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这个城市,露西娅觉得太神奇了。

    不仅能遇到街头黑/帮火并,各式各样的变种人,还能见到来自Mojoworld的外星人,甚至还能加入山寨版的复仇者联盟,联盟成员更是五花八门。

    此时此刻,一个同为山寨联盟成员的红发外星人正在与露西娅打招呼。

    “嗨,I’m Rusty,露西娅,你的泰迪熊真可爱。”

    已然忘记了面试的糗事,露西娅笑容灿烂:“谢谢,彼得送我的。”

    ——好朋友就该拿来炫耀。

    “oh,彼得,my sugarbear。”山寨联盟队长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他倚在门框边,指了指露西娅怀里的小泰迪熊,在自己胸口手动比了个爱心,夹起声音:“你真的太甜了,下次可以送我一个吗?我想要经典款的,如果是小马宝莉款的话就更好了。”

    彼得愣了一下,“或许可以……但泰迪熊应该没有小马宝莉款?”

    “以后一定会有的,坐等环球影视和孩之宝联名。”

    在笑声中作出飞吻的手势,死侍从背后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抽象的符号与图案,“Listen to me,明天将迎来我们团队的首次任务,都他妈的给我严肃点!”

    任务内容很简单,但实施起来难度却不小。

    ——他们需要在变种人管控部门下17车队移送变种人前往其他监狱的路上,拦截车队并救下一个名为“罗素”的变种人少年,露西娅见在电视机上看到过他,他的双臂能够燃烧火焰,破坏力可见一斑。

    他们的敌人则是DMC和身高一米八的小矮子电索。

    死侍的计划粗暴简单且充满了救世主般的自信——他甚至没有筹划Plan B。

    计划里的那些路,露西娅一条都没去过。

    它们纵横交错如蛛网,哪条她都不认识,如果她站在路上,恐怕只能迷失在行人之中。

    但显然,在会议上问出“南北西东该怎么分辨”这么小学鸡的问题容易惹人发笑,尤其是死侍,他竖着中指,一定会说她的脑袋里装满了屎和脑浆的混合物。

    那个画面不太美。

    露西娅决定等回家后自己研究,确保在明日的行动中做到万无一失。

    而此刻,她要做的就是摆出一副了如指掌的姿态。

    Britisher——

    就是这么要强。

    会议很简短。在本子上记下草图后,她起身准备离开。

    死侍突然喊她,“露西娅,come here。”

    露西娅茫然:“你在喊我吗?”

    “除了你还有谁叫露西娅吗,是他,还是我?”坐在高脚椅上的死侍扭着凳子,对她招了招手,“收起你那一脸不懂装懂的表情,做人要讲究诚信,虽然那没什么用,但为了防止明天早上的飞机要去你家门口兜一圈,哥大发慈悲决定再给你讲一遍。”

    露西娅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我都懂。”

    “不,你不懂那些路是怎么铺出来的,就像你不懂怎么才能把两块面饼一块炸鸡做成充满屎味的M记草裙舞汉堡,”死侍仰头望着天花板,冷酷地吐槽,“Guys,我最讨厌草的味道了,吃它就像在吃/屎。”

    露西娅已经习惯他的碎碎念了。

    虽然意义不明,但看起来就像是在和某种背后灵讲话。

    她耐心地等待着死侍讲完。

    随后看见他用手指轻点背后的白板,活像个逼学生在课堂上背诵课文的老师,“我问你,杰瑞大根大道怎么走?”

    “……一路向北?”露西娅试探:“Maybe?”

    “Okay,一路向北,然后我们从密西西比河一路游到泰晤士河。现在出发还来得及去参加明天下午的low tea,和把蕾丝花边桌布和餐巾穿在身上的女人们共喝一杯Fresca。”死侍做出在游泳时看手表的姿势,成功把露西娅逗笑了。

    死侍瞪起眼睛:“你还好意思笑!”

