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为了户部尚书一事,各方势力角逐,但大多目光都集中在尚书的位置,没人去关心去的是哪个皇子或是公主。

    毕竟长公主才解决了科考舞弊一事,解决干旱也是顺手的事。

    林正举荐安王的声音被淹没,不过吵来吵去,也没有结果。

    袁高歌此时站出来说道:“臣觉得尚书令之子李忆安可堪任侍郎,去处理干旱一事。”

    “李忆安?”温珩问道。

    大多朝臣左右环视,他们不知道李忆安现在的职位,但很明白这是李天宁的儿子。

    温珩扣着扶手,李忆安实在平庸,若派他前去,背后定是李天宁出谋划策。

    温珩隐晦的看了李天宁一眼,虽然这样做会致使李天宁势力独大,但也实在没有可用之人。

    温珩说道:“那就如你所言,至于皇亲——”

    “就还是长公主去吧。”

    温珩说完,紧接着说道:“安王守卫皇陵已过半年,父皇已达仙界,安王就回长安来吧。”

    温珩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林正脸色微沉,现在安王无权无势的回来,还不如远远躲在皇陵。

    本来打算让安王去处理干旱,积累民心,到时候温珩天怒人怨,刚好是安王上位。

    现在看来得加快进度了。

    温颜提着酒壶出去,远远看见李忆安在练箭,他身边还陪着一个人,温颜不清楚那人是谁,似乎不是朝中大臣的孩子。

    “李忆安。”温颜叫道。

    李忆安放下手里的箭,拱手道:“长公主殿下。”

    孙进宝跟着有样学样:“长公主殿下。”

    温颜听见声音,才从记忆深处想起这人是沈松清的朋友。

    温颜笑着,随手递给孙进宝一壶酒:“分你一壶,可别告诉秦将军。”

    孙进宝是个爱喝酒的,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来,长公主手里的定是好酒。

    孙进宝去接酒壶的手顿在空中,猛地摇头:“秦将军说了,禁军重地,不许饮酒。”

    孙进宝抱拳说道:“多谢长公主美意。”

    温颜嘴角抽搐,环视了一圈:“秦乐说,不许饮酒?”

    “当然。”

    温颜迷惑,孙进宝口中的秦乐和自己认识的是一个人吗?

    温颜问道:“车骑将军,秦乐?”

    孙进宝豪气万丈的说道:“当然是秦将军。”

    “秦乐喝酒——”

    温颜刚想说八百字证明秦乐平日又多不守规矩,可秦乐突然出现在温颜背后,出声道:“长公主对臣治军之事,也有见解?”

    温颜看了眼手里的酒壶,迟疑道:“没有,秦将军治军有方。”

    李忆安原本在一旁看戏,以为战火烧不到自己身上,刚咧着嘴笑,就见温颜过来说道:“我来找你有要事。”

    李忆安收起笑,跟着温颜离开。

    温颜路过秦乐的时候,手里的酒壶被人拽住。

    秦乐比划着口型:“分我一壶。”

    这才是自己认识的秦乐,温颜松开手,任由秦乐拿走。

    孙进宝指着秦乐手里的酒壶:“秦将军!你、你、你——”

    秦乐走过去威胁般揽着孙进宝肩膀,半诱惑半威胁着说道:“长公主府里的酒,是全天下最好的酒,我好不容易才得一壶,你给我闭嘴。”

    秦乐继续说道:“分你一小口,不许和其他人说。”

    孙进宝张大嘴:“倒吧。”

    秦乐笑骂:“没规矩的小兔崽子。”

    秦乐猛灌一口后,用力拍了孙进宝的肩膀,抬腿踹了一脚:“去,给老子练兵去。”

    温颜和李忆安一前一后走着,温颜说道:“你知道温珩很忌惮李天宁吗?”

    李忆安没有隐瞒,直说道:“知道。”

    “那你知道李兰芝想出宫吗?”温颜问。

    李忆安顿了顿,摇头:“我不知道。”

    李忆安没等温颜发问,说道:“长公主殿下若是同我说小妹的事,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愿意听。若是其他事,还请长公主见谅,李某并没有那么大本身。”

    温颜问道:“你说的其他事是什么事?”

    李忆安低头,温颜却继续说道:“见到豺狼虎豹,一退再退,最后退到悬崖边,也是死路。”

    “那按长公主所言,什么是生路?”

    还没等温颜开口,李忆安就说道:“在长安城内,谁不是站在悬崖边,只是看谁站的更久罢了。”

    李忆安又拱手致歉:“李某所说不过妄言,还请长公主见谅。”

    温颜见李忆安油盐不进,她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孔子曾停留于卫国,卫灵公问及排兵布阵之法。”

    “孔子说他只懂得礼仪而不懂得排兵布阵之法,他说:“鸟则择木,木岂能择鸟也。”,后来,孔子便离开卫国。”

    李忆安听完后,笑道:“安乃朽木,不可雕也。不明其中之意,长公主费心了。”

    李忆安说完就要离开,温颜却坐下说道:“不如等早朝结束之后再走?”

