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泽……同学？
“不可以。”
明智暗暗——但如果有心观察他一定会注意到的程度——绷紧了脊背。
对于他很明显的抗拒反应，面前的心理老师露出一个十分无害的笑容。
“哦，没关系，明智同学，那就在我这里享用一些茶点休息一会吧。”丸喜拓人善解人意地把饼干罐往明智的方向推了推。
紧张的表现是特意设计过的，不过都这么做了，说明明智也是真的很重视这次谈话。
都怪来栖晓对丸喜的评价实在是刻薄到微妙。
在不得不到专业人员面前，接受第一次心理辅导之时，明智做了一番准备，力求不在他面前露出什么要命的破绽。
然而在辅导室的门口，他碰见了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
鲜艳的红色高马尾，开朗的神情，步伐轻盈灵巧，即便明智不认识她，也完全可以靠这一眼推断出她可能是体育社团，甚至确认她是体操特长生。
不过，明智不用靠推理。
上辈子她的父亲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明智和也不止一次见过他的一双女儿。
但是，但是……
红发的健气少女和他在辅导室前面撞见的时候，好奇地看了过来。
她这辈子自然没机会认识一个乡下来的转学生。
“啊，是地铁上的那位前辈！”
然而芳泽的语气里带着惊喜。
说到地铁，明智只记得前两天自己在地铁上阴阳怪气了一个占座的。
“……啊，那时失礼的样子被你看到了吗。”
“拿到校服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同一个学校的前辈呢！”
她快活地自我介绍：
“我叫芳泽霞，请多指教！”
明智吾郎花了一点意志力，才没有在丸喜看着两人微笑的时候，去仔细打量她的脸。
明智自觉在侦探的事业上，起码技术层面还是称职的。
其实就算不仔细打量，他也不至于认错一对和他还算是点头之交的、差距很大的姐妹。
——那个绝对是作为妹妹的芳泽堇。
……
辅导室的气氛因为明智故意地不配合而尴尬下来。
“……那我们来聊点闲天吧？毕竟也要骗校长先生的薪水，我可不能提前放你出去。”
丸喜拓人倒了两杯红茶，推给明智一杯，又替他拧开了饼干罐，招待他的意思十分真诚。
“你对芳泽同学很感兴趣？”
明智镇定地看了他一眼，道谢后端起茶杯啜饮一口。
虽然心里转动着几个可怕的猜测，丸喜的这个问题却不难用简单的逻辑回答。
“芳泽同学是转校生吧？”明智说，“不然就凭我闹出这么大事，她还不至于不认识我。”
丸喜无奈一笑。
明智：“我确实有点好奇，是什么人会让女儿在这种时间点上转校进秀尽，她看起来还是体育生。”
“嗯……因为是我的病人嘛，没有办法，在鸭志田的事情发生之前，我和芳泽先生就定好了要让芳泽同学转到秀尽了。”
老师叫同学的姓氏是正常的，但不知为何明智就是觉得，丸喜连续说两个“芳泽君”，而不是叫她的全名，听起来就像他也在刻意避开什么似的。
“病人？”
在适当的停顿之后，明智立即补充：“啊抱歉，这个应该是需要保密的吧？我并没有要打听的意思。”
“嗯……”被委婉质疑了专业水平的丸喜露出为难的神色，支吾一下后带开了话题。
“明智君很在意芳泽同学吗，嗯……喜欢那种类型？”
明智克制着用“难以置信你为人师表不但不专业竟然还这么八卦”的谴责眼神看他。
这是明智进了辅导室之后最生动的眼神。
搭配着他连日来劳心劳力，且没有化妆品遮盖，难免露出的一丝倦色，明智吾郎此刻看起来反倒柔软许多。
丸喜带点尴尬地笑了几声。
“呃……听说明智君有个经常来接你放学的女朋友？啊，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冒犯……”
