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值班的是麦格教授。而城堡这么大，雷古勒斯这个老实家伙可不知道什么便捷通道，他带走拉文克劳女孩找到麦格教授再回来的最快时间大概是10分钟。
十
实际战斗里，用意念操控蛊虫的技能十分鸡肋，尤其是单打独斗的状态下，她不可能自己站着不动，全指望虫子帮她咬倒对手。所以她只有尽可能地近身作战。轻功一跃，横走石壁，不行，三个人的魔咒释放频繁太密集了。
九
琵安跳下来。
“速速禁锢！”
艾弗里的准头一向差，她快速躲开，朝第三个人卡罗放出冰冻咒。卡罗自然快速抵挡，但没能防住随后飞来的符纸。好的，定住一个。
艾弗里试图帮卡罗扯下符纸，被琵安打了一记昏昏倒地。穆尔塞伯加大了攻击，趁机用恶咒给她左胳膊来了一道。看着无法快速痊愈的冒着血泡的伤痕，她冷笑了，又是黑魔法。
八
“统统石化！锁舌封喉！”琵安快速打出，但没能躲过已经起身的艾弗里的烈火咒。她咬着牙贴了张水符纸熄火，歪头躲过一道紫光的飞刀咒。穆尔塞伯用切割咒割下卡罗的符纸，也掉了他额头块肉。“昏昏倒地！”“腿立僵停死”琵安躲这几道不痛不痒的咒语，再被艾弗里的飞沙走石震倒滚在地上之际飞速给穆尔塞迫来了个无声的万弹齐飞。
七
“噢！”穆尔塞伯捂着脸，下一秒刚解除封印的卡罗被倒挂金钟。琵安被昏昏倒地击中胸口，一下跪在地上，手中魔杖掉落，随即飞出两张符纸破除又飞来的两道恶咒。她左手一挥，一道蓝光击中艾弗里，打到墙上。右手与一道红光擦着闪过，抓起魔杖。
六
琵安起身放了道无声咒，顺便除了冲上前的艾弗里的武器。“杂种！杂种！”吊着的卡罗垂着要溢血的脑子大叫。她没避开穆尔塞伯的攻击，但趁着倒地时忍痛打了两个滚前进，给穆尔塞伯脚底下仍了个火符纸后，立马坐起面朝刚捡起魔杖还弯着腰的艾弗里。
五
“倒挂金钟！”
“神锋无影！”
琵安痛得在心里骂了一句斯内普，摇摇晃晃站起来想给要解救队员的穆尔塞伯来一个速速禁锢。但她魔力消耗太大了，只能朝他眼睛扔了个烂番茄咒。
四
“你个！母狗！毒妇！”穆尔塞伯疯狂抹着眼睛，琵安白了的嘴扯了扯笑，抖动地举起魔杖，使出全力给他来了个速速禁锢。
搞定了。她拖着受伤的腿走走到穆尔塞伯面前，贴了一张定身符。
但是下一秒，背后的脚步声让她某名心慌。她举起魔杖转过身。“钻心剐骨！”
是诺特小姐，她狂笑着。
三
霎时，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尖叫，她不知道是怎么样地痛苦地扭曲，让大诺特笑得那么令人窒息。她感到只有停止呼吸才能解脱。
二
“住手！”
“走开，格兰芬多的泥巴种！”
恶咒停下了。琵安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好像是，伊万斯和卢平。有一双手抱住了她，是伊万斯。她举起魔杖给她扔恢复咒语，卢平在跟诺特过几招。
……
“你们在干什么！住手！温小姐你怎么样了？”
是麦格教授。
一。
结束了。可以睡觉了。
1976.2 斯莱特林休息室
“所以，我们坚信，泥巴种的卑劣将影响巫师界的发展！”
“那你呢，凯瑟琳小姐？如果麻瓜出身是卑劣的，那混血的你，是左边脑子高尚，右边脑子卑劣吗？”
“但你不能否认麻瓜天生的愚昧无知，那生出来的泥巴种也是一样。”
