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璨压低帽檐，走进书咖。
姜柚初正好从柜台里出来，拿起一张店铺的海报纸，递给顾客。
然而待看清他的脸，唇角的笑意僵住，在视线对上的前一秒，她立马转身，往回走。
察觉到姜柚初这般，祁璨挑了挑眉，也不甚在意，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了下来，扬起手机摄像头，准备扫桌上的二维码点单。
好巧不巧，倒是想起先前扫过姜柚初的微信二维码，但却迟迟没同意。
于是往她那边瞧了一眼。
柜台附近摆着两束粉白相间的花篮，她就站在旁边的货架处。
淡蓝色的毛衣外套与花簇映衬，温柔的泡泡辫子垂在一肩，她低眸整理着期刊杂志，安静恬淡，整个场景像是一幅画一样。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段与之相配的旋律。
祁璨从衣服里掏出纸笔，在上面简单画了一段音符。
忽然，门口的风铃响起。
几个人推开门走进来，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我们喝点什么，坐这里歇一会儿吧？”
“好，北城实在是太大了，逛了一天给我脚都磨出泡了。”
姜柚初抬头，正准备说什么，待看清楚来人，脸色沉下来。
而看到姜柚初的女生却十分惊喜：“呀，这不是姜柚初吗！怎么在这儿碰到你了！”
另外一女生也跟着道：“哈哈，没想到你也来北城玩了啊，北城不愧是个旅游城市呢。”
姜柚初语气淡淡：“嗯，蛮巧。”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话很少啊，”女生背着小皮包，坐到姜柚初旁边，上下打量她道，“穿搭也是……哎，你怎么还和高中时一样，穿得像个小孩似的。”
姜柚初不急不徐道：“这只是一种穿衣风格，我们的审美不同。”
随后拿起饮品单，递给她：“——喝点什么？”
另一个女生瞥一眼单页，随即笑道：“哦，原来你在这里摇奶茶？”
穿着皮包的女生站了起来，也跟着笑：“之前就听姜奶奶说你一直在学习没上班，说是未来一定要考上编，没想到，你来北城打工了啊。”
“我记得你不是考了重点大学嘛，怎么还干这个工作。”
“也是，”女生忽然上下扫视姜柚初，了然道，“也是，看你这样的性格，大概找工作也比较有难度，奶茶小妹蛮适合你……”
声音戛然而止。
一杯凉掉的白茶，浇到了两个女生头上。
姜柚初收回纸杯：“哦，抱歉啊，手抖了。”
“你疯了！”头发湿透的女生怒道，“我要投诉你！”
“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我要把这件事曝光到你老板那里！”
说着，她目光扫向柜台后面墙壁上的文字，找到一行电话，就要打。
姜柚初好整以暇地瞧着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通。
在拨最后一个电话的时候，柜台上的手机响了。
于是她按了接听键，把电话放到耳边，直视着面前的女生，轻勾唇角：“怎么样，还要打么？”
说着，姜柚初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伸到她面前，“这是我的名片。
女生瞪她一眼，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的字，脸黑了。
——姜柚初，猫屿茶咖品牌创始人。
“你你你你！”女生指着她的手不住的抖，“我要告到消费者投诉热线！你欺负顾客！！”
“你消费了吗？”姜柚初淡笑，“是你先言语不当，我回击而已，再说了，”
语气顿了顿，话锋一转，“比起高中时，你们做的事情，这不算什么吧？”
“——你觉得谁占理？要不，我们报警？”
“……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们走，真晦气。”
两个女生甩袖离开。
姜柚初高抬下巴，冷脸目送两个女生离开，等她们关上门，唇角终于压不下去，弯唇好看的弧度。
姜柚初，你做到了！！！！
你终于，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
想到这，姜柚初忍不住做了个握拳的手势，而后哼着歌将最后几本杂志摆正，随意往休息区一瞥——才想起，那里还坐着人。
阳光透过玻璃洒下来，他姿态闲适地坐在窗边，正往她这边看，唇角正勾着没忍住的笑，在对上女孩的视线后，拿起纸浅浅挡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朝这边看的，明显又是在笑话她。
“看什么看？”姜柚初收回笑脸，脸颊鼓鼓地瞪他一眼，心想你的仇我还没跟你算。
但转念一想，他毕竟也只是言语上不妥，没对她造成实质的伤害，遂勉强礼貌下来，拿起饮品单走到他面前，问他，“喝点什么？”
祁璨正色，淡声问道：“你这里有什么好喝的？”
