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玥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推开了解剖室的门。
由于要保存尸体不腐烂，解剖室的温度比其他的地方低上几度，到处都是福尔马林溶液刺鼻的气味。
身为感染者，边玥的嗅觉超出常人的灵敏，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面前是两张不锈钢台面，上面有两具被白布蒙住的尸体。
“这是已经经过解剖过的尸体？”边玥问。
“对。”解林点点头，揭开了其中一具尸体脸上蒙着的白布：“就在昨天，后勤部完成了战场残迹的处理与污染物回收，我在第一时间联系了医疗部负责解剖的人员。”
“不出所料，他们的胃部都有轻度胃溃疡，所以药物很可能是先腐蚀他们的胃粘膜，然后直接进入血液，完成异化。”
“除此之外，医疗部提取了部分胃部积液进行化验，推测那种药剂很有可能是从某种污染物身上提取的血清。”
“但是也仅此而已。”
解林叹了口气，继续说：“在获知的成分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对市面上流通的药物展开了调查。”
“这种血清从来不在世面上流通，现场回收的承装着这种药剂安瓿瓶残骸上也没有看到过任何可据参考的东西。”
“不，倒不如说那些安瓿瓶只是一个个的小玻璃瓶而已，规格用的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规格，上面也没有任何字体标识。”
“所以我这次叫你来，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解林苦笑道。
边玥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血清”二字，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手腕上调出终端在上面查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解林问。
“我在查附近的制造厂。”边玥说。
“你刚才跟我提到了那种药剂的化验鉴定结果是一种血清对吧？”
“据我所知，血清的保存时间一般不会太久，即使是在4℃的低温情况下保存，也不过20个小时，如果是像那些安保人员那样随身携带，那时间就更短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把药剂生产、封装，然后再运输，想必产地和ISC大厦的距离不会太远。”
解林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但转念一想，他还是有些不解：“但是你也说了，低温保存是可以维持20个小时的生物活性的，那万一是放到冷柜中空运过来的呢？”
“确实，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边玥说：“可是空运需要涉及到飞机的起飞和降落，这种东西属于违禁品的范畴，根本就过不去安检。”
“如果是私人专机，我刚才也让基金会的AI弥米尔查过了，当日的机场并没有此类起降记录，所以基本可以断定他们并没有采取空运这种运输方式。”
“所以你发现什么了没有？”他把脑袋凑过来看。
“确实有。”
边玥将搜索结果直接投影到墙壁上，并用手势在几个地方画圈做出了重点标注。
“我们所在的N市是个旅游城市，没有工厂，更并没有符合此类要求的工厂，但是我们的隔壁A市有三个符合条件的场所，而且A市开车过来也才不过四十分钟的车程。”
“具体放大我看看？”解林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边玥点点头：“它们分别是坐落于A市城西和城东市郊的两家民营制药厂和一个坐落于A市主火车站旁红灯区内的医疗实验室。”
解林觉得纳闷儿：“这个红灯区是我想的那个红灯区吗？为什么好端端的医疗实验室会开在那种地方？”
“我也奇怪。众所周知，红灯区最大的特点是它一个三不管的灰色地带，除此之外，那个地方房租贵、人员混杂、交通不便利，对于一个医学实验室来讲没有任何优势。”
“那么，什么情况下‘三不管’会成为一个医疗实验室存在在这里的理由呢？”边玥反问道。
解林立即就明白过来她暗指的意思：“所以你是说他们很有可能从事的是一些非法的生意？”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边玥点点头。
“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想，不能仅仅通过这个就锁定目标。”
“不过我们还有更加直接的办法，不是么？”
边玥冲着解林笑笑：“当初我们把陈生带了回来，作为本次的交易人，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
上次陈生被边玥盛怒下的一脚踹成了脑震荡，被带回来的时候直接一起丢在了医疗部的病房里。
但他就没有祝昀那么幸运了，他只是一届普通人，这两天才刚刚醒过来。
他的脑瓜子还嗡嗡作响。
那一脚给他踹出来了心理阴影，现在他听到脚步声就浑身发抖，特别是坚硬的皮靴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但好巧不巧，这种皮靴是执行部的统一制服，边玥和解林身上的只有女款和男款在剪裁上的区别，使用的材质却是一模一样的。
他们两个在走廊中行走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带着执行部的人特有的利落与肃杀，极具压迫感，大老远地就清晰可闻。
所以边玥和解林一进门就看到了陈生瑟缩在床角的场景。
“不不不......不要杀我。”他哆哆嗦嗦地说。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把主意打到你们头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解林横了他一眼。