“卡罗先生，听说你父亲是个躺圣芒戈的白痴，相信你也是。”（摊手）“而且，怎么定义愚昧无知呢，因为他们不知道魔法吗？”
（没有回应）
“好，塞尔温小姐，你一个四年级学生不知道七年级魔咒算愚味无知吗？卡罗先生，哦不问你，你本来就白痴。那穆尔塞伯先生，你不知道麻瓜的汽车运作原理算愚昧无知吗？”
（黛丽瞪大了眼睛）
“好的，那我结一下。其实所有人都是天生无知的，所以才需要学习，麻瓜与巫师都是一样的。”
“那怎么说挤占生存空间呢？”
“布莱克先生，我希望你问问题是出于好奇。”（黛丽肘击了一下雷古勒斯）“我想问一下，生存空间是什么。”
“金钱。”“就业。”（陆续有人回答）
“好，如果麻瓜出身的巫师，该怎么获得这两件东西。和我们一样，上学，考试，拿证书，工作。”
“还可能偷窃！”“哈哈哈哈哈！”
（无视）“纯血巫师也会偷窃，讨论这个没有意义。--那么，是哪些人不需要这些步骤就能获得加隆？”
（几个纯血学生面面相觑）
“所以，挤占空间的倒底是谁？是和我们一样努力才能生存的巫师，还是靠着祖上累财享尽特权不劳而获的巫师？”
（已经有赞同声）
“荒诞！”“什么意思！”“××（脏）别叫！”
“我猜你们没看过麻瓜的书籍，所以不知道一个最朴赏的理论，一切社会矛盾的根本都是阶级矛盾。虽然你们没有皇帝，没有总统，但是，一样的，那些将诸如古老魔咒古老魔法建筑等魔法世界生产资源掌控在自己家族手中的人，就是魔法世界的资本家，他们宣传血统论，分化我们无产巫师的阵营，讨伐完麻瓜讨伐混血，讨伐完混血奴役低中产。等血统论不管用了，他们还能宣传魔杖论，守护神论，让斗争无休无止，而他们，坐享渔翁之利，将根本矛盾隐去。”
“听不懂是吗？卡罗先生，都说了你愚昧无知。穆尔塞伯先生，你也不明白吗，你被当枪使了。两位诺特，不要着急，你们放心，虽然你们是既得利益者，但也要面临你们得利者之间的争斗，也是很残酷的哦。”
……
……（You're.....!）
……（打斗声）（尖叫声）（黛丽的神来一拳）
草……是一种植物。
温琵安不爱说脏话，但她最近很喜欢在心里脱口而出。不知道是不是听多了。
钻心咒的后劲这么大的吗。疼。背后搞偷袭，哪天得给他再来一虫。
琵安醒了。还是夜晚，快到早晨的夜晚，医疗翼里还能听见卡罗痛苦的梦中呻吟。可能胸口还是很疼，她完全没有睡意了，脑子里还是刚才梦到的情景，上学期的那场辩论。
三年级那场意外的袭击只是加深了她和西里斯的联系，后来，格兰芬多的话剧成功上演也是她的帮助得以运作顺利。而这场扬名霍格沃兹一时，还被刊登在格兰芬多报（玛丽和伊万斯首创的新闻社所办）上的辩论直接助推她和格兰芬多几个人的友谊。伊万斯还在她住进医疗翼的时候邀请她做一个独家访谈，但被她婉拒了。
“伊万斯小姐，我不想做一个这么有名的好人。”
但是她也始终与他们保持着客气礼貌的距离，可能因为敌对学院的身份，可能因为……她确实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好的人。
琵安的父亲，是一名退隐多年的道士，会很多法术，最精于草药。于是在乡里做起行医，家喻户晓。虽然琵安母亲的难产过世让他患上心结，但随着小琵安地长大，他也逐渐放下丧妻之痛，继续行医。直到有一次，他没有救过来一个本该可以救过来的孩子。那天，是他妻子的祭日，喝了点酒。