    露西娅乖乖收起笑容,纠正他:“我们一般都喝伯爵红茶。”

    “哥当然知道,哥迟早要把那些该死的红茶换成橘子味汽水。”

    死侍把她按回到沙发上,往外大喊:“嘿——彼得,honey,把你的好朋友交给我一个晚上,我今天必须要让她画出一张完整的美国地图来。”

    露西娅痛苦皱眉,“我连英格兰的地图都没有背过。”

    “Well,no matter,哥一起教你怎么画喷火龙*,”死侍摸着她包上的泰迪熊,柔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一度想占为己有:“快点把你的蠢熊交给你的好朋友保管一晚上,让他带它去做个Coco spa,明天一起神清气爽地出发。”

    露西娅照做,把包和熊都还给了彼得,让他先走。

    她一转身,死侍就看见了垂在灰色连帽卫衣上的小猫耳朵,用棉絮填充得圆滚滚的,可爱又慵懒。

    大概是觉得好玩。

    他神差鬼使地伸手捏了捏,低声调侃:“哇哦,是灰色笨笨猫。”

    x

    桌上的对讲机响起,死侍从放空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刺挠的电流声中传来了失真的女声。

    和妮莎的声音一样温柔动人,他忍不住再次放纵自己失神,但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是那个喜欢穿着灰色笨笨猫卫衣的队友再一次迷路了,报出的地名距离目的地十万八千里远。

    她是怎么能错得这么离谱的……?

    “给老子在原地等着。”

    他不想承认刚刚那个错觉令他心软,但话已经说出口,死侍也懒得再收回。

    迅速挂断电话,死侍不由得望向桌上的图纸。

    ——他的新队友的聪明程度出乎意料,她既能精准地默画出美国地图,也能分毫不差地背出英国地图,但这只限于纸上谈兵,就像学校论坛里吐槽的那些高分低能的学霸。

    等死侍抵达的时候,已经临近半夜了。

    他看见黑发少女正垂头丧气地坐在路口。听见脚步声传来,她欣喜无比地转过头,灯光下浅紫色的眼眸盛满了星点碎光,像弹珠汽水里取出的玻璃珠一样流光溢彩。

    Falling into your ocean eyes,those ocean eyes。

    死侍的脑子里自动开始播放音乐。

    “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驱赶想要把她的眼睛挖出来收藏的可怕欲/望。

    露西娅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觉得自己的队长虽然整天满嘴跑火车,但关键时刻还算靠谱。

    总算勉强get到了Alice的想法,露西娅从背后掏出一瓶橘子味的Fresca,讨好:“别开除我,Mr.DP。”

    死侍震惊:“你迷路的时候还有心情买汽水?!”

    “我还买过咖啡和甜甜圈,Dinkin’Donuts加奶的榛果速溶咖啡,外带一个撒着朱古力糖针的甜甜圈。”露西娅暗戳戳地提醒他。

    死侍:“再说就开除。”

    他接过还冒着凉气的汽水,揭开下巴处的面具,喝了两口。那些冰凉的液体爽得他通体舒畅,“呼——这玩意比伯爵红茶好喝一万万万倍,那些维多利亚的女士们真的不考虑换一下口味吗?”

    被面具掩盖的伤口坑洼腐烂,遍布下颌,随着他的动作彻底显现在她的眼前。

    露西娅皱了皱眉:“……我更倾向于把伯爵红茶换成加奶冰咖啡。”

    死侍没在意她的表情。他早已习惯了陌生人对他露出嫌恶厌弃的表情,仅仅一个皱眉的动作,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好像听起来还不错,但纽约的夜晚从来都不属于咖啡,”他把面罩重新戴好,指了指露西娅背后的灯红酒绿,用阴阳怪气的口吻说:“它早就把它的第一次献给了威士忌、伏加特和古//柯//碱,上帝的乖宝宝。”

    露西娅跟在他身后,问:“好喝吗?”

    Damn it!

    这家伙天真得就像是从封建家族里偷跑出来误入毒窟的傻白甜。

    死侍想着,挑了挑眉:“好喝得要死,喝了那玩意能让男人一晚上随时随地来上好几发。”

    背后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死侍回过头,看见她果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我爸爸会很喜欢,因为他收藏了整整三个房间。”

    死侍:“………What?!”