陈生直接一个没坐稳向后翻仰了过去，哗啦啦地碰掉了一大片的床头柜上的药瓶。
“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你们想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我都给你们，我都想办法给你们凑齐！”
他急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不，我们不需要你赔偿任何钱，基金会不缺钱。”
边玥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们需要一些你知道的消息。”
“只是一些消息吗？你们真的不会拿我怎么样吗？”陈生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当然。”边玥点点头：“如果我们真的想杀了你，在ISC的时候我就会动手了。我没必要把你带回来，又给你安排治疗，不是吗？”
陈生眼珠子转了转。
他琢磨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你想问什么？”
见他松口，边玥上前一步，蹲在他的面前：“我想问问你们安保人员的事情。”
“你们换安保了，对吗？”
陈生点点头：“对。”
“那新换来的安保是哪儿来的？”边玥追问。
“不要试图欺骗我们，我们已经锁定了目标，如果你说的和我们了解对不上的话——”
边玥特地拉长了调子。
陈生沉默了一会儿，才闷闷地道：“A市。”
“具体一点？”
陈生看了一眼边玥，发现她板着一张脸，他至今仍然忌惮当初的那一脚。他不敢多耍花招，老老实实地答道。
“主火车站附近的一条街，在那儿有相当多从监狱里出来的街头混混。”
“因为他们身上有案底在，社会上的大多数工作单位不愿意接受他们，所以就有相当一批人就来到了红灯区，继续从事一些灰色产业，安保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虽然表面上是叫安保，但是他们实际上做的是和雇佣兵的事情。”
边玥和解林对视一眼。
很好，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地点是A市的红灯区。
“这些人是你自己找的？”
陈生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哪儿有那本事啊！老板招来的那群人是那条街上混混中的穷凶极恶之徒，我可不想跟他们沾染上任何关系！”
“老板？老板是谁？”
边玥敏锐地捕捉了他口中那位幕后之人的称呼。
她想继续问下去，可陈生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多说。
“快说！你信不信基金会有一千万种方法让你开口？趁着我们现在还是好声好气地和你说话，赶紧交待！”
解林自然不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放过他，他上前一步，一只腿踩着床头矮柜，整个人的半边身子附下来，将陈生的活动空间限制在一个逼仄的角落里。
陈生下意识地往后退，后脑勺咚地一声重重地撞在矮柜的尖角上。
边玥能够意识到他现在的情况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开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剧烈。到最后，他整个人进入了一种极度恐惧又癫狂的状态。
他用双臂环住自己的肩膀，在这个小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嘴上不停的喃喃自语。
“不要再问了！不要在问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没有说！！！”
“啊！不要，不要惩罚我！！”
念念叨叨之间，陈生的口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随后又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一样，尖叫声戛然而止。
他的脑袋开始一下又一下地撞墙，他的额头被磕地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也毫无知觉。
不行！再这样下去人要没了，更别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
边玥见势不妙，急忙冲上前来扯住他的右半边身子：“部长你过来帮我制住他的左胳膊，我们一起拉住他。”
可是在这种状态下的陈生力气极大，边玥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差点被他这股大力带的一个踉跄。
他们两个人一起用力才将将阻止了他最后一次的撞击。
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力气都要大得多，颇有一种咬舌自尽以保守秘密的架势。
边玥只庆幸自己反应够及时。
但陈生的状态并没有因为他们两个拉住他而好到哪儿去。刚才那歇斯底里的一撞似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陈生两眼一翻，彻底昏迷了过去。
边玥和解林对视了一眼，口中反复咀嚼着“老板”这两个字。
陈生这种人，明明这么贪生怕死，却还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守住这位“老板”的秘密。这位“老板”应该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边玥看着陈生，若有所思。
她敢肯定，陈生知道的肯定不止这么多，而且他现在的行为举止也非常诡异。
不过看他现在的这个样子，想必也问不出来什么别的东西。不如明天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再问问。
可事情发展的并不顺利。
