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林叙拿起水瓢快速浇完水，与男女主同一方向，寻到一个高位，在一个堪堪能看到人群的地方停下来，前来入秘境的弟子个个神采飞扬，谈笑甚欢。
人群的喧嚣压下林叙心底的异样，她拿出个萝卜，一边观察着下边，一边用心啃得咔咔响。
半个时辰后，山巅顶飞来一道急速的剑光，眨眼间来到中间的站台上，是一个面目严肃的中年人，所有人立刻收敛起言笑，规矩站着望着来人。
瑶峰峰主，叶跃。
万清宗虽为剑宗，但宗内仍有修习机关术，奇门遁甲，铁甲等分落在云峰，兰峰，琥峰等地，无涯峰则是剑修弟子所在之地。
这位叶峰主真是不苟言笑，不说废话的优秀代表，林叙本想多看一会儿，他二话不说抬手之间便开启秘境。
“只一个月。”
一道亮光自中央缓缓打开一道口子，往里看去只有一片墨色，可是里面灵力充沛，连林叙这种未筑基的菜鸟都感觉到浑身舒爽。
这群意气风发的弟子们双手结印，几息间，整个场地变得空空荡荡。
林叙回到自己的屋内，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去了山下的城镇，直到夜深才风尘仆仆甩着个轻飘飘的包裹回来。
简短休息了片刻，林叙又坐在桌前，拿出纸笔画着前几日讲述的火符。
几笔落成，林叙用自己微弱的灵力催动符咒，倏地火从手掌中燃烧起来，衬得林叙眼眸更加明亮。
系统出现，“这么久总算有点火苗了，难得。”
林叙收紧手掌，心情很好的又提笔写了好些，系统又问道：“你不累吗？每天呼哧呼哧的转来转去。”
林叙笔尖停顿了片刻，又开始行云流水，她回道：“当然累，你直接让我成为天道就不累了，成神也勉强可以。”
系统：“......”
又为难我......
写了不知多久，林叙心脏倏地跳了一下，她抬眼看向窗外，月色溶溶，屋外一片清亮。
或许是熬夜太晚了，林叙整理好桌面，躺在床上几息间睡去。
“咚——咚——咚”
心脏的跳动声微弱又清晰，睡梦中林叙下意识捂住心口。
林叙偏头倚在手臂上，闭着眼，心脏的跳动声以及血液的流动声随着时间流逝反而越来越清晰。
屋内，少女额头渗出一层薄汗，白皙的脖颈暴漏在月色中，呼吸声渐重，手指拢起握成拳状。
——
“林叙！林叙！你个小杂种往哪儿跑？！”
林叙低头看着自己变小的身体有点发懵，谁趁她睡觉给她喂药了？但不成又穿书了？
“狗东西，跑这么快？！信不信老子折了你的腿喂野狼。”
先前叫骂的人已经追上来，嘴里骂骂咧咧拽过林叙啪的一下狠甩了一巴掌，现在的林叙身体撑不住这股蛮力，整个人被打歪在地，嘴角流出血。
这里刚下过雨，地面聚起大大小小的水坑，林叙的衣服霎时变得潮湿又沉重，她被打得晕晕乎乎，强撑着睁开眼。
清澈如镜的水坑让她看清楚自己狼狈的样子，混着土和血显得脏兮兮的脸蛋，脸颊凹陷下去，手腕也因为营养不良细弱的仿佛两指轻轻一折就能
掐断。
衣服更不用说，不知道从那个垃圾堆里捡出来的，不合身且又旧又破，只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星，在这具身体上格外不合时宜。
身后那个男人跑气急了，喘了口气，缓过劲来立即给林叙来了一脚，又呼了她后脑勺一掌，林叙猝不及防整张脸磕在地面，一声闷哼吐出满嘴
血，污血在水中扩散开，整个水坑变了色。
哪个疯子在这里发疯？
她反应过来起身想要反抗，腰腹一阵剧痛，刚离地一寸的身子又瞬时瘫倒，脚腕蓦地被一只粗糙的手抓住。
“臭娘们儿，小小年纪已经有一副贱人样，你骨子里就这么下贱，你还想学他们两手一甩就离开这里，你做梦......”
