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伊霯纳猛然发现沃尔法此刻就贴在自己身后，近得不能再近，近得他能感受到大祭司鼻间呼出的温热气息。
这一瞬间，伊霯纳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虽然说他也曾经跟轮回为男性的小丧有过这么亲近的距离，但那是小丧，他也只能接受小丧这样的亲昵，其他男人这种亲昵距离的感觉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哇，大祭司这家伙不会是给吧……”
伊霯纳心中闪过一丝惊愕。
顾不上还没有擦干身体上的水珠，伊霯纳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手忙脚乱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说道：
“额……今天弄仪式，大家都累了，我也累了。屋里还有人等我，她很怕黑，大祭司也早点休息，我先告辞了。”
说完，伊霯纳也不等沃尔法回应，便匆匆离开了雾气缭绕的祭祀者屋。
小丧有点怕黑是真的，其他生硬的客套是假的。
——————
没有想到出去帮忙收果子的小丧，竟然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回来。
伊霯纳倚在窗边，目光穿过落日的余晖，落在那满身泥土、略显狼狈却满脸笑意的小丧身上。小丧抬头看见他，立刻高兴地挥舞着双手，手中还拿着两个鲜红的水果番茄。
“怎么弄的一脸泥呀，快点回来洗澡了！”
伊霯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宠溺和温柔。
“好！”
这一刻，他们的场景仿佛就像是小别胜新婚的夫妇。丈夫出差归来，带着一束鲜花，在窗台下看见妻子在暮色中温柔地招手，告诉他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伊霯纳的心中也涌起了这样温馨而美好的感觉。
在月隐部落，农田耕地的工作制度是一人一地制，小丧作为部落的一份子，也承担起了采收一人份地的责任。
诺大妈特意为她安排的那一块地有些偏远，这样挺好的，没人会太注意到小丧，小丧摘下帽兜透气休息时，也很少有人在周围关注到她。
不是小丧不想早点回来，就自己一个人在一块不小的地里采收，一边偷懒偷吃、划水摸鱼一边慢悠悠干活，所以回来得晚了一些。
“仪式早上就结束了。”
看着小丧刚洗完澡没有多久，在屋里兴高采烈地换着干净衣服，准备去参加仪式，伊霯纳泼冷水道。
小丧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穿到一半的兽皮衣停顿了下来，难以置信地说道：
“啊？怎么这样，说好我忙完回来参加你那个仪式的！”
伊霯纳看着小丧这副模样，心里有些无奈。他觉得应该教这个一根筋的小豆芽分辨一下时间了，毕竟以前是个三岁多还不会说半句话的笨小孩。
笨鸟先飞，早点教育才好。
于是，伊霯纳大步上前，把穿着他特制的当代兽皮内衣内裤的小丧身上穿到一半的兽皮围外裤使劲往上一提，说道：
“穿好，走，我教你看时间。”
（贴心的伊霯纳妈妈酱，用软一点的兽皮给小丧缝制了四角裤和小吊带背心）
真笨，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太阳都快落山了。
教学还是得有工具，天树堡上面无法细细观察到一些情况。
于是趁着太阳还没有太快落山，伊霯纳带着小丧来到天树堡下面，这里的土质松软且带些沙，很适合用树枝写写画画来教学。
“看好了”，小伊堆起一个小沙土堆，把长着一片叶子的小树枝插在上面，让小丧凑过来看影子，“看它的变化。”
小丧认真地听着，眼睛紧紧盯着伊霯纳，脖子都有些酸麻了，仿佛要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
随着太阳落山的进程，小树枝的影子越拉越长，方向也从这一头移动到另外一头。
“这个我知道……”小丧原本以为伊霯纳要教他的是什么新鲜玩意，结果却是如何利用日影辨识时间，这让她有些气馁。
“晴朗的日子里，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万物皆有其影，随风轻舞，光影交错间，我们利用日影的移动来辨识时间。”
伊霯纳耐心地解释道。
伊霯纳话锋一转，提出了新的问题：
“但是，如果明天是阴雨天气，或者是没有太阳的夜晚呢？”
“当天空被厚重的云层遮蔽，细雨绵绵或大雨倾盆，日影消失无踪，你要怎么样在阴雨天中识辩时间？”
