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没有立即回答，她看着对面沈清冉红着脸却坚持要问出答案的模样，心却不合时宜的空了一块，不断的往里漏着风。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间像是冻住了般，发不出一丝声音。
“苏姑娘，苏姑娘？”
苏念迟迟没有回应，沈清冉忍不住唤了两声。
“沈小姐放心。”苏念终于开口，嗓音却有些沙哑，她扯出一个笑，“裴大人不过是助我翻案，我们绝无可能。”
沈清冉还是不放心，追问：“苏姑娘是不喜慎哥哥吗？”
“嗯。”苏念自然了些，眼神闪烁，“我早有了心上人。”
沈清冉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她是很清纯的长相，笑起来便让人如沐春风。
拉住苏念的手，放松了下来，“苏姑娘，不怕你笑话，慎哥哥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之前见你们在一处，我便心生嫉妒，做了许多不妥之事，还望苏姑娘见谅。”
苏念也笑了。
送走沈清冉，苏念将大门关上，安夏迎了上来，“姐姐，如何了？”
“无事。”苏念安抚的笑笑，“我有些累了，你也先去休息吧。”她走上楼梯，脚步一顿，回头道：“今后，裴大人来的话，别让他上来了。”
安夏愣住，她分明见苏念与裴慎关系不错，且裴慎还在为苏念查案，不由问：“那裴大人有事寻姐姐该如何？”
苏念想了想：“传口信吧。”
她加快脚步，走到了雅间门口，轻轻关上了门，信步走到窗前，街上人潮涌动，沈家马车在人群中缓慢行走着。
苏念轻笑一声，关上了窗门。
她想，定是最近太累了，或许她该好生歇息一番，就该清醒了。
就该清醒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念一直和安夏待在一起，担心安夏独自一人害怕，苏念干脆将安夏接到了雪照阁。
很快，随着一声街头鞭炮的脆响，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灯笼，点上了红烛，迎接除夕新年的到来。
安夏很是兴奋，草草吃过年夜饭，便缠着苏念去逛庙会。
街上人很多，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饰品，摊贩们卖力的叫喊着，安夏带了攒下的所有工钱，拉着苏念的手，付钱的动作便没有停下来过。
“姐姐，你瞧，这些面具真好看。”
安夏见一摊子被人群笼住，激发了好奇心，更是带着苏念挤了进去。
只见摊子上摆满了各种动物模样的面具，倒是活灵活现，妙趣横生。
安夏拿起一个兔子模样的面具，戴在了头上，笑的清脆，“姐姐，好看吗？”
苏念见此，笑的有些欣慰，若是家中未生变故，她大抵也会像安夏这般快活。
摸了摸安夏的头，“我们安夏最好看了。”
安夏眼睛一亮，“姐姐，你也选一个吧。”
苏念的目光回到摊上的面具上，随意扫视着，停在了一个狐狸面具，拿起面具戴在脸上，“就它吧。”
每年除夕庙会，各色摊贩都会聚集到这里，平时不能随意出门的女子，也在这一天被允许出门逛逛，但都需戴上围帽，故苏念她们戴上面具，倒也不算奇怪。
明月高悬，街上人越来越多，苏念紧紧拉着安夏的手，以免被人群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街上人群已渐渐有散的趋势，苏念也提醒安夏早些回去，却突然听到一声惊叫，她只堪堪抬头望了一眼，便快速被挤压过来的人群和安夏分开。
人实在太多，苏念望不到安夏的身影，安夏又没有武功傍身，不得已，苏念施展轻功，快速脱离人群来到屋檐。
