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喷嚏声音入耳,床幔也缓缓出现了眼前,白临川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白临川?!”

    “小兄弟?”

    听到一些喊声,白临川才慢慢清醒了过来。

    床边围着很多人,张忠、陈思思、还有众多村民。

    看到白临川醒过来,村民们纷纷上前。

    郭士天满眼愧疚:“白兄弟,真是抱歉,原本是希望帮助到你,却没想到害你晕倒,还害得白芜小兄弟感染了风寒,在下真是惭愧。”

    “阿嚏!没事的郭大哥,是我们太...阿嚏!太弱不禁风了。”

    “来来来,两位小兄弟把药喝了。”陈思思急忙把已经准备好的药端了过来。

    张忠接过药,一碗递给白芜,又把白临川扶起来,一勺一勺喂着。

    “小兄弟啊,你们现在二人都有些行动不便,我看你们就暂时留下来吧,养好病再走。”

    “是啊,正好再过两日便是中秋,等过了中秋再走吧,免得团圆佳节,你们二人在外奔波。”

    “这......”

    看出白临川的犹豫,张忠也开口了。

    “青禾之前不愿意你们留下,是个误会,咱们也已经解释清楚了,所以还望你们接受我们的好意,也算是让我们表达一下歉意。”

    “是吧青禾?”

    这时白临川才看到人群之后的青禾。

    她脸色也有些苍白,似乎是受凉的缘故。

    “是,确实应该留下。”

    听到这话,白临川觉得不对劲,青禾有些奇怪,果然,在众人离开之后,白临川看清了青禾手里紧握的东西。

    一块带着红色流苏的白色玉佩。

    被青禾拿起来时,流苏上的铃铛发出一阵细微又凌乱的声响。

    “这玉佩,你是哪来的?”青禾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你认识这玉佩?”

    “这玉佩你是从哪得到的!”青禾的语气已经变成了质问。

    那是一块沁血白玉。是他最好的朋友送给他的。

    那人的名字,却再也不能被提起。可他却放不下。

    眼前的人怎会知道这块玉佩?

    难道他和青禾曾经见过?

    那她知不知道那件事?

    她又和那件事有何关系?

    白临川觉得内心情绪翻涌,但却不能表露,只得努力压了下去。

    “是偶然间在当铺里得到的,见这玉特别,便买下了...”

    “青禾姑娘也认识这玉佩?”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

    这块玉不该出现在这里...明明那块玉已经碎掉了...就在自己眼前......

    她也被带走了....

    青禾渐渐冷静了下来。

    那天的事情青禾每每想起,都觉得心痛,她明明已经尽力了,但还是保护不了她的姐姐,保护不了村子。

    “或许是我记错了...”

    “后日便是中秋,我们村子虽然简陋,但过中秋时还是很热闹的,祝你们过的愉快......”

    还未等白临川开口,青禾已经留下玉佩离开了,背影尽显落寞。

    她松手时手指摩挲着玉,仿佛又见到了她。

    “师兄,这玉佩倒是从未听你提起过来历,不过你这玉如此特别,竟然还能找到一模一样的吗?”

    白临川摇了摇头,他不清楚为何青禾会认识这块玉。

    但这沁血玉并不常见,纹路也并不一样,很少有一模一样的两块。

    若是她见过这玉,莫非,还见过那个故人。

    他需要一个答案。

    离开白临川的屋子后,青禾便有些魂不守舍,但很快青禾便宽慰了自己。

    刚刚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但现在想来,这块玉跟夏姐姐的那块还是有一些不一样。

    姐姐的那块和白临川的那块很像,都是在圆形白玉之间,是一道圆形的血红色痕迹。

    可是她那块红色痕迹靠下,而白临川的那块在正中间。

    青禾晃了晃脑袋,别想了别想了,都过去了,也该忘记了。

    昨天陈婶还说让自己去看看姜姨呢,姜姨常年不爱出门,也不爱和人交流,

    虽然也不爱和自己说话,但最起码还是愿意见一见的。

    中秋这么重要的事情,可千万不能忘了她。

    对,现在就去。

    很快,青禾便出现在了姜越家大门口。

    “姜姨!”

    没人回应。

    姜越一直也不出门,或许是在屋里睡着了没听见。

    青禾拎着胡饼从大门口往里探了探头,推开门迈了进去。

    “姜姨,我来看你了姜姨。”

    喊了几声都没人回应,青禾放下胡饼,焦急的推开房门。

    没人,各处都没人。

    姜越去哪了?她从来都不爱出门的。

    青禾再次搜寻了一遍屋子,就在她准备离开告诉张忠时,突然看到了屋后莫名翘起来的稻草。

    姜越的家里,她也常来,怎么之前没注意到过这些稻草。

    她走进这些稻草,顺着翘起来的地方翻了翻,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你来了。”

    姜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青禾转过身,绽开一副笑脸。

    “姜姨!你去哪了,你不在家,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没事就好!”

