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溪别扭得不行,这男人怎么跟以前一模一样,她正想做点什么,他就强拉硬拽地拽她出去。

    “你,放手!”

    沈时溪就不是安分的主,裴玄朗的脸又压了下来,青天白日的强吻下来。

    她的嘴还有些发麻了。

    “别别,我痛。”

    这个臭男人就知道这些有的没的,先前还讨厌她的。

    “我带你去看戏,包你满意。”

    “什么?戏!”

    她又懵圈了,这男人搞什么鬼。

    沈时溪跟着他走,眼前突然一片血色,几个士兵在砍人,这混蛋莫不是把那些俘虏都杀了吧。

    想到这里她一下子就急红了眼睛。

    “你把他们都给杀了?裴玄朗,你,你……”

    她可知着自己的语气,她现在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沈时溪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

    裴玄朗无奈地笑了,但凡她肯正眼看看呢?

    “你先看看跪在地上的是谁。”

    沈时溪转身,看他有什么花招。

    地上的是宇文廷,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裴玄朗,他不是被送回去了吗?”

    “自然是被我劫了回来。”

    语气中有些炫耀之意,沈时溪上前,探探他的鼻息,这人一睁眼就恶狠狠地看着她。

    “哼!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沈时溪愣住了,这跟她有个屁的关系,她也是俘虏好吗?

    “大哥,你说什么?”

    “我呸!你别叫我,你害了自清,我若还有命在一定会杀了你,你迷惑得了裴玄朗却骗不了我!”

    沈时溪脸上被吐一口血沫,她在他脸上看到了沈之棠的模样,不愧是一母所生啊。

    她也不像跟这人浪费什么口舌,这时裴玄朗走近,提着她贴近自己。

    “宇文姑娘,你们兄妹同在我军中卧底,竟也不通气?”

    “那又如何。”

    她偏过头去,耍脾气的模样叫他又慌了神,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人神态、模样都这么像,就算是双生子也不至于如此。

    “呵呵。”

    他的手缓慢下移,抓到了她的……下面平平。

    “你……”

    她以前低估他了,这男人简直无耻。

    “你,这个人你要杀要剐都跟我没关系,我一丁点儿也不在意。”

    她本来就不喜欢那两兄妹,但是,之前齐氏帮过她,若是坐视不管,可就算要救,眼下也不能在意。

    “你不在意就好了,明天我就砍了他,到了泉州城外,我就把你哥哥的头挂出来,你说,你爹知道我要了你,还杀了他儿子,会如何呢?”

    手指拿起她一缕发丝嗅了嗅,沈时溪后退一步,扯回自己的头发。

    “你不如把我也砍了,凑一对送给他,你这般他还以为你在意我。”

    “我的确在意你,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她脸颊生热,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谁管你?”

    沈时溪大步离去,刚走两步就有两个士兵那刀比着她的脖子,那刀子太快,肌肤上有两道血痕。

    裴玄朗厉声呵斥。

    “大胆,你们退下。”

    那两人听命退下,裴玄朗心疼地看着她,手指碰到伤口,她“咝”了一声。

    他直接拦腰抱起,沈时溪捶打他的胸膛。

    “你这是做什么?我腿脚没事。”

    伤了脖子,这人抱她作甚?

    裴玄朗进营帐之前派人去请大夫。

    他们到了里边,空气中还散发着独属于两人的气味,虽然淡了很多,但是沈时溪对于气味天生比较敏感,还是闻到了。

    “滚开,你离我远点!”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狠狠捏着她的下巴。

    “啊!”

    她脖子两侧的伤痕好像裂得更开了,沈时溪怕痛,眼泪一串一串地掉。

    裴玄朗抱着她赔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嘴唇无意中擦到了她的下巴,一股混合着血气的馨香进了鼻中,他情难自抑,揽着她的腰又吻了上去。

    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他这人像是被人下药了一样,怎么比以前更过分了?

    “唔唔唔。”

    秦扬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他离去的脚步声将人惊醒。

    “混蛋,你看你!”

