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桑可高中同学。
当年坐她后面，成绩不太好，体育特长生，常年留一个干净利落的寸头。
被她同桌周舟评价为拥有校草级别的神颜，用周舟的原话来说，一个男人剃了板寸还这么帅，那就是真的帅。再加上体育生，浑身散发着爆棚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好多班的女生都给许尽写过情书，甚至传闻还有男生向他示好，但许尽却不为所动。
那时高一下学期，他们刚分到文科重点班，很多艺体生都会选择文科。
印象中，许尽话不多，和班上的丁茂、张潇走的比较近，上课喜欢睡觉，偶尔和桑可说话，基本不打扰她。
直到高二下学期发生了那件事，后来桑可再也没见过他。在她记忆里，许尽孤傲、桀骜，又散漫、随意，矛盾的两种特质在他身上彰显，却碰撞出了无限生命力，这便是17岁的许尽。
10年过去了，27岁的许尽出现，被时光这把巨斧，雕刻成一个成年人的沉闷模样，褪去青涩，多了沧桑，连眼里的光也削得只剩黯淡。
可不管怎样，他毕竟还是走过那段岁月，好好活着。不像那个反反复复出现在她梦里的白衣少年。
看着眼前27岁的许尽，不知为何，桑可迫切地想为他做点什么。
-
“许尽？！”
“认出了。”许尽一把摸上短发，自言自语似的。
“你前天在公交车上就认出我了吧。”桑可问。
“嗯。”许尽点头。
“你在找工作？”
“嗯。”许尽依旧闷闷地点了点头。
“我们小区贴了保安招聘，要去看看吗？”
许尽沉吟片刻，只问了一句话，“你住的小区？”
桑可点了点头。
-
上海的夜晚，昼夜温差大，冻的路边的梧桐树都开始掉叶子。两人站在公交车站等车，沉默的气氛略显尴尬。许尽身材高大，桑可只及他肩，两人外形差颇有点儿像老虎和小猫的感觉，两只猫科动物在寒冷秋夜里瑟缩着身子，保持着适度距离。
“上次不是故意装不认识你的。”
“没关系，幸亏你在。”
许尽短暂沉默，“在外面不要管那些事情，会有危险。”
桑可“嗯”了一声，“你昨天在小偷耳边说了什么？”
“不说了，怕吓着你。”
公交车来了，车上空空荡荡。
桑可上车，许尽尾随其后，只是脚踏上公交车时滞了下。他还没下定完全的决心。
“桑可。”
“嗯？”桑可回头，对上许尽迷雾般的眼睛，里面藏了些东西，她说不清。
许尽长眼眯成一条线，“没事儿，就喊喊。”
果然，她身上那种温淡的气息哪怕十年后他也忍不住想靠近。昨天遇到她时，过于潦倒，他不想以那样的形象出现，深层原因可能是怕她知道自己身份后，会从她眼里读到某种恐惧，那会深深刺痛他。
于是他逃了，却又怀着某种隐秘的期待，连夜将自己送进了理发店。
十多年都浑浑噩噩，再次见到她时，竟然有了种被上天眷顾的错觉。
许尽脚一蹬，上了车。
桑可找到空位坐下，许尽选了个她身后的座位。
两人沉寂无声，公交车安稳地行驶在泊油路上，车窗外的暖黄路灯刷刷扫过，明明暗暗地像在穿梭时空。
身后的人将手枕在背椅上，近乎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像回到高中了。”低沉的声音放下戒备，多了一丝慵懒。
桑可略微回头，许尽侧脸枕双臂里，露出毛茸茸的短发。
十年前的熟悉画面卷土重来，一瞬间的错觉，像真回到了过去。
桑可无意识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将平时藏在眼里的落寞一扫而空。
许尽再次看到了桑可的笑，比十年前多了沉敛、温润，甚至还有悲慈。
她的笑，一度支撑他走过那漫漫黑夜。
“你不怕我吗？”许尽试探性地问。
“怕什么？”桑可略回头，似反问，却又以漫不经心展示一种宽慰。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什么，十年前的那个案件。
