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朋友啊。”黄念念眨了眨眼，虽然她经常将他是她死对头挂在嘴边，可在她心里，元晋是她的朋友，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不理解元晋为什么这样问，是她表现得不明显吗？
她反问：“不然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
这话落在元晋耳朵里，衍生出另外一个意思。
他们只能是朋友。
他眉目清冷，垂着眼睛，淡淡应了一声，“哦。”
元晋反应平淡，黄念念不知哪又得罪他了，侧头看了他一眼。
元晋却不愿看她，状似无意将头撇过去，加快了脚步，“该回家了。”
他长腿疾步如飞，黄念念几乎是要小跑才追上他，“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要你你怎么选？”
他突然停下，眼睛望向前方。
黄念念眯了眯眼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能模糊地看着一男一女脸贴着脸。
“干什么呢、他……”黄念念疑惑着往前走两步，二人正在接吻。
放烟花的声音停下，小区里寂静地落针可闻。
虽然离他们有几米的距离，可周遭太安静了，静到能听到小情侣的啵啵声。
俩人亲得还挺用劲。
在漆黑的夜里，更令人浮想联翩，面红耳赤。
黄念念红着脸，往后退了几步。
元晋倒也没再看他们，视线放远，不知在想什么。
黄念念没有仔细看，如果细看，她一定能发现元晋脸颊上可疑的红晕。
“走了走了。”她拉起他的胳膊，小声催促。
他们两个人偷看人家小情侣接吻算怎么回事啊，怪尴尬的。
二人进了电梯，视线变得明亮，黄念念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的脸，还好不红了。
“朋友和伴侣一样重要。”
他今晚比以往沉默些，黄念念从未与元晋探讨过这种问题，她追问：“如果非要选一个，哪一个更重要？”
电梯门开，黄念念自然地跟着元晋，进了对门。
元晋打开灯，房间里还维持着刚出门时的模样，爸妈果然不回来了。
他打开一瓶西梅汁，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递给她。
黄念念接过，是她喜欢的饮料，小酌一口。
“对于你来说，这两个都没有你自己重要。”
元晋的家明明跟自己家布局一样，可每次来他家总有一种简约冰冷感。
他坐在棕色皮沙发上，背倚在沙发背上，整个人说不出来的懒散慵懒感。
自己最重要。
黄念念从未想过，这个题还能这样解。
一直以来，她都陷入了一个友情和爱情孰重要的圈子，而自己在见证了这么多为爱抛弃朋友的例子后，自然觉得朋友更为重要。
虽然心里大受触动，但黄念念仍要反驳一下，她给出自己的观点：“爱人可以分手，朋友不能。”
“朋友就不能闹掰？”他轻飘飘一句，却是重重砸到黄念念心上。
是啊。
这样想下来，还是专注自身，自己最重要。
想明白这些，黄念念慢慢坐在沙发另一角，蔫了。
人际关系真的难，还是做题简单，答案唯一，写对即能满分。
欸？好像也有反例，她和元晋不就是从小在一起的朋友么？
不也没有闹掰，时间也足够长。
她眼神一亮，“我们不就是互相陪伴长大的朋友么？”
心底里早已同意元晋的说法，可与元晋斗嘴这么多年，她不堵他，浑身难受。
黄念念大脑飞速运转，在预设了元晋能从哪几个方面反驳后，她坐直身体，等待着他的反击。
谁知，元晋恨铁不成钢般地看了她一眼，说了句让她莫名其妙的话，“你还没开窍呢。”
开窍，开什么窍？
高考时她是考得不如他，可怎么说自己也是全省一百名，哪需要开窍。
看她一脸茫然，元晋叹了口气，补充道：“我们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元晋吸了口气，深深看她一眼，“你嘴硬又笨。”
“还缺根筋，没心没肺。”
啊？
她不理解。
怎么又没心没肺了？
元晋被她气得胸口微微起伏，他站起身，“腿挡到我了。”
“你不会从哪边过去？”黄念念皱眉，指着沙发空荡荡的另一角，那边多宽敞。
元晋轻轻踢了她一脚，语气执拗，“我就要从这边走。”
黄念念：“……”
真幼稚。
黄念念想起一句经典台词，“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用来形容元晋正贴切。
