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会知道。”

    林叙没在多问,一阵沉默后,叶霖啧了一声,小声说道:“又醉了。”

    林叙这才明白那句话是告诉师父日期,她纠结着说道:“师兄,三日的准备时间会不会太快了。”

    叶霖盯着她不语,林叙见状又说道:“我这身伤……也不能劳烦师兄一路背着我。”

    “你想什么时候?”

    林叙思考了片刻,竖起一个手指,说道:“一个月。”

    叶霖冷笑了一声,说道:“半个月。”

    撂下三个字,甩手就回了竹屋,林叙咂舌,她这个师兄怎么性子跟天气一样变幻莫测。

    刚见面还挺热情,还有些同门之情,一会儿就变得冷冰冰。

    林叙想不通,便懒得去想。

    三天后,沈凌与孟满亲自带着药物以及各种养气丹药送至绵竹峰,不过他们没能上山,因为林叙拖着“残破”的身体造了张小床已经在躺了

    两天。

    林叙敞开怀抱乐呵呵接受了所有,甚至对男主画的饼也再三确认若不是手还痛,恨不得当场写个字据。

    步履蹒跚回到峰顶,叶霖坐在小亭子上把玩着刚摘下来的枝条,说道:“方才是去打劫了?”

    林叙不理他,直到走回竹屋前才转过身指着伤口说道:“此言差矣,这是酬劳,是血汗钱,你不懂。”

    叶霖在被捡回绵竹峰前,三岁被抛弃后,在山上当了三年的“野人”,整日在山上摘果子抓兔子充饥,瘦骨嶙峋的孩子按理说应该早就被豺

    狼虎豹吞入腹中,可偏偏他就这样活下来了,甚至长胖了一些,抛去捉襟见肘的衣服,生活的甚至可以说不错。

    在俗世叶霖没有摸爬滚打过,鲜少与人交往,在下了绵竹峰后,叶霖从书中读到的人世道理在武力面前不屑想起。

    所以对于林叙的许多行为他并不理解,譬如她为何在秘境时不独自离开,偏偏要耗费自己的精力,弄出一身伤,难道就是为了他们送的那几

    个三瓜两枣,可那些东西只要动动手指便能寻到。

    这个师妹似乎有些蠢笨,纪老头为什么会收她为徒?

    叶霖心口一致,直接说出自己的疑问,林叙愣了一下,高深莫测说道:“走后门。”

    叶霖:“?”

    什么是走后门?这绵竹峰哪里有门?

    “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林叙慢吞吞关上门,隔着门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师兄多读点书就知道了。”

    叶霖气笑了,丢掉枝叶径直跃下亭子,她用随意编造词来敷衍自己,末了还要暗讽自己没文化,这万清宗里的书他都翻遍了。

    林叙对这个师兄知之甚少,她也不愿意去问系统,对于她所接触了解的每个人她都不想从系统那里听到。

    几次短暂的接触下来,长相和脑子不是一个层次,是个摸不透的人,林叙心里对他又提高了一层警惕。

    主角给的膏药的确是上乘,十天后,林叙便感觉已大好,对疼痛的忍耐度提高后,皮肉之伤对她来说似乎只是手指割了道小口子一样平常。

    下床能活蹦乱跳后,林叙外出练习剑术时,转头便看见了宿醉刚醒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纪老头。

    躺椅上的人同时也发现了她,笑眯眯摇着蒲扇招呼她过去。

    林叙走过去乖顺站在一旁,纪老头说道:“伤已经好了?”

    林叙点头,他又说道:“这次虽说没捡到什么值钱的物件儿,可独自一人去争来斗去还是有点收获。”

    林叙颔首,最大的收获就是她终于如愿以偿狠踹了男主一脚。

    “过几日同你师兄去双生村,多带点灵石干粮……前几年的桃花酿也不错……下山历练,游山玩水最是享受……蒲酒最佳,只是还未到时

    候……”

    他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最后又开始胡言乱语,听得林叙直皱眉,好像还没醒酒,含糊不清又说了几句,耳边响起了鼾声。

    林叙:“……”

    双生村……好像没怎么听过这个地名。

    林叙知道万清宗会关注各地是否有异常情况,当察觉到妖物的气息时,便立即派弟子去往当地剿灭。

    这些并不是大张旗鼓,众人皆心照不宣。

    林叙原以为绵竹峰几乎不管宗内事物,没想到也会参与其中。

    双生村里难道有棘手的妖物?