两人心照不宣。
许尽没答话，一个深呼吸，暗自松了口气。
灯光交替映在他深邃五官，眉骨下的眼睛时而藏在阴影里，时而闪现出琥铂色的微淡光芒。
-
两人下了公交车，朝着桑可的小区走去。
前面是新安天街，夜宵餐饮一条龙。深夜时分，餐饮店关了不少，倒是出了好多卖烤鲍鱼、臭豆腐、串串、煎饼一类的小摊贩。
桑可住这里主要是离公司比较近，公交地铁都半小时内，她一般喜欢坐公交，不用转。
许尽注意到一辆卖煎饼果子的摊点，“你高中晚饭总喜欢吃煎饼果子。”
“你这都记得。”
“记得。”
桑可看向一旁的煎饼果子，落入回忆。高中时她一般买两个煎饼果子，一个是她的，一个给李然，李然喜欢吃番茄酱加辣酱的双拼味。
小摊老板浇上面糊，竹蜻蜓刮板娴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一个圆满的面皮就完成了。
面皮可以多次操练制作出圆满的，人生却只有一次，还不一定圆满。
“李然呢？”许尽问。
桑可眼里一慌神，看向不远处的小区大门，转移话题。
“到了。”
保安亭窗户上赫然贴着“诚聘保安”的启示。
许尽随桑可走到保安亭前。
桑可探头，“王叔，还招保安吗？我有个朋友想应聘。”
王叔六十来岁的年纪，一看是桑可，笑吟吟，“还招，哪个朋友？”
桑可让出身后的许尽，“您看他行吗？”
王叔见许尽一表人才大高个儿，开着玩笑，“你这做保安屈才了，没犯事儿吧。”
许尽抿了下嘴唇，“犯哪种事儿？”
王叔颇有深意地上下打量了许尽一眼，“没留案底就行，有前科的可做不了保安。”
许尽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桑可仔细看了下招聘启事后上前替许尽解围，“王叔，这招聘上写的是新恒小区招，如果咱们小区不招就算了。”
王叔看了眼许尽，哈哈一笑，“这小伙子一表人才，去找个其他工作容易的很。”
“借王叔吉言。”桑可道谢。
两人离开，许尽肚子传来几声咕咚声。
桑可惊奇，“你饿了？”
许尽点头，难得露出有些尴尬的神情。
-
许尽和桑可坐在摊边的小桌椅旁。
许尽刚吃完一个煎饼果子，正呼呼啦啦吃着一碗炒粉，看样子饿得不轻。
桑可盯着他，不由陷入沉思。
“你一个人在上海吗？”
“还有丁茂。”
桑可脑海里闪现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也是高中同学，许尽的好友。
“你找工作多久了？”
“十多天了。”
“滴滴美团也不能做吗？”
“做不了。”炒粉略干，许尽有些艰难地吞咽。
“我到时帮你留意下工作，你微信多少？”
许尽掏出手机，展示二维码，桑可扫码。
看着沉默嗦粉的许尽，桑可有些心酸，相较于十年前，他变得沉寂、寡言。甚至在他镇定、冷静的外表下，有一份他极力隐藏的不安。
-
许尽在大门前输入电子密码，进到一个合租房，打开了其中一扇门。
已经下班的丁茂正躺在床上看游戏视频。
丁茂抬眼，“尽哥，今天工作找的咋样？”
“不太好。”
许尽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手机，上面是桑可的微信界面，朋友圈显示仅三天可见，一条动态也没有。他凝神看着桑可朋友圈封面图，是一幅油画，墨绿的夜晚，三三俩俩的人在树林尽头的沙滩上看着月光照耀下的海面。
这幅画，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丁茂放下手机，看着陷入沉思的许尽，扶了下眼镜，“尽哥……”
“嗯？”许尽抬眼。
“我……我女朋友想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丁茂有些支吾。
