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有些许怪异。
喜公公立刻咳嗽了几声。
洪宪帝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贴心小棉袄无辜又理所应当的眼神，歪了歪头。
“哎，父皇不是那意思，十七你先起来，”洪宪帝起身上前打算扶起江映雪。
“十七，咱可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这一套不能学啊，听话，”洪宪帝看样子是打算劝自己了。
“为什么？父皇，这论皮相，除了父皇和皇兄，京中再无人能入儿臣眼了；论才华人品，堂堂圣灵军将领，为我大澧朝挥洒热血；如此，还不够儿臣倾心吗？”
“不是，这沈祈沨人好是好，就是……”洪宪帝欲言又止。
难道说，沈祈沨真的有心上人？他骗人！
“我不管，父皇，儿臣就看上他了，儿臣甘愿下嫁，不要这公主之身！”
洪宪帝闻言，瞪大了眼睛，“十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儿臣知道，可是这公主之身还不能让儿臣得偿所愿，有这公主之身还不如不要，儿臣向往那塞外骏马奔驰，草原高歌辽阔，儿臣不愿自己的喜欢成为沈将军的桎梏，却也不愿意沈将军身边有其他人，所以，父皇能不能帮帮儿臣。”
洪宪帝再度被噎住，这是他乖巧懂事听话的女儿？
“十七啊，你认真的？哪怕未来沈祈沨从军好几年无法回来？每次上战场写的遗书可能比写给你的家书还要多？”
洪宪帝见拉不起江映雪就跟着坐在地上，循循善诱：“十七，人活一世，不是靠那点颜色，靠的是对生活对未来的希望，嫁给一个知冷知热的人还是最好的选择，父皇不是说军人不好，而是他们的家人需要拥有更强大的心脏，要做好为国为民捐躯的准备。”
“这份气度决心和勇气是值得我们所有人敬佩的，可父皇作为一国之君，不希望你嫁给沈祈沨，他是顶顶好的人，但是父皇更希望你找个京中的世家子弟，能常伴父皇膝下，家宅安宁，夫妻和睦，受气了回来找父皇，父皇就算老了拖着病体残躯也护着你。”
“你……能懂吗？”
江映雪低着头，极力掩盖自己眼中的湿意，懂，怎么会不懂，父皇再高贵，究其根本还是一个父亲，一个父亲的拳拳爱子之心，她不能辜负，可终究还是要辜负……
眼泪终于落到地上，一点一点，落到洪宪帝的心中。
“好，如果沈祈沨愿意的话，父皇做主成了你二人婚事，可若是不愿，你……罢了，喜公公，送乐安公主回去。”洪宪帝看着低头不敢直视自己的女儿，雏鸟终要离巢，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去看看。
喜公公领命走到江映雪旁边，“乐安公主，随咱家回去吧。”
江映雪从来没有觉得从勤政殿回雪羽阁的路这么远，好像往常都是很快就到了，不像现在，夜晚的风放肆地往自己的衣角里面吹，主道上稀稀拉拉的就没几个人，全天下好像就她一个人了。
值得吗？为了一个预知就把自己搭上，沈祈沨未来敢烧皇宫，现在为人如何还难说，为这样子一个男人，采用这么迂回的方式，真的值得吗？
“公主殿下，可要微臣护送回去。”
是铠甲互相摩擦的声音，江映雪抬眸望去，为首的是巡夜的士兵。
江映雪反应过来，这群士兵应该是在担心自己，“不用了，本公主想吹吹风，你们继续。”
然后就带着红袖和添香快步离开。
在抵达雪羽阁门口，身后一个影子被拉得好长，“是刚刚的侍卫，”红袖解释。
江映雪一直有感觉，这侍卫从刚刚就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轻轻地应了声。
雕刻着复杂花纹的雕花床上，身着月白里衣的江映雪忽然笑了，为什么不值得，她是公主，既然担起这个称呼享受了荣耀也同样要承认这个位置带来的责任。
世上的事情哪有什么值不值得，但求问心无愧就好，只是要委屈沈将军了。
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她要去找找那个油盐不进的沈祈沨。
翌日，天气如同江映雪的心情一样，甚好，早上出发前还多用了小半碗海鲜粥。
京城街道上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烟火气息浓郁。
江映雪撩开车帘，痴迷地看着路边一小孩吵闹着要父亲给她买糖葫芦，父亲还是抵不过撒娇攻势选择妥协。
