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馅饼的梦魇
刚上高一的时候，姜柚初被奶奶带出从小生活的小镇，陪着她到市区报道。
收拾好宿舍，奶奶提着行李要走的时候，她一下子哭了，不想让奶奶走。
但是奶奶还是走了，因为市区没有可以住的家。
那几天，姜柚初去学校餐厅吃饭，一看到桂花小米粥，就鼻头泛酸；咬一口红糖馅饼，就开始掉眼泪。
这也做的太难吃了，没有奶奶做的好吃。
可是吃不到，小柚也哭得更厉害。
怎么连红糖包都吃不到了！
她看着长长的队伍，听到餐厅阿姨说：“红糖馅饼卖完咯。”
眼泪，瞬间止不住。
直到，泪眼模糊中，面前忽然伸过来一个塑料袋包着的红糖馅饼。
少年眉眼清冷，声音清朗：“我不想吃了，给你吧。”
那时候，姜柚初啃着红糖馅饼，呆呆地望向祁璨离开的背影。
心想，以后我一定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把奶奶接过来，和我一起住。
才不要……吃人剩下的红糖包。
而倘若那个时候，知道后面的事，姜柚初一定不会接下那个红糖馅饼。
——那大概是一切梦魇的开始。
-
餐厅包厢内。
祁彻正喝着粥，看到推门而入的祁璨，招了招手：“哥。”
祁璨走过来，径直坐下，开门见山问道：“最近发生什么事吗？”
“子公司最近不是要扩大版图吗？我想着找一些合适的品牌联名，转换一下发展方向，但是总部那些老顽固太传统了，他们不愿意我这样，说什么现在市面上的小牌子上不得台面，其实我看啊，他们就是看不中我罢了。”
祁彻语气气愤，说着，抬头看向祁璨，“哥，要不你考虑考虑？”
祁璨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你知道，我现在不想管这些了。”
“我知道，但是……这毕竟是我们家的产业，”祁彻双手合十，语气诚恳，“等之后，我联系认识的音乐发行公司，支持你之后继续做音乐怎么样？”
祁氏集团旗下拥有多家餐饮品牌，主要以传统的中式菜肴为方向，一直以高端精致为主，后来在快餐、奶咖等产业的冲击下，经济下行。
祁璨上了大学后，从小公司的基层负责人做起，开发了以“情绪”为导向的疗愈餐厅，以“养生”为主的中药餐厅等等，挽回祁氏发展的下坡路。而在毕业后，他却放弃接管总公司，要专注做音乐。
“悦食记”便是祁璨策划发展的连锁品牌之一，主打为消费者营造舒适的就餐环境，加入音乐现场演奏等演出，打造健康绿色的食谱。
见祁璨没回复，祁彻接着道：“因为有了你先前的经验，我现在想加入一些文化输出，北城如今文旅发展也是风口，我去调研了市场，注意到几家不错的书咖品牌。”
说着，他将计划书递给祁璨。
祁璨接过，打开大致浏览了下，目光在意向合作品牌的那页，多停留了几秒，而后合上说：“想法挺好的，我可以帮你。”
祁彻惊喜道：“那我……”
“我的事你无需操心。”祁璨打断他，“还有，我只是帮你把握一下大方向，剩下的还要你自己来。”
祁璨离开的时候，经过方才的区域。
姜柚初已经离开了，清洁阿姨正在清理桌面，整到一半，忽然道：“欸，这是谁的钥匙挂件丢了。”
闻声，祁璨看过去——桌面上放着一个黑白拼接的猫咪头挂件，还带着两枚钥匙。
“给我吧，谢谢姐。”祁璨说。
清洁阿姨笑了笑，将挂件给他：“你和刚刚那个小姑娘是朋友吧。”
祁璨想了想说：“我们不熟。”
准确来说，是姜柚初似乎不愿意同他熟络，他并不知道原因。
“这样啊。”阿姨收起笑意，感叹，“刚刚那小姑娘在那儿又点了一份红糖枣糕，我经过的时候发现她眼眶红红的，就问她怎么了，她说是让她想起奶奶了。”
“我问她怎么自己一个人吃饭呢，她说朋友都忙，今天是她生日，想来吃点好的。唉，独自在外打拼事业的小姑娘不容易呀。”
开车回去的时候，清洁阿姨的话萦绕在耳边，祁璨莫名觉得心里有些闷，转了下方向盘，打开车窗，换了一条更僻静的、沿着滨海的路走。
-
滨海路是一条沿着海域很长的一条公路，沿岸风景秀丽，很适合开着车兜风观光，与姜柚初住的地方只隔两条街。
心情低落的时候，她喜欢沿着这条路散步，附近有个公园可以休息，早晚还有不少人来晨练遛狗，只是今天风大，没什么人。
走在路边，她忍不住拿起手机查看本月账单。