    “谢谢你们的胡饼,你可以走了。”

    “姜姨,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没事”

    似乎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语气不好,姜越转身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这是送客的意思,青禾明白。

    但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姜越对任何人都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模样,从来不和任何人交流。

    可村里的村民一直对她很尊敬,很多人都让她常来看看姜越。

    她的确常来,可姜越却似乎不太愿意见她。

    可她明明见到过姜越写的字。

    “青禾”“青儿”

    明明姜越心里还是有大家、有自己的位置,怎么就这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呢?

    哎,奇怪。

    青禾有点受打击,漫无目的地在路边散步,路过一户院子里时,被里面的人大喊了一声。

    “青禾!”

    “王大哥,怎么每次路过你都要吓我啊。”

    “反正也吓不到咯。”

    王臣喜欢阴阳八卦,平时也是一副小道士打扮。

    现在在家里也是一样,一手拿着龟甲,一手拿着一本《八卦阵》,身后冒出来了郭士天。

    “去看过姜姨了?”

    这下青禾真的被吓了一跳。

    “郭大哥!你还真是神出鬼没!”

    郭士天没接青禾的话,只是微微颔首。

    “对了,青禾。”王臣收起脸上的嘻笑。

    “姜姨这样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你不要怪她。”

    他们倒是把这种拒之门外习以为常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见到青禾有些好奇,郭士天开口道。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原因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不要怪她,是不能。”

    “你们一个两个打什么谜语呢。”青禾虽心有疑惑,但她也意识到了村里人对姜越的尊重。

    姜越几乎从不出门,也不爱和村子里的人来往,但村子里的人都对她很照顾。

    陈思思、郭士天等人常常去看望姜越,也告诉青禾常去看望她。

    青禾自然也是去过的,只是,姜越对自己的态度异常冷淡。

    她恍惚记得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青禾的印象里,第一次见到姜越,姜越是很欣喜的。

    小的时候,她也常带着桃酥来看自己。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再见面的时候,姜越的态度却急转直下,经常没说几句话,便被姜越下逐客令了。

    长此以往,见面的机会也变少了。青禾常常想,大概是自己小时候记错了。

    青禾印象最深的一次,大概是在两年前的冬天。青禾的十六岁生日。

    村子里的人张罗的很热闹,兴高采烈的帮青禾庆祝过后,陈思思留了下来,让她去看望一下姜越。

    “今天小青禾十六岁了,该去跟你姜姨一起待一会儿。”

    往年姜越还是会来,短暂地待半柱香时间。而今年,唯独她没有来。

    青禾本也是念着姜越的,便带了一份桃酥,去姜越家里看望。

    进到姜越家里的时候,姜越的房门开着,但人不在里面。

    青禾把桃酥放下,正巧见到桌子上放着一幅字。

    “青禾”“青儿”

    纸上密密麻麻全是自己的名字,写的人字迹歪歪扭扭,似乎是初学者。

    纸被人一把夺走,撕成了碎片。

    “走开!”

    站在眼前的是浑身颤抖的姜越。她因为过于激动而哆嗦着,话不成句,视线却不敢落到青禾的身上。

    “为什么姜姨!你到底为什么避着我?”

    青禾心里的满心欢喜一下子被熄灭了,眼眶通红的对姜越喊出自己的疑问。

    姜越始终没敢对上青禾的目光,短暂的深呼吸过后,用力把她推出门外去了。

    被推出去不久,青禾也意识到此时不是追根究底的时机,便黯然离去了。

    出门不久便遇到了郭士天和王臣。两人开导了青禾半天,也像今天一样。

    郭士天和王臣比自己大几岁,是这个村子里自己为数不多的同龄人。她也足够信任他们。

    既然他们二人都这样说了,自己还是改天再追根究底吧。

    姜越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中秋在即,由于白家师兄弟二人的到来,陈思思要准备的东西也比往年多一些,好在各家送完之后还剩余不少。

    不知道张忠从哪找出来的陈旧已久的铁剑,白芜和青禾也被喊去一起帮村里人家悬挂布置。

    就这样忙碌了一整天,终于,一切安置妥当,就待明天的中秋。

    白芜不知从哪得知竹林阵的事情,摩拳擦掌,缠着青禾要明天和她一起去。

    还没得到青禾的应允,突然,村子的一角火光冲天。

    八月十四的晚上,姜越屋后的那堆稻草,连带着她的屋子,燃起了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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