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手还维持着伸出去的动作，眼前的画面倒是稀奇。
一只土拨鼠翻着肚皮正在打呼噜。它鼻子上还冒着泡泡，睡得很熟。
云昭走到它身侧，下腰看它。
眼前突然被黑影笼罩，盖住了温暖的阳光，它不耐烦地喊道：“臭鸟，快走开！”
发现黑影没有挪动，它睁开了眼睛，然后发现是一张人脸，它被吓得吱哇乱叫。
“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呀。”云昭理所当然地答。
“不可能！”它一蹦而起，“这里的结界是我主人亲自设下的！你不可能进来！”
“可是不止我，还有其他人也进来了。”
土拨鼠眼睛睁得老大了，它嘴巴微张，不敢置信：“不可能！”
它急得上蹿下跳：“狡猾的人类，你以为你能骗到我吗？你一定是想要乱我阵脚，胡说八道！我才不信！”
“那你自己去看看咯。”
云昭的声音已经出现在远处，土拨鼠急得钻进地里又从另一处探出头，拦住云昭：“你不许乱跑！”
“为什么？”眼前的小动物实在没什么威胁的气势。
“我是这里的地神，我不许就是不许！”它脸都气歪了，要不是褐色的毛挡住了脸色，现在应该已经气红了。
“那可不行。”
一人一鼠僵持下去，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云昭缓和。
“这是你主人的地方？”
“是。”土拨鼠抱起双爪，认为他胆怯了，所以很是骄傲。
“那你对这里的东西熟吗？”
“关你……”它话到嘴边，突然看到这个少年一直盯着它，它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想来偷东西的！”
“若是你给，那不就不算偷了吗？”
土拨鼠被气得冷笑：“你以为我傻吗？”他催促道：“你快滚出这里！”
“就算我走了又如何？进来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人吧，你怎么把他们都赶出去？”云昭眼不红心不跳，报了个人数把对方吓得呆住。
“你……你说多少人？！”它一副天塌了的模样。
“我只要一样东西。你给了我，我就走。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把其他人赶走。”
土拨鼠慎重开始思考了：“你有办法把那些人弄走？”
云昭眉毛一挑，上钩了。他笑着点头：“当然。”
“那你要什么？”
“一面镜子。”
*
姜竹踩空了一步，从高空坠落，她扔出剑身，落在剑上，很快降落至平地。这里四处环山，如无数山脉一样，平平无奇。
她走了几步，不见一个人，她记得姜瑜应该在她后面的，可是四下里都空无一人。
她捏了诀，一只长着长长尾翅的灵蝶振翅而出，盘旋着消失在空中。
又走出许久，她终于看到人了。
粗布打扮的少年前胸背着筐，后背背着一个少女，两个人看起来有些亲密。
“让你不要出来吧，把脚給崴了吧。”
“我哪有那么娇贵，你我都是修炼之人，不过崴个脚，我现在就算给你砍几个人脑袋都不在话下。”
“尽说大话。”
这话迎来背后的人重重锤了他一下脑袋。
“师姐，前面好像有人。”对方发现了姜竹。
被叫做师姐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放我下来，万一是认识的人怎么办？”
“那有什么。师姐脚崴了，作为师弟背着你下山怎么了？”
等到走近了，发现姜竹他们并不认识后，池央松了口气：“你好，我叫池央。”
另一位少年拱了拱手：“江北。”
“姜竹。”姜竹冷淡地报了姓名。
“我看姜姑娘剑不错，是修炼之人吗？”
“嗯。”
“修炼之人少有来凡间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姜竹没有回话。
“你是迷路了吗？”
这次姜竹回话了：“算是吧。”
“这里山路曲折，确实不好寻路。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一路上，江北有些不开心。
姜竹扶着池央，走得虽慢了些，但还算稳。
期间绕了不少路，终于在太阳下山前到了山脚的路边。
