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的剑
在原本的世界，丧尸危机期间，于安康曾有一次碰到过RPG这种武器。
她凭着那仅此一次的记忆，用齿锯翻出“手”底下骨肉里埋藏着的扳机，在敌人——零捌-PnH-977反应过来之前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和于安康迄今为止经历过的爆炸不同，这个RPG炸膛的声响很小，很快，很闷。轰地一红，两人身周就只剩烟在往出冒了。
飞烟的尽头，于安康和岩羊977两个人一起往高楼下坠去。
在远处黑寡妇的义眼视野里，这两人各自用钩爪和齿锯挣扎着缓冲了几次，便在十数秒之内一前一后摔到了地上，溅起两片尘烟。
尽管就缓冲的架势而言，两人估计不至于横死当场，黑寡妇扶枪的手指还是条件反射地一绷。直到确认两人还在动弹后，她的手指才渐渐放松下来：
{404，你这个新人，有点彪啊}
……
逐渐散去的尘烟之中，于安康在地上撑了两次，便随地呸了口血，慢慢趴下了。
——这次爆炸，于安康利用齿锯将自己和爆炸源隔开了一个合适的距离，头盔损坏后脆弱的头部远离爆炸中心，主要靠穿了战术服的身体来抗。她伤得其实不重。
事实上，于安康的反应速度完全可以让她只伤一条堵进炮筒里的齿锯，“全”身而退。但她还是故意留在了能被爆炸卷进去的距离内。
于安康这么做最大的原因在于系统：
在第一次被RPG火箭炮打中的时候，正常于安康就该直接昏过去。她是靠了系统提供的短效兴奋剂，才能撑过后面这一段战斗的。
如果事后CVU复盘起来，发现于安康身上的炸伤是在小广场侧这段战斗之前受的，事情就有点不好解释了。全归到这次炸膛攻击里，一切才能合情合理。
CVU应该不会无聊到要对自己可怜的伤员验这种小谎吧？
至于另一部分原因……
在于安康不远处，岩羊977挣动了几下。
RPG是在977的身体内部炸膛的，她的伤远比于安康重得多，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一眼即知致命。
她身上的光学迷彩已被完全破坏，露出她被血污和伤痕遮挡的半张脸。
于安康看到她的档案：
[AI自动检索已完成，以下为匹配度最高档案
ID：零捌-PnH-977
性别型：XX
骨龄：25周岁
职业：病毒体猎手（预备）
综合评价：F（59，不及格）
融合基因来源：岩羊，Pseudois nayaur（Hodgson，1833）
显性性状：蹄
稳态数据正常]
25周岁的预备猎手，稳态正常，至少在女娲的判定里非病毒体。
这是个很异常、很异常的个体。于安康皱眉盯着她：这个人会是当时背后操纵金羽的那个目标V吗？
……不管是不是，以977现在这个伤势，都已经不可能正常抽取于安康的脑脊液、再把样本带走。
但是，在977眼里，于安康也已经重伤躺下、一动不能动了。
难得目标已经失去行动力，更难得目标周围已经没有同伴。如果977是独自一人行动的话，现在一定是望洋兴叹，含恨不已。
可977是有组织的。
【倒计时：00：02：52】
977又在一地尘土里挣扎了几下，仍没能撑起身体。
她很快放弃了起身，就这么爬在地上，一点一点向于安康挪近。
在于安康的余光里，977的手——一对能灵活张合的羊蹄扒着地面，真像一只断了脊椎的羊那样，用“前脚”往前拖行，拖出一条血腥的红毯路。
她越是这么拼命，于安康的精神就越是集中：
如于安康所想，977要联系她的同伴，让这次“特别行动”圆满成功。
病毒体的女娲端口是失活的，就算977自己不是病毒体，她和其他人之间的远程沟通也不能靠女娲完成。
换句话说，于安康就要旁听到977和其同伙沟通、甚至于交代遗言的内容了。
【倒计时：00：01：57】
977终于爬到了于安康身边，撑起上半身。
她用那对蹄手笨拙地取出一支针筒，在右手里夹稳，左手则扶上耳侧：
“姐……让人来——”
一道白色的激光光束瞬间出现在977身上，将她当心口捅了个对穿。