第二天一早，边玥被电话的声音吵醒，但在听到这一消息的瞬间清醒过来。
“陈生死了。”电话那头，解林说。
由于要保存尸体不腐烂，解剖室的温度比其他的地方低上几度，到处都是福尔马林溶液刺鼻的气味。
身为感染者，边玥的嗅觉超出常人的灵敏，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面前是两张不锈钢台面，上面有两具被白布蒙住的尸体。
“这是已经经过解剖过的尸体？”边玥问。
“对。”解林点点头，揭开了其中一具尸体脸上蒙着的白布：“就在昨天，后勤部完成了战场残迹的处理与污染物回收，我在第一时间联系了医疗部负责解剖的人员。”
“不出所料，他们的胃部都有轻度胃溃疡，所以药物很可能是先腐蚀他们的胃粘膜，然后直接进入血液，完成异化。”
“除此之外，医疗部提取了部分胃部积液进行化验，推测那种药剂很有可能是从某种污染物身上提取的血清。”
“但是也仅此而已。”
解林叹了口气，继续说：“在获知的成分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对市面上流通的药物展开了调查。”
“这种血清从来不在世面上流通，现场回收的承装着这种药剂安瓿瓶残骸上也没有看到过任何可据参考的东西。”
“不，倒不如说那些安瓿瓶只是一个个的小玻璃瓶而已，规格用的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规格，上面也没有任何字体标识。”
“所以我这次叫你来，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解林苦笑道。
边玥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血清”二字，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手腕上调出终端在上面查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解林问。
“我在查附近的制造厂。”边玥说。
“你刚才跟我提到了那种药剂的化验鉴定结果是一种血清对吧？”
“据我所知，血清的保存时间一般不会太久，即使是在4℃的低温情况下保存，也不过20个小时，如果是像那些安保人员那样随身携带，那时间就更短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把药剂生产、封装，然后再运输，想必产地和ISC大厦的距离不会太远。”
解林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但转念一想，他还是有些不解：“但是你也说了，低温保存是可以维持20个小时的生物活性的，那万一是放到冷柜中空运过来的呢？”
“确实，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边玥说：“可是空运需要涉及到飞机的起飞和降落，这种东西属于违禁品的范畴，根本就过不去安检。”
“如果是私人专机，我刚才也让基金会的AI弥米尔查过了，当日的机场并没有此类起降记录，所以基本可以断定他们并没有采取空运这种运输方式。”
“所以你发现什么了没有？”他把脑袋凑过来看。
“确实有。”
边玥将搜索结果直接投影到墙壁上，并用手势在几个地方画圈做出了重点标注。
“我们所在的N市是个旅游城市，没有工厂，更并没有符合此类要求的工厂，但是我们的隔壁A市有三个符合条件的场所，而且A市开车过来也才不过四十分钟的车程。”
“具体放大我看看？”解林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边玥点点头：“它们分别是坐落于A市城西和城东市郊的两家民营制药厂和一个坐落于A市主火车站旁红灯区内的医疗实验室。”
解林觉得纳闷儿：“这个红灯区是我想的那个红灯区吗？为什么好端端的医疗实验室会开在那种地方？”
“我也奇怪。众所周知，红灯区最大的特点是它一个三不管的灰色地带，除此之外，那个地方房租贵、人员混杂、交通不便利，对于一个医学实验室来讲没有任何优势。”
“那么，什么情况下‘三不管’会成为一个医疗实验室存在在这里的理由呢？”边玥反问道。
解林立即就明白过来她暗指的意思：“所以你是说他们很有可能从事的是一些非法的生意？”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边玥点点头。
“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想，不能仅仅通过这个就锁定目标。”
“不过我们还有更加直接的办法，不是么？”
边玥冲着解林笑笑：“当初我们把陈生带了回来，作为本次的交易人，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
上次陈生被边玥盛怒下的一脚踹成了脑震荡，被带回来的时候直接一起丢在了医疗部的病房里。
但他就没有祝昀那么幸运了，他只是一届普通人，这两天才刚刚醒过来。
他的脑瓜子还嗡嗡作响。
那一脚给他踹出来了心理阴影，现在他听到脚步声就浑身发抖，特别是坚硬的皮靴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但好巧不巧，这种皮靴是执行部的统一制服，边玥和解林身上的只有女款和男款在剪裁上的区别，使用的材质却是一模一样的。
他们两个在走廊中行走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带着执行部的人特有的利落与肃杀，极具压迫感，大老远地就清晰可闻。
所以边玥和解林一进门就看到了陈生瑟缩在床角的场景。
“不不不......不要杀我。”他哆哆嗦嗦地说。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把主意打到你们头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解林横了他一眼。
陈生直接一个没坐稳向后翻仰了过去，哗啦啦地碰掉了一大片的床头柜上的药瓶。