“你喜欢茶味重的还是茶味淡一点的？”
“都可以。”
“那你喜欢偏甜一点的还是清淡一些的？”
“也都行。”
“……那你喜欢加脆一点的小料、清爽一点的还是甜腻一些的？”
“我不忌口。”
“………………”
姜柚初唇角抽了下，差点以为这是来砸她招牌的。
高中时您不是高高在上，最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袖口要一丝不苟的挽起、课本要包上精致的书皮以免折角、不跟女生好脸色因为会浪费时间，甚至连文具袋里的笔都要限定到几根，从不喝学校饮水机里的水，不去小吃街。
怎么，过了几年，人反而变佛系了，开始过得随心了？
心里的吐槽千千万，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姜柚初弯唇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温声说：“根据您的反馈，我认为最适合你的，是不掺任何色素和化学甜制品，最天然的纯净水呢。”
听到此，祁璨道：“那还是来一杯最简单的原味咖啡吧。”
“OK。”姜柚初转身。
“等下。”
“怎么？”姜柚初走了两步，又回头。
“上次我扫你的微信，没扫上？”
一时间，姜柚初头脑风暴，飞速地胡诌借口，“哦，是哦，可能是那天网不太好吧，我没收到。”
祁璨点头：“这样。”
姜柚初舒了口气，心想反正都过去了，却没想到他又说：“那我再扫一次？”
“……”
既然他这样说，姜柚初只好硬着头皮，拿出自己的手机，又让他扫了一遍。
本以为这样就算完，偏偏不远处的电视机里放着八点档的泡面剧，里面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浩辰，我宣你，我的脑和心，我的上下全都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震撼的表白，喊醒了姜柚初的回忆。
她猛然回神——
不对啊，她为什么要加他？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给祁璨送上咖啡，姜柚初躲瘟疫似地，连忙跑上二楼，给方梨发消息。
【柚柚柚，切克闹：速来与兄弟商量对策.jpg】
【柚柚柚，切克闹：哔嘟哔嘟.jpg】
【柚柚柚，切克闹：姐妹，你跑哪了！大事儿不妙！！祁璨那个家伙来我店里了！】
【方梨：什么？！】
【柚柚柚，切克闹：我该怎么办？跟这个人在一个空间就窒息，他怎么还不走啊！】
【方梨：白姐呢，她今天不在店里吗？】
【柚柚柚，切克闹：不在，她今天白天休息[崩溃.jpg]】
【方梨：那这样吧，你就别给他好脸色就行了，反正你们萍水相逢，以后谁也见不着谁，他之前对我们说话也挺绝的，我觉得你也别把他当成一般顾客礼貌看待，别惯着他。】
【柚柚柚，切克闹：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就这样。】
-
姜柚初下楼的时候，看到祁璨还坐在那里，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又瞪了一眼。
而那边的祁璨正一边和咖啡，一边拿着平板搜索与自己相关的词条。
他先是打开音乐app，找到自己的个人主页，点击这个月最新发布的一首歌，然后戴上耳机开始播放，按惯例浏览下面的评论区。
——却寂静如荒野。
很荒谬，根本没人评论。
祁璨以为是网不好，刷了几下，甚至还连上了书店的WiFi，还是没评论。
这首歌名叫《空白页》，以钢琴曲为背景乐，节奏舒缓，曲风较为压抑，是他在近一年在低沉的心境下编出的曲，歌词大意是讲述了一个人做了很多事，却无所适从，最后捡到了一张空白纸，有人告诉他，人生不设限，空白的人生可以由自己来书写。
但他没想过，评论区也如此空白。
没关系。
祁璨习惯了，随意点开社交媒体看看当下新鲜事，却一不小心下意识地在搜索框输入了“迟叙”。
几个关于他的帖子一览无余。
其中一个过万的赞，最为吸睛。
祁璨轻挑眉梢，他还能有这么大的热度？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点了进去。
谁懂？听了迟叙的歌，我晚上睡不着——
他最近的歌真的好难听啊。
热评1：点了，原来互联网的兄弟姐妹们耳朵还是雪亮的。
热评2：你可以黑他的人品，但是不能黑歌啊，《落雪》可是我的白月光！
热评3：歌是好听的，但你不知道对面的人是不是一个抠脚大汉啊，而且据说他说话超毒的，我根本不敢相信这样的人居然能写出那么温柔的歌[哭]
咖啡润进喉咙，只觉得苦涩无比。
祁璨叹息，准备返回页面，却一不小心又点到了相关贴，上面黑色的字越看越触目惊心——
历数十八线小糊豆迟叙的塌房过往：
1.没牌硬耍，放合作方鸽子
2.怼天怼地怼粉丝，37度的嘴，说出刺耳冰冷的话
3.毫无共情力，连受伤的小动物都见死不救
……
是黑子。祁璨心想。
这咖啡是一点也喝不下去了。
他拿起东西起身离开，走出门店，看到门口的那张海报上的字，心情平复了下。