下一秒，977被那道激光横劈两半，胸膛以上的躯体错着滑下去时，还保持着左手扶着耳侧的姿势。
这个瞬间过后，制高点的浮空车上，黑寡妇缓缓放开了扳机上的手指。
晚了零点几秒。如果她没把全副注意力集中在岩羊977手中的针筒上的话，这本该是黑寡妇绝不可能犯的错误。
——她竟然没注意到有人从旁边的建筑内部接近了过来。
977的两截身体一先一后砸了下去。那支针筒打了个粉碎，溅起地上的血。
于安康一时愣神。
977身后，来人反手挽剑，激光在海水样的夜色里翻出一朵漂亮的花。
【任务目标：“在规定时间内杀死或协助杀死零捌-CcB-235、零捌-CsL-829两个病毒体，排除所有威胁”达成】
【遭遇任务“水泥悬崖”已完成】
【任务奖励“短效兴奋剂”已预支】
【剩余倒计时：00：01：53】
【正在计算……】
【153，000信用点已入账】
在系统光幕跳出如上文字的同时，来人习惯性地把激光剑收到身侧，收完才反应过来那里没有剑鞘。
他尴尬地顿了半秒，咔地一声把激光剑灭了，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于安康身边。
于安康看着他青蓝色的大眼睛，还有标志性的狗鼻子，打心底里往外长叹了口气：
对啊，她把细犬609给忘了！
两天前的10月13日，就在于安康刚穿越过来当晚，于安康跟886去第五楼群2栋，609则去7栋，三人分别。
那之后于安康遇袭，被接进区总部高塔，顺便跟着开了个区级会议，加入404特别行动组。
这两天里，609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别说私聊，连在886幼儿园那个群聊里都没出现过。现在一想，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
609这么安静的原因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886肯定已经和他沟通过了，而且，八成对他有所交代。
“我是路过的！”果不其然，609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起来，“我闲的没事来贫民窟晃悠晃悠，就闻着你了……等等，你这伤得不轻啊？别，别死啊！”
他连忙掏出用于应急处理的因子胶，匆匆从于安康身上最扎眼的伤口开始涂起。
看609慌成这样，于安康实在不好意思“醒转”过来，更不好意思说他其实打乱了自己的规划，只好继续趴着装死。
正好短效兴奋剂的效果差不多过去了，锥心刺骨的疼痛感正在往上反……于安康掐指一算，发现这个短效兴奋剂差不多能顶六分钟，正好是这次遭遇任务目标升级后的限时时长。
她记下了。
装死任609涂因子胶的同时，于安康又瞄了一眼视野左上角的悬浮窗。
【任务目标：捕杀病毒体14/1000】
不知不觉，又有5个病毒体被解决掉了。这是一队还是三队的战绩？于安康决定问问。
[三队-25号：@三队-5号附近敌人已解决，负伤，请求回收]
5号领队很快回了消息：
[三队-5号：马上到]
看这语气，三队其他成员已经结束战斗，在准备收拾战场了。
于安康松了口气。
[三队-25号：有什么发现吗？]
当初于安康当诱饵引岩羊977这一批人离开，就是为了让三队其他成员能安心追击杀死那个基因病医生的病毒体，好好调查那个医生为什么会被灭口。他们应该已经取得相应的成果了。
[三队-5号：到了说]
见讯，于安康彻底放松下来，任609小心翼翼地把她翻面，处理一直被压在地上的侧肋伤口。
别说，这因子胶清凉镇痛，还挺舒服……于安康心弦一松，眼皮彻底沉了下去。
……
忽悠一下，于安康睁开了眼睛。
“醒啦？”5号领队叼着条状营养剂的含混声音在于安康耳边响起，“你还挺厉害，要是按保护等级划，说不准踮踮脚能够P1。”
于安康还没说话，另一个人就从浮空车车门外横冲直撞过来，到她跟前又紧急刹闸：“鮟鱇！”
是609。
于安康看见他，想坐起来，吓得609连忙伸出手阻止。
“别动，别动，别把胶扯开了！”他说，“这两管要五万信用点啊！”