看一遍，揣回兜里，还不如不看。
忽然手机响了声，姜柚初拿出一看——
是微信公众号推送的国考报名确认的消息。
在奶奶的催促下，她报了名，但并不想确认。
虽然长辈们都说体制内稳定，对女孩子好，但姜柚初打心底，不喜欢这样一眼望到头的工作。
她希望，她的人生是自由的，可以随时随地到海边吹风。
可又希望，奶奶能为她高兴，把她当作自己的骄傲。
于是她就夹杂在这样的矛盾当中，做了最不计后果的出格行为——
远离家乡一千多公里，来到她妈妈曾经居住过的城市，在这里开小店创业。
思绪渐渐放空，姜柚初走到路边的长椅旁坐了下来，为自己打了个劲儿，拿出手机下单了一批之前经常订的货。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出门摆摊。
忽然，一辆黑色的宾利欧陆GT停在了她面前。
在怀疑是人贩子和败家二代的犹豫间，车门被打开，祁璨从里走了出来。
也许是豪车的加持下，他的气势变得很有压迫感，姜柚初下意识回避，想装作没看见他，但显然避无可避。
一时的口嗨，如今的尴尬，就说人在狼狈的时候总会遇见不想见的人吧……
胡思乱想着，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姜柚初的思绪。
“你的钥匙落在饭店了。”
说完，似是又怕不妥，补充道，“只是顺路送钥匙。”
跑这么远，就为了给她送钥匙？
姜柚初怔愣一瞬，接下了。
随后又反应过来，“我的钥匙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祁璨不卑不亢：“在那儿谈些事，正巧遇到你了，至于怎么找到你——”说着，语气顿了顿，“我开车在这附近溜达，正好看到你，是巧合。”
姜柚初：“啊。”
一切被他说的似乎顺理成章，但却有感觉有点怪。
“如果看不到你，我就会去交给附近的警局，让他们联系你。上次的事儿，是我唐突了，我只是看到门口有一张海报，很喜欢那句话。”
言下之意就是——
我对你不感兴趣，你不用误会我。
最后一句话，打消了姜柚初的疑虑，相信了这应该就是一个孽缘的巧合。
“那谢谢你。”姜柚初颔首。
“嗯，不客气。”祁璨面上波澜不惊，语气轻描淡写。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又奇怪的对视了几秒，忽然一声“嗷呜”的呜咽声，从附近的草丛响起。
姜柚初循声过去，发现是一只不小心踩到陷阱受伤了的小狗，浑身脏兮兮的，看样子是流浪狗，双眼圆睁，鼻腔哼唧哼唧的，看样子很痛苦。
“要不送它去医院吧？”
姜柚初回头，发现祁璨已经走远，于是失望地叹了下气，蹲下来一边观察它，一边在手机上查询宠物医院的电话。
她明明知道的。
高三那年，姜柚初亲眼看见他对受伤的流浪小猫熟视无睹。
而那只流浪小猫就是现在的煤球。
那时候可怜的小煤球被狠心人虐待，丢弃在学校附近的灌木丛里，她捡起它，将它抱在怀里，轻轻拍它的头。
“不要怕，以后我来保护你。”
瘦弱的小女孩，语气坚定而温柔。
回忆散去，姜柚初吸吸鼻子，摸摸小狗的头安慰它：“不要害怕，我在喊人过来哦。”
这时，身后旁忽然蹲下一个人，带着一股凌冽的气息。
姜柚初偏过头，看到是刚刚离开的祁璨，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多拿了绷带和药。
“你拿一下这些剩下的药。”说着，祁璨离小狗近了一点，将它抱在怀里，给它上药包扎，一边涂，一边安慰。
姜柚初看着这样的场景，再难与高中时那个冷漠的少年背影重合。
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那晚，祁璨将小狗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开着车送到了医院，姜柚初陪着一起。忙活到快凌晨，她才到家，因为太困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
姜柚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下时间，遂又松了口气——今天她不用上班，反正店里生意也不好，关店与开店的区别就是多费了一些电费成本。