站在高处，苏念视线开阔了些，四处搜寻着，耳边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苏念闻声望去，见一女子正被人群推诿着，只能看到上半身，而女子脸上隐隐有掉落趋势的正是兔子面具。
苏念心中一喜，快速来到那女子身旁，一把拉起已跌落在地的女子，来到开阔些的空地，猛的松了口气。
她露出了笑意，替“安夏”揭开了不稳的面具，“安夏，你怎么样？”
沈清冉的脸从面具露出，猛的干咳两声，颇有些狼狈，见到苏念，脸上都是喜悦。
“这位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
苏念心中一震，不着痕迹的放开了拉着对方手臂的手。
竟是救错人了。
不过刚刚沈清冉已是跌落在地，若是不救，想必也危在旦夕。
苏念轻轻点头，见沈清冉没有认出她，便打算离开。
“慎哥哥！我在这儿！”
独属于沈清冉的声线在苏念耳边想起，她感到有些微微刺耳，目光一转，果见裴慎破开人群快步走来。
苏念眼中闪过了然，不等裴慎靠近，便快速施展轻功，向相反方向离开。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裴慎唤她的声音，回头一看，却只有仍在相互挤压的人群。
她不再理会。
等寻到安夏，已是在半个时辰后。
安夏被挤掉了一只鞋子，正躲在一大树下，遮住了自己的身影。
回到雪照阁，安夏还有些得意，“我知晓姐姐会来寻我，便自己寻了个人少的地方，才没有被人挤着呢。”
苏念手上用力，安夏疼的“嗷”了一声，她轻笑一声，“那安夏真是太厉害了，竟躲到这么隐蔽的地方，见我在寻，也不出来。”
“我、我只是见姐姐飞在天上太厉害了，想多看两眼。”安夏疼的渗出泪花。
苏念不再逗她，将人送到卧房，看着安夏睡过去，才回到自己的卧房里。
苏念点上蜡烛，拉出书架上的暗格，一把闪着银光的长剑便拿在了手上。
轻轻挥动，便有了破空的“簌簌”声。
她随意挥舞着，窗边传来响动，苏念眼神一凛，手上动作不停，发出一道绵长的破空声，正指窗外。
“裴大人夜闯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苏念毫不掩饰锋芒，眼中透着凶厉，直直的对上裴慎的眼。
突如其来的剑芒使得裴慎只能后退躲避，他面露不解，“可是裴某惹了苏姑娘不快？”
“裴大人身为大理寺卿，夜闯女子房舍，我自然不快。”
苏念话中带刺，手中翻转，甩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我……”裴慎欲言又止，半响，行了个平辈礼，“是裴某之错。”
苏念没有放下手中的剑，眼神警惕，“裴大人今日繁忙，怎还有功夫夜闯寒舍？”
裴慎听着她这个“闯”字频频皱眉，他从跟苏念对话到现在，人还处在窗外的雪地上。
但苏念此刻明显心情不佳，裴慎还是用着尽量温和的语气，“近日裴某见聚鲜楼大门紧闭，无法联系到苏姑娘。”
“日后裴大人有关案情的消息，直接与我传信便好。”苏念冷着脸，语气也冷。
“为何？”
裴慎上前一步，苏念的剑便离他近了一分，已是抵在了他胸膛之上。
他微微皱着眉，目光中带着不解，似乎还有些委屈，不知是不是太冷的缘故，他白皙的脸上眼尾和鼻尖都泛着红。
苏念又不合时宜的想起幼时，每每捉弄完裴慎时，他也这般看着自己。
难怪京中姑娘多数爱慕他呢。
苏念闭上眼，将头微微侧过：“不为何。”
她补充道：“恐会伤了我的名声。”
“那我便如今日夜半来雪照阁寻苏姑娘可好？”
“不行！”
苏念舒了口气，“大人有事，便直言无妨。”
裴慎顿了顿，开口：“端王婚期已定，朝中局势有所变化，陈国舅进宫越发频繁，想必是要有所动作。”
