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章 伤害
祝胭本想一刀砍死道貌岸然的江一粟，多亏理智留存，她不得不强压下火气，小惩大诫威慑一番。
江家和黑气脱不了干系是既定的事实，起初她同陆钦商议时，就是想趁着江家慌乱自乱马脚、露出破绽，这样一来她便能顺着线索一路追查下去。
没想到衣冠楚楚的江一粟那么狠，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比妖还要凉薄三分。好歹是从小养大的孩子，听人说江远福自年少起便任劳任怨为江家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料到最后的结局不过草席一卷。
祝胭出手后隐匿在屋舍暗处。
仆从围聚起来，护着江一粟进屋。江家大门再一次紧闭之时，祝胭眯起眼睛，眼尖的发现空中飘落着一根短截的黄色毛发。
莫名熟悉，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掐个隐身诀，她瞬移闪身至近前抓握进手心，手掌摊开一看，粗糙得果然并非普通人的毛发。
“阿乾，你觉得这是什么动物身上的？”
乾坤戒见多识广，以前闻着味就能寻到宝贝，手中的这根毛发应该难不倒它。
毫无所觉被当成猎犬的乾坤戒：“娘亲，看成色阿乾看不出什么，但阿乾可以笃定它来自妖界，带着新鲜的妖界气味儿。”
祝胭点点头，她把这根黄毛放进乾坤戒里，随后离开了主城。
-
裴守卿驾着马车经过田间的主干道，马车里的人无意间瞥见田里的身影，他拍拍裴守卿的肩膀。
“裴郎中，那不是你家婆娘吗？”
“对哦，看着还真是。”
“你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去干活，裴郎中你可闷不会疼人啊。”
三人哄笑。
裴守卿赶紧把马车停在路边，他定睛一看，脸上平静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旁人的调侃他没有放在心上：“是，我的妻在那儿。”
搭车的几人干脆下了车：“多谢裴郎中，我们几个就在这里下吧，反正也没几步路了。”
“也好。”
三人每人凑了两文钱给裴守卿：“一共六文钱的车费，裴郎中你收好。”
裴守卿将马牵到路边的柳树旁，柳树抽了芽，叶青而狭长，树下新长着茂盛的低矮植被，其中有作为优质牧草的棒头草、喜湿喜光但茎秆纤细的马唐、柔韧却繁殖迅速的牛筋草、祛风活络的狗牙根、结着小刺球的短叶水蜈蚣混杂。
裴守卿栓好马匹放任它在这里吃草，他踩着脚镫爬上车，从包袱里取出今天新买的糕点，下了主干道，顺着田间小路朝祝胭走去。
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田埂上冒着紫云英的幼芽、浅黄的稻搓菜和醡浆草长得更快些，紫白相间的婆婆纳星星点点，稍大些的鼠曲草只开了零星的几朵。
每年田埂上见着的花总是黄色式样居多，裴守卿弯着腰好歹凑齐了一小把紫云英。犁田之后这些小花都会被翻走，趁着春.光，好好欣赏它们的美丽。
祝胭来到田间，第一时间便是找了株病变的稻种继续催生，她用的术法结合了道教的口诀和自身的妖法，因此事半功倍。
不到半个时辰，一株水稻从种子萌发，经过发根、长叶、分蘖、拔节、抽穗、开花、结实，然后变枯变黄，干瘪衰老。整个生长周期中，尤其是开花到结实的过程，蛛丝般的黑气渗透其中，最终凝结在圆短透明的大米中。
她回忆近几日所遇的细节。
杀死黑影那天，吴根茂死了，罪恶值减102。小毛子死后，罪恶值加104。
两人为数不多的共同点便是吃了江家所谓的“吉祥米。”
更巧合的是二人罪恶值数值相近，她突然想起小毛子去米铺买米时，小二反复提到的“百斤米”。
结合数值来看，或许百斤便是一个安全域值，超过这个域值就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那么江远福背负的367又有什么说法呢？