*
和林语薇他们约的是中午十二点。
黄念念十点半才起床，还是被元晋叫起来的。
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大早晨敲门，黄念念以为是快递员或者外卖小哥，不想打开门，元晋顶着浓浓的黑眼圈，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他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被人抓的，有一撮呆毛一飞冲天，眼底一片乌青，身上还是昨晚那身睡衣，显然是昨晚没有睡好。
黄念念细细看着，居然有一种颓废慵懒美。
“怎么了？失眠了？”黄念念忍不住还是笑出了声，困意笑走了大半，她比划着他头顶那撮倔强的呆毛，“太君，您的头发要去炸碉堡？”
元晋扫了她一眼，也是昨晚的那件睡衣。
不理会她的嘲笑，他哼哼唧唧进门，“十二点吃饭，还不换衣服？别让沈眷等急了。”
他这话没毛病，可黄念念听着总觉得哪里别扭。
具体哪里别扭，她还说不上来。
她也顾不上细品，看了眼手表，语薇订的那家店开车也要半小时，“坏了。”
急匆匆跑进卧室。
没时间搭配，黄念念胡乱摸了两件衣服套上，穿好靴子，她才腾出空来问元晋。
“因为什么失眠啊？”
她挑了挑眉，元晋这人睡眠极好，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一脸淡定，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如今他事业正当红处上升期，白若溪那事也没见他恼火……
她真的有点好奇。
对上她那满是八卦的眸子，元晋撇过头，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自然，“要你管，你只管给沈眷好好过生日去吧。”
黄念念却回过味来，乌黑的眼珠在眼眶里灵活地晃动，她一脸我懂了的模样，嘴边挂起一抹看透一切的笑：“哦——我明白了。”
她明白了？
元晋狐疑地转过头，有点期待地望着她，静候下文。
“你是怪我上次你生日的时候没给你过，这次却给沈眷过了。”黄念念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得对，没能注意到元晋越来越沉的眼神，“放心，今年你过生日我给你一个大惊喜！”
哦不，她不明白。
元晋嘴边泛起一抹笑，咬着后槽牙说：“那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黄念念还在为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客气。”
之前祁瑞泽推荐他一个解压方法，注册小号在网上发疯，元晋一开始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他精神状态稳定，怎么能跑到互联网上发疯？
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元晋：【推荐个发疯平台，不被人发现身份那种。】
祁瑞泽：【哟呵，是我认识的晋哥吗？】
祁瑞泽：【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居然想发疯，怕不是真的病了？推荐什么平台啊，直接推荐医生吧。】
元晋：【滚。】
隔着屏幕，元晋甚至都能想象到祁瑞泽胖乎乎脸上那欠欠的笑容。
五分钟后，元晋扫了一眼手机，祁瑞泽没有回。
元晋：【快点！】
消息一发出去，手机屏幕上弹窗闪个不停。
祁瑞泽：【哈哈哈哈哈哈】
祁瑞泽：【哈哈哈哈哈哈】
祁瑞泽：【去某书吧，开个号就成。】
祁瑞泽：【不行了，我还是想笑怎么办？晋哥。】
元晋抿了抿唇，冷漠地在屏幕上打出两字。
憋着。
十一点了。
元晋朝黄念念卧室方向望去，她正对着镜子戴珍珠耳钉，红色大肠圈随意扎了高颅顶丸子头，小巧精致。
元晋舔了舔发干的唇。
冷静点，元晋。
她是和沈眷一起吃饭，还有林语薇呢，又不是单独和沈眷一起吃饭，你担心个什么劲啊。
元晋烦躁地顺着头发，可那根呆毛很不听话，刚压下去又起来，压下去又起来，来回往复，如他的心情一般。
黄念念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拿起架上新买的波士顿包包就要出门。
“你怎么还在这？”