“嗯……”苏念陷入了沉思，手上松了些，裴慎见此，小步上前，苏念反应过来，迅速伸直了剑柄，“大人还是莫要上前为好。”
裴慎只能停住了脚步。
两人僵持着，淡淡的月光下，裴慎的脸有些不真实。
苏念心中暗叹一声，缓缓放下了剑。
她放柔了语气：“苏家案件能重见天日，还要多谢大人。苏念一直心存感激，大人是君子，文武双全，能力出众，是我大渊最年轻的大理寺卿，先前别无他法，苏念深感愧疚。”
“苏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裴慎亲眼见到苏念的态度转变，虽不像刚刚咄咄逼人，可裴慎见着柔软的模样，却不想再让苏念说下去。他隐约感觉，若是让苏念说完，似乎会有不可逆的事情发生。
苏念从袖中拿出早早备好的瓷瓶，“大人，这是沈小姐的解药，服下此药，便可彻底解毒。”
苏念露出一抹笑，“之前是我心胸狭隘，如今知晓，大人有君子之风，定会助我翻案。”
“大人少年英才，本不该与我这罪臣之女沾上关系，是我威胁了大人，虽案情未解，但想必只是时间问题，待苏家翻案，我便绝不会再纠缠大人。”
“苏姑娘，你何必总妄自菲薄。你今日既救下清冉，便可见心中良善。”
裴慎有些心焦，这样的苏念，比刚刚更让他感到陌生。
苏念心里一惊，他知晓是她？
对上了裴慎的眼，她真的很喜欢与人对视，只有这般，她才能看清人外表下真正的情绪。
他的眼中有不解，有焦虑，有担忧，却没有那么浓烈的，似一团火的情谊。
他是大理寺卿裴慎，不是她的邻家哥哥裴慎。
苏念摇头，“大人，我所言皆为真。”
“大人是君子，这些时日，我常常受到大人的照顾，心中感念与大人的萍水相逢，在此，便预祝大人和沈小姐早日喜结良缘了。”
“不……我与苏姑娘不该是……”
“好了！”苏念搭上窗门，“夜深了，大人回去吧。”
苏念快速将窗门关上，隔绝了窗外的人和声。
“啪”的一声，手中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知砸在了谁心里。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间像是冻住了般，发不出一丝声音。
“苏姑娘，苏姑娘？”
苏念迟迟没有回应，沈清冉忍不住唤了两声。
“沈小姐放心。”苏念终于开口，嗓音却有些沙哑，她扯出一个笑，“裴大人不过是助我翻案，我们绝无可能。”
沈清冉还是不放心，追问：“苏姑娘是不喜慎哥哥吗？”
“嗯。”苏念自然了些，眼神闪烁，“我早有了心上人。”
沈清冉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她是很清纯的长相，笑起来便让人如沐春风。
拉住苏念的手，放松了下来，“苏姑娘，不怕你笑话，慎哥哥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之前见你们在一处，我便心生嫉妒，做了许多不妥之事，还望苏姑娘见谅。”
苏念也笑了。
送走沈清冉，苏念将大门关上，安夏迎了上来，“姐姐，如何了？”
“无事。”苏念安抚的笑笑，“我有些累了，你也先去休息吧。”她走上楼梯，脚步一顿，回头道：“今后，裴大人来的话，别让他上来了。”
安夏愣住，她分明见苏念与裴慎关系不错，且裴慎还在为苏念查案，不由问：“那裴大人有事寻姐姐该如何？”
苏念想了想：“传口信吧。”
她加快脚步，走到了雅间门口，轻轻关上了门，信步走到窗前，街上人潮涌动，沈家马车在人群中缓慢行走着。
苏念轻笑一声，关上了窗门。
她想，定是最近太累了，或许她该好生歇息一番，就该清醒了。
就该清醒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念一直和安夏待在一起，担心安夏独自一人害怕，苏念干脆将安夏接到了雪照阁。