男人一边拖着她一边怒骂，手掌被地面磨破，林叙已经无力挣扎，只能看着地面被拖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肋骨似乎断裂了，身体很痛，血糊住了口鼻不能呼吸，要窒息了......
——
林叙蓦地呼吸急促起来，猛然睁眼，瞳孔收缩，额头一滴冷汗从鼻尖滴落至手背，刺激得林叙抖了抖。
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林叙略带惊恐与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面具对视，这面具长的奇特，青面獠牙，长出两角，獠牙为玉。
自己被面具人钳住脖子上半身靠在墙上。
她用力掰着面具人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使出全部力气也纹丝不动，气得她狂拍了几下他的胳膊，转手又去抓那张丑面具。
这个动作似乎激怒了面具人，林叙被掐的面色青紫，整个人快要昏过去了，终于面具人松开手，负手站在一旁。
林叙呼吸到新鲜空气，整个人喘过气来，原本白皙的脖子已经变得红肿，暴虐的痕迹短时间内很难消去。
她偏过头警惕地瞪着面具人，正要狐假虎威吓唬他，“你知道这里......”
话没说完，眼前闪过一道黑影，面具人两指并拢浅点在她额头，指尖微光乍现，林叙霎时歪着头昏睡过去。
面具人扛着林叙，化为烟雾，片刻后，秘境里某个树林里，烟雾化为实体，秘境里的守护者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个外来人的入侵。
秘境内此时已是黑夜，林叙是在系统叽叽喳喳的叫喊声中吵醒过来，慢慢坐起来靠在树干上，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面具人一身黑袍，背对着林叙，迎着月光环顾周边，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林叙心中问道：“这是在哪儿？”
不知为何系统带着被打脸的尴尬小声说道：“今日的那个秘境。”
林叙莫名，又问道：“这人是谁？我跟他有仇？”
系统沉默了片刻，说道：“应该没有，这人叫崔岚，算是男十几号了，厉害是厉害可最后还是败在了男主手下......”
这简短的一句话，林叙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兴趣，她出声打断道：“行了，以后我让你说话再说。”
系统不解，问道：“为什么？”
林叙：“......”
没忍住，林叙暗自叹了口气，听到声响，崔岚转过身，走过来。
林叙直直盯着他看了几秒，纠结了片刻问道：“你......不热吗？”
已是初夏，那獠牙面具看起来又厚重，林叙确实好奇。
崔岚哼笑了一声，蹲下身靠近了她，獠牙离她不到一指，刺骨的寒意穿透肌肤。
哦，原来自带空调啊。
林叙后仰，拉开了些许距离。
崔岚开口，声音清亮，听起来是个少年人。
“你害怕吗？”
林叙微笑，回道：“害怕。”
但自己又打不过，能怎么办。
沉默对峙片刻，面具人直起身，说道：“我不会害你，只是请你帮个忙。”
在这里帮忙......
林叙不语，心想你真的找错人了，戴面具眼神果然会不好使。
林叙站起身，走了几步，身体忽然飘浮起来，不受自己控制，整个人被推着前行。
林叙无奈说道：“我不会跑。”
崔岚越过她，头也不回，说道：“我相信你。”
话虽如此，林叙仍旧不受控制飘在他身后，望天皱眉思索。
满天星斗，浩渺无垠。
翻越了几座山，崔岚倏地转身问道：“你在想什么？”
林叙回过神，摇头说道：“没什么，困了。”
崔岚善解人意说道：“只要你听我的，天亮之前，你就可以回去。”
下一秒，他伸手抓住林叙的肩膀，飞速飞往远处的那座黑山山顶，林叙灵力微薄不能使用防御法术，整个人在风中跟风筝一样左右摇摆。
山顶上，林叙哐当一声跌落在地，头发被吹成了一片杂草，崔岚脚尖轻点落地，看也没看她一眼，冷淡说道：“跟上来。”
林叙随手梳理了一下头发，揉着快摔断的腰慢悠悠跟上。
这座山顶树木众多却大都已经枯萎，借着月光，林叙清楚得看到，脚下得泥土是完全漆黑的颜色。
没走几步，崔岚止步蹲下来，摸索着脚下的土地，林叙识趣的站远了些，用余光悄悄观察他。
崔岚起身说道：“过来。”
林叙犹豫了片刻，说道：“能不过去吗？”
崔岚望着脚下再次重复了一遍。
“......”