从那天起，以前琵安家门口每天会被乡亲们放上的鸡蛋换成了那户人家破嗓门的谩骂。骂了好几天，骂到父亲用一条了结了自己。
这下门口清净了，没有鸡蛋，也没有谩骂。有的，只是一些窸窸窣窣的传言。
他们传言，她克死了父母。
“别听他们瞎叫叫。”姥姥躺在摇椅上。“你的父母生下你养育你，是为了让你能有生命快乐地活着，不是为了让你陷入无端的自责。”
琵安点点头。
但后来，传言又变了，变成她会蛊术，那家人的孩子就是她害死的。
姥姥只能带她离开了。害人是假，但蛊术是真会。
“那我们上哪？”
“上蜀山。”姥姥望着山。
临走时，以前被父亲救过的乡亲又提着鸡蛋来送别。那时穷，每户人家都只能分到一两个鸡蛋，但他们都拿过来了。
姥姥含泪拒绝，只收下村书记的一点干粮，带着六岁的琵安上了蜀山。
“姥姥。”琵安问。“爸爸啷剋好一个人，为啥子要死呢。”
“因为，”
“做好人难诶……”姥姥叹了口气。
“那我以后莫做好人。”
“瓜皮。瞎说。难也得做。要做好人，莫失了良心。”
琵安抬起手，看着自己月牙石子的手链。五年了，离家五载，音迅全无，家乡快变成一个模糊的梦。她忘了很多东西，忘了乡里的黄狗叫什么，忘了门派老祖多少岁，她似乎忘了姥姥说过的话，但一次次的选择证明，她没忘。她莫失良心。
可是。
她想到了开学时列车上的那件小事，爱丽丝和卢平失望的眼光……
“庸医！庸医！呸。啷剋好意思逞强，莫得能力，就赔命啊！”
那户人家的骂声和父亲吊在屋头里的景象重合。她烦躁恶心地闭上眼，手缓缓放下。
等等。
她的手放下时触电般得缩回。不太对，不是被子的棉布感，而是毛发，像狗毛一样顺滑。琵安警惕地扭头一看，哦，西里斯。她慢慢把手缩进被窝里。
不对，他怎么在这？琵安疑惑地看着坐在她床边靠着床板就睡着了的男孩，看着他难得安静的模样，忽然想到三年级的那个寒假，她在圣芒戈看到的西里斯。只是那天，在昏黄的灯下，他的脸也是那么惨白。而今夜，洁白的月光下，他仍带着红润之色。
听到他有些感冒的鼻息声，皱了皱眉。她起身，小声施了个保暖咒，然后忍着酸痛慢慢躺下。
无意间，她瞥见了墙上的月光，和月光里的影子--黑漆漆的西里斯剪影。她不自觉地一笑，比对着墙，手作剪刀状，用玩弄床边人的影子，在他头上（影子）跳呀跳，装作给他剪头发，又想到小时候姥姥教过她怎么用手比划影子小狗，于是单手在他头上比划。
天狗食发！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猛然握住。她瞬间将视线从墙上移回，正好对上西里斯深灰色的双眼。
又是这只手。又是右手腕。
琵安挣脱了几下，见他就是忍着笑意不放手，便挣扎着要起身。这下，她的手恢复了自由。西里斯跳着站起来，不停踢腿缓解麻意。
“好了，温小姐，快躺下吧。我可不想伊万斯骂我又给你添新伤。”
“你刚才差点掰断我的手。”
“这不是没断吗？”他一副毫无愧意的模样，让温琵安很想给他一个恶咒。西里斯见她一副要打人的表情，终究是忍不住笑了。“省点力气吧。你进医疗翼的次数都比我多了。”
“你干嘛过来。”
“就许你探望，不许我探望。你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只许官员放火，不许麻瓜点灯。”他无视了琵安想要纠正的表情，“况且，我可不想某人偷偷摸摸的，我光明正大地来。”