“几号来？”许尽关掉手机。
“就……下周。”
“行，我提前找房子。”
丁茂有些不好意思，“尽哥，对不住啊！本来说直到你找到工作的……”
“没什么，是我麻烦你了。”
“到时给你推几个靠谱的租房中介。”
“嗯。”
许尽起身，点起一支烟，打开窗户。远处高楼，灯火通明，没一处是他的归宿。
“我今天又碰到桑可了。”许尽朝着窗外长长吐了口烟后回身。
丁茂瞬间来了八卦的心，“这么巧！这次搭话没？”
许尽点了点头，“她认出我了。”
“啧！我就说嘛，你这胡子头发一剪，和高中时还挺像的。”
许尽又吸了口烟，不置可否。
“你们聊了什么？”
“没什么？”
突然，丁茂像憋着一股坏劲儿，“尽哥，你高中时是不是喜欢桑可？”
“没有。”许尽回得有些急，却是欲盖弥彰。
“哈哈哈，你别紧张，要不是当时桑可有个准男友，我和张潇肯定助攻你！”
“别想了。”许尽像是有些自嘲。
他配不上她。
“想想怎么了！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再说我们尽哥长得这么帅，身高188，腹肌八块，建模脸，啧！我不敢让你见我女朋友就是怕她那个颜狗移情别恋！”
“不是指外在。”许尽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
“现在可是颜值至上的时代！你这个颜去当个什么网红搞搞直播就可以挣钱，你偏要找什么工作，真是老一套思维。”
“我不太喜欢镜头，不自在。”许尽轻轻吐了一口烟。
“啧，可惜老天爷给了你这张脸！”
丁茂看着许尽在烟雾里的脸，长眼微眯，修长的手指，夹着一节快燃尽的烟，这爆棚的吸引力，怪不得高中时男女通吃。
“李然和桑可后来怎么样了？”许尽垂下眼皮猛吸了口烟，迷雾中闪烁的眼神看似不经意，却是压着某种急切。
丁茂满脸惊讶，“你不知道李然车祸去世了啊？”
“去世了？”许尽一贯冷淡的脸也不禁震惊。
当年坐她后面，成绩不太好，体育特长生，常年留一个干净利落的寸头。
被她同桌周舟评价为拥有校草级别的神颜，用周舟的原话来说，一个男人剃了板寸还这么帅，那就是真的帅。再加上体育生，浑身散发着爆棚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好多班的女生都给许尽写过情书，甚至传闻还有男生向他示好，但许尽却不为所动。
那时高一下学期，他们刚分到文科重点班，很多艺体生都会选择文科。
印象中，许尽话不多，和班上的丁茂、张潇走的比较近，上课喜欢睡觉，偶尔和桑可说话，基本不打扰她。
直到高二下学期发生了那件事，后来桑可再也没见过他。在她记忆里，许尽孤傲、桀骜，又散漫、随意，矛盾的两种特质在他身上彰显，却碰撞出了无限生命力，这便是17岁的许尽。
10年过去了，27岁的许尽出现，被时光这把巨斧，雕刻成一个成年人的沉闷模样，褪去青涩，多了沧桑，连眼里的光也削得只剩黯淡。
可不管怎样，他毕竟还是走过那段岁月，好好活着。不像那个反反复复出现在她梦里的白衣少年。
看着眼前27岁的许尽，不知为何，桑可迫切地想为他做点什么。
-
“许尽？！”
“认出了。”许尽一把摸上短发，自言自语似的。
“你前天在公交车上就认出我了吧。”桑可问。
“嗯。”许尽点头。
“你在找工作？”
“嗯。”许尽依旧闷闷地点了点头。
“我们小区贴了保安招聘，要去看看吗？”
许尽沉吟片刻，只问了一句话，“你住的小区？”
桑可点了点头。
-
上海的夜晚，昼夜温差大，冻的路边的梧桐树都开始掉叶子。两人站在公交车站等车，沉默的气氛略显尴尬。许尽身材高大，桑可只及他肩，两人外形差颇有点儿像老虎和小猫的感觉，两只猫科动物在寒冷秋夜里瑟缩着身子，保持着适度距离。
“上次不是故意装不认识你的。”
“没关系，幸亏你在。”
许尽短暂沉默，“在外面不要管那些事情，会有危险。”