    简直是阿尔那个老家伙的天堂。

    “的酒。”露西娅学会了大喘气,“私藏古//柯//碱会被枪毙的。”

    说到酒,死侍见过很多喜欢收藏酒的暗杀对象或者雇主。

    他们大多数都有钱有权,但只有一位令他印象深刻——还在雇佣兵的时候,死侍曾接过一个前往加拿大救出人质的单子。

    可惜那趟任务失败了。

    为了弄清楚原因,那位痛失爱女的雇主特地邀请他去了趟伦敦。

    那男人是个英国新贵,该死的有钱。

    亚裔管家带着他在那套错综复杂的复古豪华城堡中七拐八扭,去往书房的路上,死侍蓦然看见某扇半开的门内摆满了各种年份的勃艮第葡萄酒,那些精致的玻璃瓶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的醇香气息勾人心弦。

    死侍愿意用他的两把刀发誓,那绝对是他这辈子闻过最香的酒。

    之前喝的那些酒和它们比起来简直就是阴沟里的泔水。

    要不是对方是雇主,还他妈的没能完成任务,他早就动手了,何至于到现在一想起来就念念不忘。

    遗憾。

    What a fucking pity。

    x

    夜幕逐渐深沉,街道万籁俱寂。露西娅拖着沉重的步伐站在了楼梯口。

    她拧开汽水瓶盖,毫无形象地仰头喝了起来。

    “总共用时十五分钟零三秒……好极了,你比黄色海绵家养的蜗牛还要慢。”

    死侍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坐在隔壁家的阳台栏杆上。他对着露西娅举起了手腕,露出藏在制服下探险时光的手表,却一不小心碰到了女主人晾晒着各色内/衣/内/裤的落地衣架。

    “Nononono!Wait、wait……Damn!”

    仅靠一块砖头支撑的生锈落地衣架摇摇欲坠,在死侍抬手去接的刹那遗憾无比地与掌心擦过,轰然倒地。他只来得及抓住女主人的一条红色碎花全棉内/裤,孤零零地在夜色中随风摇曳。

    “……老天爷,这比金刚狼的内裤还要大一码,不过还是比不上哥。”死侍皱着眉喃喃自语。

    静默的气氛本就尴尬,在他说出这句话后更显尴尬。

    死侍一跃而下,拎着内/裤和露西娅大眼瞪小眼。

    几秒后,楼下传来了孩子刺耳的哭声,几盏灯依次亮起,隐约还夹杂着咒骂声。

    好在胖胖的女主人没有醒来。

    露西娅率先反应过来,她诚恳地评价:“你像一个半夜偷内衣的变/态。”

    “Are you kidding me?”捏起另一角,死侍将整条内裤的模样都展现给她看,语重心长道:“听好了,honey,所有正常男性都喜欢黑色性/感/蕾/丝蝴蝶结,而不是红色碎花桌布。”

    露西娅:“………”

    “Oh my god,快拿走!我感觉我要/软/了!”他用手捂住眼睛。

    一不留神,露西娅被「红色碎花桌布」糊了一脸。

    沾染了汗渍的内/裤轻飘飘地落入泥地,露出了少女因薄怒而变得粉红的脸颊,紫色的猫儿眼亮得像灯光下玻璃珠,让他回忆起了凡妮莎邻居家那只养不熟的猫。

    是的,他们本来是有邻居的。

    那只漂亮的三花猫总是蹲在楼梯口,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归家的他。

    后面黑手党来得次数太多,邻居不得不带着它搬家,他再也没见过那只猫。

    他很想养只猫……或者是只狗,也可以是个孩子。

    “韦德!”

    害怕吵到邻居,露西娅不得不压低了声音,“我想把内裤塞你嘴里。”

    杀伤力0.5%。

    死侍丝毫不慌,眯起眼往下飘去:“或许你可以换种东西塞我嘴里,我会更兴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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