“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你们想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我都给你们，我都想办法给你们凑齐！”
他急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不，我们不需要你赔偿任何钱，基金会不缺钱。”
边玥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们需要一些你知道的消息。”
“只是一些消息吗？你们真的不会拿我怎么样吗？”陈生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当然。”边玥点点头：“如果我们真的想杀了你，在ISC的时候我就会动手了。我没必要把你带回来，又给你安排治疗，不是吗？”
陈生眼珠子转了转。
他琢磨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你想问什么？”
见他松口，边玥上前一步，蹲在他的面前：“我想问问你们安保人员的事情。”
“你们换安保了，对吗？”
陈生点点头：“对。”
“那新换来的安保是哪儿来的？”边玥追问。
“不要试图欺骗我们，我们已经锁定了目标，如果你说的和我们了解对不上的话——”
边玥特地拉长了调子。
陈生沉默了一会儿，才闷闷地道：“A市。”
“具体一点？”
陈生看了一眼边玥，发现她板着一张脸，他至今仍然忌惮当初的那一脚。他不敢多耍花招，老老实实地答道。
“主火车站附近的一条街，在那儿有相当多从监狱里出来的街头混混。”
“因为他们身上有案底在，社会上的大多数工作单位不愿意接受他们，所以就有相当一批人就来到了红灯区，继续从事一些灰色产业，安保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虽然表面上是叫安保，但是他们实际上做的是和雇佣兵的事情。”
边玥和解林对视一眼。
很好，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地点是A市的红灯区。
“这些人是你自己找的？”
陈生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哪儿有那本事啊！老板招来的那群人是那条街上混混中的穷凶极恶之徒，我可不想跟他们沾染上任何关系！”
“老板？老板是谁？”
边玥敏锐地捕捉了他口中那位幕后之人的称呼。
她想继续问下去，可陈生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多说。
“快说！你信不信基金会有一千万种方法让你开口？趁着我们现在还是好声好气地和你说话，赶紧交待！”
解林自然不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放过他，他上前一步，一只腿踩着床头矮柜，整个人的半边身子附下来，将陈生的活动空间限制在一个逼仄的角落里。
陈生下意识地往后退，后脑勺咚地一声重重地撞在矮柜的尖角上。
边玥能够意识到他现在的情况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开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剧烈。到最后，他整个人进入了一种极度恐惧又癫狂的状态。
他用双臂环住自己的肩膀，在这个小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嘴上不停的喃喃自语。
“不要再问了！不要在问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没有说！！！”
“啊！不要，不要惩罚我！！”
念念叨叨之间，陈生的口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随后又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一样，尖叫声戛然而止。
他的脑袋开始一下又一下地撞墙，他的额头被磕地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也毫无知觉。
不行！再这样下去人要没了，更别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
边玥见势不妙，急忙冲上前来扯住他的右半边身子：“部长你过来帮我制住他的左胳膊，我们一起拉住他。”
可是在这种状态下的陈生力气极大，边玥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差点被他这股大力带的一个踉跄。
他们两个人一起用力才将将阻止了他最后一次的撞击。
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力气都要大得多，颇有一种咬舌自尽以保守秘密的架势。
边玥只庆幸自己反应够及时。
但陈生的状态并没有因为他们两个拉住他而好到哪儿去。刚才那歇斯底里的一撞似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陈生两眼一翻，彻底昏迷了过去。
边玥和解林对视了一眼，口中反复咀嚼着“老板”这两个字。
陈生这种人，明明这么贪生怕死，却还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守住这位“老板”的秘密。这位“老板”应该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边玥看着陈生，若有所思。
她敢肯定，陈生知道的肯定不止这么多，而且他现在的行为举止也非常诡异。
不过看他现在的这个样子，想必也问不出来什么别的东西。不如明天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再问问。
可事情发展的并不顺利。
第二天一早，边玥被电话的声音吵醒，但在听到这一消息的瞬间清醒过来。
“陈生死了。”电话那头，解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