绝不放弃的劲头，哪怕手臂都被抓破了，她还在用胳膊肘使劲捅对方的腰背。
黑发男孩下意识学她的动作，拧着黄毛的脖子，还试图抱摔，他在地面扭动翻滚，抡着王八拳大开大合，气势汹汹。
到最后还是山贼伙的其他成员被自家老大凄厉的惨叫摇人摇过来，七八个大男人合伙按住三隅和男孩，把他俩像提小鸭一样提溜在手里，走到乡道上。
瘦高山贼气喘吁吁地指着两个孩子：“……”
他脸上还有三隅抓出来的血痕，两个孩子仿佛落败的鸭子，头发全都乱糟糟的，三隅脑袋上的纱布都掉了。
有个山贼纳闷地问其他人：“这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谁说不是呢。”三隅小声表示赞同。
“你闭嘴！！！”瘦高山贼大吼着要拿枪去打她的头。
不远处的玛琪诺和村长气喘吁吁地冲过来，见状，拄着拐杖的村长心一惊，他立刻赔罪，作势要下跪：“请放过这两个孩子吧！他们不懂事，如果有得罪之处，还请让老夫还承担责任！”
瘦高山贼冷哼一声，黑着脸抬腿就去踹村长：“滚开！你这老不死的东西！”
——“我说怎么酒馆里没有人，原来大家都在这里呢。”
从背后突然响起了中气十足的男声。
原本一直在挣扎的黑发男孩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喜出望外地抬头，他声音里夹杂着委屈和欣喜：“香克斯！！！”
村长和玛琪诺也像见到了救星，三隅抬起脸，瞧见一伙人正站在山贼团后面，他们并排散开，有人拿着枪，还有个穿绿色条纹的胖男人拿着鸡腿，正中央C位的红发男人腰侧挂着一把长刀，他应该就是香克斯了。
“哎呀，路飞，你不是说你的拳头和子弹一样厉害吗？”
香克斯还有空调侃男孩，他仿佛是为了照顾调皮的小鸭崽而无可奈何的鸭妈妈：“怎么就被抓到啦。”
名叫路飞的男孩鼓着脸颊很不服气地反驳：“因为、因为他们说香克斯的坏话……”
“别给我叙旧了！你们这群没胆子的海贼，要是不敢打架就给我从这里躲开，怂包们！再过来我们就要开枪了！”黄毛山贼举起枪作势威胁对方。
砰——果决的枪响。
黄毛山贼顿时软绵绵倒地。
山贼团伙激起一片愤慨和惊恐的尖叫：“他们居然开枪了！！！！疯子！是怎么敢的！！！”
单手拿枪的海贼还在吃着鸡腿，他十分随意地垂下还在冒着硝烟的枪口，胖乎乎的肚皮转向香克斯，然后相当漫不经心地站回原位。
香克斯也毫不意外地向前几步，手按在刀柄上，他明确地、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可是海贼，又不是大圣人，什么给了你们错觉认为我们不会开枪？说实话，就算你们朝我泼酒也好，吐口水也罢，这些事情大概我都会一笑了之，但是，不管你们有什么样的理由，我绝对不会轻饶伤害我朋友的家伙——”
村长好像很满意地看她换上新鞋，他点点头，然后转身咔哒一下推开木门，领着三隅往外走。
打开门，原来刚才的房间是酒馆内部的个人住处，外间摆满了无人的桌椅，长长的柜台后面是酒架，装修没什么特色，空气中有一股轻微发酵的松树气味。
三隅跟着村长和玛琪诺走到外间，酒馆内还有一个黑发的孩子坐在柜台边的小圆椅上，他正无所事事地抱着饮料杯。
三人的声音引起了男孩的注意，他转头，黑色的圆眼睛直直望过来，目光从在玛琪诺和村长身上挪过，好奇地落在三隅身上。他穿着白蓝色的短袖和短裤，小圆脸十分直白地露出打量的神色，他应该是七八岁的年龄，举起手掌对她「哟」了一声。
三隅茫然地被村长推到吧台前，她愣了愣，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打招呼，但这不影响她模仿。她也抬起手哦了一声，一屁股坐到男孩旁边的圆凳上，有些局促地并拢双腿。
“你就是昨晚被我撞晕的人啊。”
黑发男孩兴冲冲地跟她搭话，他的声音很稚嫩，孩童式的口吻被拉长音调，像黏着粗颗粒的白砂糖似的，“你是因为脑袋被撞破了所以变成笨蛋了吗？”
嚯——原来就是你这小子昨天把她创飞的啊！
三隅顿了两秒，然后默默转过去，面向柜台等饭。
对方却更来劲了，他猛地凑过来，怼到她耳边问：“你为什么会被追杀，那些跟你一起跑出来的人是谁？你们为什么要跑啊，香克斯就是去处理这些事了吧，所以才没有带我！”