“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月亮，月亮也有影子的。”
“那白天晚上都是阴雨天气呢？”
伊霯纳看着小丧，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继续问道。
“啊，这个，这个阴雨天气……”
小丧挠挠头，有些愣住了，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小丧这下真的被问住了，她直起腰，摸着自己的脖子，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月隐部落的一些固定地点开始点燃起一盏盏路边油脂灯，昏黄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
看着小丧认真思考的样子，伊霯纳感到十分欣慰。
看着小丧愁眉苦脸，想破脑壳估计都想不出来，小伊主动说了答案：
“其实，在阴雨天或者夜晚，我们也可以利用其他方式来辨识时间。”
“比如观察动物的活动规律、利用沙漏或者水钟等计时工具。当然，这些方法都需要我们不断学习和实践。”
“利用木罐或陶壶等容器，在底部开一个小孔，使水以恒定速度滴落至另一容器中。通过观察容器内水位的变化，可以大致估算时间的流逝。”
“啊！”小丧恍然大悟，她拍着自己的脑门，笑道：“原来还有滴水计时这种方法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伊霯纳看着小丧一脸兴奋的样子，心中也十分高兴。他拍了拍小丧的肩膀，鼓励道：
“小丧同学还得继续努力学习！”
就在这时，大祭司沃尔法从祭祀者屋方向走了过来，他拍手鼓掌，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
“看来我们月隐的药司，并不只有草药方面的学识呢！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伊霯纳和小丧转头看向沃尔法，只见他缓步走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伊霯纳心中一动，不知道沃尔法已经暗里看了多少、听了多久。
沃尔法走到他们面前，停下脚步，继续说道：
“月隐真是有幸，能够拥有像伊药司这样博学多才的人才。希望伊药司可以为月隐奉献更多自己的学识，让我们部落更加强大、更加繁荣。”
小丧狐疑地看着他，好奇地问道：“你是......”
她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遇到的都是些穿着土土的村民，而他的衣服领口却用孔雀羽毛装饰着。
“这位是大祭司大人沃尔法，小丧快叫大祭司大人问好。”
伊霯纳连忙拉着小丧，叫她打招呼，避免她做出什么可能得罪对方的行为举动。
“大祭司大人晚上好！”
小丧朝着沃尔法鞠了一躬，浅浅一笑问好道。
“你好，你就是小丧是吧？长得确实和莎拉几乎别无二致呢。”
夜间的灯火照映着沃尔法的那张俊冷的脸，他身上的孔雀羽毛也倒映着奇异的光。
这让小丧觉得格外好看，不由得称赞道：
“大祭司大人长得真好看！你的衣服也好看！”
“哈哈！嘴真甜。”沃尔法笑道。
“天色不早了，大祭司大人很累的，要休息了，快和他说再见，我们也回去休息了。”
“沃尔法大人早些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小丧明天还得去帮诺大妈干活，我明天也是药司第一天上任，迟到不好。”
似乎是听到小丧这样夸别人好看，伊霯纳内心有些不悦。
“大祭司大人，晚安！”
小丧倒是乖乖听话，向沃尔法挥手道别。
两人在沃尔法的注视之下回去天树堡。
夜晚星空璀璨，唯独月亮被一片云遮挡住大半。
“看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呐，对吧，莎拉？”
沃尔法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回想起刚才少女那张又熟悉又陌生的脸，自言自语道。
******
伊霯纳用草药学识换月隐衣食住行。
而小丧也没有闲着。在农田的采收工作不再那么繁忙之后，诺大妈开始天天指派她去各个地方帮忙，无论是家务还是其他杂事，小丧都一一接手。
每天晚上，当小丧躺在床上，半耷拉着脑袋时，她总会朝睡在地板上的伊霯纳分享自己一天的“工作”经历，以及遇到的奇闻异事和新学到的小技能。
这些故事让伊霯纳感到十分欣慰，他看到小丧的社会化程度越来越高，终于不再是那个半个野人、半个野孩子的模样了。