说了句废话。
林叙满心猜疑地走过去，崔岚捏住她的手腕，手掌幻化出一把玄冰匕首，毫不犹豫划破了林叙的手掌。
划破的血肉被结生出的冰刃长久分裂开，难以愈合。
林叙怒道：“有病，疯子！”
林叙毕竟是凡人之躯，冰的寒冷与血的温热混合在一起，撕裂着林叙的神智，皮肉之痛难以忍受。
她挣脱崔岚，调整好呼吸，退开几步，撕开衣服下摆，将血流不止的掌心包扎起来，林叙瞪了他一眼，视线转向地面。
地面上只有几滴还未融入泥土的血滴，很平静，没什么变化。
崔岚转头看向她，语气疑惑，喃喃自语道：“不是万清宗的人？可是这气息应当没错。”
他靠近林叙，问道：“你不是万清宗弟子？”
林叙此时看他格外不爽，没好气道：“与你无关。”
她举起渗出血的手掌，皱眉说道：“疗伤药。”
崔岚一动不动，没有回应。
林叙冷哼了一声，甩手离开，大步往山下走。
是自己大意了，应当早些想办法逃跑，等待时机等待到最后措手不及。
还未走几步，崔岚又将她拉回来，林叙打算动手搏一搏时，不远处倏地亮起了火光，说话声渐渐靠近。
“从雪洞一路走过来，走了快一天，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好去前面平坦一些的地方再休息。”
林叙皱眉，下意识要躲在树后，但崔岚倔强的像快顽石，钳制住她的行动，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火光越发明亮，一壮一瘦的影子逐渐靠近。
林叙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心里感概自己真是命苦，被折磨了一路，现在可能要背上叛徒的身份。
万清宗怎么清理叛徒来着，是杀了还是扔到洞窟里，想想就头痛。
林叙颇有些生无可恋望着虚空，直到来人走到眼前，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僵硬扯了个笑。
瘦的那位抬头问道：“这位同门，这夜空莫非有什么玄机？怎么看得这样入神？”
壮的那位摸着下巴说道：“有好多星星，可能在这里观星修炼哥哥。”
未等林叙回答，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互相从眼神中肯定了这个答案。
“咦，这位......”
两人这时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带着面具的奇怪男人。
人群的喧嚣压下林叙心底的异样，她拿出个萝卜，一边观察着下边，一边用心啃得咔咔响。
半个时辰后，山巅顶飞来一道急速的剑光，眨眼间来到中间的站台上，是一个面目严肃的中年人，所有人立刻收敛起言笑，规矩站着望着来人。
瑶峰峰主，叶跃。
万清宗虽为剑宗，但宗内仍有修习机关术，奇门遁甲，铁甲等分落在云峰，兰峰，琥峰等地，无涯峰则是剑修弟子所在之地。
这位叶峰主真是不苟言笑，不说废话的优秀代表，林叙本想多看一会儿，他二话不说抬手之间便开启秘境。
“只一个月。”
一道亮光自中央缓缓打开一道口子，往里看去只有一片墨色，可是里面灵力充沛，连林叙这种未筑基的菜鸟都感觉到浑身舒爽。
这群意气风发的弟子们双手结印，几息间，整个场地变得空空荡荡。
林叙回到自己的屋内，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去了山下的城镇，直到夜深才风尘仆仆甩着个轻飘飘的包裹回来。
简短休息了片刻，林叙又坐在桌前，拿出纸笔画着前几日讲述的火符。
几笔落成，林叙用自己微弱的灵力催动符咒，倏地火从手掌中燃烧起来，衬得林叙眼眸更加明亮。
系统出现，“这么久总算有点火苗了，难得。”
林叙收紧手掌，心情很好的又提笔写了好些，系统又问道：“你不累吗？每天呼哧呼哧的转来转去。”
林叙笔尖停顿了片刻，又开始行云流水，她回道：“当然累，你直接让我成为天道就不累了，成神也勉强可以。”
系统：“......”
又为难我......
