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轮,终于轮到我上场。然而墙上的兵器所剩无几,只剩竹竿木棍之类,等同鸡肋。

    我摇了摇头,本想拿根竹竿对付一下,却被一个手快的女弟子抢了先。

    无奈,我赤手空拳步入修罗场,入内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熏得我差点没把隔夜饭呕出来。

    我一瞥四周,远离人群,看着八十二个后脑勺,绝不当出头鸟。

    不知是谁大喝一声:“慕容墨染,你风光够久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然后,那人便冲了上去,手中挥舞一根竹竿,与墨染厮杀在畔。

    几名女弟子缩在角落窃窃私语:“你们说慕容墨染能不能赢?”

    “你还希望他赢?他赢了会把咱们都杀了!”

    那女弟子贼笑一声:“嘻嘻,那可不一定。别忘了咱们修炼的可是魔相神~”

    另一名女弟子附和:“没错!本派三百名弟子,只有咱们三个修炼此功,魔相惑心,媚骨天成,保证叫那血气方刚的男儿招架不住!”

    我打眼一看,果然是三个姿色还不错的女子。

    当初师父四方招募弟子,女子只有区区十几人,当中除了我修炼上乘心法癸玉心经,其余所修不是魔相神功便是凤鸾双飞掌。这两门武功都宜女子修炼。前者练的是媚术,后者凭借死缠烂打柔若无骨的招式紧缠敌人,能令对手羞臊难堪,情移神荡而毙命掌下。

    先前的车轮战中,修炼凤鸾双飞掌的女弟子们在群殴时没讨到一点好处,生死剑法又刚好克制此掌法,所以现在只剩下这三名修炼魔相神功的女子。

    而我可能是体质极寒的缘故,打小就被师父选中修炼了癸玉心经。算是师门女弟子中一个异类。

    除此之外这七轮战斗让我逐渐发现,无论哪场战斗,总有那么一两拨抱团取暖的家伙。看他们样子,分明是早就认识且关系不错。

    这次试炼大会抽签皆是随机,他们怎能像商量好了般恰巧被分到同一轮战斗?难道有什么暗箱操作的法子,而我蒙在鼓里不知道?

    一想也了然,平素我几乎不与人交流,又怎会知道这些小道消息呢?

    就在此时,场上发出阵阵惊呼。

    慕容墨染竟罕见的被那先出头的男弟子刺伤了右肩。而那根竹竿竟然不知何时削尖了头,变成一把利刃,中空的竹竿恰好放血。

    慕容墨染脸色瞬间煞白,身形微晃,怒而决起,一剑削断竹竿,一脚将那弟子踹飞出去。而他自己也步履蹒跚地倒退几步,拄剑而立。

    “他不行了!那竿子上有毒,兄弟们,咱们上!”

    有毒?!我心惊肉跳,这帮杂碎竟然早有预谋,暗箭伤人,当真可恶!

    只见七八个弟子一窝蜂上前,将墨染团团围住,个个虎视眈眈,寻找他身上的弱点。

    一场厮杀再次展开。慕容墨染在八名弟子的围攻下渐渐吃力起来。他疾点自己穴道止血,却因内毒排不出去而运气困难,无法释放护体罡气。一帮人趁人之危,一刀两刀肆无忌惮剐他身上的肉。

    他却仍咬紧牙关不吭一声,奋力挥舞长剑,作困兽之斗。

    我看得惊心动魄,心如乱麻,一个声音冲我呐喊:“这样不可以,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

    “慕容墨染不能就这样死掉!”

    “为什么?他死了不是更好?那样你就可以赢了。”

    “不,我不在乎输赢,从来就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我....我在乎....”

    瞬间,我如梦初醒,眼眶一热,怔怔盯着正在被同门千刀万剐的慕容墨染,一个念头冲破桎梏。

    我抄起地上一柄被遗弃的残剑,铆足天魔真气,一招飞龙在天剑气激荡,击退墨染背后三名弟子。

    我飞身掠入,与他站在一处,共同击退余下五名弟子。

    五人见我一愣,“神经病啊,你居然帮他?好,既然你想死,不差你一个!”

    瞬间五人再攻而来,而墨染拄剑大口喘息,已然难以为继。我急忙上前吸引五人的攻击,激战一处。

    这次,我见一个杀一个,绝不手软留余地。

    少顷,五个无耻之徒被我斩于残剑之下。

    我回眸略看,慕容墨染正一脸纳闷地望着我。

    我懒得理会,抄起一把完好无损的剑,仗剑立于众人面前。

    一名女弟子上前质问:“南星照,你到底是哪边的?你干什么帮他?”