    裴玄朗忘情地看她,终于清醒过来。

    “你还说,你若是不喜,刚才咬我做什么?”

    “你胡说!”

    这简直是胡说,倒打一耙。

    “我去叫他进来。”

    裴玄朗自觉理亏,出去以后就被人教训了一顿。

    “你,将军,不是老夫说你,你这,这……”

    年轻人总是难以把持住,裴玄朗也不过二十多岁,倒也算正常。

    秦扬走了进去,沈时溪嘴肿得厉害。

    “呃,徒弟你受苦了。”

    他嘴角都要咧到眼角和眉毛肩并肩了。

    沈时溪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他。

    “你就这么恨他吗?”

    秦扬主动发问。

    “这倒也不是。”

    她还是有点喜欢的,是很喜欢,他们遇到过那么多次危险了,他不止一次救她,每每把她的事情放在第一位,最重要的是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算是洁身自好。

    和他亲近她并不讨厌,反而有点想和他一起沉沦。

    嘴角逐渐上扬,秦扬这就明白了,女儿家总会有些害羞和迷茫,那混小子又是个粗枝大叶的。

    “或许,或许打心底里认为你就是呢?这点师父打包票啊,他回到军营,那夜,什么也没干,就盯着你的破手帕睹物思人,我认识他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头一次见他这样,孩子,你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你也喜欢他,何必给自己设置一些莫须有的障碍呢?”

    “我不是你徒弟。”

    她脑袋垂了下去,无比痛苦。

    秦扬眼睁睁看着她兀自在那儿掉金豆子,只好安静地帮她敷药。

    “我说的你就好好想想,不要为难自己。”

    是夜,沈时溪趁裴玄朗睡了以后瞧瞧来到关押宇文廷的地方。

    “你做什么?你这个叛徒!”

    她也不想和这个贱男多说什么,之前起码齐氏帮了她一次。

    沈时溪解开他身上的捆绑,只是这人双脚。

    “你的腿还能走吗?”

    “我腿受了伤,但是不至于不能走。”

    宇文廷回复道。

    沈时溪双手叉腰。

    “天哪,把我骗了?戏可真好啊。”

    宇文廷好奇地问:

    “你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白。”

    “探子来报,说你双脚废了,爹派我押着军妓过来,然后,然后我就这样了,其他的将领没见他派来,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走吧。”

    沈时溪一手拉着她,走到另一边,不从正门走,划开一个口子逃了。

    他的轻功也很厉害,不消片刻就离开了军营,顿时起了杀心,将要动手时对上了她的眼睛。

    “你能自己走啊?”

    “不能,裴玄朗的锁链,有百斤重,幸亏你偷了钥匙来救我,我多谢你了。”

    他歇了杀人的心思,怎么说她也救了他一命,

    “留在那里裴玄朗也不见得真心待你,他只是把你当作替身,你,好歹是我妹妹,你今日救我,我一定不会让你落入歹人手里,你可信我?”

    沈时溪苦笑,她都被他带着出来了,不信也得信了。

    “我信。”

    三日后,他们回到西林镇上,二人乔装打扮,来到吴叔的米店,一入内,他不由分说地解决掉宇文潼留在这里的爪牙。

    一剑封喉。瞬间,店里尸体堆积成山。

    “你,这不都是父亲的人?”

    他冷冷地回复:

    “我就不信你真的敬他如父,可别忘了,他正在通缉你娘,你要不是因为纪琳踪迹全无,怎会帮他做事。”

    “不错,确实如此,可你为何这般?”

    沈时溪不明白,他可是宇文廷的独子啊。

    “来救我的是你,我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我问你,杀自清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

    “他的。”

    她毫不犹豫地甩锅,真相当然不能全告诉她,她可不想被这人纠缠。

    “好,有一个办法,我们不用受父亲牵连,也能不受裴玄朗为难。”

    “嗯?”