于是她起身，慢吞吞地洗漱完，拿起手机看消息，按例打开聊天软件，怀着一丝垂死挣扎的心看有没有客人想要预约或者订书——可惜无事发生。
这时往聊天框下面随意一瞥，发现联系人那里多出了一个小红点。
点开一看，是祁璨的微信。
姜柚初记得这个头像。
很怪，一张深蓝色像是溺水的头像，昵称却叫猫。
想了想，还是点了同意添加好友。
正巧此时，方梨拨来了语音通话，接通后，对面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柚柚，我查到了，你之前在店里放音乐用的歌的侵权问题，是那家公司在碰瓷！！！”
收拾好宿舍，奶奶提着行李要走的时候，她一下子哭了，不想让奶奶走。
但是奶奶还是走了，因为市区没有可以住的家。
那几天，姜柚初去学校餐厅吃饭，一看到桂花小米粥，就鼻头泛酸；咬一口红糖馅饼，就开始掉眼泪。
这也做的太难吃了，没有奶奶做的好吃。
可是吃不到，小柚也哭得更厉害。
怎么连红糖包都吃不到了！
她看着长长的队伍，听到餐厅阿姨说：“红糖馅饼卖完咯。”
眼泪，瞬间止不住。
直到，泪眼模糊中，面前忽然伸过来一个塑料袋包着的红糖馅饼。
少年眉眼清冷，声音清朗：“我不想吃了，给你吧。”
那时候，姜柚初啃着红糖馅饼，呆呆地望向祁璨离开的背影。
心想，以后我一定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把奶奶接过来，和我一起住。
才不要……吃人剩下的红糖包。
而倘若那个时候，知道后面的事，姜柚初一定不会接下那个红糖馅饼。
——那大概是一切梦魇的开始。
-
餐厅包厢内。
祁彻正喝着粥，看到推门而入的祁璨，招了招手：“哥。”
祁璨走过来，径直坐下，开门见山问道：“最近发生什么事吗？”
“子公司最近不是要扩大版图吗？我想着找一些合适的品牌联名，转换一下发展方向，但是总部那些老顽固太传统了，他们不愿意我这样，说什么现在市面上的小牌子上不得台面，其实我看啊，他们就是看不中我罢了。”
祁彻语气气愤，说着，抬头看向祁璨，“哥，要不你考虑考虑？”
祁璨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你知道，我现在不想管这些了。”
“我知道，但是……这毕竟是我们家的产业，”祁彻双手合十，语气诚恳，“等之后，我联系认识的音乐发行公司，支持你之后继续做音乐怎么样？”
祁氏集团旗下拥有多家餐饮品牌，主要以传统的中式菜肴为方向，一直以高端精致为主，后来在快餐、奶咖等产业的冲击下，经济下行。
祁璨上了大学后，从小公司的基层负责人做起，开发了以“情绪”为导向的疗愈餐厅，以“养生”为主的中药餐厅等等，挽回祁氏发展的下坡路。而在毕业后，他却放弃接管总公司，要专注做音乐。
“悦食记”便是祁璨策划发展的连锁品牌之一，主打为消费者营造舒适的就餐环境，加入音乐现场演奏等演出，打造健康绿色的食谱。
见祁璨没回复，祁彻接着道：“因为有了你先前的经验，我现在想加入一些文化输出，北城如今文旅发展也是风口，我去调研了市场，注意到几家不错的书咖品牌。”
说着，他将计划书递给祁璨。
祁璨接过，打开大致浏览了下，目光在意向合作品牌的那页，多停留了几秒，而后合上说：“想法挺好的，我可以帮你。”
祁彻惊喜道：“那我……”
“我的事你无需操心。”祁璨打断他，“还有，我只是帮你把握一下大方向，剩下的还要你自己来。”
祁璨离开的时候，经过方才的区域。
姜柚初已经离开了，清洁阿姨正在清理桌面，整到一半，忽然道：“欸，这是谁的钥匙挂件丢了。”
闻声，祁璨看过去——桌面上放着一个黑白拼接的猫咪头挂件，还带着两枚钥匙。
“给我吧，谢谢姐。”祁璨说。
清洁阿姨笑了笑，将挂件给他：“你和刚刚那个小姑娘是朋友吧。”
祁璨想了想说：“我们不熟。”
准确来说，是姜柚初似乎不愿意同他熟络，他并不知道原因。
“这样啊。”阿姨收起笑意，感叹，“刚刚那小姑娘在那儿又点了一份红糖枣糕，我经过的时候发现她眼眶红红的，就问她怎么了，她说是让她想起奶奶了。”
“我问她怎么自己一个人吃饭呢，她说朋友都忙，今天是她生日，想来吃点好的。唉，独自在外打拼事业的小姑娘不容易呀。”