这一副海晏河清，四海升平的景象，是她父皇治理下的大澧江山，不是一个区区将军可以毁掉的，所以，一定要查清楚。
“公主，军营到了。”红袖在马车前尽量拉高音量说道，军营中齐声训练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江映雪睁开假寐的眼睛，语气轻快地说：“那就安排下去吧。”
很快，军营门口迎来沈祈沨归来后第一波人流。
珍馐阁小厮，品茗香小二，云锦院绣娘，揽月轩歌姬等等，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入，记得还都是沈祈沨的名，为首登记人员看着手上姑娘递过来的拜帖，难得的陷入了沉思。
等沈祈沨好不容易从自己娘亲安排的酒桌上脱身来到军营的时候，听着里面堪比过年的响动，抬头看了两遍牌匾，确认没错后才走进。
在众将士包围下，身着一身骑装与人比试箭术又言笑晏晏的人不是江映雪，还能是谁？
江映雪正努力地瞄准靶子，没有注意到周围愈发安静的声音。
沈祈沨穿过拥挤的人潮，站到了江映雪身后，“肩要平，腿要直，手要稳，”说着便上手指导了。
江映雪扭头看到的是宽广有力的胸膛上下起伏，嗯，这人身材也是上等。
“好，放，”随着沈祈沨一声令下，江映雪赶紧将箭矢射出。
远处传来声响“正中红心！”
这群士兵也是捧场的人，立刻起身喝彩，“好，江姑娘厉害！”
“好说好说！”江映雪也不会冷场，随即拉出沈祈沨来，“主要是你们将军教的好，是不是啊。”
沈祈沨低眸看着江映雪拉着自己的手，心里十分复杂，“你和我过来。”
江映雪愣了一下，然后便对着周围好奇的目光说：“你们将军喊我有事，你们先吃，放开了玩，不用担心钱财。”
沈祈沨营帐内，江映雪刚进去就自发开始打量了，里面陈设十分简单，一桌一椅一床，加上零星的书本，整个营帐看起来倒是整洁。
江映雪十分肯定，要不是人需要睡觉，可能连床都没有了。
“乐安公主此举何意？”
沈祈沨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的态度。
江映雪倒也不是很在意，“看不出来吗？我在追求你呀，你这谦谦君子，我甚是欢喜。”
“公主今日举动颇大，可能没有后路了，公主殿下为微臣摆宴珍馐阁，当时京中许多贵人也在。”
沈祈沨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映雪，试图看出一点慌张。
却不料，江映雪只是摊了摊手，配合沈祈沨说：“哎呀，我好害怕啊，那我必须嫁给你了。”
沈祈沨看着江映雪浮夸的表演心中了然，“你真的不怕？”
“怕什么？你不娶我然后我会没有面子？”
“……”
“哦，你应该和陈墨哥哥换个名字。”
“公主真的愿意下嫁？就因为微臣这张脸？而不是寻开心？还用恩情？”
“不是，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是一片真心呢？”
“如果是微臣有哪里得罪公主，请公主明示，如果是因为恩情，殿下有何心愿可以和微臣说，微臣定当尽心尽力。”
江映雪简直要被沈祈沨气死，这人也太死心眼了，真的会放火吗？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公主就和你说实话吧，我年纪也到了，这京中的世家子弟多，配得上我的也很多，可是，总有那么些让我不满意，你呢，出身一般，可是能力不错，有上进心，加上皮相尚可。而且最关键的是，不贪慕权势，本公主未来可能给不了你什么助力，所以你是最好选择，我下嫁，也是你的最好选择，这个回答怎么样。”
沈祈沨想要再度开口，被江映雪一根手指堵住。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江映雪，堂堂大澧朝十七公主，看上你了！真的，心动就在那一瞬！而且，当时宴会上那么多人都听见也看见了，我对你势在必得！”
沈祈沨安静了许久，良久才低声说了句：“我只是不愿你委屈，”
随后抓住江映雪手腕走到光亮处，“我娶你可以，可是，圣上不一定会同意。”
江映雪听到这话赶紧拿出怀中的雪花形玉佩，塞到沈祈沨腰封里，就打算离开，信物都收下了，总不能不娶吧。
“父皇为什么不同意，我父皇最喜欢我了，那圣旨到的时候，记得谢恩哦。沈将军。”
江映雪走到营帐帐帘处，措不及防拉开帐帘，露出一颗颗并排着的脑袋。