在早出晚归的忙碌中，小丧也渐渐忘记了自己最初来到月隐的初心——要“看一看自己的家”。
他们也很久没有见到首领奥文汀了，估计他一直在忙着合并其他小村落的事情。至于“莎拉”，更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他们在月隐部落的生活还算充实，就这样过去了三四个月。
“哇！这个叫南瓜的东西真好吃！”
小丧吃了一口伊霯纳煮的南瓜，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南瓜的口感松松软软，还带着一丝丝甜味，这是她今天从农田帮忙带回来的工作报酬。
因为直接生吃不好吃，特意留给伊霯纳做的。
伊霯纳看着小丧吃得津津有味，心中也充满了满足感。
他笑着说：“刚好今天看见了蜂巢，就弄了点蜂蜜回来。蜂蜜南瓜确实不错，你喜欢就好。吃完了就早点睡觉吧。”
这也是伊霯纳第一次尝试把蜂蜜和南瓜放在一起做食材，没想到效果出奇地好。
“好！下次你教教我怎么弄蜂蜜！”
说完，小丧突然跑过来，毫无预兆地“吧唧”一口亲在了伊霯纳的脸颊上。
伊霯纳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这是第一次被小丧亲，他感到自己被亲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小丧看着伊霯纳的反应，打了一个哈欠，声音越来越小地解释道：
这是今天我看见别人说，很喜欢的时候可以亲一口对方的脸颊。我吃了你做的蜂蜜南瓜很开心，所以就想亲你一下。”
“晚安，小伊！”
夜已深，小丧已经沉入了梦乡，呼吸平稳而安宁。
伊霯纳轻轻地走到她的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然后，他也像小丧一样，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再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地铺睡觉。
他闭上眼睛，回味着刚才的亲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嗯，晚安。
这一瞬间，伊霯纳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虽然说他也曾经跟轮回为男性的小丧有过这么亲近的距离，但那是小丧，他也只能接受小丧这样的亲昵，其他男人这种亲昵距离的感觉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哇，大祭司这家伙不会是给吧……”
伊霯纳心中闪过一丝惊愕。
顾不上还没有擦干身体上的水珠，伊霯纳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手忙脚乱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说道：
“额……今天弄仪式，大家都累了，我也累了。屋里还有人等我，她很怕黑，大祭司也早点休息，我先告辞了。”
说完，伊霯纳也不等沃尔法回应，便匆匆离开了雾气缭绕的祭祀者屋。
小丧有点怕黑是真的，其他生硬的客套是假的。
——————
没有想到出去帮忙收果子的小丧，竟然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回来。
伊霯纳倚在窗边，目光穿过落日的余晖，落在那满身泥土、略显狼狈却满脸笑意的小丧身上。小丧抬头看见他，立刻高兴地挥舞着双手，手中还拿着两个鲜红的水果番茄。
“怎么弄的一脸泥呀，快点回来洗澡了！”
伊霯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宠溺和温柔。
“好！”
这一刻，他们的场景仿佛就像是小别胜新婚的夫妇。丈夫出差归来，带着一束鲜花，在窗台下看见妻子在暮色中温柔地招手，告诉他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伊霯纳的心中也涌起了这样温馨而美好的感觉。
在月隐部落，农田耕地的工作制度是一人一地制，小丧作为部落的一份子，也承担起了采收一人份地的责任。
诺大妈特意为她安排的那一块地有些偏远，这样挺好的，没人会太注意到小丧，小丧摘下帽兜透气休息时，也很少有人在周围关注到她。
不是小丧不想早点回来，就自己一个人在一块不小的地里采收，一边偷懒偷吃、划水摸鱼一边慢悠悠干活，所以回来得晚了一些。
“仪式早上就结束了。”
