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挂式阳台不大，但石膏护栏的平面很宽，早些年妈妈没有住院时，这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盆栽植物，妈妈去世后，那些陶土罐子就被庄岍收了起来，摞在墙角一处。
乔佲知道她没什么胃口，只买了几样下饭的菜，一盒一盒摆在阳台上，从侧面打过来的黄色路灯光让这里也变得温馨起来。
她几次想开口，却又觉得准备好的安慰之词无比干涩，索性就着米饭吞咽回肚子里。
庄岍机械式的往嘴里送食物，一口饭一口菜，再一勺骨头汤，然后不断重复。
庄岍手里的塑料盒很快空了，她感觉自己飘起的灵魂似乎找到了一个温暖的落脚处，终于回到她的身体里。
"乔佲，我可以信你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茫然，如果不是乔佲一直关注着她的状态，大概是要错过的。
“当然！”乔佲的声音非常坚定，像是在说什么誓言，狠狠地在庄岍身后砸下一面坚实的石墙。
庄岍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了，乔佲的脸在她眼前慢慢晕开，她突然感受到了一阵久违的心慌和害怕。
“庄女士，你哭了。”
她直觉乔佲的语气不太对，为什么隐隐透出一丝开心？
她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她对他人的情绪感知几乎是没有的，更别提在话里听出隐藏的东西。
腕表的震动渐渐变弱，乔佲就知道面前的人开始冷静下来了。
她走上前，用力抱住庄岍，比她们第一次见面时还要用力。
“有情绪是好事，哭吧。”
乔佲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她们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许久，庄岍突然开口：
“乔佲。”
“嗯，我在。”
“我家的地址你一直都知道，对吧？”
尽管早有准备，但她还是被这直白的问题问住了，乔佲抬起的手掌停在半空。
庄岍后退一步，继续说：“虽然很感谢你，但是乔佲，我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我的名字、手机号码、家庭住址……你对我了如指掌。 ”
“不能说吗？”
她的话里没有指责，这是平静地说着她的推测，当她面前摆满了线索，解开谜题也不再困难。
她一直都知道乔琪说得没错，预言家需要眼睛，但她才意识到，她慌乱中抓住的绳索，竟是蒙住她眼睛的布条，她现在要的，是让布条变回她手里坚实可靠的绳索。
庄岍终于从混乱里找到了一根可以抽离的线头，她的推演结果告诉她，乔佲已经准备好向她坦白了。
乔佲攥了一把空气，若无其事的将手插进口袋里，没人知道她内心如何挣扎。
选择权又一次交到了她手里。
犹豫几秒后，她说：“可以，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庄岍看着她从戒备状态脱离，这个人如释重负般，连说话的语调都变得轻快。
“你猜的……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你说的没错。”乔佲小臂搭在护栏上，就像她们在白塔见面一样，“这都是你母亲的安排，我答应她会一直保密，但……”
“她不守信用，所以我违约了。”乔佲耸了耸肩。
庄岍瞬间抓住了关键，“我母亲？她只是一个小学食堂的帮工。”
她不明白，她普通又平凡的母亲怎么会和为末日生存组织效力的乔佲扯上关系。
那个人还是她的母亲吗？
“不是她，我说的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的基因来源，她也姓庄。”乔佲的视线始终落在庄岍的脸上，并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庄岍眉头揪起，妈妈将她养大，对她那么好，她从来没有质疑过她们的亲缘关系。
“这是组织的最高级保密制度。”
“不管你信不信……”乔佲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是从SCH出去的，而我，是被指定负责跟进这个项目的人员。”
“我的腕表……”
“她给你的。”
“你动过我的腕表。”
“你知道了？”乔佲心下一惊。
“我猜的，你果然动了，你有系统权限对吗？”
回答她的是乔佲一言难尽的表情。
“她要我做什么？”不断下达任务的小天才也和那个人有关吗？乔佲会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找到你，然后确保你的安全。至于其它的，她没说。”
“乔佲，我也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
“刘斯年，不是刘老让我找的。”庄岍直勾勾看着乔佲的眼睛，“是她让我去找的。”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找到刘斯年？”
她还不知道小天才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背后的主导者已经出现了，她可以肯定，就是那位庄女士。
庄岍是泡在母爱里长大的，她不想深究为什么亲生母亲不愿意养育自己，也无意去找寻那人的下落，她只想弄清楚，那人安排好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乔佲，别瞒着我了，说一半藏一半，这样我们永远无法信任对方，是你说的，知无不言。”