几人对视，笑容中透着一丝丝尴尬。
“江姑娘，头儿，我们路过！”
“对，路过。”
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假装自己很忙。
江映雪也不在意，径直走出，到营帐外几米处，又回头，对着被众将士围在中间有点不知所措的沈祈沨莞尔一笑，“对了，下次叫我将军夫人哦。”
——
京城中这种八卦是传播的最快的，不到半日时间，乐安公主和沈祈沨的事情就传出来了，之前还有皇帝压着，寿宴上的人都不敢说，现在，乐安公主的行为可没一点掩饰的，大家就都知道这怕是好事将近了。
“我听说啊，沈将军在太后寿宴上对乐安公主一见钟情，所以恳请圣上求娶，圣上也乐得成全这一桩美事啊。”
“是啊，这乐安公主也是和沈将军看对眼了，摆宴珍馐阁，这算是提前庆祝吗？”
“哈哈哈，这才子佳人的美事也是让人艳羡啊。”
“不止呢，还宴请了军中兄弟，我三姑她二舅的公公的老家的弟弟就在军营里面，公主还说下次见面就叫将军夫人呢。”
“不错不错，这红线牵的好，我本来还以为圣上会舍不得堂堂嫡亲公主下嫁呢，没想到，圣上圣明。”
“圣上圣明，我大澧有此等明君是我们百姓的福分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民间赞美声也传入宫里，烛火通明的勤政殿内，“外面真的这么说？”洪宪帝拿着折子询问下方的鹰寮统领李权。
李权淡定地回答：“是，乐安公主和沈将军的结合，百姓都乐见其成。”
喜公公见状，赶紧附和道：“陛下，看样子乐安公主是成功了。”
舆论力量是一把双刃剑，用的话，那就是锦上添花，尤其是对这民心所向，而且，沈祈沨任由百姓交谈，不也从侧面证实他愿意吗？
“是啊，朕的女儿，想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就是我得替这小丫头去说服殊颜，”看着喜公公眼中的不解，拿起折子就丢过去，“不然你以为，她怎么会在朕面前这么说，这小十七，算盘打的比太子都响，等等，太子今天是不是也回来了？那我还得再和太子解释？”
“......”底下两个人同时看向地板，啧，这地板擦得真亮。
喜公公立刻咳嗽了几声。
洪宪帝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贴心小棉袄无辜又理所应当的眼神，歪了歪头。
“哎，父皇不是那意思，十七你先起来，”洪宪帝起身上前打算扶起江映雪。
“十七，咱可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这一套不能学啊，听话，”洪宪帝看样子是打算劝自己了。
“为什么？父皇，这论皮相，除了父皇和皇兄，京中再无人能入儿臣眼了；论才华人品，堂堂圣灵军将领，为我大澧朝挥洒热血；如此，还不够儿臣倾心吗？”
“不是，这沈祈沨人好是好，就是……”洪宪帝欲言又止。
难道说，沈祈沨真的有心上人？他骗人！
“我不管，父皇，儿臣就看上他了，儿臣甘愿下嫁，不要这公主之身！”
洪宪帝闻言，瞪大了眼睛，“十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儿臣知道，可是这公主之身还不能让儿臣得偿所愿，有这公主之身还不如不要，儿臣向往那塞外骏马奔驰，草原高歌辽阔，儿臣不愿自己的喜欢成为沈将军的桎梏，却也不愿意沈将军身边有其他人，所以，父皇能不能帮帮儿臣。”
洪宪帝再度被噎住，这是他乖巧懂事听话的女儿？
“十七啊，你认真的？哪怕未来沈祈沨从军好几年无法回来？每次上战场写的遗书可能比写给你的家书还要多？”
洪宪帝见拉不起江映雪就跟着坐在地上，循循善诱：“十七，人活一世，不是靠那点颜色，靠的是对生活对未来的希望，嫁给一个知冷知热的人还是最好的选择，父皇不是说军人不好，而是他们的家人需要拥有更强大的心脏，要做好为国为民捐躯的准备。”
“这份气度决心和勇气是值得我们所有人敬佩的，可父皇作为一国之君，不希望你嫁给沈祈沨，他是顶顶好的人，但是父皇更希望你找个京中的世家子弟，能常伴父皇膝下，家宅安宁，夫妻和睦，受气了回来找父皇，父皇就算老了拖着病体残躯也护着你。”
“你……能懂吗？”
江映雪低着头，极力掩盖自己眼中的湿意，懂，怎么会不懂，父皇再高贵，究其根本还是一个父亲，一个父亲的拳拳爱子之心，她不能辜负，可终究还是要辜负……