她今日明明看到死去的江远福身上没有黑气，反而是江家家主和他夫人身上黑气笼罩，他夫人数值为95，江一粟高达739。
她没当场杀了江一粟就是为了找到隐藏在背后的阴谋，否则岂能由他活命！
有马车经过的时候，祝胭早有警觉，她迅速销毁死去的稻苗，慢步回自家田里。
裴守卿隔着十步远忍不住唤人，传来的声音一如泉水击石般清润：“阿胭——”
祝胭从主城离开后她便早早更换了衣裙，穿的还是裴守卿为她选的丁香交领襦衫配丁梗紫提花双蝶百褶裙。
祝胭转身的同时，百褶裙上的双蝶顺着裙摆飘动，活似真的两只蝴蝶绕着女人飞舞蹁跹。紫云英花束映入眼帘，不同饱和度的紫交织，与她全身的穿着完美适配。青葱翠绿的田间，丁香美人聘聘婷婷美若画卷。
裴守卿心跳扑通扑通，他每一日无数次爱上祝胭，每一次心动都是爱意的叠加。
“阿胭，这是我摘……”
他将手中的花束送给祝胭，手指接触间，祝胭猝然脑中一痛，她后退两步，竟然没站住侧摔倒地。
“阿胭！”
裴守卿吓得后退两步，又连忙向前扑跪在她身边，手中糕点洒了一地。他的手张了又合，僵在半空中，他吓得脸色都白了，不敢碰祝胭分毫。
莫不是他的灵根伤了阿胭……
祝胭坐在地上平缓呼吸。就在刚刚，识海发出尖锐的警报。
[未清缴罪恶值新增：+18743（无）]
[未清缴罪恶值合计：118163]
[任务时间：五年]
[任务判定：死]
【警告！警告！罪恶值远超规定值！触发惩罚：一级雷击】
怎么会这样……
祝胭完全有理由怀疑，一定是江家反应过来，丧心病狂把阴谋提前。
18743的数值！
目前她清除的最大罪恶值还是变异角雕，也只有534，跟18743比起来，真是九牛一毛。
江家到底在做什么？！
祝胭心绪起伏，手指抓地指甲深陷在泥土里。
“阿胭，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是我……”
裴守卿一直道歉，他害怕极了。他莫非真是天煞孤星？连觉醒的灵根也能伤害妻子？
他恨不能生挖丹田、坏了身上初蕴珍贵的修为、剔除自己的灵根。
阿胭看起来很疼的样子，他要怎么办？
祝胭捱过痛楚，她伸手正要搭在裴守卿胳膊上，谁知裴守卿向后撤一步躲开。
“我、我……”他嗫嚅着想要解释。
祝胭直接抓住他的手，撑起身体站起来：“不关你的事，不是你推的，刚没站稳崴了一下。”
肌肤相接下祝胭平安无事，尽管裴守卿心里怀揣担心，但他做好丈夫的本分，老老实实扶着祝胭。
祝胭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紫云英花束，她摘去上面的残叶，转移话题，安慰低头自责的裴守卿。
“很漂亮，我很喜欢。”
裴守卿抬头，眉头松动，声音小小的：“真的呀？”
祝胭揉了揉他的脑袋，抱怨了一声：“下次不穿有跟儿的鞋来田里了，衣服都弄脏了。”
这几日没下雨，土地较干，裙子上也就沾了点草屑泥土。
“我帮阿胭拍拍。”
裴守卿随即半跪下，细心清理着她的百褶裙。
祝胭无奈，她裙子是干净了，他的膝盖裤管不照样脏了吗？祝胭食指拽住他的食指，勾着拉起他。
“走吧，回家。”
-
夜里就寝前，裴守卿一反常态离祝胭半个手臂远，睡在最里侧差点跟床侧板融为一体，可等他困得眼皮打架，甫一睡着，身体自觉滚到她的身边，蜷缩着依恋意味十足。
院里传来动静，祝胭掐了一道屏蔽罩，起身相见。
相较于前些日子，慕容翊烁此番看起来风.尘仆仆。她抬手贴额，单膝跪地：“主子。”
“起来吧，有什么消息？”
慕容翊烁化成大鹏，飞行人界南芜州时并不顺利，她穿梭桂、邕、珞三城上空，但凡重要的府宅都在布保护阵，几乎处处碰壁。
其实她没有察觉到刚落地此处时，因为身上带着祝胭气息的物件，否则妖气泄露保护阵开启，她同样会被阻拦。
慕容翊烁将经历悉数告诉了祝胭。
“主子，人界修士变多，各类法阵相继出现，桂城主要集中在各大家族和城主府，邕、珞两城亦如是，只是邕城防卫更为严格，他们似乎在布置护城大阵。