听闻此话，5号领队投来了一个“重点是这？”的微妙眼神。
但于安康瞬间乖了，躺在浮空车后厢一动不动：“我晕了五分多钟？”
“应该差不多，五六分钟那样吧。”609挠挠头，突然啊了一声，“对了，还没跟你说呢！你和886都被总部接走之后，我闲的没事，就来贫民窟蹲新活。没想到就看见你在楼墙上追病毒体，然后我就……”
这次609的台词完善了点儿。
于安康耐心听他扯完谎，很真诚地点头：“多亏你来得及时。谢谢了。”
在609不好意思地“诶呀不算什么”的同时，于安康给886去了信：
[鮟鱇（413）：@狸花（886）你派送的细狗已签收，谢谢]
[狸花（886）：客气，没给你帮倒忙就成]
——果然，就是886给609透了点底。
但看609这么姗姗来迟，886很可能只是做了暗示，让他自己凭嗅觉来找。
这才是对的。不然的话，向行动组外的人透露任务目的地，恐怕有点太出格了。
听609闹了这么几句之后，5号领队抬臂搭上前排车座靠背，垂眼瞥向于安康：
“有关那个基因病医生的事。先说结论，她有私接黑活儿的嫌疑。”
随着5号领队的发话，于安康和609双双噤声，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这位好医生芯片被毁，病例也都被带走了。是带走，不是销毁。”
5号领队说着，拎出封在真空袋里、半毁了的稿纸：“——所以我们才能抢到这玩意儿。”
于安康瞪大眼睛看着那些稿纸：那上面的字龙飞凤舞，完全是加密过的，她一个字也认不出来。
“医生本身应该没想到自己的黑活竟然能牵扯上病毒体。当然了，我们也很意外——以前那些病毒体一般只对外伤有反应，病什么的，尤其是基因病，他们是不会在乎的。”
说着，5号领队的视线转向了浮空车外：
“我们更没想到，答案直接就在你这边。”
于安康跟着她的视线一起望了出去。
浮空车外，负责防御的长翼17号、以及其中一个负责近战的20号两人抬着岩羊977经过处理的尸体，走了过来。
真空袋外，岩羊977蹄状的手脚被红色的彩笔画上了圈。
她凭着那仅此一次的记忆，用齿锯翻出“手”底下骨肉里埋藏着的扳机，在敌人——零捌-PnH-977反应过来之前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和于安康迄今为止经历过的爆炸不同，这个RPG炸膛的声响很小，很快，很闷。轰地一红，两人身周就只剩烟在往出冒了。
飞烟的尽头，于安康和岩羊977两个人一起往高楼下坠去。
在远处黑寡妇的义眼视野里，这两人各自用钩爪和齿锯挣扎着缓冲了几次，便在十数秒之内一前一后摔到了地上，溅起两片尘烟。
尽管就缓冲的架势而言，两人估计不至于横死当场，黑寡妇扶枪的手指还是条件反射地一绷。直到确认两人还在动弹后，她的手指才渐渐放松下来：
{404，你这个新人，有点彪啊}
……
逐渐散去的尘烟之中，于安康在地上撑了两次，便随地呸了口血，慢慢趴下了。
——这次爆炸，于安康利用齿锯将自己和爆炸源隔开了一个合适的距离，头盔损坏后脆弱的头部远离爆炸中心，主要靠穿了战术服的身体来抗。她伤得其实不重。
事实上，于安康的反应速度完全可以让她只伤一条堵进炮筒里的齿锯，“全”身而退。但她还是故意留在了能被爆炸卷进去的距离内。
于安康这么做最大的原因在于系统：
在第一次被RPG火箭炮打中的时候，正常于安康就该直接昏过去。她是靠了系统提供的短效兴奋剂，才能撑过后面这一段战斗的。
如果事后CVU复盘起来，发现于安康身上的炸伤是在小广场侧这段战斗之前受的，事情就有点不好解释了。全归到这次炸膛攻击里，一切才能合情合理。
CVU应该不会无聊到要对自己可怜的伤员验这种小谎吧？
至于另一部分原因……
在于安康不远处，岩羊977挣动了几下。
RPG是在977的身体内部炸膛的，她的伤远比于安康重得多，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一眼即知致命。
她身上的光学迷彩已被完全破坏，露出她被血污和伤痕遮挡的半张脸。