眼泪终于落到地上，一点一点，落到洪宪帝的心中。
“好，如果沈祈沨愿意的话，父皇做主成了你二人婚事，可若是不愿，你……罢了，喜公公，送乐安公主回去。”洪宪帝看着低头不敢直视自己的女儿，雏鸟终要离巢，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去看看。
喜公公领命走到江映雪旁边，“乐安公主，随咱家回去吧。”
江映雪从来没有觉得从勤政殿回雪羽阁的路这么远，好像往常都是很快就到了，不像现在，夜晚的风放肆地往自己的衣角里面吹，主道上稀稀拉拉的就没几个人，全天下好像就她一个人了。
值得吗？为了一个预知就把自己搭上，沈祈沨未来敢烧皇宫，现在为人如何还难说，为这样子一个男人，采用这么迂回的方式，真的值得吗？
“公主殿下，可要微臣护送回去。”
是铠甲互相摩擦的声音，江映雪抬眸望去，为首的是巡夜的士兵。
江映雪反应过来，这群士兵应该是在担心自己，“不用了，本公主想吹吹风，你们继续。”
然后就带着红袖和添香快步离开。
在抵达雪羽阁门口，身后一个影子被拉得好长，“是刚刚的侍卫，”红袖解释。
江映雪一直有感觉，这侍卫从刚刚就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轻轻地应了声。
雕刻着复杂花纹的雕花床上，身着月白里衣的江映雪忽然笑了，为什么不值得，她是公主，既然担起这个称呼享受了荣耀也同样要承认这个位置带来的责任。
世上的事情哪有什么值不值得，但求问心无愧就好，只是要委屈沈将军了。
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她要去找找那个油盐不进的沈祈沨。
翌日，天气如同江映雪的心情一样，甚好，早上出发前还多用了小半碗海鲜粥。
京城街道上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烟火气息浓郁。
江映雪撩开车帘，痴迷地看着路边一小孩吵闹着要父亲给她买糖葫芦，父亲还是抵不过撒娇攻势选择妥协。
这一副海晏河清，四海升平的景象，是她父皇治理下的大澧江山，不是一个区区将军可以毁掉的，所以，一定要查清楚。
“公主，军营到了。”红袖在马车前尽量拉高音量说道，军营中齐声训练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江映雪睁开假寐的眼睛，语气轻快地说：“那就安排下去吧。”
很快，军营门口迎来沈祈沨归来后第一波人流。
珍馐阁小厮，品茗香小二，云锦院绣娘，揽月轩歌姬等等，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入，记得还都是沈祈沨的名，为首登记人员看着手上姑娘递过来的拜帖，难得的陷入了沉思。
等沈祈沨好不容易从自己娘亲安排的酒桌上脱身来到军营的时候，听着里面堪比过年的响动，抬头看了两遍牌匾，确认没错后才走进。
在众将士包围下，身着一身骑装与人比试箭术又言笑晏晏的人不是江映雪，还能是谁？
江映雪正努力地瞄准靶子，没有注意到周围愈发安静的声音。
沈祈沨穿过拥挤的人潮，站到了江映雪身后，“肩要平，腿要直，手要稳，”说着便上手指导了。
江映雪扭头看到的是宽广有力的胸膛上下起伏，嗯，这人身材也是上等。
“好，放，”随着沈祈沨一声令下，江映雪赶紧将箭矢射出。
远处传来声响“正中红心！”
这群士兵也是捧场的人，立刻起身喝彩，“好，江姑娘厉害！”
“好说好说！”江映雪也不会冷场，随即拉出沈祈沨来，“主要是你们将军教的好，是不是啊。”
沈祈沨低眸看着江映雪拉着自己的手，心里十分复杂，“你和我过来。”
江映雪愣了一下，然后便对着周围好奇的目光说：“你们将军喊我有事，你们先吃，放开了玩，不用担心钱财。”
沈祈沨营帐内，江映雪刚进去就自发开始打量了，里面陈设十分简单，一桌一椅一床，加上零星的书本，整个营帐看起来倒是整洁。
江映雪十分肯定，要不是人需要睡觉，可能连床都没有了。
“乐安公主此举何意？”
沈祈沨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的态度。
江映雪倒也不是很在意，“看不出来吗？我在追求你呀，你这谦谦君子，我甚是欢喜。”
“公主今日举动颇大，可能没有后路了，公主殿下为微臣摆宴珍馐阁，当时京中许多贵人也在。”