“她叫什么？”庄岍心里隐隐升起一个猜测。
乔佲没有犹豫：“庄岍。”
心里的猜测被证实，庄岍立刻将所有事情都串起来了。很多事情经不起回忆，她现在回想才发现，她和乔佲第一次见面时她感受到的不适从何而来，那时乔佲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所以……我和她长得很像，不……是一模一样，所以你第一眼就认出我了。”
乔佲嘴唇动了动，“是，你是她基因的延续。”
她想起了在黄泥湾看到的一幕，刘老和小刘站在一起，那两张极其相似的脸：“刘斯年也是这样？我不止继承了她的基因，还有她的名字，甚至是社会身份？”
乔佲不语，庄岍便知道了答案。
“乔佲，你想告诉我什么？我是克隆人？是实验的产物？我一直活在你们的监视下？”
这些东西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认知，克隆羊的例子她在生物书上学过，但是克隆人呢？她人生的前半段成了泡影？
难怪刘斯年提出的交换条件是离开SCH。
她大概是习惯了冷脸，这些想法在她脑中疯狂乱窜，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
“她在哪里？”
“南极。”乔佲顿了顿 ，“我不确定孙士诚是不是真的找到了她。”
庄岍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我知道了，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实验编号是什么？”
“H7469A……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庄岍 ，你知道的，SCH的宗旨是生存，我们不会忽略最小单位的人，白塔的第一例人体实验是杜雨青，但……这是特殊情况。你和刘斯年……不是SCH主导的，而是老会长从被连根端起的极端组织收拢来的。”
“组织出于人道主义终止了项目，你和刘斯年是最后一批存活下来的克隆人。”
“你的对儿时的记忆很模糊吧，是她想方设法扰乱了你的记忆，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只有孙士诚、我、你，还有刘斯年……”
乔佲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提高了音量，“庄岍，你和普通人是一样！你只是出生的方式不同而已！世界末日了，庄女士，想办法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庄岍握住她的手腕，挣脱开，罕见地反驳道：“不，我很在意。她为什么非要我找到全部的刘斯年？”
“我不知道，她没有跟我交代。或许，要你找到小刘的父亲才能知道。”乔佲开始着手收拾餐盒，“乔琪知道他的位置，她和刘斯年一直有联系，她有拉拢你的心思，不会提供假消息。”
庄岍刚给乔琪发去短讯，腕表上就弹出了视频通讯的窗口。
“许贞打来的。”庄岍说着，和乔佲对视一眼，二人走到室内，她将视频投影在墙上。
“庄姐姐，乔姐姐，你们忙完工作了吗？”许贞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抱枕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满怀期待地盯着她们，“咦？你们那儿好黑啊。”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小许老师呀？”乔佲凑近庄岍，冲着摄像头招了招手，解释道：“我们这里停电了，没办法啦，小许老师将就看吧。”
面对许贞，二人刚刚有些凝固的气氛烟消云散，庄岍没有忽视许贞的问题，回答道：“嗯，差不多收尾了。”
许贞听到这话，调整了一下姿势，随着她的动作，投影视角开始晃动，对着四周转了一圈。
“我已经到家啦！你们什么时候……来找我玩？”许贞捏了捏抱枕的一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给王尚道说了想和莉莉丝阿姨见面的事，但他一直没回我的短讯。”
庄岍侧过头看了一眼乔佲，这件事显然有乔佲的手笔。
乔佲对她笑了笑，转头对着许贞，却佯装成与她无关一样，义愤填膺道：“这种关头失联，真是没有信用！”
庄岍在黑暗中扯了扯嘴角，她早就体验过了，乔佲这人说谎时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嘿嘿，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别的办法……”许贞故意卖了个关子。
庄岍这次非常配合地追问：“什么办法？”
“我问了爸爸，原来莉莉丝跟我家也有合作。”许贞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哇！我成功了！不对，说回正题！我爸爸说他可以替我约时间，最近一周都可以，庄姐姐，你来决定吧？”
末日人人自危，许多本不应该接触政权的人伸出了触须，在这时候搅浑水的人只怕别有用心……
许贞是庄岍和乔佲放出去的饵，为的就是钓莉莉丝这条大鱼。
二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乔佲主动退让，把决定权交给了庄岍。
“和她约最近的时间吧，至于地点……”
“我问问哦……”许贞站起来，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放在耳边，似乎是在和谁打电话，不一会儿，她笑着放下手机，对二人说道：“明天中午，地点就在我家吧！”