明智的心里突地一跳。
那家伙在SNS上没事就爱聊两句，但实际上跑来学校也就三次。
虽说她没怎么掩饰行踪，和人的距离感也很成问题吧……
“锦织？”他直接说了锦织真珠的姓氏。
“哦哦，那孩子是叫这个名字啊。”
看不出破绽。
这种说法，是先看到了人吗？哪一次，看到了什么？
明智观察了丸喜一会，随口敷衍：“还不是。”
……
总算糊弄过去了第一次心理辅导……虽然话题走向变得很奇怪了。
可这一下搞得明智的疑心病犯了。
而当回到卢布朗看到意料之外的人影出现的时候，更是想起刚才丸喜简直可以用“慈爱”形容的恶心表情，俊秀的脸上表情扭曲了一瞬。
吧台椅上的少女跳下来，凑近两步，语气委委屈屈，说出的话倒挺咄咄逼人的：“怎么，看到我有这么不开心吗？”
这么一靠近之后，两人的身高差让锦织真珠需要稍微抬头才能和明智对视了。
他们之间现在只隔了半米。
明智一低头就能看到锦织真珠露出的那一截脖颈，而她气鼓鼓的样子更突显着脸上残留的可爱婴儿肥，嘟起的唇上带着健康而自然的粉色。
既像是在索吻，又像是把自己送进猎人手心的小动物。
明智想起那个地铁偶遇的夜晚，示弱少女的羞怯告白，她当时倒是说了觉得这样方便……
……不是。这也太假了，前几天可不是这样，你跟谁学的。
这家伙到底跟谁学了什么玩意啊！
明智险些移开视线，不过在那之前他突然意识到，那双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深处，那细碎的金色光芒，并非只是咖啡店昏暗而暧昧的灯光。
“……你在搞什么？”
“哎呦。”
发出这声喟叹的并非锦织真珠，而是吧台里边的佐仓惣治郎。
明智当然也不是忘了这位临时监护人还在旁边。他的存在，以及卢布朗的监听设备，就是此刻明智含糊其辞的理由。
“又不会在公共场合下怎么你。”
锦织真珠笑着退开一步，“今天好累，所以想见见你而已，不行？”
不要在外面拆穿我。
明智想起那天她说的话，忍了忍才没当场吐槽。
“……不是答应你周末一起了吗。”
“诶嘿。”
锦织真珠发出了一个小小的、得意的声音。
“明智。”佐仓惣治郎给中间的卡座端上两份咖喱，给明智使了个眼色。
“我就先走了，你待会把厨房收拾下，记得关店。”
接着老板压低声音，“还有，你谈个小女朋友，或者养只小猫什么的，总之……唉算了，自己注意点。”
这下能确信摩尔加纳的事情也暴露了，明智：“……是。”
敏锐而且过于善解人意的佐仓老板离开了卢布朗。
明智把书包一扔，坐到锦织真珠对面。
真珠很有耐心地把咖喱和米饭拌匀之后才往嘴里塞了一勺。
“你怎么来卢布朗了。”明智皱着眉头。
他今晚本打算再拷问一下来栖晓，关于那个丸喜、那个芳泽，到底都是怎么回事的。
卢布朗常年飘荡着咖啡和咖喱的香气，明智也逐渐习惯了这种氛围，此刻却觉得有一种特别的花果香气在若有似无地萦绕。
……香水？
前两次见她时，她可没有这种习惯。
明智曾经倒是会往身上喷点古龙水的。
以己度人，再加上她“今天好累”的说法，明智在一瞬间确实在想：她该不会在遮掩什么，比如……硝烟味？
不过理智上说，明智觉得她干不出这种事。
倒也没什么根据。
只是，那天他们跑去“安全屋”密谈，锦织真珠不知道在想什么，真的跑去做饭了。
明智是个忙碌的、无人照料也没时间学习做饭，会把便利店饭团和三明治当成正餐吃的那种高中生。对一个在厨房忙活的人，他能做出最礼貌的应对就是呆在一边看着。
或者说好听点是陪伴。
自称对食物没什么追求，烹饪时却异常熟练地的少女有模有样地制作简易配方蛋包饭，在拧番茄罐头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困难，然后……