写了不知多久，林叙心脏倏地跳了一下，她抬眼看向窗外，月色溶溶，屋外一片清亮。
或许是熬夜太晚了，林叙整理好桌面，躺在床上几息间睡去。
“咚——咚——咚”
心脏的跳动声微弱又清晰，睡梦中林叙下意识捂住心口。
林叙偏头倚在手臂上，闭着眼，心脏的跳动声以及血液的流动声随着时间流逝反而越来越清晰。
屋内，少女额头渗出一层薄汗，白皙的脖颈暴漏在月色中，呼吸声渐重，手指拢起握成拳状。
——
“林叙！林叙！你个小杂种往哪儿跑？！”
林叙低头看着自己变小的身体有点发懵，谁趁她睡觉给她喂药了？但不成又穿书了？
“狗东西，跑这么快？！信不信老子折了你的腿喂野狼。”
先前叫骂的人已经追上来，嘴里骂骂咧咧拽过林叙啪的一下狠甩了一巴掌，现在的林叙身体撑不住这股蛮力，整个人被打歪在地，嘴角流出血。
这里刚下过雨，地面聚起大大小小的水坑，林叙的衣服霎时变得潮湿又沉重，她被打得晕晕乎乎，强撑着睁开眼。
清澈如镜的水坑让她看清楚自己狼狈的样子，混着土和血显得脏兮兮的脸蛋，脸颊凹陷下去，手腕也因为营养不良细弱的仿佛两指轻轻一折就能
掐断。
衣服更不用说，不知道从那个垃圾堆里捡出来的，不合身且又旧又破，只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星，在这具身体上格外不合时宜。
身后那个男人跑气急了，喘了口气，缓过劲来立即给林叙来了一脚，又呼了她后脑勺一掌，林叙猝不及防整张脸磕在地面，一声闷哼吐出满嘴
血，污血在水中扩散开，整个水坑变了色。
哪个疯子在这里发疯？
她反应过来起身想要反抗，腰腹一阵剧痛，刚离地一寸的身子又瞬时瘫倒，脚腕蓦地被一只粗糙的手抓住。
“臭娘们儿，小小年纪已经有一副贱人样，你骨子里就这么下贱，你还想学他们两手一甩就离开这里，你做梦......”
男人一边拖着她一边怒骂，手掌被地面磨破，林叙已经无力挣扎，只能看着地面被拖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肋骨似乎断裂了，身体很痛，血糊住了口鼻不能呼吸，要窒息了......
——
林叙蓦地呼吸急促起来，猛然睁眼，瞳孔收缩，额头一滴冷汗从鼻尖滴落至手背，刺激得林叙抖了抖。
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林叙略带惊恐与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面具对视，这面具长的奇特，青面獠牙，长出两角，獠牙为玉。
自己被面具人钳住脖子上半身靠在墙上。
她用力掰着面具人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使出全部力气也纹丝不动，气得她狂拍了几下他的胳膊，转手又去抓那张丑面具。
这个动作似乎激怒了面具人，林叙被掐的面色青紫，整个人快要昏过去了，终于面具人松开手，负手站在一旁。
林叙呼吸到新鲜空气，整个人喘过气来，原本白皙的脖子已经变得红肿，暴虐的痕迹短时间内很难消去。
她偏过头警惕地瞪着面具人，正要狐假虎威吓唬他，“你知道这里......”
话没说完，眼前闪过一道黑影，面具人两指并拢浅点在她额头，指尖微光乍现，林叙霎时歪着头昏睡过去。
面具人扛着林叙，化为烟雾，片刻后，秘境里某个树林里，烟雾化为实体，秘境里的守护者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个外来人的入侵。
秘境内此时已是黑夜，林叙是在系统叽叽喳喳的叫喊声中吵醒过来，慢慢坐起来靠在树干上，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面具人一身黑袍，背对着林叙，迎着月光环顾周边，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林叙心中问道：“这是在哪儿？”
不知为何系统带着被打脸的尴尬小声说道：“今日的那个秘境。”
林叙莫名，又问道：“这人是谁？我跟他有仇？”
系统沉默了片刻，说道：“应该没有，这人叫崔岚，算是男十几号了，厉害是厉害可最后还是败在了男主手下......”
这简短的一句话，林叙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兴趣，她出声打断道：“行了，以后我让你说话再说。”
系统不解，问道：“为什么？”
林叙：“......”