庄岍颔首：“可以。”
许贞摇头晃脑的，便是在投影上也能感受到她的开心，“定位发给你们啦，我家在安岭，总部过来应该很方便的。”
乔佲知道她没什么胃口，只买了几样下饭的菜，一盒一盒摆在阳台上，从侧面打过来的黄色路灯光让这里也变得温馨起来。
她几次想开口，却又觉得准备好的安慰之词无比干涩，索性就着米饭吞咽回肚子里。
庄岍机械式的往嘴里送食物，一口饭一口菜，再一勺骨头汤，然后不断重复。
庄岍手里的塑料盒很快空了，她感觉自己飘起的灵魂似乎找到了一个温暖的落脚处，终于回到她的身体里。
"乔佲，我可以信你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茫然，如果不是乔佲一直关注着她的状态，大概是要错过的。
“当然！”乔佲的声音非常坚定，像是在说什么誓言，狠狠地在庄岍身后砸下一面坚实的石墙。
庄岍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了，乔佲的脸在她眼前慢慢晕开，她突然感受到了一阵久违的心慌和害怕。
“庄女士，你哭了。”
她直觉乔佲的语气不太对，为什么隐隐透出一丝开心？
她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她对他人的情绪感知几乎是没有的，更别提在话里听出隐藏的东西。
腕表的震动渐渐变弱，乔佲就知道面前的人开始冷静下来了。
她走上前，用力抱住庄岍，比她们第一次见面时还要用力。
“有情绪是好事，哭吧。”
乔佲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她们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许久，庄岍突然开口：
“乔佲。”
“嗯，我在。”
“我家的地址你一直都知道，对吧？”
尽管早有准备，但她还是被这直白的问题问住了，乔佲抬起的手掌停在半空。
庄岍后退一步，继续说：“虽然很感谢你，但是乔佲，我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我的名字、手机号码、家庭住址……你对我了如指掌。 ”
“不能说吗？”
她的话里没有指责，这是平静地说着她的推测，当她面前摆满了线索，解开谜题也不再困难。
她一直都知道乔琪说得没错，预言家需要眼睛，但她才意识到，她慌乱中抓住的绳索，竟是蒙住她眼睛的布条，她现在要的，是让布条变回她手里坚实可靠的绳索。
庄岍终于从混乱里找到了一根可以抽离的线头，她的推演结果告诉她，乔佲已经准备好向她坦白了。
乔佲攥了一把空气，若无其事的将手插进口袋里，没人知道她内心如何挣扎。
选择权又一次交到了她手里。
犹豫几秒后，她说：“可以，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庄岍看着她从戒备状态脱离，这个人如释重负般，连说话的语调都变得轻快。
“你猜的……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你说的没错。”乔佲小臂搭在护栏上，就像她们在白塔见面一样，“这都是你母亲的安排，我答应她会一直保密，但……”
“她不守信用，所以我违约了。”乔佲耸了耸肩。
庄岍瞬间抓住了关键，“我母亲？她只是一个小学食堂的帮工。”
她不明白，她普通又平凡的母亲怎么会和为末日生存组织效力的乔佲扯上关系。
那个人还是她的母亲吗？
“不是她，我说的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的基因来源，她也姓庄。”乔佲的视线始终落在庄岍的脸上，并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庄岍眉头揪起，妈妈将她养大，对她那么好，她从来没有质疑过她们的亲缘关系。
“这是组织的最高级保密制度。”
“不管你信不信……”乔佲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是从SCH出去的，而我，是被指定负责跟进这个项目的人员。”
“我的腕表……”
“她给你的。”
“你动过我的腕表。”
“你知道了？”乔佲心下一惊。
“我猜的，你果然动了，你有系统权限对吗？”
回答她的是乔佲一言难尽的表情。
“她要我做什么？”不断下达任务的小天才也和那个人有关吗？乔佲会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找到你，然后确保你的安全。至于其它的，她没说。”
“乔佲，我也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
“刘斯年，不是刘老让我找的。”庄岍直勾勾看着乔佲的眼睛，“是她让我去找的。”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找到刘斯年？”
她还不知道小天才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背后的主导者已经出现了，她可以肯定，就是那位庄女士。
庄岍是泡在母爱里长大的，她不想深究为什么亲生母亲不愿意养育自己，也无意去找寻那人的下落，她只想弄清楚，那人安排好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乔佲，别瞒着我了，说一半藏一半，这样我们永远无法信任对方，是你说的，知无不言。”
“她叫什么？”庄岍心里隐隐升起一个猜测。
乔佲没有犹豫：“庄岍。”