她在明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极度自然地喊了一声阿斯翠亚。
银白色的怪物从空无一物的地方，由一团银白色的雾气开始逐渐变得凝实。
它的体型比比在认知世界小得多了，也就比普通人类高个一半左右，恰好佝偻着能塞进厨房。
那个银白色的怪物也很普通地接过番茄罐头，用那双能轻松撕裂阴影的利爪尖端，小心地扯开罐盖，甚至还很贴心地把内容物倒进了一旁的碗中。
……总之。
像这种把人格面具当自己的副肢使的熟练程度，明智很难想象锦织真珠如果想杀人，还会去用枪。
嘴里还有咖喱饭的锦织真珠边咀嚼边瞪他，等把这口食物咽下去之后才慢悠悠地喝了口冰水。
“周末没时间和你独处嘛，明天也会很忙，所以今晚想和你一起度过嘛——”锦织拖了个长音。
“——切，就知道这套对你没用。好啦，我直说了，”锦织真珠又舀了一勺咖喱，轻描淡写地：“知道自己被监视了吗？”
明智吾郎：“……不，但如果你是指卢布朗的监听，是的。”
此刻锦织真珠露出的惊讶神色，有着精心调配过的无辜：
“诶？”
“别。”
明智在她眼中的金光变得更加明亮之前简短地说。
锦织真珠的眼瞳恢复到只有细碎金光的状态。她此刻的疑惑看起来有点真实了。
“不处理一下真的没有问题吗？”她小声说，好像这样就能不被监听设备收录一样。
“你会怎么处理？”
而明智的声音只是稍低，还不到像她那样鬼鬼祟祟的地步，但其中带着一点儿阴沉。
芳泽姐妹的脸在他的脑海里突兀地出现。
锦织叼着勺子，道貌岸然地看着他说：
“你对一个物质世界法制国家的合法公民说什么啊，正常遇到这种情况难道不是应该报警，虽然……但你以为我要干嘛呢？”
明智自然不会把关于洗脑的猜测说出来。他沉默片刻，冷冰冰地问：“那另一批人？”
“你知道的，那边的情况报警没用。”锦织真珠默认了。在把另一勺裹满酱汁的米饭放入口中之前，她说：“先吃饭吧，稍后我们可以出去散散步什么的。”
明智暗暗——但如果有心观察他一定会注意到的程度——绷紧了脊背。
对于他很明显的抗拒反应，面前的心理老师露出一个十分无害的笑容。
“哦，没关系，明智同学，那就在我这里享用一些茶点休息一会吧。”丸喜拓人善解人意地把饼干罐往明智的方向推了推。
紧张的表现是特意设计过的，不过都这么做了，说明明智也是真的很重视这次谈话。
都怪来栖晓对丸喜的评价实在是刻薄到微妙。
在不得不到专业人员面前，接受第一次心理辅导之时，明智做了一番准备，力求不在他面前露出什么要命的破绽。
然而在辅导室的门口，他碰见了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
鲜艳的红色高马尾，开朗的神情，步伐轻盈灵巧，即便明智不认识她，也完全可以靠这一眼推断出她可能是体育社团，甚至确认她是体操特长生。
不过，明智不用靠推理。
上辈子她的父亲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明智和也不止一次见过他的一双女儿。
但是，但是……
红发的健气少女和他在辅导室前面撞见的时候，好奇地看了过来。
她这辈子自然没机会认识一个乡下来的转学生。
“啊，是地铁上的那位前辈！”
然而芳泽的语气里带着惊喜。
说到地铁，明智只记得前两天自己在地铁上阴阳怪气了一个占座的。
“……啊，那时失礼的样子被你看到了吗。”
“拿到校服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同一个学校的前辈呢！”
她快活地自我介绍：
“我叫芳泽霞，请多指教！”
明智吾郎花了一点意志力，才没有在丸喜看着两人微笑的时候，去仔细打量她的脸。
明智自觉在侦探的事业上，起码技术层面还是称职的。
其实就算不仔细打量，他也不至于认错一对和他还算是点头之交的、差距很大的姐妹。