    这个疑问在林叙初到村里时并没有得到回答。

    简朴又整洁的村子里一派祥和,田地里有人在耕地,村子的小路上孩童大笑着在每个房子前后跑来跑去,女人坐在门口缝衣服偶尔高声叮嘱

    一句,让他们不要乱跑。

    林叙现在村口仔细瞧过去,没有任何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妖物的气息,完全过着平常又温馨的田园生活。

    “瞧了这样久,发现了什么?”

    林叙与他隔着几步距离,向往般说道:“不知道这里的房价多少?在万清宗再打几年工应该能买个带院子的小房子。”

    叶霖略带嫌弃瞥了她一眼,说道:“不知所云。”

    林叙充耳不闻,问道:“师兄一路不同我说几句话,我问也不肯答一句,都到了这里,总能简短说几句。”

    一路上,叶霖高傲倔强的像牛一样,问什么也懒得回答,林叙问了几个问题后索性放弃,一路吃吃喝喝睡睡过来。

    两人中间仿佛有根隐形的木棍控制着距离,始终保持着一定的空隙,同门师兄妹和陌生人一样,但林叙仔细一想,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

    数,本来就算陌生人,于是离得更远了些。

    “捉妖。”

    又是简简单单两个字,林叙拍手鼓掌,叶霖不明所以,问道:“疯了?”

    “怎么会?这是为我最近忍耐力大涨的鼓励。”

    少年沉思了片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奇奇怪怪。

    林叙负着双手,慢悠悠走进村子里,外来人的样子却并没有引起村民过多的注意。

    林叙仔细打量着每一间屋子,身后一条长腿忽然窜过,叶霖越过她,指着尽头说道:“去哪里。”

    林叙快步跟上,村子的尽头是口井,旁边放着几个装满水的木桶,还有零星几人在虔诚跪拜在水井前。

    林叙靠近发现那些木桶底装满铜钱以及柳叶。

    跪拜在井前的妇女嘴里念念有词,双手合十,片刻后,将柳叶当在铜钱上方,轻缓放进木桶里,木桶溢出的水滴落在地面。

    坐在井边的一位老妪,偏头瞧见了这对少男少女,挥动着干枯的手,让他们过去。

    林叙见状靠近了些,叶霖走了几步,仍旧保持相同的距离。

    老妪的声音苍老又柔和,说道:“你们也是来这孪泉求子的?”

    林叙:“???”

    她睁大眼想解释,可是老妪又自顾自说道:“你们这对小夫妻年纪尚小,就这样着急繁衍子嗣?有时候不能太性急……”

    林叙忍不住说道:“我们不是来做这个的。”

    “村口的张三整日来找我寻生子的方子,可他本就身弱,又勤于房事,方子喝了很多,好不容易媳妇生了个孩子,自己累的面黄肌瘦。”

    “只是好奇来看看。”

    “隔壁村的李十……”

    老妪说着说着,又发现了什么再次挥手,很快一对年轻的夫妇走过来,老妪说道:“你们也是来这孪泉求子的?”

    “你们这对小夫妻年纪尚小……”

    一模一样的说辞。

    林叙:“……”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林叙转头瞥了一眼,起身对着他说道:“师兄,那位老妪方才在叫你过去。”

    叶霖转身就走,在自己的耳廓点了几下,说道:“我听得见。”

    林叙默不作声跟在身后,叶霖以为她丢了面子在生闷气,快走出村子才回看过去。

    林叙面上没有任何懊恼,正抬头看着村口那几棵柳树,瞧了片刻,伸手摘下一条。

    “怎么停下了?”

    林叙拿着柳枝继续向前走,问道:“我们住在哪里?”

    叶霖面无表情说道:“山上。”

    不知为何林叙感觉他又冷了下来,便没多问,伸出一只手指着前面示意他走在前面,看不到他这张脸,看不到表情就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

    道。

    叶霖沉默走在前面,日落西山时,在山脚下一座破旧的小院子停下,径直推门进去,陈旧的木门吱呀吱呀摇晃着又重新闭住。

    林叙抬手推门咔嚓一声,一扇木门掉落在地,直接断成几片。

    林叙尴尬收回手,抬头对上月色中叶霖似笑非笑的眼神,指着木块说道:“师兄,你手劲也太大了。”

    叶霖轻笑道:“是吗?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林叙跳进院子,面不改色说道:“现在知道也不晚,师兄力气重是好事。”

    叶霖不说话,指着最小的那间屋子说道:“你的房间。”

    林叙当即挥手道别,摸黑小跑过去,轻轻推来门,转身又立即轻轻关闭。

    林叙拿出烛火点燃,光亮里弥漫着肉眼可见的灰尘,林叙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掩住口鼻接着烛光环视这间屋子。

    同外观一样狭小,屋子里只有靠墙的土炕,余下的通道狭窄的甚至放不下一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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