点她呢。琵安心想。三年级的寒假，他躺圣芒戈时，她是趁着晚上偷偷溜进房中探望的。
“真想不到，级长还打架呢？”
琵安撇过头，“只是个小决斗。”
“什么小决斗要一打四？”
“一打三。诺特小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我那弟弟就这样拋下你？”
“是我让他去找麦格教授的。”
“你又替他辩解。”
“这是实话。”琵安平静看着他，“又要跟我吵吗？”
西里斯有些烦躁地挠挠头，“好吧。我说不过你。”
他看了看窗外的光线，正要转身离开时，琵安叫住了他。西里斯马上顿步。
“这几天，帮我注意一下罗泽林。”琵安说道，“她被盯上了。我……不可能次次都出手。”
西里斯点点头，揣着裤兜走了。
“不行。”
伊万斯义正言辞道。“你昨天晚上受的伤，怎么能现在出院？”她边说边给她涂上治疗魔药。
“--伊万斯小姐，我去斯普劳特教授那里测验草药。”
“没问题，庞弗雷夫人。”伊万斯挽起袖，叉着腰，“我都在这工作三年了。”
“况且，”她狠狠看着琵安。“今天也只是有一个不太安分的病人。”
庞弗雷夫人听了，连忙转身，“伊万斯小姐，你可能忘了，你身后还有三个。”
“啊，是吗？”伊万斯不情愿地转过身，咬牙切齿道，“真是抱歉。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待庞弗雷夫人离开后，伊万斯又看向琵安，“温小姐，你快成医疗翼的常客了。”
“我也就来过两次。”
“两次都是要躺半个月的伤。”
“什么？”琵安瞪大了眼睛。
“不然呢？”伊万斯严肃道，“你以为中钻心咒是小伤吗？你不知道你昨晚那精神状态，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伊万斯没有答话，咬着嘴唇，又问道，“那……你那么想起来干嘛。”
“我已经五年级了……我马上要参加O.W.L。”
“就这个？”
“那……还有什么考核吗？”
“没有。”伊万斯松了口气，“还好，你不是波特布莱克那样多事的人。”
“你实在担心。”伊万斯见她一脸担忧，叹了口气，“我能帮你补。只是要麻烦莱姆斯自己巡逻一会儿。”她莞尔一笑。“不过，没关系，这是小事。”
琵安看着她，她火红的头发散落在肩头，绿色的眼睛闪着柔和的光彩。“谢谢你，伊万斯。”
“你可以叫我莉莉的。虽然我说过很多遍了。”她坐在西里斯坐过的地方，手肘撑在床面上，托着下巴看向琵安，“为什么不愿意改呢？”
“我觉得，”琵安躲闪着目光，“这样更礼貌。”
“但我喜欢你叫我莉莉。”
琵安愣住，任由手被伊万斯拉着轻轻摇摆。
“好吧。莉莉？”
“好了，这下你可以来格兰芬多摸摸我的蒲绒绒了。”
“啊？”
“嘿。”莉莉仰头一笑，“我早就看出来你想摸摸它了。”
还真是。上一年见到她手上抱着的毛绒绒生物，琵安一直都很好奇。
“你们斯莱特林都是这样，想要什么又不说，各种嘴硬。以前……”莉莉顿住，摇了摇头，没有再往下说。
晚上，西里斯慢慢地跟在罗泽林的身后，有些心不在焉地看向楼外。
“你回去吧，布莱克先生。”罗泽林停下说道。
“不行。”西里斯说道，“这是我的任务。”
“我已经够麻烦你们的了。”
“嗯。还好。”西里斯胡乱应道。他观赏着自己的影子，试图发现好玩的点。
“那，我能拜托你帮我件事吗？”罗泽林转过身问。
西里斯低头扭着脚。“嗯。”
“是关于琵安的。”