姜竹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这位姜姑娘真是奇怪。”
江北看着背影，狠狠哼了一声：“一句道谢也没有。”
然后就听到来自不远处一句清晰的：“谢谢。”
池央大笑起来，然后捂着肚子，“哎呀！快扶我回去了。这再待下去，晚饭都没得吃了！”
*
姜瑜坐在河边，拘谨地扔着石头。
旁边的人同样拘谨着，两个人都很尴尬。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叫江北，刚才看错了，以为你是我师姐。”
姜瑜点点头，理解道：“你是跟你师姐走散了吧，不过这里好像也没别人了。还有，刚才……不好意思啊。”
江北捂了捂自己肩膀上的伤，刚才他被这小姑娘突然来了一下，先是诧异，再是疼痛传到脑子里。他把簪子还给姜瑜，还贴心地擦了擦上面的血迹。
不过，这小姑娘看着不大，防备心倒是高。
方才这个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姜瑜来不及反应就拔了簪刺了过去，发现是人后已经来不及收手，还好伤口不是很深。出于愧疚以及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她就应了他的话来江边陪他处理下伤口。
现在两个人尴尬地坐着，无所适从。
“天快黑了，吃点东西？”
姜瑜摇了摇头，“我不是很饿。”
“额，确实。修炼之人不用吃什么。”两个人又无言以对。
姜瑜百无聊赖，这种想开口都不知道说什么，也太难熬了。
江北试着搭话：“那个，我是进来找一个人的。你——”他似灵光乍现，“还没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
“姜瑜。”
“哦，姜姑娘。你进这秘境是来做什么的啊？”
“寻机缘，找宝物。”她回答得漫不经心。
看出她有些敷衍，他没再继续问。
片刻沉寂后，他又忍不住开了口：“我来找一个人。她把我丢弃后，让我忘了她，自己偷偷躲起来了。我现在就是来找她，找她要一个说法，一个我已经知道的答案。”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问？”姜瑜别过了头。湖边风大，吹动得飘带飞舞。她侧过头的某个瞬间，江北好像看到了故人。
“真是奇怪，姜姑娘露出来的模样分明不像她，我却觉得又像她。”看似矛盾的话，他自己都笑了起来。
“可能我戴着面纱，谁都能与我有些相似。”姜瑜内心道：反正面纱一戴，你也不知道我长什么样。
江北笑道：“姜姑娘一定没有喜欢过别人。”
“我喜欢啊，”她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带着认真的神色，“我喜欢我的姐姐，我喜欢我的家人。”
“那不一样。”
姜瑜摇头：“是一样的。”
他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回答上一个问题：“我知道和她说出来的意义不一样。”
“也许是姑娘身上有丝像她，而我又太怀念她，故地重游，我就多了些怀念。”
姜瑜抓住他的话：“故地重游？”她站了起来，风更大了，面纱被吹动，有些摇摇欲坠。
江北出了神。
模糊的记忆又清晰了一点，曾几何时，她也曾带着面纱，风中起舞，剑声赫赫。
“池央……”
姜瑜皱着眉退后几步，他好像又把她认错了。
江北回过神来：“抱歉，姑娘。”
“你方才说故地重游，那这里是哪里？”
“螟南村。”
“胡说，这里分明不一样。”
“是以前的螟南村。那时候只有几户人家，依山而建，后来不少人口迁徙至此，开了无数出山的路，再后来村子荒废，就是你们进来时看到的荒山野岭。”
“你看起来至多二十来岁吧，二十年间，可以开山建村又荒废至此？”
“你我都是修炼之人，维持个容貌又有何难。”
“这里是秘境内，偏偏还是在螟南村，而你却又来这里面找人……”姜瑜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
“是，我找的就是秘境主人，池央。”
“这处秘境是有主的？”姜瑜这倒意外了，一般被大众发现的秘境大多是主人早已死上多年，导致一处秘境灵气外泄，所以才有人感应到找来。
“虽不知是何原因引来这么多修士，但我能感应到池央还没有死。不过，我很担心她。”看得出来，没死，状况应该也不是很好。
