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到了启发,少女的语气充满了以为自己发现了事实真相的喜悦。

    “所以你这次生气也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对吧?”

    男人歪歪头,他脸上还残存着引导她回忆起戒尺用途时的耐心,神情温柔要得像是和她闲聊一般。

    下一刻他所说的话语却让她跌入冰窟般冻得让人清醒。

    “小芙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我只是嫉妒了,

    嫉妒你在他们身上花的注意力过于多了,嫉妒你在知道可能会惹怒我的情况下还要保全他们的性命。”

    可以一直这么温柔地对待她,也能做得到粉饰太平,但贺斯川要她直面真实,适应这样的自己。

    他为什么直接说出来了?少女快速地眨了眨眼,她嘴唇微颤还是没有问出口。

    还没等沈芙想明白,男人指腹轻轻摩挲过她苍白的唇角,他抚过唇瓣的动作极其缓慢而细致,似乎专注于给她的唇添些血色。

    贺斯川很快厌烦了这种起效过于缓慢的行为,他咬上少女的唇角,舌尖从无意识开合的唇瓣的缝隙钻了进去。

    冷冰冰的怪物撕咬着两瓣饱满的荔枝肉,细细舔舐着少女口腔内的软肉,解渴般吞下,两人紧贴着的皮肤升温。

    沈芙有些茫然地僵在原地,她的视线又不知道落到了何处。

    直到舌尖上一股刺痛提醒了她,贺斯川看少女受到了惊吓般搭在他腰间的手终于收紧,男人喉咙间泄露出一丝轻笑。由他引起的疼痛,贺斯川再笑吟吟地勾起她的舌头,将舌尖上那一点点血腥舔舐殆尽。

    沈芙却还觉得那股掺杂着铁锈味般的、连带着水果成熟到快要腐烂般的甜腻依然充斥着整个喉间。

    离开少女的唇时他满意地看到她红肿的双唇,沈芙浓密的睫毛颤颤着,圆润的眼眸浸了泪水后沉甸甸的。

    “别哭,”贺斯川带着薄茧的指腹一点点擦拭过她湿漉漉的脸庞,温柔而残忍地引她转移注意力,“小芙也帮过贺崧蓝是不是,她看起来没那么知恩图报吧?

    只要关注我就好了,哥哥永远不会像她那样对待你。”

    贺斯川的语气有一种毛骨悚然的亲昵感,

    如同一根勒住脖颈的红绸,你根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收紧。

    沈芙才略微想起那名女孩,她不太确定地说着:“可是,我并没有帮她很多吧?”

    在马场中密谋教训沈芙的人之中,贺崧蓝已经算是受到波及最少的了,连带着他们这一家的生意都比贺家其他旁支好上不少。

    习惯于被忽视的贺崧蓝一下子受到这么多注视,他们略带不甘地盯着着她,常常作为小跟班的贺崧蓝成为了贺家小辈们的视线中心。

    他们会忍不住羡慕地问她是怎么和沈芙搞好关系的,还会不经意间问她贺斯川是不是给他们家些资源了。

    她矜持而骄傲地回答着他们,贺崧蓝开始享受起成为同辈们中的焦点。

    父亲也曾讨好般问过她和沈芙还有没有过交流,在得到贺崧蓝模棱两可的回答后心里也有了一些新的计较。

    他们家的生意在贺家已经算是很好,可是自从贺斯川脱离家族后贺斯川都没故意针对过主家,贺家还是不可避免地衰退下去了,他们的生意也跟着走了下坡。

    贺崧蓝的父亲便带了贺崧蓝去寻找贺斯川,贺崧蓝在知道这个决定后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地揪紧了衣摆,看父亲终于得到前台接待员一声客气的转达。

    s市的落日被关在了高楼大厦的每一扇玻璃中,那点微弱的余晖被淹死在深蓝玻璃的海洋之中。

    他们看到贺斯川时他穿了件黑色的衬衫,修长的双腿有些随意地交叠着坐在办公椅上,男人面对他们的到来时神情淡淡。

    他看着手中的文件,英俊立体的五官蒙上一层冷漠的忽视,修长的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文件夹的边缘。

    “姑父这么久的路程真是辛苦了,请坐吧。”

    晾了他们许久,贺斯川收起文件才看到他们一般微笑着寒暄道。

    贺崧蓝的父亲觉得贺斯川还喊他姑父便是有希望,他急忙用手拍拍女儿的肩,贺崧蓝结结巴巴地说着早就准备好的道歉说辞。

    贺斯川早就预料到般淡淡地睨着他们,听完贺崧蓝的话后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是语气透露着一点遗憾。

    “道歉的对象可能错了吧?我和崧蓝又无冤无仇的……”