关灯时，突然发现客厅里还坐着一尊大佛。
大佛正坐着和头发较劲。
和昨天简单的大被子羽绒服相比，今天的黄念念上身白色羊羔毛外套，下面搭配黑色长裤。
显然是用心搭配过的，这一套比昨天那套时尚多了。
黄念念不知道元晋在想什么，她以为他只是想弄好头发，“弄点水不就压下去了？”
她走到沙发旁，一把将他拉起来，推着他向前走，像哄小孩似的说：“快回家收拾，我要走了。”
元晋忽然停下。
与此同时，黄念念的手机也响了。
是林语薇打来的。
“念念，走到哪啦？我和沈眷都到了。”林语薇甜软的声音传来，黄念念不自觉也勾起嘴角。
还没走呢。
黄念念又推了元晋一把，他才不情不愿地走着。
“好，你们先玩着，我大概半小时能到。”
“嗯，好，我路上小心，拜拜。”
挂断电话，黄念念也成功将元晋推出门，他一出门便自觉地回家去了。
黄念念将手机放进包里，带上门，再转头时，元晋换好衣服站到自己眼前。
他穿了一件黑色羊羔毛外套，下身同样是一条黑裤，脚踩一双白色板鞋，干净清爽。
黄念念看着他，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羊羔毛外套本就款式不多，黄念念买衣服喜欢买经典款百搭不出错，元晋那件也是。
一白一黑，同样的款式，男女款。
怎么看都像是情侣款。
“走吧。”
说完，元晋还贴心地帮她摁下行键。
“干嘛去？”
“吃饭啊。”他摸着肚子，像看傻子似地看她。
“跟我一起？”黄念念指了指自己。
“嗯。”他轻声说，“我饿了，你哪有饭岂不是正好？”
是正好没错，可没邀请他啊，再说，元晋好像不太喜欢沈眷。
“可是……”
元晋从兜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礼物。”
“可……”
见她仍旧犹豫，元晋直接将自己和沈眷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给她看，“沈眷同意了的。”
沈眷确实同意了，他那人，只要要求不过分，别人说什么他都答应。
罢了罢了，元晋如果能和沈眷关系变好，她也开心。
二人出了门，炮哥就在外面候着了。
对上炮哥那笑得暧昧的眼，黄念念才反应过来。
“元晋，你为什么要跟我穿一样的啊？”
“朋友啊。”黄念念眨了眨眼，虽然她经常将他是她死对头挂在嘴边，可在她心里，元晋是她的朋友，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不理解元晋为什么这样问，是她表现得不明显吗？
她反问：“不然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
这话落在元晋耳朵里，衍生出另外一个意思。
他们只能是朋友。
他眉目清冷，垂着眼睛，淡淡应了一声，“哦。”
元晋反应平淡，黄念念不知哪又得罪他了，侧头看了他一眼。
元晋却不愿看她，状似无意将头撇过去，加快了脚步，“该回家了。”
他长腿疾步如飞，黄念念几乎是要小跑才追上他，“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要你你怎么选？”
他突然停下，眼睛望向前方。
黄念念眯了眯眼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能模糊地看着一男一女脸贴着脸。
“干什么呢、他……”黄念念疑惑着往前走两步，二人正在接吻。
放烟花的声音停下，小区里寂静地落针可闻。
虽然离他们有几米的距离，可周遭太安静了，静到能听到小情侣的啵啵声。
俩人亲得还挺用劲。
在漆黑的夜里，更令人浮想联翩，面红耳赤。
黄念念红着脸，往后退了几步。
元晋倒也没再看他们，视线放远，不知在想什么。
黄念念没有仔细看，如果细看，她一定能发现元晋脸颊上可疑的红晕。
“走了走了。”她拉起他的胳膊，小声催促。
他们两个人偷看人家小情侣接吻算怎么回事啊，怪尴尬的。
二人进了电梯，视线变得明亮，黄念念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的脸，还好不红了。
“朋友和伴侣一样重要。”
他今晚比以往沉默些，黄念念从未与元晋探讨过这种问题，她追问：“如果非要选一个，哪一个更重要？”
电梯门开，黄念念自然地跟着元晋，进了对门。
元晋打开灯，房间里还维持着刚出门时的模样，爸妈果然不回来了。
他打开一瓶西梅汁，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递给她。