至于主子要我查的人，一时间没有头绪，倒是听说修真界派了人下来。”
“哦，修真界来人，莫不是助人界除妖？可查到他们要做什么？”祝胭坐在秋千床上，脱了鞋光着脚晃动。
慕容翊烁的视线在她莹莹如玉的脚上停留一瞬，赶紧低下头去：“人界权贵能请到修真界的都是些刚入门的弟子，历练一二积累经验。这次修真界派的人好像是为了找……找天选之人。”
天选之人？那不就是神子。
祝胭舒了一口气。
自从得知拂尘不在世后，修真界一直没多少动静，她原先都不指望修真界年轻的小子姑娘们。现在一看，好在还能干点活儿。既然他们已经在找神子了，那她就安心清缴黑气，如此兵分两路。
“还有一事禀明主子。”
“你说。”
慕容翊烁顶着压力，接下来的话主子听了可能会生气。
“萤灵传回消息，妖都情况有变。东方氐、尾二宿；西方昴、觜、娄、胃四宿；北方牛、虚、壁三宿；以及我们南方的……翼宿，参与支持址渊四部分化的新皇派。”
“翼宿也去凑热闹了？”
慕容翊烁立马跪地请罪：“主子，南方七宿对您忠心耿耿，而翼宿与属下素有积怨，翼宿此举与属下定脱不了干系，恳请主子责罚属下！”
祝胭摆摆手：“继续。”
本以为会即刻受到责罚，慕容翊烁小心的抬头，主子来人界后好像变了……
“址渊四部里原本金蛟王是新皇派；天狼王是中立派；血狮王和鬼蛛王是保皇派。
而妖都四将中，只有十窟洞妖将的黄狰明确站队，他一直都是老妖皇的手下。
二十八星宿此番重新站队，打破了原本三足鼎立的局面，支撑小妖王的新皇派实力大增。听闻老妖皇已被囚禁，妖都目前是小妖王邢绶做主。”
“邢绶早有逆反之心。”二龙相争，必有一死一伤，何况老妖皇本就身负旧伤。
慕容翊烁赞同。
“是，当初小妖王邢绶为了笼络权势，还特意给您送来了天狼王的小儿子做男宠，您也喜欢得紧……”
江家和黑气脱不了干系是既定的事实，起初她同陆钦商议时，就是想趁着江家慌乱自乱马脚、露出破绽，这样一来她便能顺着线索一路追查下去。
没想到衣冠楚楚的江一粟那么狠，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比妖还要凉薄三分。好歹是从小养大的孩子，听人说江远福自年少起便任劳任怨为江家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料到最后的结局不过草席一卷。
祝胭出手后隐匿在屋舍暗处。
仆从围聚起来，护着江一粟进屋。江家大门再一次紧闭之时，祝胭眯起眼睛，眼尖的发现空中飘落着一根短截的黄色毛发。
莫名熟悉，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掐个隐身诀，她瞬移闪身至近前抓握进手心，手掌摊开一看，粗糙得果然并非普通人的毛发。
“阿乾，你觉得这是什么动物身上的？”
乾坤戒见多识广，以前闻着味就能寻到宝贝，手中的这根毛发应该难不倒它。
毫无所觉被当成猎犬的乾坤戒：“娘亲，看成色阿乾看不出什么，但阿乾可以笃定它来自妖界，带着新鲜的妖界气味儿。”
祝胭点点头，她把这根黄毛放进乾坤戒里，随后离开了主城。
-
裴守卿驾着马车经过田间的主干道，马车里的人无意间瞥见田里的身影，他拍拍裴守卿的肩膀。
“裴郎中，那不是你家婆娘吗？”
“对哦，看着还真是。”
“你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去干活，裴郎中你可闷不会疼人啊。”
三人哄笑。
裴守卿赶紧把马车停在路边，他定睛一看，脸上平静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旁人的调侃他没有放在心上：“是，我的妻在那儿。”
搭车的几人干脆下了车：“多谢裴郎中，我们几个就在这里下吧，反正也没几步路了。”
“也好。”
三人每人凑了两文钱给裴守卿：“一共六文钱的车费，裴郎中你收好。”