真活泼啊这小孩。
他就差把脸凑到她身上了：“你怎么不说话？”
三隅想了想，好像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她也不太了解这个国家的秘辛，所谓的救人只是做任务，本来她也没有其他打算。
“嗯。”于是她回复。
然后她就见黑发男孩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他的五官皱成一团，好像特别不能理解她的状态。正巧玛琪诺端来一盘意面，三隅马上把其他事抛之脑后，迅速开吃，抓着叉子生人勿扰。
村长坐在后面的椅子上拄着拐杖，黑发男孩又跑去跟村长叽叽喳喳说了一堆，他话唠的同时张口闭口不离那个名叫“香克斯”的人。
玛琪诺给三隅倒了一杯热牛奶：“来，弗洛。”
三隅顺从地接过玻璃杯，喝了一口牛奶，玛琪诺问她：“弗洛是喜欢果汁还是牛奶呀？”
“我更喜欢果汁！”男孩举手回答。
三隅把嘴里的牛奶咽下去才开口：“都行。”
她用叉子卷起面条，腮帮子鼓鼓囊囊，看起来吃得很香，手指也油乎乎的，注意到玛琪诺的目光，三隅微微放慢速度，看了一眼桌面——她吃得太急，溢出来的酱料把桌台表面弄上了油渍。
玛琪诺却依旧保持笑容，对三隅鼓励似的说：“喜欢吃的话还有，不要紧张，我很擅长料理哦。”
三隅的面条堵在嗓子眼，她艰难咽下去，胡乱点点头，然后低头不吭声地继续吃。村长和玛琪诺跟两个小孩嘱咐两句，示意他们好好相处，接着就结伴走出了酒馆的大门。
“村长和玛琪诺到村子里帮忙收田啦，最近每天都是这样，我会在这里看店的！”男孩自信满满地告诉三隅。
他重新坐到圆椅上，岔开腿，伸直两只胳膊向前按住凳面，身体前倾，很神秘地对她说：“玛琪诺做的料理超——好吃！”
哦、哦。三隅身体微微后仰，不太习惯这类自来熟的小孩子：“是吗，那太好了。”
男孩差点没从椅子上高兴得蹦起来，他左右晃了晃，心情很好地咧开嘴巴，露出两排白牙，那点三隅刻意拉远的距离立马消失，他兴高采烈地开始跟她描绘更多话题，语速之快让她目瞪口呆。
这小子绝对是个E人！
三隅刚要说话，却听见门外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老大，是真的吗？海贼出航了？你们真的看见那小孩进来了？要是骗我可饶不了你！喂，你堵住后屋，我去前门抓人！”有人在门外大声说。
肉眼可见的，三隅看见面前男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下一秒，酒馆的门被轰开，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瘦高男人拿着枪走进来嚷嚷：“早上来挑衅的臭小子呢？给我出来——哟，原来在这里啊，怎么就你在？红发的怂包呢？”
“香克斯才不是怂包！！！”男孩蹦起来大喊。
跟在瘦高男人身后的一个黄毛看见屋内还有人顿时惊讶不已：“居然还有个女孩，是生面孔啊，没在村里见过。”
三隅没什么存在感地在旁边站着，黑发男孩气得像个炸开的唐老鸭，她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他是你的监护人？”
“他们是山贼！可讨人厌了！”男孩大声强调。
黄毛一听，顿时乐得不行，几个山贼互相对视，明显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瘦高男人又跟三隅说话：“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在附近见过你？”
“快别淘气了，这不是你该问的话题。”三隅说。
瘦高男人哽了一下，「淘气」这个词怎么看都不能和他联系在一起吧！他眉头直跳，因此立刻话入正题：“今天你也别想跑，我告诉你，要是出去之后敢告状就揍你！给我小点声，不许叫！”
“是啊。”三隅盯着地面，一脸「你还有什么事」的表情。
“……”是啊你个头，还能不能正常交流了！瘦高男人大怒，他没有耐心了：“按住臭丫头之后就把那小子带走杀了！都给我上！”