姜瑜直言：“我跟姐姐并不是为秘境内贵重的宝物来的，只是听闻灵力蕴藏之地，会有奇花异草滋生，我们要两样东西，焕颜花和月影草。”
江北不说话。
“我们可以给出相应的条件交换的。如果两样太多，我们也可以只换月影草。”
秘境有主就跟她与姐姐想的不一样了。她微微苦恼地叹了口气。
“姜姑娘要的东西不多也不贵重，是我挺意外的。”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但我并不知道姑娘你要的东西在哪。”
“你与她不是……”姜瑜歪着头，刚才还跟她说喜欢不喜欢的，现在又这么生疏了？
江北遗憾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
“她曾封了我的记忆，我离开时只记得我的父母与妹妹。回家后，家里人只知道我入了修仙门派，至于为何回来，他们也不清楚，只以为我大约是天赋不够，被赶回来了。”
“后来，父母年岁本来就大了，我回家后才一年就相继过了世。我与妹妹相依为命，开了客栈，这些年，她华发丛生，我却还是年轻时候的样貌。每至夜里，我就总觉得有些事没做完。”
“我每天想啊想，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直到前些日子，客栈住的人逐渐多了些修炼之人，我向他们打听。有些修士喝多了就无意泄露给了我，说是附近有一秘境将要开启，只是不知准确位置。我心里当时就有些不对劲，过了些日子，我发现大家都在收拾包袱要去螟南村。我这才知道，秘境的地址就在螟南村。”
“原来你是客栈的老板。”姜瑜对他没什么印象，她记得是个婆婆来着。
“是的，不过掌柜是我妹妹，我不懂经营之道，一直都是她在打理这些事。这次来螟南村我是背着她来的，诸般事情解决后，我再跟她说声对不起吧。”
姜瑜靠在膝盖上，感觉听得犯困。这不是之前那种困得睁不开眼，而是听着别人长篇大论的故事，自然而然就有些困倦。同理也可以运用到以前跟夫子上课时，她也打瞌睡来着。
江北望着湖面，他似乎心里藏了太多东西，今天突然想要一次性说个完整。
一只土拨鼠翻着肚皮正在打呼噜。它鼻子上还冒着泡泡，睡得很熟。
云昭走到它身侧，下腰看它。
眼前突然被黑影笼罩，盖住了温暖的阳光，它不耐烦地喊道：“臭鸟，快走开！”
发现黑影没有挪动，它睁开了眼睛，然后发现是一张人脸，它被吓得吱哇乱叫。
“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呀。”云昭理所当然地答。
“不可能！”它一蹦而起，“这里的结界是我主人亲自设下的！你不可能进来！”
“可是不止我，还有其他人也进来了。”
土拨鼠眼睛睁得老大了，它嘴巴微张，不敢置信：“不可能！”
它急得上蹿下跳：“狡猾的人类，你以为你能骗到我吗？你一定是想要乱我阵脚，胡说八道！我才不信！”
“那你自己去看看咯。”
云昭的声音已经出现在远处，土拨鼠急得钻进地里又从另一处探出头，拦住云昭：“你不许乱跑！”
“为什么？”眼前的小动物实在没什么威胁的气势。
“我是这里的地神，我不许就是不许！”它脸都气歪了，要不是褐色的毛挡住了脸色，现在应该已经气红了。
“那可不行。”
一人一鼠僵持下去，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云昭缓和。
“这是你主人的地方？”
“是。”土拨鼠抱起双爪，认为他胆怯了，所以很是骄傲。
“那你对这里的东西熟吗？”
“关你……”它话到嘴边，突然看到这个少年一直盯着它，它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想来偷东西的！”
“若是你给，那不就不算偷了吗？”
土拨鼠被气得冷笑：“你以为我傻吗？”他催促道：“你快滚出这里！”
“就算我走了又如何？进来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人吧，你怎么把他们都赶出去？”云昭眼不红心不跳，报了个人数把对方吓得呆住。
“你……你说多少人？！”它一副天塌了的模样。
“我只要一样东西。你给了我，我就走。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把其他人赶走。”