“嗯？”
半满的月亮洒下月光，西里斯和罗泽林抬头一看，缓缓一笑。
十
实际战斗里，用意念操控蛊虫的技能十分鸡肋，尤其是单打独斗的状态下，她不可能自己站着不动，全指望虫子帮她咬倒对手。所以她只有尽可能地近身作战。轻功一跃，横走石壁，不行，三个人的魔咒释放频繁太密集了。
九
琵安跳下来。
“速速禁锢！”
艾弗里的准头一向差，她快速躲开，朝第三个人卡罗放出冰冻咒。卡罗自然快速抵挡，但没能防住随后飞来的符纸。好的，定住一个。
艾弗里试图帮卡罗扯下符纸，被琵安打了一记昏昏倒地。穆尔塞伯加大了攻击，趁机用恶咒给她左胳膊来了一道。看着无法快速痊愈的冒着血泡的伤痕，她冷笑了，又是黑魔法。
八
“统统石化！锁舌封喉！”琵安快速打出，但没能躲过已经起身的艾弗里的烈火咒。她咬着牙贴了张水符纸熄火，歪头躲过一道紫光的飞刀咒。穆尔塞伯用切割咒割下卡罗的符纸，也掉了他额头块肉。“昏昏倒地！”“腿立僵停死”琵安躲这几道不痛不痒的咒语，再被艾弗里的飞沙走石震倒滚在地上之际飞速给穆尔塞迫来了个无声的万弹齐飞。
七
“噢！”穆尔塞伯捂着脸，下一秒刚解除封印的卡罗被倒挂金钟。琵安被昏昏倒地击中胸口，一下跪在地上，手中魔杖掉落，随即飞出两张符纸破除又飞来的两道恶咒。她左手一挥，一道蓝光击中艾弗里，打到墙上。右手与一道红光擦着闪过，抓起魔杖。
六
琵安起身放了道无声咒，顺便除了冲上前的艾弗里的武器。“杂种！杂种！”吊着的卡罗垂着要溢血的脑子大叫。她没避开穆尔塞伯的攻击，但趁着倒地时忍痛打了两个滚前进，给穆尔塞伯脚底下仍了个火符纸后，立马坐起面朝刚捡起魔杖还弯着腰的艾弗里。
五
“倒挂金钟！”
“神锋无影！”
琵安痛得在心里骂了一句斯内普，摇摇晃晃站起来想给要解救队员的穆尔塞伯来一个速速禁锢。但她魔力消耗太大了，只能朝他眼睛扔了个烂番茄咒。
四
“你个！母狗！毒妇！”穆尔塞伯疯狂抹着眼睛，琵安白了的嘴扯了扯笑，抖动地举起魔杖，使出全力给他来了个速速禁锢。
搞定了。她拖着受伤的腿走走到穆尔塞伯面前，贴了一张定身符。
但是下一秒，背后的脚步声让她某名心慌。她举起魔杖转过身。“钻心剐骨！”
是诺特小姐，她狂笑着。
三
霎时，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尖叫，她不知道是怎么样地痛苦地扭曲，让大诺特笑得那么令人窒息。她感到只有停止呼吸才能解脱。
二
“住手！”
“走开，格兰芬多的泥巴种！”
恶咒停下了。琵安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好像是，伊万斯和卢平。有一双手抱住了她，是伊万斯。她举起魔杖给她扔恢复咒语，卢平在跟诺特过几招。
……
“你们在干什么！住手！温小姐你怎么样了？”
是麦格教授。
一。
结束了。可以睡觉了。
1976.2 斯莱特林休息室
“所以，我们坚信，泥巴种的卑劣将影响巫师界的发展！”
“那你呢，凯瑟琳小姐？如果麻瓜出身是卑劣的，那混血的你，是左边脑子高尚，右边脑子卑劣吗？”
“但你不能否认麻瓜天生的愚昧无知，那生出来的泥巴种也是一样。”
“卡罗先生，听说你父亲是个躺圣芒戈的白痴，相信你也是。”（摊手）“而且，怎么定义愚昧无知呢，因为他们不知道魔法吗？”
（没有回应）