看着小丧刚洗完澡没有多久，在屋里兴高采烈地换着干净衣服，准备去参加仪式，伊霯纳泼冷水道。
小丧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穿到一半的兽皮衣停顿了下来，难以置信地说道：
“啊？怎么这样，说好我忙完回来参加你那个仪式的！”
伊霯纳看着小丧这副模样，心里有些无奈。他觉得应该教这个一根筋的小豆芽分辨一下时间了，毕竟以前是个三岁多还不会说半句话的笨小孩。
笨鸟先飞，早点教育才好。
于是，伊霯纳大步上前，把穿着他特制的当代兽皮内衣内裤的小丧身上穿到一半的兽皮围外裤使劲往上一提，说道：
“穿好，走，我教你看时间。”
（贴心的伊霯纳妈妈酱，用软一点的兽皮给小丧缝制了四角裤和小吊带背心）
真笨，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太阳都快落山了。
教学还是得有工具，天树堡上面无法细细观察到一些情况。
于是趁着太阳还没有太快落山，伊霯纳带着小丧来到天树堡下面，这里的土质松软且带些沙，很适合用树枝写写画画来教学。
“看好了”，小伊堆起一个小沙土堆，把长着一片叶子的小树枝插在上面，让小丧凑过来看影子，“看它的变化。”
小丧认真地听着，眼睛紧紧盯着伊霯纳，脖子都有些酸麻了，仿佛要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
随着太阳落山的进程，小树枝的影子越拉越长，方向也从这一头移动到另外一头。
“这个我知道……”小丧原本以为伊霯纳要教他的是什么新鲜玩意，结果却是如何利用日影辨识时间，这让她有些气馁。
“晴朗的日子里，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万物皆有其影，随风轻舞，光影交错间，我们利用日影的移动来辨识时间。”
伊霯纳耐心地解释道。
伊霯纳话锋一转，提出了新的问题：
“但是，如果明天是阴雨天气，或者是没有太阳的夜晚呢？”
“当天空被厚重的云层遮蔽，细雨绵绵或大雨倾盆，日影消失无踪，你要怎么样在阴雨天中识辩时间？”
“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月亮，月亮也有影子的。”
“那白天晚上都是阴雨天气呢？”
伊霯纳看着小丧，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继续问道。
“啊，这个，这个阴雨天气……”
小丧挠挠头，有些愣住了，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小丧这下真的被问住了，她直起腰，摸着自己的脖子，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月隐部落的一些固定地点开始点燃起一盏盏路边油脂灯，昏黄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
看着小丧认真思考的样子，伊霯纳感到十分欣慰。
看着小丧愁眉苦脸，想破脑壳估计都想不出来，小伊主动说了答案：
“其实，在阴雨天或者夜晚，我们也可以利用其他方式来辨识时间。”
“比如观察动物的活动规律、利用沙漏或者水钟等计时工具。当然，这些方法都需要我们不断学习和实践。”
“利用木罐或陶壶等容器，在底部开一个小孔，使水以恒定速度滴落至另一容器中。通过观察容器内水位的变化，可以大致估算时间的流逝。”
“啊！”小丧恍然大悟，她拍着自己的脑门，笑道：“原来还有滴水计时这种方法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伊霯纳看着小丧一脸兴奋的样子，心中也十分高兴。他拍了拍小丧的肩膀，鼓励道：
“小丧同学还得继续努力学习！”
就在这时，大祭司沃尔法从祭祀者屋方向走了过来，他拍手鼓掌，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
“看来我们月隐的药司，并不只有草药方面的学识呢！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伊霯纳和小丧转头看向沃尔法，只见他缓步走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伊霯纳心中一动，不知道沃尔法已经暗里看了多少、听了多久。
沃尔法走到他们面前，停下脚步，继续说道：
“月隐真是有幸，能够拥有像伊药司这样博学多才的人才。希望伊药司可以为月隐奉献更多自己的学识，让我们部落更加强大、更加繁荣。”
小丧狐疑地看着他，好奇地问道：“你是......”