土拨鼠慎重开始思考了：“你有办法把那些人弄走？”
云昭眉毛一挑，上钩了。他笑着点头：“当然。”
“那你要什么？”
“一面镜子。”
*
姜竹踩空了一步，从高空坠落，她扔出剑身，落在剑上，很快降落至平地。这里四处环山，如无数山脉一样，平平无奇。
她走了几步，不见一个人，她记得姜瑜应该在她后面的，可是四下里都空无一人。
她捏了诀，一只长着长长尾翅的灵蝶振翅而出，盘旋着消失在空中。
又走出许久，她终于看到人了。
粗布打扮的少年前胸背着筐，后背背着一个少女，两个人看起来有些亲密。
“让你不要出来吧，把脚給崴了吧。”
“我哪有那么娇贵，你我都是修炼之人，不过崴个脚，我现在就算给你砍几个人脑袋都不在话下。”
“尽说大话。”
这话迎来背后的人重重锤了他一下脑袋。
“师姐，前面好像有人。”对方发现了姜竹。
被叫做师姐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放我下来，万一是认识的人怎么办？”
“那有什么。师姐脚崴了，作为师弟背着你下山怎么了？”
等到走近了，发现姜竹他们并不认识后，池央松了口气：“你好，我叫池央。”
另一位少年拱了拱手：“江北。”
“姜竹。”姜竹冷淡地报了姓名。
“我看姜姑娘剑不错，是修炼之人吗？”
“嗯。”
“修炼之人少有来凡间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姜竹没有回话。
“你是迷路了吗？”
这次姜竹回话了：“算是吧。”
“这里山路曲折，确实不好寻路。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一路上，江北有些不开心。
姜竹扶着池央，走得虽慢了些，但还算稳。
期间绕了不少路，终于在太阳下山前到了山脚的路边。
姜竹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这位姜姑娘真是奇怪。”
江北看着背影，狠狠哼了一声：“一句道谢也没有。”
然后就听到来自不远处一句清晰的：“谢谢。”
池央大笑起来，然后捂着肚子，“哎呀！快扶我回去了。这再待下去，晚饭都没得吃了！”
*
姜瑜坐在河边，拘谨地扔着石头。
旁边的人同样拘谨着，两个人都很尴尬。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叫江北，刚才看错了，以为你是我师姐。”
姜瑜点点头，理解道：“你是跟你师姐走散了吧，不过这里好像也没别人了。还有，刚才……不好意思啊。”
江北捂了捂自己肩膀上的伤，刚才他被这小姑娘突然来了一下，先是诧异，再是疼痛传到脑子里。他把簪子还给姜瑜，还贴心地擦了擦上面的血迹。
不过，这小姑娘看着不大，防备心倒是高。
方才这个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姜瑜来不及反应就拔了簪刺了过去，发现是人后已经来不及收手，还好伤口不是很深。出于愧疚以及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她就应了他的话来江边陪他处理下伤口。
现在两个人尴尬地坐着，无所适从。
“天快黑了，吃点东西？”
姜瑜摇了摇头，“我不是很饿。”
“额，确实。修炼之人不用吃什么。”两个人又无言以对。
姜瑜百无聊赖，这种想开口都不知道说什么，也太难熬了。
江北试着搭话：“那个，我是进来找一个人的。你——”他似灵光乍现，“还没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
“姜瑜。”
“哦，姜姑娘。你进这秘境是来做什么的啊？”
“寻机缘，找宝物。”她回答得漫不经心。
看出她有些敷衍，他没再继续问。
片刻沉寂后，他又忍不住开了口：“我来找一个人。她把我丢弃后，让我忘了她，自己偷偷躲起来了。我现在就是来找她，找她要一个说法，一个我已经知道的答案。”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问？”姜瑜别过了头。湖边风大，吹动得飘带飞舞。她侧过头的某个瞬间，江北好像看到了故人。