于安康看到她的档案：
[AI自动检索已完成，以下为匹配度最高档案
ID：零捌-PnH-977
性别型：XX
骨龄：25周岁
职业：病毒体猎手（预备）
综合评价：F（59，不及格）
融合基因来源：岩羊，Pseudois nayaur（Hodgson，1833）
显性性状：蹄
稳态数据正常]
25周岁的预备猎手，稳态正常，至少在女娲的判定里非病毒体。
这是个很异常、很异常的个体。于安康皱眉盯着她：这个人会是当时背后操纵金羽的那个目标V吗？
……不管是不是，以977现在这个伤势，都已经不可能正常抽取于安康的脑脊液、再把样本带走。
但是，在977眼里，于安康也已经重伤躺下、一动不能动了。
难得目标已经失去行动力，更难得目标周围已经没有同伴。如果977是独自一人行动的话，现在一定是望洋兴叹，含恨不已。
可977是有组织的。
【倒计时：00：02：52】
977又在一地尘土里挣扎了几下，仍没能撑起身体。
她很快放弃了起身，就这么爬在地上，一点一点向于安康挪近。
在于安康的余光里，977的手——一对能灵活张合的羊蹄扒着地面，真像一只断了脊椎的羊那样，用“前脚”往前拖行，拖出一条血腥的红毯路。
她越是这么拼命，于安康的精神就越是集中：
如于安康所想，977要联系她的同伴，让这次“特别行动”圆满成功。
病毒体的女娲端口是失活的，就算977自己不是病毒体，她和其他人之间的远程沟通也不能靠女娲完成。
换句话说，于安康就要旁听到977和其同伙沟通、甚至于交代遗言的内容了。
【倒计时：00：01：57】
977终于爬到了于安康身边，撑起上半身。
她用那对蹄手笨拙地取出一支针筒，在右手里夹稳，左手则扶上耳侧：
“姐……让人来——”
一道白色的激光光束瞬间出现在977身上，将她当心口捅了个对穿。
下一秒，977被那道激光横劈两半，胸膛以上的躯体错着滑下去时，还保持着左手扶着耳侧的姿势。
这个瞬间过后，制高点的浮空车上，黑寡妇缓缓放开了扳机上的手指。
晚了零点几秒。如果她没把全副注意力集中在岩羊977手中的针筒上的话，这本该是黑寡妇绝不可能犯的错误。
——她竟然没注意到有人从旁边的建筑内部接近了过来。
977的两截身体一先一后砸了下去。那支针筒打了个粉碎，溅起地上的血。
于安康一时愣神。
977身后，来人反手挽剑，激光在海水样的夜色里翻出一朵漂亮的花。
【任务目标：“在规定时间内杀死或协助杀死零捌-CcB-235、零捌-CsL-829两个病毒体，排除所有威胁”达成】
【遭遇任务“水泥悬崖”已完成】
【任务奖励“短效兴奋剂”已预支】
【剩余倒计时：00：01：53】
【正在计算……】
【153，000信用点已入账】
在系统光幕跳出如上文字的同时，来人习惯性地把激光剑收到身侧，收完才反应过来那里没有剑鞘。
他尴尬地顿了半秒，咔地一声把激光剑灭了，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于安康身边。
于安康看着他青蓝色的大眼睛，还有标志性的狗鼻子，打心底里往外长叹了口气：
对啊，她把细犬609给忘了！
两天前的10月13日，就在于安康刚穿越过来当晚，于安康跟886去第五楼群2栋，609则去7栋，三人分别。
那之后于安康遇袭，被接进区总部高塔，顺便跟着开了个区级会议，加入404特别行动组。
这两天里，609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别说私聊，连在886幼儿园那个群聊里都没出现过。现在一想，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
609这么安静的原因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886肯定已经和他沟通过了，而且，八成对他有所交代。
“我是路过的！”果不其然，609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起来，“我闲的没事来贫民窟晃悠晃悠，就闻着你了……等等，你这伤得不轻啊？别，别死啊！”
