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乞儿啊，你切菜的时候手劲儿小些行么？你鲍二叔可不敢再让你磋磨咱的砧板了。”
“乞儿，快来，帮你孙大娘我抬一下水!”
……
自那天之后，乞儿便再也没见过那少年公子了，被发配到大院的杂役处，虽是没多少天的相处，上下各处到也在乞儿的甜儿嘴和勤快儿力气下，相处得和气一团，特别是各位大娘，夸张些的都险些将乞儿看做自家亲闺女儿了。
值得一提的是，乞儿初来那天，有个大娘，领着她做工的，问了她的名字，她便顺口将那少年的话说出。
“那少爷说‘画船听雨眠’，让我叫眠雨。”
那大娘神情大骇，嘴上阿弥陀佛过了几遍，瞧着乞儿一脸天真样儿，摸了摸乞儿的头有些严肃。
“孩子，记着，以后除了少爷喊‘眠雨’这个名儿便再不可提了，知晓了么？”
乞儿行乞这些年自然早学会了看人眼色，故而从善如流“大娘，我叫乞儿。”
乞儿一名便还是随了原主人一道闯入了这大院。
乞儿打着混日子的念头，又秉持着要饭儿一行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准则，在杂役处混出了颜色，当然，不可避免的听到些流言。
拼凑之中，乞儿大体上有些了解自己的上司的家庭了。顾画舟，是江南最大富商顾淮的次子。顶头上有一个长兄名唤顾书舟，现已有一未婚妻，是江南巡抚的千金叶雨眠。这两位公子都是顾夫人一脉所出，还有些庶出的小姐们，便相对来说低微些。
顾淮向来风流，大大小小的妾室或是自己喜好的，或是生意场上送的，都是来者不拒，一屋子后院人，够凑上几桌叶子牌了。
当然作为江南首富他的手段不容小觑，当初从接手原来顾家的一个小小印染作坊，到如今水陆纵横，江南无处不闻顾氏，甚至被钦点为皇商，堪称一段神话。
不知是何缘故，顾淮向来宠极画舟，几乎让一众人都以为画舟会是顾氏商行下一任的接班人，最后顾淮却是拍板带着顾书舟进入了商行主事，定了接班人。
乞儿懒得管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但她注意到了一个名字“叶雨眠”，那个顾画舟小少爷给自己取的名字不正是“眠雨”。
难怪那个大娘脸色都变了。
乞儿想着，这些个公子哥儿取名也真够随便的，颇有些懒了。
又觉着，现在自己叫“乞儿”才当真是独一份的，别人不愿学着，自己也不愿换去，用老乞丐的话讲就是“那天顶上的意思，可不就是妥当着？”
晚夏天儿人都惫懒得很，可巧中秋也近了，各族大家小家皆开始张罗忙碌起来。
顾府自然不会落下，府里连屋檐角里的灰都被抹了个遍。
因着是团圆之夜，府内有亲在外的活契侍者奴仆皆可得一日空闲归家团聚。而其余留下的人，府内亦设小宴，一同庆中秋。
虽乞儿不是死契卖到府内的，但在外头也实在是没什么牵挂的，就留在府内做活等着开宴。
从前乞儿自然也是喜欢中秋节的，东街和一群乞丐在中秋时行乞都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但相对如今这般安稳等待过节的喜悦又是另一种。
于是干活反而比平时更卖了几分力，早早完活休息着，不像其他丫鬟小厮一般赶忙预备着过节的衣裳，反而和一群杂役处老大爷老大娘们坐在小院的马扎上，晒着太阳磕着南瓜子聊着天，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左右主家自己的家宴，不需要太多杂役使着，只一些主子的随身丫鬟能够随侍，留与主家闲话家事。
乞儿正绘声绘色地向一众大爷大娘们形容往年中秋灯节的趣事，孰料一名穿戴整齐体面的侍者突然“到访”，乞儿就这么被这自称“商言”“少爷的侍笔小厮”带走，惊了大爷大娘们在一地南瓜子上面面相觑。
“乞儿，快来，帮你孙大娘我抬一下水!”