    李忆安不好反驳,于是端端正正坐在温颜面前。

    这时,一个小厮跑过来在李忆安耳边耳语:“皇上命您任户部侍郎,同长公主处理干旱一事。”

    温颜放下茶杯,看向李忆安:“现在你可以重新了。”

    李忆安站起来:“长公主早知此事吗?”

    温颜淡淡说道:“朝中无人可用,这种事自然会落到你头上。有些东西,躲是躲不掉的。”

    “兰芝都没想过要避,暂时忍辱负重只是为了一击必中,而不是像你一样,用远做个缩头乌龟。”

    皇命已下,李忆安根本没有反驳的理由,他挣扎着说道:“我才能平庸,恐怕会拖长公主后腿——”

    “没人在乎你是否平庸,只在乎你是李天宁的儿子。”温颜说道。

    温颜放下茶杯说道:“良禽择木而栖,你可以找另一条路,另一条不通向悬崖的路。”

    李忆安沉默着,就在温颜差点走出门口的时候,他说:“悬崖和荆棘又有什么不同?”

    温颜靠着门框笑道:“伤痕累累的活,战战兢兢的死。”

    李忆安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明日就启程,百姓等不了那么久。”

    温颜在心底笑,李忆安还是同意了。

    就算他因为种种顾忌,暂时蛰伏,但心中的火焰从没有熄灭过。

    温颜处理好李忆安的事,转头就回了长公主府,见里面没有徐云霆的身影,问阿月:“徐云霆人呢?”

    阿月小心翼翼的指着酒窖的方向。

    温颜朝着酒窖走,还没到酒窖口,就闻到了极其重的酒香。

    往里走,才看见徐云霆一个人抱着酒喝的正尽兴。

    徐云霆已经完全醉了,他抱着酒坛,嘴里还嘟囔着:“老头,你给我托梦,说是谁害死你,我立马去动手杀了他!”

    温颜憋着火走上前,一脚踢开徐云霆怀里的酒坛。

    徐云霆闭着眼睛着吼道:“谁啊?敢动本将军!”

    他摇摇晃晃扶着墙站起来:“知不知道我是谁?”

    温颜拽着徐云霆的头发就走,徐云霆一个没反应过来,惊叫一声:“啊!谁动本将军?”

    徐云霆睁开眼睛,指着温颜说道:“你知不知道女子的头发最重要,你揪坏了怎么办?”

    温颜满脸问号,徐云霆觉得他自己是女孩?

    徐云霆吹着自己的头发,支使着温颜:“你去给我写一封引荐信,我要去徐云霆大将军坐下当差,然后力战北狄!”

    徐云霆扶着墙继续自言自语:“你去给我把肉卖掉,然后把银两给我!”

    徐云霆两步走到温颜面前,携着满身酒味朝着温颜面门扑过来,徐云霆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两!”

    温颜攥紧拳头,朝着徐云霆面门就是一拳,徐铭怎么生下这玩意,两眼一睁就是要钱。

    徐云霆像是看出温颜面上的怒气,蹲下身抱住自己哭道:“你是不是也嫌弃我?”

    “是。”温颜不客气的说道。

    徐云霆哭的更大声了:“就知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徐云霆猛的站起来推开温颜,温颜被这股子力气弄的一个踉跄。

    还没等温颜骂出口,徐云霆就一个人躲在墙角:“既然徐枝什么都会,为什么还要生我?”

    “既然生下我,为什么又要嫌弃我?”

    “既然嫌弃我?为什么要当面说出来?”

    徐云霆擦着眼泪:“你不说我可以当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温颜捂着脸,一个人进屋,任由徐云霆自己发酒疯。

    徐云霆从小到大心里压着的只有这件事,回回发酒疯就拿着这件事骂人,那个受波及的人永远是温颜。

    温颜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除了徐云霆突然性别认知有误,温颜还有空想着要不要纠正一下。

    阿月迟疑的说道:“要派人去看两眼吗?”

    温颜摆手:“不用,他自己会回去的。”

    徐云霆回去的当然不是长公主府的卧房,他凭借着本能,回了将军府。

    推开过来想要扶他的仆从,一个人一头扎进祠堂。

    大逆不道取下徐铭的牌位,将牌位抱在怀里:“老头,我都是大将军了,林淡夏也要当大将军!你看不上我,你说我是废物,你还骂我——”

    徐云霆说着傻笑起来:“嘿嘿嘿——我们两个气死你!”

    “老头,你竟然是被人害死的,可是这么大的徐家,就只有我——”徐云霆指着自己,又慢半拍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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