桑可“嗯”了一声，“你昨天在小偷耳边说了什么？”
“不说了，怕吓着你。”
公交车来了，车上空空荡荡。
桑可上车，许尽尾随其后，只是脚踏上公交车时滞了下。他还没下定完全的决心。
“桑可。”
“嗯？”桑可回头，对上许尽迷雾般的眼睛，里面藏了些东西，她说不清。
许尽长眼眯成一条线，“没事儿，就喊喊。”
果然，她身上那种温淡的气息哪怕十年后他也忍不住想靠近。昨天遇到她时，过于潦倒，他不想以那样的形象出现，深层原因可能是怕她知道自己身份后，会从她眼里读到某种恐惧，那会深深刺痛他。
于是他逃了，却又怀着某种隐秘的期待，连夜将自己送进了理发店。
十多年都浑浑噩噩，再次见到她时，竟然有了种被上天眷顾的错觉。
许尽脚一蹬，上了车。
桑可找到空位坐下，许尽选了个她身后的座位。
两人沉寂无声，公交车安稳地行驶在泊油路上，车窗外的暖黄路灯刷刷扫过，明明暗暗地像在穿梭时空。
身后的人将手枕在背椅上，近乎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像回到高中了。”低沉的声音放下戒备，多了一丝慵懒。
桑可略微回头，许尽侧脸枕双臂里，露出毛茸茸的短发。
十年前的熟悉画面卷土重来，一瞬间的错觉，像真回到了过去。
桑可无意识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将平时藏在眼里的落寞一扫而空。
许尽再次看到了桑可的笑，比十年前多了沉敛、温润，甚至还有悲慈。
她的笑，一度支撑他走过那漫漫黑夜。
“你不怕我吗？”许尽试探性地问。
“怕什么？”桑可略回头，似反问，却又以漫不经心展示一种宽慰。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什么，十年前的那个案件。
两人心照不宣。
许尽没答话，一个深呼吸，暗自松了口气。
灯光交替映在他深邃五官，眉骨下的眼睛时而藏在阴影里，时而闪现出琥铂色的微淡光芒。
-
两人下了公交车，朝着桑可的小区走去。
前面是新安天街，夜宵餐饮一条龙。深夜时分，餐饮店关了不少，倒是出了好多卖烤鲍鱼、臭豆腐、串串、煎饼一类的小摊贩。
桑可住这里主要是离公司比较近，公交地铁都半小时内，她一般喜欢坐公交，不用转。
许尽注意到一辆卖煎饼果子的摊点，“你高中晚饭总喜欢吃煎饼果子。”
“你这都记得。”
“记得。”
桑可看向一旁的煎饼果子，落入回忆。高中时她一般买两个煎饼果子，一个是她的，一个给李然，李然喜欢吃番茄酱加辣酱的双拼味。
小摊老板浇上面糊，竹蜻蜓刮板娴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一个圆满的面皮就完成了。
面皮可以多次操练制作出圆满的，人生却只有一次，还不一定圆满。
“李然呢？”许尽问。
桑可眼里一慌神，看向不远处的小区大门，转移话题。
“到了。”
保安亭窗户上赫然贴着“诚聘保安”的启示。
许尽随桑可走到保安亭前。
桑可探头，“王叔，还招保安吗？我有个朋友想应聘。”
王叔六十来岁的年纪，一看是桑可，笑吟吟，“还招，哪个朋友？”
桑可让出身后的许尽，“您看他行吗？”
王叔见许尽一表人才大高个儿，开着玩笑，“你这做保安屈才了，没犯事儿吧。”
许尽抿了下嘴唇，“犯哪种事儿？”
王叔颇有深意地上下打量了许尽一眼，“没留案底就行，有前科的可做不了保安。”
许尽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桑可仔细看了下招聘启事后上前替许尽解围，“王叔，这招聘上写的是新恒小区招，如果咱们小区不招就算了。”
王叔看了眼许尽，哈哈一笑，“这小伙子一表人才，去找个其他工作容易的很。”
“借王叔吉言。”桑可道谢。
两人离开，许尽肚子传来几声咕咚声。