裴守卿将马牵到路边的柳树旁，柳树抽了芽，叶青而狭长，树下新长着茂盛的低矮植被，其中有作为优质牧草的棒头草、喜湿喜光但茎秆纤细的马唐、柔韧却繁殖迅速的牛筋草、祛风活络的狗牙根、结着小刺球的短叶水蜈蚣混杂。
裴守卿栓好马匹放任它在这里吃草，他踩着脚镫爬上车，从包袱里取出今天新买的糕点，下了主干道，顺着田间小路朝祝胭走去。
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田埂上冒着紫云英的幼芽、浅黄的稻搓菜和醡浆草长得更快些，紫白相间的婆婆纳星星点点，稍大些的鼠曲草只开了零星的几朵。
每年田埂上见着的花总是黄色式样居多，裴守卿弯着腰好歹凑齐了一小把紫云英。犁田之后这些小花都会被翻走，趁着春.光，好好欣赏它们的美丽。
祝胭来到田间，第一时间便是找了株病变的稻种继续催生，她用的术法结合了道教的口诀和自身的妖法，因此事半功倍。
不到半个时辰，一株水稻从种子萌发，经过发根、长叶、分蘖、拔节、抽穗、开花、结实，然后变枯变黄，干瘪衰老。整个生长周期中，尤其是开花到结实的过程，蛛丝般的黑气渗透其中，最终凝结在圆短透明的大米中。
她回忆近几日所遇的细节。
杀死黑影那天，吴根茂死了，罪恶值减102。小毛子死后，罪恶值加104。
两人为数不多的共同点便是吃了江家所谓的“吉祥米。”
更巧合的是二人罪恶值数值相近，她突然想起小毛子去米铺买米时，小二反复提到的“百斤米”。
结合数值来看，或许百斤便是一个安全域值，超过这个域值就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那么江远福背负的367又有什么说法呢？
她今日明明看到死去的江远福身上没有黑气，反而是江家家主和他夫人身上黑气笼罩，他夫人数值为95，江一粟高达739。
她没当场杀了江一粟就是为了找到隐藏在背后的阴谋，否则岂能由他活命！
有马车经过的时候，祝胭早有警觉，她迅速销毁死去的稻苗，慢步回自家田里。
裴守卿隔着十步远忍不住唤人，传来的声音一如泉水击石般清润：“阿胭——”
祝胭从主城离开后她便早早更换了衣裙，穿的还是裴守卿为她选的丁香交领襦衫配丁梗紫提花双蝶百褶裙。
祝胭转身的同时，百褶裙上的双蝶顺着裙摆飘动，活似真的两只蝴蝶绕着女人飞舞蹁跹。紫云英花束映入眼帘，不同饱和度的紫交织，与她全身的穿着完美适配。青葱翠绿的田间，丁香美人聘聘婷婷美若画卷。
裴守卿心跳扑通扑通，他每一日无数次爱上祝胭，每一次心动都是爱意的叠加。
“阿胭，这是我摘……”
他将手中的花束送给祝胭，手指接触间，祝胭猝然脑中一痛，她后退两步，竟然没站住侧摔倒地。
“阿胭！”
裴守卿吓得后退两步，又连忙向前扑跪在她身边，手中糕点洒了一地。他的手张了又合，僵在半空中，他吓得脸色都白了，不敢碰祝胭分毫。
莫不是他的灵根伤了阿胭……
祝胭坐在地上平缓呼吸。就在刚刚，识海发出尖锐的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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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时间：五年]
[任务判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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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祝胭完全有理由怀疑，一定是江家反应过来，丧心病狂把阴谋提前。
18743的数值！
目前她清除的最大罪恶值还是变异角雕，也只有534，跟18743比起来，真是九牛一毛。
江家到底在做什么？！
祝胭心绪起伏，手指抓地指甲深陷在泥土里。
“阿胭，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是我……”