从侧门又跳进来一个歪瓜裂枣的胖山贼，他径直走来要拽她的衣领，三隅立刻被迫摆了个不伦不类的迎战姿势，胖子一看，嚯，还敢反抗呢，于是他也颇受启发，狰狞地摆了个粗糙的起手式。
“给我揍他们！”黄毛在旁边大喝。
三隅头一低，撒腿往胖子的肚子上猛撞，把自己当敲钟的木桩，她纵身将人扑倒在地。胖子自然不可能束手待毙，他马上挣扎着要把三隅掀开，两人在地板上扭成麻花，那叫一个激战。
瘦高山贼和男孩就呆滞地站在旁边看着这副惨烈景象，关键那两人还都挺执着，时不时你给我一拳，我还你一掌，白发女孩甚至手口并用，累得直喘气都不肯罢休。
不会打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会打架还要创造条件跟人回合制互殴。
“喂，你该不会连小女孩都打不过吧！”黄毛惊呆了。
“别废话了快来帮我！”胖子扯着公鸭嗓子嘶吼。
三人瞬间疯狂撕扯，黑发男孩总算反应过来，他也挥舞着王八拳冲进战场，脸上迅速挨了几下，几人不知不觉混战在一起。
三隅在赛博朋克宇宙都是用高科技和技能制敌，体术压根没学过，身上也没什么肌肉——废话，一个死宅能有什么运动量，但她打架时一股不干翻你就绝不放弃的劲头，哪怕手臂都被抓破了，她还在用胳膊肘使劲捅对方的腰背。
黑发男孩下意识学她的动作，拧着黄毛的脖子，还试图抱摔，他在地面扭动翻滚，抡着王八拳大开大合，气势汹汹。
到最后还是山贼伙的其他成员被自家老大凄厉的惨叫摇人摇过来，七八个大男人合伙按住三隅和男孩，把他俩像提小鸭一样提溜在手里，走到乡道上。
瘦高山贼气喘吁吁地指着两个孩子：“……”
他脸上还有三隅抓出来的血痕，两个孩子仿佛落败的鸭子，头发全都乱糟糟的，三隅脑袋上的纱布都掉了。
有个山贼纳闷地问其他人：“这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谁说不是呢。”三隅小声表示赞同。
“你闭嘴！！！”瘦高山贼大吼着要拿枪去打她的头。
不远处的玛琪诺和村长气喘吁吁地冲过来，见状，拄着拐杖的村长心一惊，他立刻赔罪，作势要下跪：“请放过这两个孩子吧！他们不懂事，如果有得罪之处，还请让老夫还承担责任！”
瘦高山贼冷哼一声，黑着脸抬腿就去踹村长：“滚开！你这老不死的东西！”
——“我说怎么酒馆里没有人，原来大家都在这里呢。”
从背后突然响起了中气十足的男声。
原本一直在挣扎的黑发男孩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喜出望外地抬头，他声音里夹杂着委屈和欣喜：“香克斯！！！”
村长和玛琪诺也像见到了救星，三隅抬起脸，瞧见一伙人正站在山贼团后面，他们并排散开，有人拿着枪，还有个穿绿色条纹的胖男人拿着鸡腿，正中央C位的红发男人腰侧挂着一把长刀，他应该就是香克斯了。
“哎呀，路飞，你不是说你的拳头和子弹一样厉害吗？”
香克斯还有空调侃男孩，他仿佛是为了照顾调皮的小鸭崽而无可奈何的鸭妈妈：“怎么就被抓到啦。”
名叫路飞的男孩鼓着脸颊很不服气地反驳：“因为、因为他们说香克斯的坏话……”
“别给我叙旧了！你们这群没胆子的海贼，要是不敢打架就给我从这里躲开，怂包们！再过来我们就要开枪了！”黄毛山贼举起枪作势威胁对方。
砰——果决的枪响。
黄毛山贼顿时软绵绵倒地。
山贼团伙激起一片愤慨和惊恐的尖叫：“他们居然开枪了！！！！疯子！是怎么敢的！！！”
单手拿枪的海贼还在吃着鸡腿，他十分随意地垂下还在冒着硝烟的枪口，胖乎乎的肚皮转向香克斯，然后相当漫不经心地站回原位。
香克斯也毫不意外地向前几步，手按在刀柄上，他明确地、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可是海贼，又不是大圣人，什么给了你们错觉认为我们不会开枪？说实话，就算你们朝我泼酒也好，吐口水也罢，这些事情大概我都会一笑了之，但是，不管你们有什么样的理由，我绝对不会轻饶伤害我朋友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