    我认识这人,正是与我同寝的弟子,十年来也没少给我气受。

    我冷冷一笑,“我不帮任何人,我只想杀了你们这些无耻杂碎!”

    “这个女人疯了!她杀了庞师姐,还打残了马三!”说话的正是那个诬告我的男弟子。

    我冲他讪笑,“不错啊,庞师姐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有你这么一位好情郎,她就算做鬼也值了!”

    男弟子脸一绿,耳根立刻红起来,指着我怒骂:“女疯子,我要杀了你!”

    他毫无顾忌冲上来,心绪不稳攻势更乱。

    我觑准机会,一招暗香浮动直击惰归,剑毫无保留刺入他左腹,破体而出。

    他满怀不甘怨恨地倒下,终于能和庞师姐团聚了。

    余下众人面色复杂,相视一眼,分作两股缓缓散开,将我和墨染团团围住。

    我听到人群中小声对话,正商量着怎么对付我们。

    “那个男的已经快废了,不是威胁。只是这个女的....有谁对她知根知底吗?”

    “切!她是咱们这最后一个拜师的。我跟她同寝十年,她的癸玉心经一点进步都没有!”

    “哈哈哈哈!原来是个废物啊!”

    “那还怕什么?咱们上!”

    我心绪激荡,怒火逐渐被点燃,暗中运转天魔真气,将十载苦练的本领一一翻阅。

    生死十八式,连招破万敌!浮光掠影步,逍遥取首级!玄冥癸玉法,无穷天魔气!

    闪念间,一剑横扫四方,真气激荡万千,四肢百骸充盈力量,瞬间溃退众敌,将首当其冲的十几名弟子重创剑下。

    我的魔功自然不如墨染那般深厚,不能一击毙命。然而威慑有余,他们果然迟疑了一分,不敢再轻易上前。

    同寝女弟子看得一愣一愣,全然没想到我的魔功已至此境界。

    这三百日有了仙术九元乾华经的加持,我的魔功进境飞速,奇经八脉畅通无比,血丹修炼得愈发精壮,真元也稳固不少。短短三百日,我已突破难境,到达十三重忘境阶段。

    癸玉心经本就是魔门上乘功法,三百人中修炼者屈指可数,而突破难境者更是寥寥无几。如果说慕容墨染排第一,那现在的我怎么都能跻身前五。

    放眼望去,这八十名弟子皆如乌合之众。几十年的修炼,他们偷奸的偷奸、摸鱼的摸鱼,有几个真正把修炼当回事的?加上师父放羊式的教导,能出师才是怪事。

    这时,一个声音自我背后响起:“乾位右四,白发那个,小心。”

    慕容墨染低声提醒,我却听出他呼吸间的急促和沉重。

    “那是什么毒?”我低声问。

    “血缨丹荼。”

    我心头一空。那是本门秘不外传的剧毒,无色无味,顺人经脉而走,每运行一次真气,血丹就会被吞噬一分,直到修为耗尽,化为脓血而亡!

    “你别运气,他们交给我!”

    对方没有回应,那群杂碎却已冲了上来。来不及多想,我立刻投入恶战之中。

    十几人将我围困,也无人在意墨染那个将死之人。众人的矛头都指向我,似乎只有杀了我,他们就能从这炼狱走出去。

    我已忘却了思考,只剩本能。本能出剑,本能格挡,凭借浮光掠影步游走于群敌之中,左劈右砍,上挡下防。

    起初一炷香上百回合,我尚且应对自如,斩杀几十人。时间愈久,我渐感支绌,真气也将耗尽。

    然而周围虎狼环伺,还有不下五十人等着要我的命。

    我知道绝不能慌,忙凝神定志,一边周旋,一边运转九元乾华经,让仙灵之气游走四肢百骸,驱散癸玉心经带来的寒气反噬。

    然而苦战不久,我便发觉,魔功与仙术不能同时运转,九元乾华虽然缓解了反噬之力,却令我无法调动天魔真气,极快落了下风,竟不慎挂了彩。

    眼看一把带血长枪要刺入我心脏,我急忙调动天魔真气,用尽全力挥出一剑。剑气破开敌人的包围圈,我急忙退守,与墨染站在一处。

    几乎同时,胸腑一堵。我意识到,那是用力太猛的反噬。

    我强忍咳嗽的冲动,强用九元乾华压制。谁料越用力反噬越强,天魔气宛如脱缰野马,肆无忌惮在我体内横冲直撞。

    我终没忍住,一口血喷出。

    对面同门见此,幸灾乐祸,“她受伤了!快杀了她,杀了他们俩!”

    三两个急性子的当先挟刀兵冲了过来。我抽剑准备御敌,谁料身旁墨影一闪,慕容墨染已掠了出去,挥剑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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