    父亲赶忙称是,极有眼力见地表示要向真正的对象道歉之类的云云。

    于是贺崧蓝获得了个和沈芙道歉的机会,别人连沈芙的面都见不到,她还能有个道歉的机会已经算是贺斯川对他们的宽容。

    被带着去往贺斯川新宅的路途上,父亲一直对她耳提面命,贺崧蓝对和沈芙将要的见面心里除了紧张外还充斥着自己也没发现的激动。

    说是贺斯川的新宅,整个别墅的布置明显是以保护沈芙为目标,尖锐的桌椅棱角要么被磨平要么被裹上柔软的材料,有不少充满少女心的装饰一看便是沈芙亲自选的。

    跟着佣人到沈芙面前时她正在看请来的园艺师修剪绣球花,园艺师看她喜欢直接剪下了绣球花放她手里,像是砍下了一具具美丽的头颅,只留了光秃秃的茎在原地。

    少女轻喊着谢谢接过,她的姿态天真而无辜,毕竟又不是她要求剪下的,是别人揣测她的心思硬要奉到她手上的。

    “小表嫂……”

    来到沈芙面前的只有贺崧蓝一个人,她小心翼翼地喊她。

    沈芙听到了静静地回头打量了她一会儿,她在系统的提醒下想起贺崧蓝是谁。

    一如往常的,沈芙朝她露出一个默许的笑容,少女笑起来眉眼弯弯,唇角柔软得好像对她说什么她都会同意一般。

    贺崧蓝为自己的道歉又增添了自以为的许多诚意,包括她原本想阻止贺家小辈们的,她原本没打算发那条邀请她的讯息的,她原本想告诉沈芙这个恶作剧的。

    她逐渐把自己的道歉当成了一次精彩的表演,她以为沈芙听了之后肯定会给出剧烈的反应。

    “所以……你是想?”沈芙听了后轻描淡写地说着,她还算掩饰性地问了一下。

    但贺崧蓝只觉得少女其实想说我听烦了,你直说你的目的是什么吧。

    一瞬间,贺崧蓝感觉她体内的血液在倒流。

    不,她不想失去得之不易的关注。

    贺崧蓝的语气更加诚恳了一些,甚至带上哭腔般添油加醋诉说自己家的不易,央求沈芙放过他们。

    这次沈芙并没有听完她的话,少女垂眸捏了捏圆滚滚的绣球花然后开口:“要让贺斯川放过你们是吧?

    好的,我会说的。”

    沈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白地看着她,仿佛在问她还有什么事。

    明明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一切都很顺利,贺崧蓝却觉得自己像是沈芙眼中的跳梁小丑,只是在作秀而已。

    她在来之前一遍一遍演练过沈芙的反应,她想过沈芙会皱着眉头不想听她的道歉,想过沈芙会笑意盈盈地接受她的解释,但就是没想过沈芙会无视她然后轻描淡写地同意了。

    她认为自己打了个败仗,回去后父亲接到消息夸她做得非常不错。

    “既然小芙接受了你的道歉,那我会尽量帮助你们的。”这句话过后,贺斯川将与他们家的合作交给了其他负责人,自己再也没见过他们。

    贺斯川不仅放过了他们还因为沈芙的一句接受给了他们不少资源,贺崧蓝一时间风头无两。

    可是她一直对那天沈芙的态度耿耿于怀,在末世遇到她之后态度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沈芙抿了抿唇,她拧着细细的眉头撇过脸。

    贺斯川把她的脸掰了过来,指尖掐进软软的颊肉里,尖尖的下巴陷入他的掌心,他硬生生将少女的视线重新聚集到自己身上。

    男人看见她瞪着填满不服气的漂亮眼眸看他,小巧的唇珠昭示着主人的心情,少女有些吃瘪地撇着。

    “也不太在意贺崧蓝的态度,只是觉得和我吵架时给不出她知恩图报的证据落了下风是不是小芙?”

    沈芙下撇的唇角被贺斯川的拇指压住,少女有些迟疑地点头,相当于承认了贺斯川说自己救的人不太懂得回报。

    “我有些饿了,不和你吵了。”沈芙不顾贺斯川回答站起身,要离开他的怀抱。

    贺斯川放开了对她的钳制,沈芙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再站起来时眼前有些发黑,脚步虚浮地跌了一下。

    “小芙要吃什么,我给你拿过来。”

    贺斯川叹息一声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拉着不至于跌倒,少女纤细的骨架像是一只金丝雀,走到外面去自然要摔个跟头的。

    [反派黑化值减五,目前黑化值80。]

    沈芙却没回答他这句话,她垂眸看贺斯川帮她细致地揉腿,又找出了一些证据似的朝他骄傲地说道:“可是李婉之前对我很好的,我应该救她的。”

    贺斯川拿了食物过来,少女耷拉着眼皮小口小口地咬着面包,眼眸却狡黠地眨着很欣喜地觉得自己说对了。

    “对你这么好的话,小芙就不会被赶出来了。”贺斯川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他怜悯地注视着沈芙。

    他是不知道沈芙是怎么脱离华然那个团队的,但总之按她出来寻找他的时间来看,他们收留她的时间甚至过不了一晚。

    当真恶毒。

    “那是因为……我做了错事。”

    沈芙忽然反驳着。

    系统紧张地看到黑化值曲线不断波动着,一下子又到了一个极高的数值,一下子又落回原地。

    贺斯川勾着她手臂的手掌轻轻一收,掐得沈芙被刺激到一般轻轻一哆嗦。

    男人缓缓压进沈芙,他心里不知怎么的很在意少女说的这句话。

    “我们小芙还能做出什么天大的错事呢,告诉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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