“好，塞尔温小姐，你一个四年级学生不知道七年级魔咒算愚味无知吗？卡罗先生，哦不问你，你本来就白痴。那穆尔塞伯先生，你不知道麻瓜的汽车运作原理算愚昧无知吗？”
（黛丽瞪大了眼睛）
“好的，那我结一下。其实所有人都是天生无知的，所以才需要学习，麻瓜与巫师都是一样的。”
“那怎么说挤占生存空间呢？”
“布莱克先生，我希望你问问题是出于好奇。”（黛丽肘击了一下雷古勒斯）“我想问一下，生存空间是什么。”
“金钱。”“就业。”（陆续有人回答）
“好，如果麻瓜出身的巫师，该怎么获得这两件东西。和我们一样，上学，考试，拿证书，工作。”
“还可能偷窃！”“哈哈哈哈哈！”
（无视）“纯血巫师也会偷窃，讨论这个没有意义。--那么，是哪些人不需要这些步骤就能获得加隆？”
（几个纯血学生面面相觑）
“所以，挤占空间的倒底是谁？是和我们一样努力才能生存的巫师，还是靠着祖上累财享尽特权不劳而获的巫师？”
（已经有赞同声）
“荒诞！”“什么意思！”“××（脏）别叫！”
“我猜你们没看过麻瓜的书籍，所以不知道一个最朴赏的理论，一切社会矛盾的根本都是阶级矛盾。虽然你们没有皇帝，没有总统，但是，一样的，那些将诸如古老魔咒古老魔法建筑等魔法世界生产资源掌控在自己家族手中的人，就是魔法世界的资本家，他们宣传血统论，分化我们无产巫师的阵营，讨伐完麻瓜讨伐混血，讨伐完混血奴役低中产。等血统论不管用了，他们还能宣传魔杖论，守护神论，让斗争无休无止，而他们，坐享渔翁之利，将根本矛盾隐去。”
“听不懂是吗？卡罗先生，都说了你愚昧无知。穆尔塞伯先生，你也不明白吗，你被当枪使了。两位诺特，不要着急，你们放心，虽然你们是既得利益者，但也要面临你们得利者之间的争斗，也是很残酷的哦。”
……
……（You're.....!）
……（打斗声）（尖叫声）（黛丽的神来一拳）
草……是一种植物。
温琵安不爱说脏话，但她最近很喜欢在心里脱口而出。不知道是不是听多了。
钻心咒的后劲这么大的吗。疼。背后搞偷袭，哪天得给他再来一虫。
琵安醒了。还是夜晚，快到早晨的夜晚，医疗翼里还能听见卡罗痛苦的梦中呻吟。可能胸口还是很疼，她完全没有睡意了，脑子里还是刚才梦到的情景，上学期的那场辩论。
三年级那场意外的袭击只是加深了她和西里斯的联系，后来，格兰芬多的话剧成功上演也是她的帮助得以运作顺利。而这场扬名霍格沃兹一时，还被刊登在格兰芬多报（玛丽和伊万斯首创的新闻社所办）上的辩论直接助推她和格兰芬多几个人的友谊。伊万斯还在她住进医疗翼的时候邀请她做一个独家访谈，但被她婉拒了。
“伊万斯小姐，我不想做一个这么有名的好人。”
但是她也始终与他们保持着客气礼貌的距离，可能因为敌对学院的身份，可能因为……她确实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好的人。
琵安的父亲，是一名退隐多年的道士，会很多法术，最精于草药。于是在乡里做起行医，家喻户晓。虽然琵安母亲的难产过世让他患上心结，但随着小琵安地长大，他也逐渐放下丧妻之痛，继续行医。直到有一次，他没有救过来一个本该可以救过来的孩子。那天，是他妻子的祭日，喝了点酒。
从那天起，以前琵安家门口每天会被乡亲们放上的鸡蛋换成了那户人家破嗓门的谩骂。骂了好几天，骂到父亲用一条了结了自己。
这下门口清净了，没有鸡蛋，也没有谩骂。有的，只是一些窸窸窣窣的传言。
