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醉!”

    陆景深冷哼一声。

    林川川刚想要逃脱,突然被一股力量拉入怀中,一顿目眩神迷后,林川川发现自己竟被陆景深压在身下,双手竟被他一只手困住,紧贴他那坚实的胸膛。

    温热的、属于陆景深的独特气息包围住她,“陆景深,你放开我!”

    “放开?好不容易钓到的鱼怎么能轻易放开?”陆景深玩味一笑,“没想到你对本公子这么感兴趣?竟不惜潜入将军府与本公子私会。”

    “什么私会,我可是皇宫的人,你再如此无理,小心我回去禀告皇上!”

    陆景深一笑,“就算你是皇宫的人,皇上深明大义,能为了一个舞娘动将军府?你说是不是,小贩子?”

    说罢将林川川的面纱扯下来,露出那因恼怒而羞红的面颊。

    见被拆穿,林川川泄气般问道:“你想怎样?”

    “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的几个问题,我若高兴,便放了你。若不高兴......”

    “如何?”

    陆景深将脸埋在林川川耳边,“就欺负欺负你。”说罢,将手慢慢搂上她的腰窝。

    “你!无耻!”

    不顾林川川的挣扎,淡淡的说道,“第一个问题,为何伪装成舞娘?”

    “不想说?”陆景深见林川川不说话,威胁状慢慢靠近她那饱满诱人的唇,戏弄又深情的眼神在她的眼睛、鼻子、唇瓣间缓缓游移,似乎下一秒就真的要忍不住吻上去了。

    “我说!”只见陆景深微眯双眼就要贴上来,林川川终于投降。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受人之托来监视,明日可能会有刺客要刺杀裕国使臣。”

    “刺杀裕国使臣?”皇上这是演的哪出戏?素闻裕国国主脾气暴躁,皇上难道是自己买的暗探,上演一出刺杀的戏码?裕国受辱必定主动攻打九重国,这样的话,父亲不想打仗也得迎战了。

    只不过,这小贩子貌似不知晓这么多,还傻傻的被人利用。

    陆景深轻笑一声,“受谁之托?”林川川必定不认识皇上,是谁能让林川川为他做事?

    “这个你不必知道。”林川川倔道,就算死到临头,也不会出卖师傅。

    陆景深从怀中掏出那枚飞镖,“想想也知道,是这个暗器的主人吧——”

    “......”林川川见状,瞳孔在刹那间微微放大,很快便恢复正常。

    陆景深将林川川的面部表情都尽收眼底,便无意追问。

    “第三个问题,为何拿我玉佩?”陆景深看了看林川川手中紧紧攥着的玉佩,微微皱眉,神色稍显严肃的问道。

    “我...我只是看着这个玉佩值钱,我报复你。懂了吗?”陆景深当然不信,一来不信林川川能动这种心思,二来林川川溜出房间时有人接应,定是皇上想打他玉佩的主意。

    陆景深纵然不信,还是打趣道:“报复?本公子和你在将军府门口亲上那件事?”

    林川川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你怎么跟你的八哥一样记仇?想我玉树临风、国之祥瑞,多少姑娘想跟本公子做那件事你知道吗?况且,本公子还是为了救你。”

    “陆景深,你果真不知廉耻,你就是个强盗。”

    “强盗,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评价我,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本公子对你不介意更强盗一点。”

    说罢,便和林川川的贴的更紧,慢慢将手探到林川川的指间,交叉紧握。

    林川川知道陆景深要做什么,害怕极了,眼中逐渐湿润起来,慌张的看着他。

    陆景深见状,轻蹙眉头软下心来。

    林川川正心中打颤,只见陆景深嗤笑一声,突然松开了手,拿走了玉佩。

    陆景深起身将玉佩重新系回腰上。“这么大的事,你的幕后主使人,也就是我们的皇上,竟然交给你这么个初出茅庐的小贩子,真可笑。”不知何时,陆景深已坐在酒桌前,一边酌酒一边冷笑道。

    “你都没猜出来谁派我来的,就妄论是皇上主使?”林川川虽震惊,还是嘴硬道。

    陆景深讽刺道:“我将军府都不知道的刺客之事,你们都安排好了,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你是说全都是皇上自导自演?”

    陆景深轻笑一声,“听不懂最好,傻人有傻福。”

    “本公子还是想提醒你一下。这几位舞娘是皇帝老人家亲身御用的,竟然在这个时候派出来,肯定是有妙用,具体怎么用呢还得看明日,保不准那刺客便在舞娘中。”陆景深把玩着酒杯,将杯中的酒转成漩涡。

    什么?皇上将刺客放在舞娘中?皇上要刺杀裕国使臣,然后又派我来阻止刺杀,皇上图什么?

    “那为何又派我来?岂不是多此一举。”林川川不解。

    “没有你这戏可唱不了。皇上可不会让裕国使臣就这样死在九重国,得让使臣回去跟裕国国主复命呢。明日,你就按照你们原定计划行事便可,我知道皇上要做什么,剩下的交给我。”

    林川川冷言,“我凭什么信你?”

    陆景深淡淡说道:“你难道想让九重国跟裕国起兵?”

    林川川摇摇头。

    陆景深一本正经道:“还有,若刺客当场死掉,你便去查看她们的颈后,保你有所收获。”

    见陆景深如此自信,难道他有计划?

    “为何是我去?”

    “本公子可没你会演戏。对了,将你的迷药拿来,借用一下。”

    林川川手放在腰间:“?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迷药?”

    “不然你那背后之人怎么敢让你亲自来取我的玉佩?难道你能打过我?”

