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灵韵骇然失色,随手拉过一旁的丫鬟,推了出去。

    就听一声惨叫,阴风消散,那丫鬟已经不知去向,就在众人面前失去了踪影。

    这一幕太过诡异,所有人都吓破了胆,其中有两人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我不想死……救命……”

    “呜呜呜……有鬼……”

    “都给本宫闭嘴!”宋鸾音脸色阴沉的上前,一巴掌扇在哭泣的少女脸上,并恶狠狠的威胁道:“今日之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否则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快看,这不是咱们留下的记号么?”安灵韵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就看到不远处的树干上众人系上的红绸。

    “雾是不是散了?”

    这时众人才发现,一直笼罩在周围的浓雾浅淡了许多,来时的路也显现了出来。

    “快看!有路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众人立马抬头望去。

    果然,连之前做的记号也都清晰的映入了眼帘。

    众人不敢回头,拼了命的往回跑。

    眼看着几人就要逃出桃林,就在这时众人眼前划过一道白光。

    刹那间,几人脑海就像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瞬间传来刺痛,接着便昏了过去。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快醒醒。”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安灵韵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站在她身边的赫然是……

    她“啊~~”的一声尖叫出声,“你……你是谁……”

    小兰不是已经被她推进那阴风之中失踪了?怎么还在她身边。

    小兰端过一杯茶给安灵韵,语气轻柔中带着疑惑,“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安灵韵甩了甩头,缓和了一些,睁开眼又怔住了......

    自己怎么会在屋子里?她不是去后山桃林了,还看到了大片的血桃花。

    眼前的小兰正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周围哪里还有什么桃林!

    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就是平时睡觉时穿的亵衣亵裤,并不是去桃林里穿的那身衣服。

    “小姐,您没事吧?可急死奴婢了。”

    “你是小兰?”安灵韵试探的问。

    “当然了,小姐这是怎么了?连奴婢都不认得了。”小兰笑盈盈的看着安灵韵。

    “我大概是做了个噩梦吧。”

    此时,季凉川正站在桃林里,手指挪开石头,将石头下面压着的那张纸捡起,打开。

    旋即,脸色阴沉的可怕,戾气犹如实质,将四周的白雾都染成了墨色,眼底闪过阴鸷嗜血的寒芒,唇角却勾起诡异嘲讽的笑。

    他抬起手臂,将手指点在桃树的树干上,用力一抠,桃树好似有生命一般剧烈摇晃起来。

    紧接着,一股红色如血般的液体顺着那抠出来的孔洞流淌下来。

    “我的人,你也敢动!”手指继续用力,几乎要将树干抠断。

    就听不到仿若不属于人类的声音从桃林中响起,似求饶,似咒骂。

    但季凉川置若罔闻,从怀中掏出另一张与之一样的纸,叠好,放到石头下。

    “你知道该怎么做。”季凉川拍了拍树干,笑的温和,“这只是给你个小惩罚。”

    说着,他一掌拍碎了旁边一株桃树,刨开土壤,从树根处抠出一个好似灵芝一样的东西。

    就这么在桃林里将之捏的粉碎。

    随即,整个桃林剧烈震荡起来,但很快就被季凉川强大的力量镇压,恢复了平静。

    福安殿内。

    不知过了多久,叶南栀悠悠转醒,看到桌上点的烛火,眉头微蹙。

    虽然以前也曾睡眠不好,但自从进了国师府,她一般都能一觉睡到大天亮,怎的今日这么疲乏,却半夜就醒了?

    刚睁开眼睛不久,叶南栀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四周太过安静,连巡逻的声音都听不到。

    叶南栀推开窗,看向天空,不见一丝光亮,月亮已经彻底被乌云遮住。

    “绿衣,绿衣!”

    今晚守夜的是绿衣,可她叫了几声,都没人应答。

    这时,殿内似乎飘来唱戏的声音,这声音忽远忽近,好似地狱传来的冥音。

    桃花笑,桃花香,

    血红桃花风中扬。

    桃树底下捉迷藏,

    绕着桃树哭断肠……

    那声音越来越近,叶南栀吓得心里直打鼓,啪的一声,将窗户关上,但却还好奇的留了点缝隙。

    过了一会儿,那戏音似乎消失了,叶南栀凑近窗户,透过缝隙,向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正对上一双诡异的白色瞳仁,叶南栀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尖叫出声。

    砰!的关上窗。

    只是关窗的时候,太过紧张,叶南栀的手指被窗上的木刺刺了一下,血珠顺着手指滚落到窗框上,留下一抹血色。

    收回颤抖的手指,叶南栀按住被刺伤的手指,很快止了血。

    刚刚那一对视,她腿都软了,这可不是鬼屋游戏!