——那个绝对是作为妹妹的芳泽堇。
……
辅导室的气氛因为明智故意地不配合而尴尬下来。
“……那我们来聊点闲天吧？毕竟也要骗校长先生的薪水，我可不能提前放你出去。”
丸喜拓人倒了两杯红茶，推给明智一杯，又替他拧开了饼干罐，招待他的意思十分真诚。
“你对芳泽同学很感兴趣？”
明智镇定地看了他一眼，道谢后端起茶杯啜饮一口。
虽然心里转动着几个可怕的猜测，丸喜的这个问题却不难用简单的逻辑回答。
“芳泽同学是转校生吧？”明智说，“不然就凭我闹出这么大事，她还不至于不认识我。”
丸喜无奈一笑。
明智：“我确实有点好奇，是什么人会让女儿在这种时间点上转校进秀尽，她看起来还是体育生。”
“嗯……因为是我的病人嘛，没有办法，在鸭志田的事情发生之前，我和芳泽先生就定好了要让芳泽同学转到秀尽了。”
老师叫同学的姓氏是正常的，但不知为何明智就是觉得，丸喜连续说两个“芳泽君”，而不是叫她的全名，听起来就像他也在刻意避开什么似的。
“病人？”
在适当的停顿之后，明智立即补充：“啊抱歉，这个应该是需要保密的吧？我并没有要打听的意思。”
“嗯……”被委婉质疑了专业水平的丸喜露出为难的神色，支吾一下后带开了话题。
“明智君很在意芳泽同学吗，嗯……喜欢那种类型？”
明智克制着用“难以置信你为人师表不但不专业竟然还这么八卦”的谴责眼神看他。
这是明智进了辅导室之后最生动的眼神。
搭配着他连日来劳心劳力，且没有化妆品遮盖，难免露出的一丝倦色，明智吾郎此刻看起来反倒柔软许多。
丸喜带点尴尬地笑了几声。
“呃……听说明智君有个经常来接你放学的女朋友？啊，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冒犯……”
明智的心里突地一跳。
那家伙在SNS上没事就爱聊两句，但实际上跑来学校也就三次。
虽说她没怎么掩饰行踪，和人的距离感也很成问题吧……
“锦织？”他直接说了锦织真珠的姓氏。
“哦哦，那孩子是叫这个名字啊。”
看不出破绽。
这种说法，是先看到了人吗？哪一次，看到了什么？
明智观察了丸喜一会，随口敷衍：“还不是。”
……
总算糊弄过去了第一次心理辅导……虽然话题走向变得很奇怪了。
可这一下搞得明智的疑心病犯了。
而当回到卢布朗看到意料之外的人影出现的时候，更是想起刚才丸喜简直可以用“慈爱”形容的恶心表情，俊秀的脸上表情扭曲了一瞬。
吧台椅上的少女跳下来，凑近两步，语气委委屈屈，说出的话倒挺咄咄逼人的：“怎么，看到我有这么不开心吗？”
这么一靠近之后，两人的身高差让锦织真珠需要稍微抬头才能和明智对视了。
他们之间现在只隔了半米。
明智一低头就能看到锦织真珠露出的那一截脖颈，而她气鼓鼓的样子更突显着脸上残留的可爱婴儿肥，嘟起的唇上带着健康而自然的粉色。
既像是在索吻，又像是把自己送进猎人手心的小动物。
明智想起那个地铁偶遇的夜晚，示弱少女的羞怯告白，她当时倒是说了觉得这样方便……
……不是。这也太假了，前几天可不是这样，你跟谁学的。
这家伙到底跟谁学了什么玩意啊！
明智险些移开视线，不过在那之前他突然意识到，那双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深处，那细碎的金色光芒，并非只是咖啡店昏暗而暧昧的灯光。
“……你在搞什么？”
“哎呦。”
发出这声喟叹的并非锦织真珠，而是吧台里边的佐仓惣治郎。
明智当然也不是忘了这位临时监护人还在旁边。他的存在，以及卢布朗的监听设备，就是此刻明智含糊其辞的理由。
“又不会在公共场合下怎么你。”
锦织真珠笑着退开一步，“今天好累，所以想见见你而已，不行？”
不要在外面拆穿我。
明智想起那天她说的话，忍了忍才没当场吐槽。