他们传言，她克死了父母。
“别听他们瞎叫叫。”姥姥躺在摇椅上。“你的父母生下你养育你，是为了让你能有生命快乐地活着，不是为了让你陷入无端的自责。”
琵安点点头。
但后来，传言又变了，变成她会蛊术，那家人的孩子就是她害死的。
姥姥只能带她离开了。害人是假，但蛊术是真会。
“那我们上哪？”
“上蜀山。”姥姥望着山。
临走时，以前被父亲救过的乡亲又提着鸡蛋来送别。那时穷，每户人家都只能分到一两个鸡蛋，但他们都拿过来了。
姥姥含泪拒绝，只收下村书记的一点干粮，带着六岁的琵安上了蜀山。
“姥姥。”琵安问。“爸爸啷剋好一个人，为啥子要死呢。”
“因为，”
“做好人难诶……”姥姥叹了口气。
“那我以后莫做好人。”
“瓜皮。瞎说。难也得做。要做好人，莫失了良心。”
琵安抬起手，看着自己月牙石子的手链。五年了，离家五载，音迅全无，家乡快变成一个模糊的梦。她忘了很多东西，忘了乡里的黄狗叫什么，忘了门派老祖多少岁，她似乎忘了姥姥说过的话，但一次次的选择证明，她没忘。她莫失良心。
可是。
她想到了开学时列车上的那件小事，爱丽丝和卢平失望的眼光……
“庸医！庸医！呸。啷剋好意思逞强，莫得能力，就赔命啊！”
那户人家的骂声和父亲吊在屋头里的景象重合。她烦躁恶心地闭上眼，手缓缓放下。
等等。
她的手放下时触电般得缩回。不太对，不是被子的棉布感，而是毛发，像狗毛一样顺滑。琵安警惕地扭头一看，哦，西里斯。她慢慢把手缩进被窝里。
不对，他怎么在这？琵安疑惑地看着坐在她床边靠着床板就睡着了的男孩，看着他难得安静的模样，忽然想到三年级的那个寒假，她在圣芒戈看到的西里斯。只是那天，在昏黄的灯下，他的脸也是那么惨白。而今夜，洁白的月光下，他仍带着红润之色。
听到他有些感冒的鼻息声，皱了皱眉。她起身，小声施了个保暖咒，然后忍着酸痛慢慢躺下。
无意间，她瞥见了墙上的月光，和月光里的影子--黑漆漆的西里斯剪影。她不自觉地一笑，比对着墙，手作剪刀状，用玩弄床边人的影子，在他头上（影子）跳呀跳，装作给他剪头发，又想到小时候姥姥教过她怎么用手比划影子小狗，于是单手在他头上比划。
天狗食发！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猛然握住。她瞬间将视线从墙上移回，正好对上西里斯深灰色的双眼。
又是这只手。又是右手腕。
琵安挣脱了几下，见他就是忍着笑意不放手，便挣扎着要起身。这下，她的手恢复了自由。西里斯跳着站起来，不停踢腿缓解麻意。
“好了，温小姐，快躺下吧。我可不想伊万斯骂我又给你添新伤。”
“你刚才差点掰断我的手。”
“这不是没断吗？”他一副毫无愧意的模样，让温琵安很想给他一个恶咒。西里斯见她一副要打人的表情，终究是忍不住笑了。“省点力气吧。你进医疗翼的次数都比我多了。”
“你干嘛过来。”
“就许你探望，不许我探望。你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只许官员放火，不许麻瓜点灯。”他无视了琵安想要纠正的表情，“况且，我可不想某人偷偷摸摸的，我光明正大地来。”
点她呢。琵安心想。三年级的寒假，他躺圣芒戈时，她是趁着晚上偷偷溜进房中探望的。
“真想不到，级长还打架呢？”
琵安撇过头，“只是个小决斗。”
“什么小决斗要一打四？”