    “......”林川川哑口无言,将迷药交给陆景深。

    陆景深起身要走,抬眸看向林川川,说道:“林川川。至于是谁派你来的,本公子没兴趣,也不重要。毕竟皇帝身边高手如云,将飞镖用到这等程度的倒也不稀有。”

    林川川挑衅一番:“那这世上有让你感兴趣的吗?”

    “自然有。”陆景深嘴角勾起,看着林川川说道。

    “......”

    “下次,记得把夜行衣放的再隐蔽些,还有,你的鞋......脏了。”陆景深瞥了瞥衣柜处,以及林川川脚上的鞋子,便悠然自得的离去了。

    林川川看了看衣柜处露出一角的夜行衣,以及鞋子后侧不知什么时候沾染上的粉尘。

    原来,自己从始至终就在他的掌控中。

    第二日一早,宴席。

    陆景深缓缓来到宴席,见父亲与裕国使臣皆已上座,稽首后便走到自己的位置。看到林川川与其他舞娘们也都站在帷幕后等候了。

    裕国使臣看到陆景深落座,说道:“素闻大将军有一独子,是九重国的祥瑞,想必就是少将军吧?”

    “正是犬子。”父亲陆衡微笑着应承。

    “果真是一表人才。”

    片刻之后,蒙着纱面的舞娘们进入宴席,红绡舞影,金樽美酒,谈笑甚欢。

    突然,两个舞娘一齐向裕国使臣的方向出剑。林川川见状,纵身跃起,借用轻功落到裕国使臣面前,挡住两个舞女的刺杀。陆景深见状,踏过宴席,迅速飞步到林川川身前,与父亲陆衡眼神示意后,参与到打斗中,不过两招,便将两舞娘踢倒在地上,两舞娘见刺杀不成,便将早已准备好的毒药吞下,瞬间吐血而亡。

    裕国使臣见状,稍有恼怒,说道:“大将军,外臣乃是秉着两国和平的使命,远道而来的使者。素闻皇上有攻打我们裕国的打算,自出使便做好了被刺杀的准备,没想到,九重国果真不愿与我们裕国结交。”

    陆衡上前安抚,“让使臣受惊了,这绝非九重国之意。”

    陆景深上前说道:“使臣,若是我们九重国的刺杀,我与这位姑娘为何要救您?”

    “莫不是你们皇上有意挑衅,这两位舞娘可就是你们皇上多年御用的,我们裕国国主和子民们可不会忍受你们如此侮辱。”西国使臣言辞犀利,愈发恼怒。

    林川川谨记陆景深昨夜所说,速速查探一番两位舞娘的颈后,上前辑首道:“禀告使臣大人、大将军,......少将军,臣女发现俩暗探颈后均纹有特殊图腾刺青,并非我们九重国的手艺。”

    众人惊讶,陆景深假意上去查探,说道:“这些刺青应是西域之技,想必是前朝流落到西域的后人,混入宫中,待两国邦交之时行刺杀之举,为的就是让九重国与裕国再起战乱,为前朝皇室报仇。”

    见裕国使臣表情渐渐缓和,陆景深继续说道,“使臣来的目的既然是结交,还是请以大局为重,切勿互相猜忌。若裕国国主因前朝之人恼怒,于国于民都不利。”

    裕国使臣自知陆景深说的有道理,裕国现在的情况不能起战乱了,何况为了前朝的人兴师动众,实在不该。看来回去得跟国主好好讲述这件事,避免国主恼怒。

    遂说道:“少将军说的有道理。幸好少将军与这位姑娘机敏,不然此时外臣已成了刀下鬼。外臣回到裕国后一定向王上详尽呈报九重国儿女的气度与风采。”

    林川川如释重负,侧头看了看一旁的陆景深,却发现此时陆景深眼神微妙,恰巧接住她的目光,不知是什么时候陆景深已经注目着她了。

    宴席散去,林川川回房间收拾东西,转头一看,陆景深不知何时进入房间,撑着脑袋看着她。

    林川川被吓一跳,嗔怪道:“陆景深,你怎么不敲门?”

    “你没关门。”

    林川川速去关上门,转头问道:“陆景深,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后颈处有图腾的?”

    陆景深轻挑眉头,“当然是本公子亲自找人画上去的。”

    “哼,原来迷药是这么用的。你做这些,是为了打消裕国使臣对皇上的气恼?”

    “多亏裕国使臣也是个识时务的人,他们裕国本来也不愿起兵。不然,完全可以不信我所说的,若你是裕国人,难道不奇怪舞女身上若有图腾,怎能通过入宫检查,还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

    林川川闻言,一怔,看来都是千年的老狐狸。

    “我奇不奇怪不重要,那俩舞娘身上到底有没有图腾,皇上可清楚的很。你就不怕皇帝降罪于你?”

    陆景深饮酒一杯,顿了顿,道:“为了九重国的子民,他愿怪罪便怪罪吧。不过,皇上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失去了俩娇俏舞娘,现在应该在为她们默哀,没功夫跟我计较。”随即露齿一笑。

    林川川愣了片刻:“真没看出来,少将军还挺大义凛然的。陆景深,国宴夜......”

    话未说完,陆景深打断道:“本公子知道你想说什么。即便他们曾经那么对我,我也不怪他们,父亲跟我讲过很多小兵小卒的事情,他说,若没有那些来自万家千户的兵卒,他不会屡建奇功,九重国也不会建立。我被大家视为祥瑞,捧着长大,相比我所享受的财富和膜拜,他们八辈子都享受不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既然我陆景深有能耐对付煞魔,甚至于抵抗皇权,那么我会进己所能为他们多争取几日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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