……
自那天之后，乞儿便再也没见过那少年公子了，被发配到大院的杂役处，虽是没多少天的相处，上下各处到也在乞儿的甜儿嘴和勤快儿力气下，相处得和气一团，特别是各位大娘，夸张些的都险些将乞儿看做自家亲闺女儿了。
值得一提的是，乞儿初来那天，有个大娘，领着她做工的，问了她的名字，她便顺口将那少年的话说出。
“那少爷说‘画船听雨眠’，让我叫眠雨。”
那大娘神情大骇，嘴上阿弥陀佛过了几遍，瞧着乞儿一脸天真样儿，摸了摸乞儿的头有些严肃。
“孩子，记着，以后除了少爷喊‘眠雨’这个名儿便再不可提了，知晓了么？”
乞儿行乞这些年自然早学会了看人眼色，故而从善如流“大娘，我叫乞儿。”
乞儿一名便还是随了原主人一道闯入了这大院。
乞儿打着混日子的念头，又秉持着要饭儿一行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准则，在杂役处混出了颜色，当然，不可避免的听到些流言。
拼凑之中，乞儿大体上有些了解自己的上司的家庭了。顾画舟，是江南最大富商顾淮的次子。顶头上有一个长兄名唤顾书舟，现已有一未婚妻，是江南巡抚的千金叶雨眠。这两位公子都是顾夫人一脉所出，还有些庶出的小姐们，便相对来说低微些。
顾淮向来风流，大大小小的妾室或是自己喜好的，或是生意场上送的，都是来者不拒，一屋子后院人，够凑上几桌叶子牌了。
当然作为江南首富他的手段不容小觑，当初从接手原来顾家的一个小小印染作坊，到如今水陆纵横，江南无处不闻顾氏，甚至被钦点为皇商，堪称一段神话。
不知是何缘故，顾淮向来宠极画舟，几乎让一众人都以为画舟会是顾氏商行下一任的接班人，最后顾淮却是拍板带着顾书舟进入了商行主事，定了接班人。
乞儿懒得管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但她注意到了一个名字“叶雨眠”，那个顾画舟小少爷给自己取的名字不正是“眠雨”。
难怪那个大娘脸色都变了。
乞儿想着，这些个公子哥儿取名也真够随便的，颇有些懒了。
又觉着，现在自己叫“乞儿”才当真是独一份的，别人不愿学着，自己也不愿换去，用老乞丐的话讲就是“那天顶上的意思，可不就是妥当着？”
晚夏天儿人都惫懒得很，可巧中秋也近了，各族大家小家皆开始张罗忙碌起来。
顾府自然不会落下，府里连屋檐角里的灰都被抹了个遍。
因着是团圆之夜，府内有亲在外的活契侍者奴仆皆可得一日空闲归家团聚。而其余留下的人，府内亦设小宴，一同庆中秋。
虽乞儿不是死契卖到府内的，但在外头也实在是没什么牵挂的，就留在府内做活等着开宴。
从前乞儿自然也是喜欢中秋节的，东街和一群乞丐在中秋时行乞都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但相对如今这般安稳等待过节的喜悦又是另一种。
于是干活反而比平时更卖了几分力，早早完活休息着，不像其他丫鬟小厮一般赶忙预备着过节的衣裳，反而和一群杂役处老大爷老大娘们坐在小院的马扎上，晒着太阳磕着南瓜子聊着天，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左右主家自己的家宴，不需要太多杂役使着，只一些主子的随身丫鬟能够随侍，留与主家闲话家事。
乞儿正绘声绘色地向一众大爷大娘们形容往年中秋灯节的趣事，孰料一名穿戴整齐体面的侍者突然“到访”，乞儿就这么被这自称“商言”“少爷的侍笔小厮”带走，惊了大爷大娘们在一地南瓜子上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