很快，随着一声街头鞭炮的脆响，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灯笼，点上了红烛，迎接除夕新年的到来。
安夏很是兴奋，草草吃过年夜饭，便缠着苏念去逛庙会。
街上人很多，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饰品，摊贩们卖力的叫喊着，安夏带了攒下的所有工钱，拉着苏念的手，付钱的动作便没有停下来过。
“姐姐，你瞧，这些面具真好看。”
安夏见一摊子被人群笼住，激发了好奇心，更是带着苏念挤了进去。
只见摊子上摆满了各种动物模样的面具，倒是活灵活现，妙趣横生。
安夏拿起一个兔子模样的面具，戴在了头上，笑的清脆，“姐姐，好看吗？”
苏念见此，笑的有些欣慰，若是家中未生变故，她大抵也会像安夏这般快活。
摸了摸安夏的头，“我们安夏最好看了。”
安夏眼睛一亮，“姐姐，你也选一个吧。”
苏念的目光回到摊上的面具上，随意扫视着，停在了一个狐狸面具，拿起面具戴在脸上，“就它吧。”
每年除夕庙会，各色摊贩都会聚集到这里，平时不能随意出门的女子，也在这一天被允许出门逛逛，但都需戴上围帽，故苏念她们戴上面具，倒也不算奇怪。
明月高悬，街上人越来越多，苏念紧紧拉着安夏的手，以免被人群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街上人群已渐渐有散的趋势，苏念也提醒安夏早些回去，却突然听到一声惊叫，她只堪堪抬头望了一眼，便快速被挤压过来的人群和安夏分开。
人实在太多，苏念望不到安夏的身影，安夏又没有武功傍身，不得已，苏念施展轻功，快速脱离人群来到屋檐。
站在高处，苏念视线开阔了些，四处搜寻着，耳边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苏念闻声望去，见一女子正被人群推诿着，只能看到上半身，而女子脸上隐隐有掉落趋势的正是兔子面具。
苏念心中一喜，快速来到那女子身旁，一把拉起已跌落在地的女子，来到开阔些的空地，猛的松了口气。
她露出了笑意，替“安夏”揭开了不稳的面具，“安夏，你怎么样？”
沈清冉的脸从面具露出，猛的干咳两声，颇有些狼狈，见到苏念，脸上都是喜悦。
“这位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
苏念心中一震，不着痕迹的放开了拉着对方手臂的手。
竟是救错人了。
不过刚刚沈清冉已是跌落在地，若是不救，想必也危在旦夕。
苏念轻轻点头，见沈清冉没有认出她，便打算离开。
“慎哥哥！我在这儿！”
独属于沈清冉的声线在苏念耳边想起，她感到有些微微刺耳，目光一转，果见裴慎破开人群快步走来。
苏念眼中闪过了然，不等裴慎靠近，便快速施展轻功，向相反方向离开。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裴慎唤她的声音，回头一看，却只有仍在相互挤压的人群。
她不再理会。
等寻到安夏，已是在半个时辰后。
安夏被挤掉了一只鞋子，正躲在一大树下，遮住了自己的身影。
回到雪照阁，安夏还有些得意，“我知晓姐姐会来寻我，便自己寻了个人少的地方，才没有被人挤着呢。”
苏念手上用力，安夏疼的“嗷”了一声，她轻笑一声，“那安夏真是太厉害了，竟躲到这么隐蔽的地方，见我在寻，也不出来。”
“我、我只是见姐姐飞在天上太厉害了，想多看两眼。”安夏疼的渗出泪花。
苏念不再逗她，将人送到卧房，看着安夏睡过去，才回到自己的卧房里。
苏念点上蜡烛，拉出书架上的暗格，一把闪着银光的长剑便拿在了手上。
轻轻挥动，便有了破空的“簌簌”声。
她随意挥舞着，窗边传来响动，苏念眼神一凛，手上动作不停，发出一道绵长的破空声，正指窗外。