“……不是答应你周末一起了吗。”
“诶嘿。”
锦织真珠发出了一个小小的、得意的声音。
“明智。”佐仓惣治郎给中间的卡座端上两份咖喱，给明智使了个眼色。
“我就先走了，你待会把厨房收拾下，记得关店。”
接着老板压低声音，“还有，你谈个小女朋友，或者养只小猫什么的，总之……唉算了，自己注意点。”
这下能确信摩尔加纳的事情也暴露了，明智：“……是。”
敏锐而且过于善解人意的佐仓老板离开了卢布朗。
明智把书包一扔，坐到锦织真珠对面。
真珠很有耐心地把咖喱和米饭拌匀之后才往嘴里塞了一勺。
“你怎么来卢布朗了。”明智皱着眉头。
他今晚本打算再拷问一下来栖晓，关于那个丸喜、那个芳泽，到底都是怎么回事的。
卢布朗常年飘荡着咖啡和咖喱的香气，明智也逐渐习惯了这种氛围，此刻却觉得有一种特别的花果香气在若有似无地萦绕。
……香水？
前两次见她时，她可没有这种习惯。
明智曾经倒是会往身上喷点古龙水的。
以己度人，再加上她“今天好累”的说法，明智在一瞬间确实在想：她该不会在遮掩什么，比如……硝烟味？
不过理智上说，明智觉得她干不出这种事。
倒也没什么根据。
只是，那天他们跑去“安全屋”密谈，锦织真珠不知道在想什么，真的跑去做饭了。
明智是个忙碌的、无人照料也没时间学习做饭，会把便利店饭团和三明治当成正餐吃的那种高中生。对一个在厨房忙活的人，他能做出最礼貌的应对就是呆在一边看着。
或者说好听点是陪伴。
自称对食物没什么追求，烹饪时却异常熟练地的少女有模有样地制作简易配方蛋包饭，在拧番茄罐头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困难，然后……
她在明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极度自然地喊了一声阿斯翠亚。
银白色的怪物从空无一物的地方，由一团银白色的雾气开始逐渐变得凝实。
它的体型比比在认知世界小得多了，也就比普通人类高个一半左右，恰好佝偻着能塞进厨房。
那个银白色的怪物也很普通地接过番茄罐头，用那双能轻松撕裂阴影的利爪尖端，小心地扯开罐盖，甚至还很贴心地把内容物倒进了一旁的碗中。
……总之。
像这种把人格面具当自己的副肢使的熟练程度，明智很难想象锦织真珠如果想杀人，还会去用枪。
嘴里还有咖喱饭的锦织真珠边咀嚼边瞪他，等把这口食物咽下去之后才慢悠悠地喝了口冰水。
“周末没时间和你独处嘛，明天也会很忙，所以今晚想和你一起度过嘛——”锦织拖了个长音。
“——切，就知道这套对你没用。好啦，我直说了，”锦织真珠又舀了一勺咖喱，轻描淡写地：“知道自己被监视了吗？”
明智吾郎：“……不，但如果你是指卢布朗的监听，是的。”
此刻锦织真珠露出的惊讶神色，有着精心调配过的无辜：
“诶？”
“别。”
明智在她眼中的金光变得更加明亮之前简短地说。
锦织真珠的眼瞳恢复到只有细碎金光的状态。她此刻的疑惑看起来有点真实了。
“不处理一下真的没有问题吗？”她小声说，好像这样就能不被监听设备收录一样。
“你会怎么处理？”
而明智的声音只是稍低，还不到像她那样鬼鬼祟祟的地步，但其中带着一点儿阴沉。
芳泽姐妹的脸在他的脑海里突兀地出现。
锦织叼着勺子，道貌岸然地看着他说：
“你对一个物质世界法制国家的合法公民说什么啊，正常遇到这种情况难道不是应该报警，虽然……但你以为我要干嘛呢？”
明智自然不会把关于洗脑的猜测说出来。他沉默片刻，冷冰冰地问：“那另一批人？”
“你知道的，那边的情况报警没用。”锦织真珠默认了。在把另一勺裹满酱汁的米饭放入口中之前，她说：“先吃饭吧，稍后我们可以出去散散步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