    这是真的,有人就在窗外,而且那瞳孔里只有眼白,没有瞳仁。

    可就在此时,诡异的敲门声响起,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

    叶南栀感觉自己好似又回到了穿越前。

    她被人盯上了!

    “小姐,开门,我是绿衣啊!”

    确实是绿衣的声音……可经历了刚刚的惊吓,这会儿她可不敢开门。

    想起季凉川的话,她突然惊醒,看这情形,只要她不回应,不出去,那东西也拿她没办法。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怕的,干脆回去睡觉。

    不再理会外面的声音,叶南栀直接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可声音一浪接着一浪,那叫声越来越尖锐,她根本无法入睡。

    突然,她四周升起了诡异至极的白雾,雾气中,点点红色如雨落下。

    叶南栀伸手接住那一抹红,一看,竟是血红色的花瓣。

    她的大脑一阵恍惚,眼前的白雾消失,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环境。

    “我怎么回到揽月阁了?”

    这时,房门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嘴上挂着浅笑,走近她,“栀栀,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叶南栀看向来人,也同样露出淡淡的笑容,随即从床上起来,走向他。

    二人四目相对,叶南栀缓缓拔下头上的木簪,轻轻摇晃下头发,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

    眸光潋滟,眉目含情,然而,电光火石间,叶南栀突然抬手,木簪狠狠地刺进对面那人的心脏。

    “你怎么可能看出来……我的伪装……”

    “季凉川”的胸口化成了一团白雾,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

    叶南栀不敢同他说话,只是不停的重复着刺入拔出的动作。

    突然,“季凉川”呆滞了一瞬,很快,他的表情就变得扭曲了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创一般,痛苦的哀嚎。

    然后天地扭曲,空间逐渐消散......

    “叶南栀,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

    异象退去,叶南栀站在原地,喘着气,肌肉因紧张而绷紧,手中的木簪上插着一片染血的桃叶。

    再看看手腕上的玉镯,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度,不似刚才,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她能不受那东西的影响,应该是带了玉镯的关系吧。

    “注定要什么?”叶南栀怔怔的望着手里这片桃叶,总觉得后面的话,可能不太好,她既好奇,又害怕。

    砰!

    这时,房门被一股大力踹开,绿衣从外面冲了进来,“叶姑娘,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叶南栀头一次看到绿衣如此慌张的样子。

    “奴婢刚刚听到姑娘的叫声,想要推门进来,可门怎么都打不开。”

    看绿衣这神色倒不像是在说谎。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那东西突然就消失了。”

    她刚刚连刺了好几簪子,可似乎用处不大,也不知为何,那东西就散了。

    这时,季凉川从外面回来,直接便来了叶南栀的屋子,见她毫发无损,也松了口气。

    “栀栀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季凉川进来便看到她手里木簪上穿着的那片桃叶。

    再看到桃叶上那一丝血迹的时候,他眸色瞬间一暗。

    从木簪上将桃叶摘下,放进衣襟内,看到她光着脚丫踩在地上,便直接将她抱起,放回床上。

    “栀栀今晚害怕了吗?”

    “那东西好像杀不死,我好怕就这么死了。”叶南栀点头,她确实是有些怕了,到现在四肢还在打颤。

    季凉川握紧她的手,一股奇异的暖流滑进她的体内。

    “别怕,没事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睡吧。”

    似是季凉川的安抚起了作用,很快,困意袭来,在将睡未睡之时,叶南栀似乎看到了季凉川脚底下粘着泥土,上面还有些花瓣,那些花瓣红的似血。

    季凉川的鞋上怎么会有那种血桃花花瓣?可叶南栀的脑子已经没了思考能力,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睡熟了季凉川才起身,为她掩好被子,出了门。

    自从桃林回来,宋鸾音就有些魂不守舍,毕竟失踪了一个人,若是被庆和帝知道,肯定饶不了她。

    可她更想知道现如今叶南栀怎么样了。

    突然,一道影子从身边飘过,宋鸾音吓得一个激灵,大声喊道:“是谁?给本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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