“裴大人夜闯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苏念毫不掩饰锋芒，眼中透着凶厉，直直的对上裴慎的眼。
突如其来的剑芒使得裴慎只能后退躲避，他面露不解，“可是裴某惹了苏姑娘不快？”
“裴大人身为大理寺卿，夜闯女子房舍，我自然不快。”
苏念话中带刺，手中翻转，甩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我……”裴慎欲言又止，半响，行了个平辈礼，“是裴某之错。”
苏念没有放下手中的剑，眼神警惕，“裴大人今日繁忙，怎还有功夫夜闯寒舍？”
裴慎听着她这个“闯”字频频皱眉，他从跟苏念对话到现在，人还处在窗外的雪地上。
但苏念此刻明显心情不佳，裴慎还是用着尽量温和的语气，“近日裴某见聚鲜楼大门紧闭，无法联系到苏姑娘。”
“日后裴大人有关案情的消息，直接与我传信便好。”苏念冷着脸，语气也冷。
“为何？”
裴慎上前一步，苏念的剑便离他近了一分，已是抵在了他胸膛之上。
他微微皱着眉，目光中带着不解，似乎还有些委屈，不知是不是太冷的缘故，他白皙的脸上眼尾和鼻尖都泛着红。
苏念又不合时宜的想起幼时，每每捉弄完裴慎时，他也这般看着自己。
难怪京中姑娘多数爱慕他呢。
苏念闭上眼，将头微微侧过：“不为何。”
她补充道：“恐会伤了我的名声。”
“那我便如今日夜半来雪照阁寻苏姑娘可好？”
“不行！”
苏念舒了口气，“大人有事，便直言无妨。”
裴慎顿了顿，开口：“端王婚期已定，朝中局势有所变化，陈国舅进宫越发频繁，想必是要有所动作。”
“嗯……”苏念陷入了沉思，手上松了些，裴慎见此，小步上前，苏念反应过来，迅速伸直了剑柄，“大人还是莫要上前为好。”
裴慎只能停住了脚步。
两人僵持着，淡淡的月光下，裴慎的脸有些不真实。
苏念心中暗叹一声，缓缓放下了剑。
她放柔了语气：“苏家案件能重见天日，还要多谢大人。苏念一直心存感激，大人是君子，文武双全，能力出众，是我大渊最年轻的大理寺卿，先前别无他法，苏念深感愧疚。”
“苏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裴慎亲眼见到苏念的态度转变，虽不像刚刚咄咄逼人，可裴慎见着柔软的模样，却不想再让苏念说下去。他隐约感觉，若是让苏念说完，似乎会有不可逆的事情发生。
苏念从袖中拿出早早备好的瓷瓶，“大人，这是沈小姐的解药，服下此药，便可彻底解毒。”
苏念露出一抹笑，“之前是我心胸狭隘，如今知晓，大人有君子之风，定会助我翻案。”
“大人少年英才，本不该与我这罪臣之女沾上关系，是我威胁了大人，虽案情未解，但想必只是时间问题，待苏家翻案，我便绝不会再纠缠大人。”
“苏姑娘，你何必总妄自菲薄。你今日既救下清冉，便可见心中良善。”
裴慎有些心焦，这样的苏念，比刚刚更让他感到陌生。
苏念心里一惊，他知晓是她？
对上了裴慎的眼，她真的很喜欢与人对视，只有这般，她才能看清人外表下真正的情绪。
他的眼中有不解，有焦虑，有担忧，却没有那么浓烈的，似一团火的情谊。
他是大理寺卿裴慎，不是她的邻家哥哥裴慎。
苏念摇头，“大人，我所言皆为真。”
“大人是君子，这些时日，我常常受到大人的照顾，心中感念与大人的萍水相逢，在此，便预祝大人和沈小姐早日喜结良缘了。”
“不……我与苏姑娘不该是……”
“好了！”苏念搭上窗门，“夜深了，大人回去吧。”
苏念快速将窗门关上，隔绝了窗外的人和声。
“啪”的一声，手中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知砸在了谁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