望向路边的时候，看到了在等出租车的姜柚初。
/
一整个白天，只要一想起祁璨在店里，姜柚初就一股郁结浮上心头，挥之不去。
啊啊啊啊服了，他怎么还不走啊！
我这里tm的是书店，不是你的个人休息室啊！！！
姜柚初差点要下去赶他走，但理智将她按捺住了。
因为他续了好多杯咖啡，甚至还买了好多书，天大的仇也犯不着跟店铺业绩过不去。
与白姐交班之后，可算是能喘口气，姜柚初在收拾包包的时候心想，店里只有两个人也看不过来，但是再招一个员工她又承担不起工资，得找个法子。
坐上出租车，准备走的时候，隔着窗户一瞥，又看到了从门店走出来的祁璨。
黑色的长款毛呢的大衣穿在他身上像是模特一样，身姿高瘦，气质清贵。
他的模样变得成熟了。
但让她感到很陌生。
唉。
姜柚初缓缓闭上眼睛。
差不多五年了吧，距离尘封的那段暗恋时光，居然已经五年了。
那会儿，她喜欢放学坐公交车，因为可以透过车窗，看到骑着山地车的祁璨。
那时她才十七岁，完全没想到，毕业一年后的她，会等到暗恋的主人公来敲她的车窗。
“当当当——”
前头的司机大叔提醒道：“姑娘，醒醒，你朋友找你呢。”
姜柚初睁开眼，看见好多年前那个单纯内向的少女所心心念念的人。
车窗被缓缓摇下。
冷风中，祁璨轻弯唇角：“你好，姜小姐，请问明天可以约你吃饭聊聊吗？今天看你忙，不好意思打扰你。”
……？
而姜柚初的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倒是没想到熬了一下午，还是没躲过，他为什么要来找她？应该不会是想起高中时的事了吧。
几秒间，姜柚初的脑海飞速运转，想起中午方梨发的消息，下意识说了一句：“不可以。”
祁璨怔了一瞬。
姜柚初心里一急，索性破罐破摔，学着电视剧里面目可憎的普信男，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怎么，你在我店里等那么久，难不成——”
“你是对我感兴趣？”
微风吹过，拂起地上的落叶，路灯的映照下，她的眼眸里映着流光溢彩的光。
“我是想……”
祁璨笑了笑，想说什么，却被话赶话。
“不好意思，我可对你不感兴趣。”
“——坏话不说三遍，希望你记得。”
“……”
姜柚初正好从柜台里出来，拿起一张店铺的海报纸，递给顾客。
然而待看清他的脸，唇角的笑意僵住，在视线对上的前一秒，她立马转身，往回走。
察觉到姜柚初这般，祁璨挑了挑眉，也不甚在意，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了下来，扬起手机摄像头，准备扫桌上的二维码点单。
好巧不巧，倒是想起先前扫过姜柚初的微信二维码，但却迟迟没同意。
于是往她那边瞧了一眼。
柜台附近摆着两束粉白相间的花篮，她就站在旁边的货架处。
淡蓝色的毛衣外套与花簇映衬，温柔的泡泡辫子垂在一肩，她低眸整理着期刊杂志，安静恬淡，整个场景像是一幅画一样。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段与之相配的旋律。
祁璨从衣服里掏出纸笔，在上面简单画了一段音符。
忽然，门口的风铃响起。
几个人推开门走进来，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我们喝点什么，坐这里歇一会儿吧？”
“好，北城实在是太大了，逛了一天给我脚都磨出泡了。”
姜柚初抬头，正准备说什么，待看清楚来人，脸色沉下来。
而看到姜柚初的女生却十分惊喜：“呀，这不是姜柚初吗！怎么在这儿碰到你了！”
另外一女生也跟着道：“哈哈，没想到你也来北城玩了啊，北城不愧是个旅游城市呢。”
姜柚初语气淡淡：“嗯，蛮巧。”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话很少啊，”女生背着小皮包，坐到姜柚初旁边，上下打量她道，“穿搭也是……哎，你怎么还和高中时一样，穿得像个小孩似的。”
姜柚初不急不徐道：“这只是一种穿衣风格，我们的审美不同。”
随后拿起饮品单，递给她：“——喝点什么？”
另一个女生瞥一眼单页，随即笑道：“哦，原来你在这里摇奶茶？”
穿着皮包的女生站了起来，也跟着笑：“之前就听姜奶奶说你一直在学习没上班，说是未来一定要考上编，没想到，你来北城打工了啊。”
“我记得你不是考了重点大学嘛，怎么还干这个工作。”
“也是，”女生忽然上下扫视姜柚初，了然道，“也是，看你这样的性格，大概找工作也比较有难度，奶茶小妹蛮适合你……”
声音戛然而止。
一杯凉掉的白茶，浇到了两个女生头上。
姜柚初收回纸杯：“哦，抱歉啊，手抖了。”
“你疯了！”头发湿透的女生怒道，“我要投诉你！”
“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我要把这件事曝光到你老板那里！”
说着，她目光扫向柜台后面墙壁上的文字，找到一行电话，就要打。
姜柚初好整以暇地瞧着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通。