心里的猜测被证实，庄岍立刻将所有事情都串起来了。很多事情经不起回忆，她现在回想才发现，她和乔佲第一次见面时她感受到的不适从何而来，那时乔佲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所以……我和她长得很像，不……是一模一样，所以你第一眼就认出我了。”
乔佲嘴唇动了动，“是，你是她基因的延续。”
她想起了在黄泥湾看到的一幕，刘老和小刘站在一起，那两张极其相似的脸：“刘斯年也是这样？我不止继承了她的基因，还有她的名字，甚至是社会身份？”
乔佲不语，庄岍便知道了答案。
“乔佲，你想告诉我什么？我是克隆人？是实验的产物？我一直活在你们的监视下？”
这些东西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认知，克隆羊的例子她在生物书上学过，但是克隆人呢？她人生的前半段成了泡影？
难怪刘斯年提出的交换条件是离开SCH。
她大概是习惯了冷脸，这些想法在她脑中疯狂乱窜，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
“她在哪里？”
“南极。”乔佲顿了顿 ，“我不确定孙士诚是不是真的找到了她。”
庄岍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我知道了，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实验编号是什么？”
“H7469A……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庄岍 ，你知道的，SCH的宗旨是生存，我们不会忽略最小单位的人，白塔的第一例人体实验是杜雨青，但……这是特殊情况。你和刘斯年……不是SCH主导的，而是老会长从被连根端起的极端组织收拢来的。”
“组织出于人道主义终止了项目，你和刘斯年是最后一批存活下来的克隆人。”
“你的对儿时的记忆很模糊吧，是她想方设法扰乱了你的记忆，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只有孙士诚、我、你，还有刘斯年……”
乔佲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提高了音量，“庄岍，你和普通人是一样！你只是出生的方式不同而已！世界末日了，庄女士，想办法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庄岍握住她的手腕，挣脱开，罕见地反驳道：“不，我很在意。她为什么非要我找到全部的刘斯年？”
“我不知道，她没有跟我交代。或许，要你找到小刘的父亲才能知道。”乔佲开始着手收拾餐盒，“乔琪知道他的位置，她和刘斯年一直有联系，她有拉拢你的心思，不会提供假消息。”
庄岍刚给乔琪发去短讯，腕表上就弹出了视频通讯的窗口。
“许贞打来的。”庄岍说着，和乔佲对视一眼，二人走到室内，她将视频投影在墙上。
“庄姐姐，乔姐姐，你们忙完工作了吗？”许贞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抱枕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满怀期待地盯着她们，“咦？你们那儿好黑啊。”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小许老师呀？”乔佲凑近庄岍，冲着摄像头招了招手，解释道：“我们这里停电了，没办法啦，小许老师将就看吧。”
面对许贞，二人刚刚有些凝固的气氛烟消云散，庄岍没有忽视许贞的问题，回答道：“嗯，差不多收尾了。”
许贞听到这话，调整了一下姿势，随着她的动作，投影视角开始晃动，对着四周转了一圈。
“我已经到家啦！你们什么时候……来找我玩？”许贞捏了捏抱枕的一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给王尚道说了想和莉莉丝阿姨见面的事，但他一直没回我的短讯。”
庄岍侧过头看了一眼乔佲，这件事显然有乔佲的手笔。
乔佲对她笑了笑，转头对着许贞，却佯装成与她无关一样，义愤填膺道：“这种关头失联，真是没有信用！”
庄岍在黑暗中扯了扯嘴角，她早就体验过了，乔佲这人说谎时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嘿嘿，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别的办法……”许贞故意卖了个关子。
庄岍这次非常配合地追问：“什么办法？”
“我问了爸爸，原来莉莉丝跟我家也有合作。”许贞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哇！我成功了！不对，说回正题！我爸爸说他可以替我约时间，最近一周都可以，庄姐姐，你来决定吧？”
末日人人自危，许多本不应该接触政权的人伸出了触须，在这时候搅浑水的人只怕别有用心……
许贞是庄岍和乔佲放出去的饵，为的就是钓莉莉丝这条大鱼。
二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乔佲主动退让，把决定权交给了庄岍。
“和她约最近的时间吧，至于地点……”
“我问问哦……”许贞站起来，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放在耳边，似乎是在和谁打电话，不一会儿，她笑着放下手机，对二人说道：“明天中午，地点就在我家吧！”
庄岍颔首：“可以。”
许贞摇头晃脑的，便是在投影上也能感受到她的开心，“定位发给你们啦，我家在安岭，总部过来应该很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