桑可惊奇，“你饿了？”
许尽点头，难得露出有些尴尬的神情。
-
许尽和桑可坐在摊边的小桌椅旁。
许尽刚吃完一个煎饼果子，正呼呼啦啦吃着一碗炒粉，看样子饿得不轻。
桑可盯着他，不由陷入沉思。
“你一个人在上海吗？”
“还有丁茂。”
桑可脑海里闪现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也是高中同学，许尽的好友。
“你找工作多久了？”
“十多天了。”
“滴滴美团也不能做吗？”
“做不了。”炒粉略干，许尽有些艰难地吞咽。
“我到时帮你留意下工作，你微信多少？”
许尽掏出手机，展示二维码，桑可扫码。
看着沉默嗦粉的许尽，桑可有些心酸，相较于十年前，他变得沉寂、寡言。甚至在他镇定、冷静的外表下，有一份他极力隐藏的不安。
-
许尽在大门前输入电子密码，进到一个合租房，打开了其中一扇门。
已经下班的丁茂正躺在床上看游戏视频。
丁茂抬眼，“尽哥，今天工作找的咋样？”
“不太好。”
许尽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手机，上面是桑可的微信界面，朋友圈显示仅三天可见，一条动态也没有。他凝神看着桑可朋友圈封面图，是一幅油画，墨绿的夜晚，三三俩俩的人在树林尽头的沙滩上看着月光照耀下的海面。
这幅画，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丁茂放下手机，看着陷入沉思的许尽，扶了下眼镜，“尽哥……”
“嗯？”许尽抬眼。
“我……我女朋友想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丁茂有些支吾。
“几号来？”许尽关掉手机。
“就……下周。”
“行，我提前找房子。”
丁茂有些不好意思，“尽哥，对不住啊！本来说直到你找到工作的……”
“没什么，是我麻烦你了。”
“到时给你推几个靠谱的租房中介。”
“嗯。”
许尽起身，点起一支烟，打开窗户。远处高楼，灯火通明，没一处是他的归宿。
“我今天又碰到桑可了。”许尽朝着窗外长长吐了口烟后回身。
丁茂瞬间来了八卦的心，“这么巧！这次搭话没？”
许尽点了点头，“她认出我了。”
“啧！我就说嘛，你这胡子头发一剪，和高中时还挺像的。”
许尽又吸了口烟，不置可否。
“你们聊了什么？”
“没什么？”
突然，丁茂像憋着一股坏劲儿，“尽哥，你高中时是不是喜欢桑可？”
“没有。”许尽回得有些急，却是欲盖弥彰。
“哈哈哈，你别紧张，要不是当时桑可有个准男友，我和张潇肯定助攻你！”
“别想了。”许尽像是有些自嘲。
他配不上她。
“想想怎么了！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再说我们尽哥长得这么帅，身高188，腹肌八块，建模脸，啧！我不敢让你见我女朋友就是怕她那个颜狗移情别恋！”
“不是指外在。”许尽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
“现在可是颜值至上的时代！你这个颜去当个什么网红搞搞直播就可以挣钱，你偏要找什么工作，真是老一套思维。”
“我不太喜欢镜头，不自在。”许尽轻轻吐了一口烟。
“啧，可惜老天爷给了你这张脸！”
丁茂看着许尽在烟雾里的脸，长眼微眯，修长的手指，夹着一节快燃尽的烟，这爆棚的吸引力，怪不得高中时男女通吃。
“李然和桑可后来怎么样了？”许尽垂下眼皮猛吸了口烟，迷雾中闪烁的眼神看似不经意，却是压着某种急切。
丁茂满脸惊讶，“你不知道李然车祸去世了啊？”
“去世了？”许尽一贯冷淡的脸也不禁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