他连忙掏出用于应急处理的因子胶，匆匆从于安康身上最扎眼的伤口开始涂起。
看609慌成这样，于安康实在不好意思“醒转”过来，更不好意思说他其实打乱了自己的规划，只好继续趴着装死。
正好短效兴奋剂的效果差不多过去了，锥心刺骨的疼痛感正在往上反……于安康掐指一算，发现这个短效兴奋剂差不多能顶六分钟，正好是这次遭遇任务目标升级后的限时时长。
她记下了。
装死任609涂因子胶的同时，于安康又瞄了一眼视野左上角的悬浮窗。
【任务目标：捕杀病毒体14/1000】
不知不觉，又有5个病毒体被解决掉了。这是一队还是三队的战绩？于安康决定问问。
[三队-25号：@三队-5号附近敌人已解决，负伤，请求回收]
5号领队很快回了消息：
[三队-5号：马上到]
看这语气，三队其他成员已经结束战斗，在准备收拾战场了。
于安康松了口气。
[三队-25号：有什么发现吗？]
当初于安康当诱饵引岩羊977这一批人离开，就是为了让三队其他成员能安心追击杀死那个基因病医生的病毒体，好好调查那个医生为什么会被灭口。他们应该已经取得相应的成果了。
[三队-5号：到了说]
见讯，于安康彻底放松下来，任609小心翼翼地把她翻面，处理一直被压在地上的侧肋伤口。
别说，这因子胶清凉镇痛，还挺舒服……于安康心弦一松，眼皮彻底沉了下去。
……
忽悠一下，于安康睁开了眼睛。
“醒啦？”5号领队叼着条状营养剂的含混声音在于安康耳边响起，“你还挺厉害，要是按保护等级划，说不准踮踮脚能够P1。”
于安康还没说话，另一个人就从浮空车车门外横冲直撞过来，到她跟前又紧急刹闸：“鮟鱇！”
是609。
于安康看见他，想坐起来，吓得609连忙伸出手阻止。
“别动，别动，别把胶扯开了！”他说，“这两管要五万信用点啊！”
听闻此话，5号领队投来了一个“重点是这？”的微妙眼神。
但于安康瞬间乖了，躺在浮空车后厢一动不动：“我晕了五分多钟？”
“应该差不多，五六分钟那样吧。”609挠挠头，突然啊了一声，“对了，还没跟你说呢！你和886都被总部接走之后，我闲的没事，就来贫民窟蹲新活。没想到就看见你在楼墙上追病毒体，然后我就……”
这次609的台词完善了点儿。
于安康耐心听他扯完谎，很真诚地点头：“多亏你来得及时。谢谢了。”
在609不好意思地“诶呀不算什么”的同时，于安康给886去了信：
[鮟鱇（413）：@狸花（886）你派送的细狗已签收，谢谢]
[狸花（886）：客气，没给你帮倒忙就成]
——果然，就是886给609透了点底。
但看609这么姗姗来迟，886很可能只是做了暗示，让他自己凭嗅觉来找。
这才是对的。不然的话，向行动组外的人透露任务目的地，恐怕有点太出格了。
听609闹了这么几句之后，5号领队抬臂搭上前排车座靠背，垂眼瞥向于安康：
“有关那个基因病医生的事。先说结论，她有私接黑活儿的嫌疑。”
随着5号领队的发话，于安康和609双双噤声，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这位好医生芯片被毁，病例也都被带走了。是带走，不是销毁。”
5号领队说着，拎出封在真空袋里、半毁了的稿纸：“——所以我们才能抢到这玩意儿。”
于安康瞪大眼睛看着那些稿纸：那上面的字龙飞凤舞，完全是加密过的，她一个字也认不出来。
“医生本身应该没想到自己的黑活竟然能牵扯上病毒体。当然了，我们也很意外——以前那些病毒体一般只对外伤有反应，病什么的，尤其是基因病，他们是不会在乎的。”
说着，5号领队的视线转向了浮空车外：
“我们更没想到，答案直接就在你这边。”
于安康跟着她的视线一起望了出去。
浮空车外，负责防御的长翼17号、以及其中一个负责近战的20号两人抬着岩羊977经过处理的尸体，走了过来。
真空袋外，岩羊977蹄状的手脚被红色的彩笔画上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