在拨最后一个电话的时候，柜台上的手机响了。
于是她按了接听键，把电话放到耳边，直视着面前的女生，轻勾唇角：“怎么样，还要打么？”
说着，姜柚初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伸到她面前，“这是我的名片。
女生瞪她一眼，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的字，脸黑了。
——姜柚初，猫屿茶咖品牌创始人。
“你你你你！”女生指着她的手不住的抖，“我要告到消费者投诉热线！你欺负顾客！！”
“你消费了吗？”姜柚初淡笑，“是你先言语不当，我回击而已，再说了，”
语气顿了顿，话锋一转，“比起高中时，你们做的事情，这不算什么吧？”
“——你觉得谁占理？要不，我们报警？”
“……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们走，真晦气。”
两个女生甩袖离开。
姜柚初高抬下巴，冷脸目送两个女生离开，等她们关上门，唇角终于压不下去，弯唇好看的弧度。
姜柚初，你做到了！！！！
你终于，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
想到这，姜柚初忍不住做了个握拳的手势，而后哼着歌将最后几本杂志摆正，随意往休息区一瞥——才想起，那里还坐着人。
阳光透过玻璃洒下来，他姿态闲适地坐在窗边，正往她这边看，唇角正勾着没忍住的笑，在对上女孩的视线后，拿起纸浅浅挡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朝这边看的，明显又是在笑话她。
“看什么看？”姜柚初收回笑脸，脸颊鼓鼓地瞪他一眼，心想你的仇我还没跟你算。
但转念一想，他毕竟也只是言语上不妥，没对她造成实质的伤害，遂勉强礼貌下来，拿起饮品单走到他面前，问他，“喝点什么？”
祁璨正色，淡声问道：“你这里有什么好喝的？”
“你喜欢茶味重的还是茶味淡一点的？”
“都可以。”
“那你喜欢偏甜一点的还是清淡一些的？”
“也都行。”
“……那你喜欢加脆一点的小料、清爽一点的还是甜腻一些的？”
“我不忌口。”
“………………”
姜柚初唇角抽了下，差点以为这是来砸她招牌的。
高中时您不是高高在上，最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袖口要一丝不苟的挽起、课本要包上精致的书皮以免折角、不跟女生好脸色因为会浪费时间，甚至连文具袋里的笔都要限定到几根，从不喝学校饮水机里的水，不去小吃街。
怎么，过了几年，人反而变佛系了，开始过得随心了？
心里的吐槽千千万，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姜柚初弯唇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温声说：“根据您的反馈，我认为最适合你的，是不掺任何色素和化学甜制品，最天然的纯净水呢。”
听到此，祁璨道：“那还是来一杯最简单的原味咖啡吧。”
“OK。”姜柚初转身。
“等下。”
“怎么？”姜柚初走了两步，又回头。
“上次我扫你的微信，没扫上？”
一时间，姜柚初头脑风暴，飞速地胡诌借口，“哦，是哦，可能是那天网不太好吧，我没收到。”
祁璨点头：“这样。”
姜柚初舒了口气，心想反正都过去了，却没想到他又说：“那我再扫一次？”
“……”
既然他这样说，姜柚初只好硬着头皮，拿出自己的手机，又让他扫了一遍。
本以为这样就算完，偏偏不远处的电视机里放着八点档的泡面剧，里面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浩辰，我宣你，我的脑和心，我的上下全都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震撼的表白，喊醒了姜柚初的回忆。
她猛然回神——
不对啊，她为什么要加他？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给祁璨送上咖啡，姜柚初躲瘟疫似地，连忙跑上二楼，给方梨发消息。
【柚柚柚，切克闹：速来与兄弟商量对策.jpg】
【柚柚柚，切克闹：哔嘟哔嘟.jpg】
【柚柚柚，切克闹：姐妹，你跑哪了！大事儿不妙！！祁璨那个家伙来我店里了！】
【方梨：什么？！】
【柚柚柚，切克闹：我该怎么办？跟这个人在一个空间就窒息，他怎么还不走啊！】
【方梨：白姐呢，她今天不在店里吗？】
【柚柚柚，切克闹：不在，她今天白天休息[崩溃.jpg]】
【方梨：那这样吧，你就别给他好脸色就行了，反正你们萍水相逢，以后谁也见不着谁，他之前对我们说话也挺绝的，我觉得你也别把他当成一般顾客礼貌看待，别惯着他。】
【柚柚柚，切克闹：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就这样。】