裴守卿一直道歉，他害怕极了。他莫非真是天煞孤星？连觉醒的灵根也能伤害妻子？
他恨不能生挖丹田、坏了身上初蕴珍贵的修为、剔除自己的灵根。
阿胭看起来很疼的样子，他要怎么办？
祝胭捱过痛楚，她伸手正要搭在裴守卿胳膊上，谁知裴守卿向后撤一步躲开。
“我、我……”他嗫嚅着想要解释。
祝胭直接抓住他的手，撑起身体站起来：“不关你的事，不是你推的，刚没站稳崴了一下。”
肌肤相接下祝胭平安无事，尽管裴守卿心里怀揣担心，但他做好丈夫的本分，老老实实扶着祝胭。
祝胭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紫云英花束，她摘去上面的残叶，转移话题，安慰低头自责的裴守卿。
“很漂亮，我很喜欢。”
裴守卿抬头，眉头松动，声音小小的：“真的呀？”
祝胭揉了揉他的脑袋，抱怨了一声：“下次不穿有跟儿的鞋来田里了，衣服都弄脏了。”
这几日没下雨，土地较干，裙子上也就沾了点草屑泥土。
“我帮阿胭拍拍。”
裴守卿随即半跪下，细心清理着她的百褶裙。
祝胭无奈，她裙子是干净了，他的膝盖裤管不照样脏了吗？祝胭食指拽住他的食指，勾着拉起他。
“走吧，回家。”
-
夜里就寝前，裴守卿一反常态离祝胭半个手臂远，睡在最里侧差点跟床侧板融为一体，可等他困得眼皮打架，甫一睡着，身体自觉滚到她的身边，蜷缩着依恋意味十足。
院里传来动静，祝胭掐了一道屏蔽罩，起身相见。
相较于前些日子，慕容翊烁此番看起来风.尘仆仆。她抬手贴额，单膝跪地：“主子。”
“起来吧，有什么消息？”
慕容翊烁化成大鹏，飞行人界南芜州时并不顺利，她穿梭桂、邕、珞三城上空，但凡重要的府宅都在布保护阵，几乎处处碰壁。
其实她没有察觉到刚落地此处时，因为身上带着祝胭气息的物件，否则妖气泄露保护阵开启，她同样会被阻拦。
慕容翊烁将经历悉数告诉了祝胭。
“主子，人界修士变多，各类法阵相继出现，桂城主要集中在各大家族和城主府，邕、珞两城亦如是，只是邕城防卫更为严格，他们似乎在布置护城大阵。
至于主子要我查的人，一时间没有头绪，倒是听说修真界派了人下来。”
“哦，修真界来人，莫不是助人界除妖？可查到他们要做什么？”祝胭坐在秋千床上，脱了鞋光着脚晃动。
慕容翊烁的视线在她莹莹如玉的脚上停留一瞬，赶紧低下头去：“人界权贵能请到修真界的都是些刚入门的弟子，历练一二积累经验。这次修真界派的人好像是为了找……找天选之人。”
天选之人？那不就是神子。
祝胭舒了一口气。
自从得知拂尘不在世后，修真界一直没多少动静，她原先都不指望修真界年轻的小子姑娘们。现在一看，好在还能干点活儿。既然他们已经在找神子了，那她就安心清缴黑气，如此兵分两路。
“还有一事禀明主子。”
“你说。”
慕容翊烁顶着压力，接下来的话主子听了可能会生气。
“萤灵传回消息，妖都情况有变。东方氐、尾二宿；西方昴、觜、娄、胃四宿；北方牛、虚、壁三宿；以及我们南方的……翼宿，参与支持址渊四部分化的新皇派。”
“翼宿也去凑热闹了？”
慕容翊烁立马跪地请罪：“主子，南方七宿对您忠心耿耿，而翼宿与属下素有积怨，翼宿此举与属下定脱不了干系，恳请主子责罚属下！”
祝胭摆摆手：“继续。”
本以为会即刻受到责罚，慕容翊烁小心的抬头，主子来人界后好像变了……
“址渊四部里原本金蛟王是新皇派；天狼王是中立派；血狮王和鬼蛛王是保皇派。
而妖都四将中，只有十窟洞妖将的黄狰明确站队，他一直都是老妖皇的手下。
二十八星宿此番重新站队，打破了原本三足鼎立的局面，支撑小妖王的新皇派实力大增。听闻老妖皇已被囚禁，妖都目前是小妖王邢绶做主。”
“邢绶早有逆反之心。”二龙相争，必有一死一伤，何况老妖皇本就身负旧伤。
慕容翊烁赞同。
“是，当初小妖王邢绶为了笼络权势，还特意给您送来了天狼王的小儿子做男宠，您也喜欢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