“真是奇怪，姜姑娘露出来的模样分明不像她，我却觉得又像她。”看似矛盾的话，他自己都笑了起来。
“可能我戴着面纱，谁都能与我有些相似。”姜瑜内心道：反正面纱一戴，你也不知道我长什么样。
江北笑道：“姜姑娘一定没有喜欢过别人。”
“我喜欢啊，”她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带着认真的神色，“我喜欢我的姐姐，我喜欢我的家人。”
“那不一样。”
姜瑜摇头：“是一样的。”
他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回答上一个问题：“我知道和她说出来的意义不一样。”
“也许是姑娘身上有丝像她，而我又太怀念她，故地重游，我就多了些怀念。”
姜瑜抓住他的话：“故地重游？”她站了起来，风更大了，面纱被吹动，有些摇摇欲坠。
江北出了神。
模糊的记忆又清晰了一点，曾几何时，她也曾带着面纱，风中起舞，剑声赫赫。
“池央……”
姜瑜皱着眉退后几步，他好像又把她认错了。
江北回过神来：“抱歉，姑娘。”
“你方才说故地重游，那这里是哪里？”
“螟南村。”
“胡说，这里分明不一样。”
“是以前的螟南村。那时候只有几户人家，依山而建，后来不少人口迁徙至此，开了无数出山的路，再后来村子荒废，就是你们进来时看到的荒山野岭。”
“你看起来至多二十来岁吧，二十年间，可以开山建村又荒废至此？”
“你我都是修炼之人，维持个容貌又有何难。”
“这里是秘境内，偏偏还是在螟南村，而你却又来这里面找人……”姜瑜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
“是，我找的就是秘境主人，池央。”
“这处秘境是有主的？”姜瑜这倒意外了，一般被大众发现的秘境大多是主人早已死上多年，导致一处秘境灵气外泄，所以才有人感应到找来。
“虽不知是何原因引来这么多修士，但我能感应到池央还没有死。不过，我很担心她。”看得出来，没死，状况应该也不是很好。
姜瑜直言：“我跟姐姐并不是为秘境内贵重的宝物来的，只是听闻灵力蕴藏之地，会有奇花异草滋生，我们要两样东西，焕颜花和月影草。”
江北不说话。
“我们可以给出相应的条件交换的。如果两样太多，我们也可以只换月影草。”
秘境有主就跟她与姐姐想的不一样了。她微微苦恼地叹了口气。
“姜姑娘要的东西不多也不贵重，是我挺意外的。”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但我并不知道姑娘你要的东西在哪。”
“你与她不是……”姜瑜歪着头，刚才还跟她说喜欢不喜欢的，现在又这么生疏了？
江北遗憾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
“她曾封了我的记忆，我离开时只记得我的父母与妹妹。回家后，家里人只知道我入了修仙门派，至于为何回来，他们也不清楚，只以为我大约是天赋不够，被赶回来了。”
“后来，父母年岁本来就大了，我回家后才一年就相继过了世。我与妹妹相依为命，开了客栈，这些年，她华发丛生，我却还是年轻时候的样貌。每至夜里，我就总觉得有些事没做完。”
“我每天想啊想，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直到前些日子，客栈住的人逐渐多了些修炼之人，我向他们打听。有些修士喝多了就无意泄露给了我，说是附近有一秘境将要开启，只是不知准确位置。我心里当时就有些不对劲，过了些日子，我发现大家都在收拾包袱要去螟南村。我这才知道，秘境的地址就在螟南村。”
“原来你是客栈的老板。”姜瑜对他没什么印象，她记得是个婆婆来着。
“是的，不过掌柜是我妹妹，我不懂经营之道，一直都是她在打理这些事。这次来螟南村我是背着她来的，诸般事情解决后，我再跟她说声对不起吧。”
姜瑜靠在膝盖上，感觉听得犯困。这不是之前那种困得睁不开眼，而是听着别人长篇大论的故事，自然而然就有些困倦。同理也可以运用到以前跟夫子上课时，她也打瞌睡来着。
江北望着湖面，他似乎心里藏了太多东西，今天突然想要一次性说个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