沈祈沨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映雪，试图看出一点慌张。
却不料，江映雪只是摊了摊手，配合沈祈沨说：“哎呀，我好害怕啊，那我必须嫁给你了。”
沈祈沨看着江映雪浮夸的表演心中了然，“你真的不怕？”
“怕什么？你不娶我然后我会没有面子？”
“……”
“哦，你应该和陈墨哥哥换个名字。”
“公主真的愿意下嫁？就因为微臣这张脸？而不是寻开心？还用恩情？”
“不是，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是一片真心呢？”
“如果是微臣有哪里得罪公主，请公主明示，如果是因为恩情，殿下有何心愿可以和微臣说，微臣定当尽心尽力。”
江映雪简直要被沈祈沨气死，这人也太死心眼了，真的会放火吗？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公主就和你说实话吧，我年纪也到了，这京中的世家子弟多，配得上我的也很多，可是，总有那么些让我不满意，你呢，出身一般，可是能力不错，有上进心，加上皮相尚可。而且最关键的是，不贪慕权势，本公主未来可能给不了你什么助力，所以你是最好选择，我下嫁，也是你的最好选择，这个回答怎么样。”
沈祈沨想要再度开口，被江映雪一根手指堵住。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江映雪，堂堂大澧朝十七公主，看上你了！真的，心动就在那一瞬！而且，当时宴会上那么多人都听见也看见了，我对你势在必得！”
沈祈沨安静了许久，良久才低声说了句：“我只是不愿你委屈，”
随后抓住江映雪手腕走到光亮处，“我娶你可以，可是，圣上不一定会同意。”
江映雪听到这话赶紧拿出怀中的雪花形玉佩，塞到沈祈沨腰封里，就打算离开，信物都收下了，总不能不娶吧。
“父皇为什么不同意，我父皇最喜欢我了，那圣旨到的时候，记得谢恩哦。沈将军。”
江映雪走到营帐帐帘处，措不及防拉开帐帘，露出一颗颗并排着的脑袋。
几人对视，笑容中透着一丝丝尴尬。
“江姑娘，头儿，我们路过！”
“对，路过。”
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假装自己很忙。
江映雪也不在意，径直走出，到营帐外几米处，又回头，对着被众将士围在中间有点不知所措的沈祈沨莞尔一笑，“对了，下次叫我将军夫人哦。”
——
京城中这种八卦是传播的最快的，不到半日时间，乐安公主和沈祈沨的事情就传出来了，之前还有皇帝压着，寿宴上的人都不敢说，现在，乐安公主的行为可没一点掩饰的，大家就都知道这怕是好事将近了。
“我听说啊，沈将军在太后寿宴上对乐安公主一见钟情，所以恳请圣上求娶，圣上也乐得成全这一桩美事啊。”
“是啊，这乐安公主也是和沈将军看对眼了，摆宴珍馐阁，这算是提前庆祝吗？”
“哈哈哈，这才子佳人的美事也是让人艳羡啊。”
“不止呢，还宴请了军中兄弟，我三姑她二舅的公公的老家的弟弟就在军营里面，公主还说下次见面就叫将军夫人呢。”
“不错不错，这红线牵的好，我本来还以为圣上会舍不得堂堂嫡亲公主下嫁呢，没想到，圣上圣明。”
“圣上圣明，我大澧有此等明君是我们百姓的福分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民间赞美声也传入宫里，烛火通明的勤政殿内，“外面真的这么说？”洪宪帝拿着折子询问下方的鹰寮统领李权。
李权淡定地回答：“是，乐安公主和沈将军的结合，百姓都乐见其成。”
喜公公见状，赶紧附和道：“陛下，看样子乐安公主是成功了。”
舆论力量是一把双刃剑，用的话，那就是锦上添花，尤其是对这民心所向，而且，沈祈沨任由百姓交谈，不也从侧面证实他愿意吗？
“是啊，朕的女儿，想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就是我得替这小丫头去说服殊颜，”看着喜公公眼中的不解，拿起折子就丢过去，“不然你以为，她怎么会在朕面前这么说，这小十七，算盘打的比太子都响，等等，太子今天是不是也回来了？那我还得再和太子解释？”
“......”底下两个人同时看向地板，啧，这地板擦得真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