“一打三。诺特小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我那弟弟就这样拋下你？”
“是我让他去找麦格教授的。”
“你又替他辩解。”
“这是实话。”琵安平静看着他，“又要跟我吵吗？”
西里斯有些烦躁地挠挠头，“好吧。我说不过你。”
他看了看窗外的光线，正要转身离开时，琵安叫住了他。西里斯马上顿步。
“这几天，帮我注意一下罗泽林。”琵安说道，“她被盯上了。我……不可能次次都出手。”
西里斯点点头，揣着裤兜走了。
“不行。”
伊万斯义正言辞道。“你昨天晚上受的伤，怎么能现在出院？”她边说边给她涂上治疗魔药。
“--伊万斯小姐，我去斯普劳特教授那里测验草药。”
“没问题，庞弗雷夫人。”伊万斯挽起袖，叉着腰，“我都在这工作三年了。”
“况且，”她狠狠看着琵安。“今天也只是有一个不太安分的病人。”
庞弗雷夫人听了，连忙转身，“伊万斯小姐，你可能忘了，你身后还有三个。”
“啊，是吗？”伊万斯不情愿地转过身，咬牙切齿道，“真是抱歉。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待庞弗雷夫人离开后，伊万斯又看向琵安，“温小姐，你快成医疗翼的常客了。”
“我也就来过两次。”
“两次都是要躺半个月的伤。”
“什么？”琵安瞪大了眼睛。
“不然呢？”伊万斯严肃道，“你以为中钻心咒是小伤吗？你不知道你昨晚那精神状态，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伊万斯没有答话，咬着嘴唇，又问道，“那……你那么想起来干嘛。”
“我已经五年级了……我马上要参加O.W.L。”
“就这个？”
“那……还有什么考核吗？”
“没有。”伊万斯松了口气，“还好，你不是波特布莱克那样多事的人。”
“你实在担心。”伊万斯见她一脸担忧，叹了口气，“我能帮你补。只是要麻烦莱姆斯自己巡逻一会儿。”她莞尔一笑。“不过，没关系，这是小事。”
琵安看着她，她火红的头发散落在肩头，绿色的眼睛闪着柔和的光彩。“谢谢你，伊万斯。”
“你可以叫我莉莉的。虽然我说过很多遍了。”她坐在西里斯坐过的地方，手肘撑在床面上，托着下巴看向琵安，“为什么不愿意改呢？”
“我觉得，”琵安躲闪着目光，“这样更礼貌。”
“但我喜欢你叫我莉莉。”
琵安愣住，任由手被伊万斯拉着轻轻摇摆。
“好吧。莉莉？”
“好了，这下你可以来格兰芬多摸摸我的蒲绒绒了。”
“啊？”
“嘿。”莉莉仰头一笑，“我早就看出来你想摸摸它了。”
还真是。上一年见到她手上抱着的毛绒绒生物，琵安一直都很好奇。
“你们斯莱特林都是这样，想要什么又不说，各种嘴硬。以前……”莉莉顿住，摇了摇头，没有再往下说。
晚上，西里斯慢慢地跟在罗泽林的身后，有些心不在焉地看向楼外。
“你回去吧，布莱克先生。”罗泽林停下说道。
“不行。”西里斯说道，“这是我的任务。”
“我已经够麻烦你们的了。”
“嗯。还好。”西里斯胡乱应道。他观赏着自己的影子，试图发现好玩的点。
“那，我能拜托你帮我件事吗？”罗泽林转过身问。
西里斯低头扭着脚。“嗯。”
“是关于琵安的。”
“嗯？”
半满的月亮洒下月光，西里斯和罗泽林抬头一看，缓缓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