-
姜柚初下楼的时候，看到祁璨还坐在那里，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又瞪了一眼。
而那边的祁璨正一边和咖啡，一边拿着平板搜索与自己相关的词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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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荒谬，根本没人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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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名叫《空白页》，以钢琴曲为背景乐，节奏舒缓，曲风较为压抑，是他在近一年在低沉的心境下编出的曲，歌词大意是讲述了一个人做了很多事，却无所适从，最后捡到了一张空白纸，有人告诉他，人生不设限，空白的人生可以由自己来书写。
但他没想过，评论区也如此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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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璨叹息，准备返回页面，却一不小心又点到了相关贴，上面黑色的字越看越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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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没牌硬耍，放合作方鸽子
2.怼天怼地怼粉丝，37度的嘴，说出刺耳冰冷的话
3.毫无共情力，连受伤的小动物都见死不救
……
是黑子。祁璨心想。
这咖啡是一点也喝不下去了。
他拿起东西起身离开，走出门店，看到门口的那张海报上的字，心情平复了下。
望向路边的时候，看到了在等出租车的姜柚初。
/
一整个白天，只要一想起祁璨在店里，姜柚初就一股郁结浮上心头，挥之不去。
啊啊啊啊服了，他怎么还不走啊！
我这里tm的是书店，不是你的个人休息室啊！！！
姜柚初差点要下去赶他走，但理智将她按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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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姐交班之后，可算是能喘口气，姜柚初在收拾包包的时候心想，店里只有两个人也看不过来，但是再招一个员工她又承担不起工资，得找个法子。
坐上出租车，准备走的时候，隔着窗户一瞥，又看到了从门店走出来的祁璨。
黑色的长款毛呢的大衣穿在他身上像是模特一样，身姿高瘦，气质清贵。
他的模样变得成熟了。
但让她感到很陌生。
唉。
姜柚初缓缓闭上眼睛。
差不多五年了吧，距离尘封的那段暗恋时光，居然已经五年了。
那会儿，她喜欢放学坐公交车，因为可以透过车窗，看到骑着山地车的祁璨。
那时她才十七岁，完全没想到，毕业一年后的她，会等到暗恋的主人公来敲她的车窗。
“当当当——”
前头的司机大叔提醒道：“姑娘，醒醒，你朋友找你呢。”
姜柚初睁开眼，看见好多年前那个单纯内向的少女所心心念念的人。
车窗被缓缓摇下。
冷风中，祁璨轻弯唇角：“你好，姜小姐，请问明天可以约你吃饭聊聊吗？今天看你忙，不好意思打扰你。”
……？
而姜柚初的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倒是没想到熬了一下午，还是没躲过，他为什么要来找她？应该不会是想起高中时的事了吧。
几秒间，姜柚初的脑海飞速运转，想起中午方梨发的消息，下意识说了一句：“不可以。”
祁璨怔了一瞬。
姜柚初心里一急，索性破罐破摔，学着电视剧里面目可憎的普信男，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怎么，你在我店里等那么久，难不成——”
“你是对我感兴趣？”
微风吹过，拂起地上的落叶，路灯的映照下，她的眼眸里映着流光溢彩的光。
“我是想……”
祁璨笑了笑，想说什么，却被话赶话。
“不好意思，我可对你不感兴趣。”
“——坏话不说三遍，希望你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