黄念念接过，是她喜欢的饮料，小酌一口。
“对于你来说，这两个都没有你自己重要。”
元晋的家明明跟自己家布局一样，可每次来他家总有一种简约冰冷感。
他坐在棕色皮沙发上，背倚在沙发背上，整个人说不出来的懒散慵懒感。
自己最重要。
黄念念从未想过，这个题还能这样解。
一直以来，她都陷入了一个友情和爱情孰重要的圈子，而自己在见证了这么多为爱抛弃朋友的例子后，自然觉得朋友更为重要。
虽然心里大受触动，但黄念念仍要反驳一下，她给出自己的观点：“爱人可以分手，朋友不能。”
“朋友就不能闹掰？”他轻飘飘一句，却是重重砸到黄念念心上。
是啊。
这样想下来，还是专注自身，自己最重要。
想明白这些，黄念念慢慢坐在沙发另一角，蔫了。
人际关系真的难，还是做题简单，答案唯一，写对即能满分。
欸？好像也有反例，她和元晋不就是从小在一起的朋友么？
不也没有闹掰，时间也足够长。
她眼神一亮，“我们不就是互相陪伴长大的朋友么？”
心底里早已同意元晋的说法，可与元晋斗嘴这么多年，她不堵他，浑身难受。
黄念念大脑飞速运转，在预设了元晋能从哪几个方面反驳后，她坐直身体，等待着他的反击。
谁知，元晋恨铁不成钢般地看了她一眼，说了句让她莫名其妙的话，“你还没开窍呢。”
开窍，开什么窍？
高考时她是考得不如他，可怎么说自己也是全省一百名，哪需要开窍。
看她一脸茫然，元晋叹了口气，补充道：“我们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元晋吸了口气，深深看她一眼，“你嘴硬又笨。”
“还缺根筋，没心没肺。”
啊？
她不理解。
怎么又没心没肺了？
元晋被她气得胸口微微起伏，他站起身，“腿挡到我了。”
“你不会从哪边过去？”黄念念皱眉，指着沙发空荡荡的另一角，那边多宽敞。
元晋轻轻踢了她一脚，语气执拗，“我就要从这边走。”
黄念念：“……”
真幼稚。
黄念念想起一句经典台词，“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用来形容元晋正贴切。
*
和林语薇他们约的是中午十二点。
黄念念十点半才起床，还是被元晋叫起来的。
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大早晨敲门，黄念念以为是快递员或者外卖小哥，不想打开门，元晋顶着浓浓的黑眼圈，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他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被人抓的，有一撮呆毛一飞冲天，眼底一片乌青，身上还是昨晚那身睡衣，显然是昨晚没有睡好。
黄念念细细看着，居然有一种颓废慵懒美。
“怎么了？失眠了？”黄念念忍不住还是笑出了声，困意笑走了大半，她比划着他头顶那撮倔强的呆毛，“太君，您的头发要去炸碉堡？”
元晋扫了她一眼，也是昨晚的那件睡衣。
不理会她的嘲笑，他哼哼唧唧进门，“十二点吃饭，还不换衣服？别让沈眷等急了。”
他这话没毛病，可黄念念听着总觉得哪里别扭。
具体哪里别扭，她还说不上来。
她也顾不上细品，看了眼手表，语薇订的那家店开车也要半小时，“坏了。”
急匆匆跑进卧室。
没时间搭配，黄念念胡乱摸了两件衣服套上，穿好靴子，她才腾出空来问元晋。
“因为什么失眠啊？”
她挑了挑眉，元晋这人睡眠极好，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一脸淡定，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如今他事业正当红处上升期，白若溪那事也没见他恼火……
她真的有点好奇。
对上她那满是八卦的眸子，元晋撇过头，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自然，“要你管，你只管给沈眷好好过生日去吧。”
黄念念却回过味来，乌黑的眼珠在眼眶里灵活地晃动，她一脸我懂了的模样，嘴边挂起一抹看透一切的笑：“哦——我明白了。”
她明白了？
元晋狐疑地转过头，有点期待地望着她，静候下文。
“你是怪我上次你生日的时候没给你过，这次却给沈眷过了。”黄念念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得对，没能注意到元晋越来越沉的眼神，“放心，今年你过生日我给你一个大惊喜！”