没忍住，林叙暗自叹了口气，听到声响，崔岚转过身，走过来。
林叙直直盯着他看了几秒，纠结了片刻问道：“你......不热吗？”
已是初夏，那獠牙面具看起来又厚重，林叙确实好奇。
崔岚哼笑了一声，蹲下身靠近了她，獠牙离她不到一指，刺骨的寒意穿透肌肤。
哦，原来自带空调啊。
林叙后仰，拉开了些许距离。
崔岚开口，声音清亮，听起来是个少年人。
“你害怕吗？”
林叙微笑，回道：“害怕。”
但自己又打不过，能怎么办。
沉默对峙片刻，面具人直起身，说道：“我不会害你，只是请你帮个忙。”
在这里帮忙......
林叙不语，心想你真的找错人了，戴面具眼神果然会不好使。
林叙站起身，走了几步，身体忽然飘浮起来，不受自己控制，整个人被推着前行。
林叙无奈说道：“我不会跑。”
崔岚越过她，头也不回，说道：“我相信你。”
话虽如此，林叙仍旧不受控制飘在他身后，望天皱眉思索。
满天星斗，浩渺无垠。
翻越了几座山，崔岚倏地转身问道：“你在想什么？”
林叙回过神，摇头说道：“没什么，困了。”
崔岚善解人意说道：“只要你听我的，天亮之前，你就可以回去。”
下一秒，他伸手抓住林叙的肩膀，飞速飞往远处的那座黑山山顶，林叙灵力微薄不能使用防御法术，整个人在风中跟风筝一样左右摇摆。
山顶上，林叙哐当一声跌落在地，头发被吹成了一片杂草，崔岚脚尖轻点落地，看也没看她一眼，冷淡说道：“跟上来。”
林叙随手梳理了一下头发，揉着快摔断的腰慢悠悠跟上。
这座山顶树木众多却大都已经枯萎，借着月光，林叙清楚得看到，脚下得泥土是完全漆黑的颜色。
没走几步，崔岚止步蹲下来，摸索着脚下的土地，林叙识趣的站远了些，用余光悄悄观察他。
崔岚起身说道：“过来。”
林叙犹豫了片刻，说道：“能不过去吗？”
崔岚望着脚下再次重复了一遍。
“......”
说了句废话。
林叙满心猜疑地走过去，崔岚捏住她的手腕，手掌幻化出一把玄冰匕首，毫不犹豫划破了林叙的手掌。
划破的血肉被结生出的冰刃长久分裂开，难以愈合。
林叙怒道：“有病，疯子！”
林叙毕竟是凡人之躯，冰的寒冷与血的温热混合在一起，撕裂着林叙的神智，皮肉之痛难以忍受。
她挣脱崔岚，调整好呼吸，退开几步，撕开衣服下摆，将血流不止的掌心包扎起来，林叙瞪了他一眼，视线转向地面。
地面上只有几滴还未融入泥土的血滴，很平静，没什么变化。
崔岚转头看向她，语气疑惑，喃喃自语道：“不是万清宗的人？可是这气息应当没错。”
他靠近林叙，问道：“你不是万清宗弟子？”
林叙此时看他格外不爽，没好气道：“与你无关。”
她举起渗出血的手掌，皱眉说道：“疗伤药。”
崔岚一动不动，没有回应。
林叙冷哼了一声，甩手离开，大步往山下走。
是自己大意了，应当早些想办法逃跑，等待时机等待到最后措手不及。
还未走几步，崔岚又将她拉回来，林叙打算动手搏一搏时，不远处倏地亮起了火光，说话声渐渐靠近。
“从雪洞一路走过来，走了快一天，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好去前面平坦一些的地方再休息。”
林叙皱眉，下意识要躲在树后，但崔岚倔强的像快顽石，钳制住她的行动，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火光越发明亮，一壮一瘦的影子逐渐靠近。
林叙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心里感概自己真是命苦，被折磨了一路，现在可能要背上叛徒的身份。
万清宗怎么清理叛徒来着，是杀了还是扔到洞窟里，想想就头痛。
林叙颇有些生无可恋望着虚空，直到来人走到眼前，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僵硬扯了个笑。
瘦的那位抬头问道：“这位同门，这夜空莫非有什么玄机？怎么看得这样入神？”
壮的那位摸着下巴说道：“有好多星星，可能在这里观星修炼哥哥。”
未等林叙回答，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互相从眼神中肯定了这个答案。
“咦，这位......”
两人这时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带着面具的奇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