    他环顾左右,将大门关闭,令她去找吴叔,沈时溪找来吴叔说明一切,吴叔让剩下的人把这些尸体都处理了,顺便换上自己人。

    几人就在小小的一间米店里边商量大事。

    “你们看,我们对比一下每十年的布防图。”

    宇文廷拿出布防图。

    这泉州城每十年便会大修一次,每个城池的修缮时间有所不同,泉州向来是富庶之地,左接兵家圣地青州,右接边塞要地湟源,是个极其重要的地方。

    前几十年也只是巩固了一下城墙,城内基本上都是小修,近二十年来新增了不少的店面,而这些店面,都处于腹中之地,距离烟花之所甚近

    “不对啊小姐,这些地方大多都是咱们的,这……”

    “吴叔,或许,有些事情,我有点记不清了,我爹是哪年彻底疏远我娘的,是不是,我一岁半?”

    吴勇沉思片刻,回答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时候,小人都不记得了,您真聪明。”

    沈时溪笑道:

    “因为那一年姨娘进门。”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宇文廷。

    他脸颊有些泛红。

    “对不起。”

    沈时溪说道:

    “何必客气,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我代替我娘说的,他们是青梅竹马,很早就有我了,他,需要定安王府的势力,所以接近你娘,全然不顾我和娘亲。”

    忆起往事,他眼里也有了泪光。

    “大哥,你别这么说,等万事休矣,姨娘就自由了。”

    沈时溪相信齐氏一定和自己母亲一样煎熬。

    “希望如此。”

    他比着一些店铺位置说,“这些店铺底下就是淫窝的所在点,他为何这般安排,不用我多说。”

    沈时溪当然明白,这样做是想嫁祸娘亲,这男人当真是阴毒。

    “我在裴玄朗那里得知,不止泉州百姓进京,他们的生意已经遍布大齐了。”

    “什么?遍布大齐,这怎么可能?”

    对于自己父亲的势力他还是了解的,盘踞泉州都尤为困难。

    沈时溪说道:

    “看看吧,把你都骗了,很早就开始布棋了,想想看,泉州盛产美女之名,泉州为何要以此为宣传?”

    宇文廷说道:

    “就凭这个?”

    沈时溪拿出一些画像和册子。

    “你看看这些人,这些年进宫秀女的画像,还有这个,册子,护送她们进京的官员无一例外出自泉州,不然就是从泉州升上去的,你以为就是巧合而已吗?这些姑娘又为什么替人卖命呢?这点我想不通。”

    “妓院的姑娘卖身契攥在人家手里,所以卖命,他们不太可能把这些姑娘的家人绑了吧?难不成给人灌了迷魂汤?”

    沈时溪说道:

    “皇宫不就是世间最大的妓院吗?”

    “你……好有道理,那,她们也有卖身契?”

    他疑惑地问道。

    沈时溪笑道:

    “钱和权不就是最好的卖身契?嘉瑜你看看这一本册子,这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靠美色欺诈他人财物。”

    宇文廷之前只是一介商人,但是娶了定安王府的嫡女,官商二界多少会卖他一点面子,而他将这点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短短十几年的时间,便出了这样的成绩,现在来看,宇文廷复国的钱财已经足够了。

    沈时溪说道:

    “或许应该找外援,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有那个人,可是我们已经得罪了他。”

    宇文廷垂眸,忽然眸色一亮。

    “或许,你可知淮阳侯?”

    “听说过。”

    淮阳侯韩灵儿,大齐唯一异性侯。

    “她已经进入泉州城中,父亲曾命我查找她的踪迹,但是她隐藏得极好,所以我们才集中精力对付裴玄朗,没想到,你把人给放了。”

    “那现如今,是想办法找出人来,我得去一趟定王府了。”

    她攥紧了拳头,她对这个地方有些阴影,上次受的伤似乎还在发痛。

    “我母亲、妹妹现在在王府,你得答应我,不可让她们有事。”

    沈时溪淡然一笑。

    “当然。”

    才怪,沈之棠那般对待她,她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你进王府定然会打草惊蛇,但是定王府是淮阳侯必去之处,你可弄出些动静,我想办法将这些女子转移,送出去,你无须担心我对她们不利,爱上自清,我对女子没什么兴趣了。”

    她闻言脑子一热,嘴角抽搐两下。

    “兄长真是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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