哦不，她不明白。
元晋嘴边泛起一抹笑，咬着后槽牙说：“那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黄念念还在为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客气。”
之前祁瑞泽推荐他一个解压方法，注册小号在网上发疯，元晋一开始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他精神状态稳定，怎么能跑到互联网上发疯？
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元晋：【推荐个发疯平台，不被人发现身份那种。】
祁瑞泽：【哟呵，是我认识的晋哥吗？】
祁瑞泽：【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居然想发疯，怕不是真的病了？推荐什么平台啊，直接推荐医生吧。】
元晋：【滚。】
隔着屏幕，元晋甚至都能想象到祁瑞泽胖乎乎脸上那欠欠的笑容。
五分钟后，元晋扫了一眼手机，祁瑞泽没有回。
元晋：【快点！】
消息一发出去，手机屏幕上弹窗闪个不停。
祁瑞泽：【哈哈哈哈哈哈】
祁瑞泽：【哈哈哈哈哈哈】
祁瑞泽：【去某书吧，开个号就成。】
祁瑞泽：【不行了，我还是想笑怎么办？晋哥。】
元晋抿了抿唇，冷漠地在屏幕上打出两字。
憋着。
十一点了。
元晋朝黄念念卧室方向望去，她正对着镜子戴珍珠耳钉，红色大肠圈随意扎了高颅顶丸子头，小巧精致。
元晋舔了舔发干的唇。
冷静点，元晋。
她是和沈眷一起吃饭，还有林语薇呢，又不是单独和沈眷一起吃饭，你担心个什么劲啊。
元晋烦躁地顺着头发，可那根呆毛很不听话，刚压下去又起来，压下去又起来，来回往复，如他的心情一般。
黄念念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拿起架上新买的波士顿包包就要出门。
“你怎么还在这？”
关灯时，突然发现客厅里还坐着一尊大佛。
大佛正坐着和头发较劲。
和昨天简单的大被子羽绒服相比，今天的黄念念上身白色羊羔毛外套，下面搭配黑色长裤。
显然是用心搭配过的，这一套比昨天那套时尚多了。
黄念念不知道元晋在想什么，她以为他只是想弄好头发，“弄点水不就压下去了？”
她走到沙发旁，一把将他拉起来，推着他向前走，像哄小孩似的说：“快回家收拾，我要走了。”
元晋忽然停下。
与此同时，黄念念的手机也响了。
是林语薇打来的。
“念念，走到哪啦？我和沈眷都到了。”林语薇甜软的声音传来，黄念念不自觉也勾起嘴角。
还没走呢。
黄念念又推了元晋一把，他才不情不愿地走着。
“好，你们先玩着，我大概半小时能到。”
“嗯，好，我路上小心，拜拜。”
挂断电话，黄念念也成功将元晋推出门，他一出门便自觉地回家去了。
黄念念将手机放进包里，带上门，再转头时，元晋换好衣服站到自己眼前。
他穿了一件黑色羊羔毛外套，下身同样是一条黑裤，脚踩一双白色板鞋，干净清爽。
黄念念看着他，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羊羔毛外套本就款式不多，黄念念买衣服喜欢买经典款百搭不出错，元晋那件也是。
一白一黑，同样的款式，男女款。
怎么看都像是情侣款。
“走吧。”
说完，元晋还贴心地帮她摁下行键。
“干嘛去？”
“吃饭啊。”他摸着肚子，像看傻子似地看她。
“跟我一起？”黄念念指了指自己。
“嗯。”他轻声说，“我饿了，你哪有饭岂不是正好？”
是正好没错，可没邀请他啊，再说，元晋好像不太喜欢沈眷。
“可是……”
元晋从兜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礼物。”
“可……”
见她仍旧犹豫，元晋直接将自己和沈眷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给她看，“沈眷同意了的。”
沈眷确实同意了，他那人，只要要求不过分，别人说什么他都答应。
罢了罢了，元晋如果能和沈眷关系变好，她也开心。
二人出了门，炮哥就在外面候着了。
对上炮哥那笑得暧昧的眼，黄念念才反应过来。
“元晋，你为什么要跟我穿一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