她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遇到的都是些穿着土土的村民，而他的衣服领口却用孔雀羽毛装饰着。
“这位是大祭司大人沃尔法，小丧快叫大祭司大人问好。”
伊霯纳连忙拉着小丧，叫她打招呼，避免她做出什么可能得罪对方的行为举动。
“大祭司大人晚上好！”
小丧朝着沃尔法鞠了一躬，浅浅一笑问好道。
“你好，你就是小丧是吧？长得确实和莎拉几乎别无二致呢。”
夜间的灯火照映着沃尔法的那张俊冷的脸，他身上的孔雀羽毛也倒映着奇异的光。
这让小丧觉得格外好看，不由得称赞道：
“大祭司大人长得真好看！你的衣服也好看！”
“哈哈！嘴真甜。”沃尔法笑道。
“天色不早了，大祭司大人很累的，要休息了，快和他说再见，我们也回去休息了。”
“沃尔法大人早些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小丧明天还得去帮诺大妈干活，我明天也是药司第一天上任，迟到不好。”
似乎是听到小丧这样夸别人好看，伊霯纳内心有些不悦。
“大祭司大人，晚安！”
小丧倒是乖乖听话，向沃尔法挥手道别。
两人在沃尔法的注视之下回去天树堡。
夜晚星空璀璨，唯独月亮被一片云遮挡住大半。
“看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呐，对吧，莎拉？”
沃尔法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回想起刚才少女那张又熟悉又陌生的脸，自言自语道。
******
伊霯纳用草药学识换月隐衣食住行。
而小丧也没有闲着。在农田的采收工作不再那么繁忙之后，诺大妈开始天天指派她去各个地方帮忙，无论是家务还是其他杂事，小丧都一一接手。
每天晚上，当小丧躺在床上，半耷拉着脑袋时，她总会朝睡在地板上的伊霯纳分享自己一天的“工作”经历，以及遇到的奇闻异事和新学到的小技能。
这些故事让伊霯纳感到十分欣慰，他看到小丧的社会化程度越来越高，终于不再是那个半个野人、半个野孩子的模样了。
在早出晚归的忙碌中，小丧也渐渐忘记了自己最初来到月隐的初心——要“看一看自己的家”。
他们也很久没有见到首领奥文汀了，估计他一直在忙着合并其他小村落的事情。至于“莎拉”，更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他们在月隐部落的生活还算充实，就这样过去了三四个月。
“哇！这个叫南瓜的东西真好吃！”
小丧吃了一口伊霯纳煮的南瓜，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南瓜的口感松松软软，还带着一丝丝甜味，这是她今天从农田帮忙带回来的工作报酬。
因为直接生吃不好吃，特意留给伊霯纳做的。
伊霯纳看着小丧吃得津津有味，心中也充满了满足感。
他笑着说：“刚好今天看见了蜂巢，就弄了点蜂蜜回来。蜂蜜南瓜确实不错，你喜欢就好。吃完了就早点睡觉吧。”
这也是伊霯纳第一次尝试把蜂蜜和南瓜放在一起做食材，没想到效果出奇地好。
“好！下次你教教我怎么弄蜂蜜！”
说完，小丧突然跑过来，毫无预兆地“吧唧”一口亲在了伊霯纳的脸颊上。
伊霯纳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这是第一次被小丧亲，他感到自己被亲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小丧看着伊霯纳的反应，打了一个哈欠，声音越来越小地解释道：
这是今天我看见别人说，很喜欢的时候可以亲一口对方的脸颊。我吃了你做的蜂蜜南瓜很开心，所以就想亲你一下。”
“晚安，小伊！”
夜已深，小丧已经沉入了梦乡，呼吸平稳而安宁。
伊霯纳轻轻地走到她的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然后，他也像小丧一样，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再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地铺睡觉。
他闭上眼睛，回味着刚才的亲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