开车回去的时候，清洁阿姨的话萦绕在耳边，祁璨莫名觉得心里有些闷，转了下方向盘，打开车窗，换了一条更僻静的、沿着滨海的路走。
-
滨海路是一条沿着海域很长的一条公路，沿岸风景秀丽，很适合开着车兜风观光，与姜柚初住的地方只隔两条街。
心情低落的时候，她喜欢沿着这条路散步，附近有个公园可以休息，早晚还有不少人来晨练遛狗，只是今天风大，没什么人。
走在路边，她忍不住拿起手机查看本月账单。
看一遍，揣回兜里，还不如不看。
忽然手机响了声，姜柚初拿出一看——
是微信公众号推送的国考报名确认的消息。
在奶奶的催促下，她报了名，但并不想确认。
虽然长辈们都说体制内稳定，对女孩子好，但姜柚初打心底，不喜欢这样一眼望到头的工作。
她希望，她的人生是自由的，可以随时随地到海边吹风。
可又希望，奶奶能为她高兴，把她当作自己的骄傲。
于是她就夹杂在这样的矛盾当中，做了最不计后果的出格行为——
远离家乡一千多公里，来到她妈妈曾经居住过的城市，在这里开小店创业。
思绪渐渐放空，姜柚初走到路边的长椅旁坐了下来，为自己打了个劲儿，拿出手机下单了一批之前经常订的货。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出门摆摊。
忽然，一辆黑色的宾利欧陆GT停在了她面前。
在怀疑是人贩子和败家二代的犹豫间，车门被打开，祁璨从里走了出来。
也许是豪车的加持下，他的气势变得很有压迫感，姜柚初下意识回避，想装作没看见他，但显然避无可避。
一时的口嗨，如今的尴尬，就说人在狼狈的时候总会遇见不想见的人吧……
胡思乱想着，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姜柚初的思绪。
“你的钥匙落在饭店了。”
说完，似是又怕不妥，补充道，“只是顺路送钥匙。”
跑这么远，就为了给她送钥匙？
姜柚初怔愣一瞬，接下了。
随后又反应过来，“我的钥匙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祁璨不卑不亢：“在那儿谈些事，正巧遇到你了，至于怎么找到你——”说着，语气顿了顿，“我开车在这附近溜达，正好看到你，是巧合。”
姜柚初：“啊。”
一切被他说的似乎顺理成章，但却有感觉有点怪。
“如果看不到你，我就会去交给附近的警局，让他们联系你。上次的事儿，是我唐突了，我只是看到门口有一张海报，很喜欢那句话。”
言下之意就是——
我对你不感兴趣，你不用误会我。
最后一句话，打消了姜柚初的疑虑，相信了这应该就是一个孽缘的巧合。
“那谢谢你。”姜柚初颔首。
“嗯，不客气。”祁璨面上波澜不惊，语气轻描淡写。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又奇怪的对视了几秒，忽然一声“嗷呜”的呜咽声，从附近的草丛响起。
姜柚初循声过去，发现是一只不小心踩到陷阱受伤了的小狗，浑身脏兮兮的，看样子是流浪狗，双眼圆睁，鼻腔哼唧哼唧的，看样子很痛苦。
“要不送它去医院吧？”
姜柚初回头，发现祁璨已经走远，于是失望地叹了下气，蹲下来一边观察它，一边在手机上查询宠物医院的电话。
她明明知道的。
高三那年，姜柚初亲眼看见他对受伤的流浪小猫熟视无睹。
而那只流浪小猫就是现在的煤球。
那时候可怜的小煤球被狠心人虐待，丢弃在学校附近的灌木丛里，她捡起它，将它抱在怀里，轻轻拍它的头。
“不要怕，以后我来保护你。”
瘦弱的小女孩，语气坚定而温柔。
回忆散去，姜柚初吸吸鼻子，摸摸小狗的头安慰它：“不要害怕，我在喊人过来哦。”
这时，身后旁忽然蹲下一个人，带着一股凌冽的气息。
姜柚初偏过头，看到是刚刚离开的祁璨，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多拿了绷带和药。
“你拿一下这些剩下的药。”说着，祁璨离小狗近了一点，将它抱在怀里，给它上药包扎，一边涂，一边安慰。
姜柚初看着这样的场景，再难与高中时那个冷漠的少年背影重合。
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那晚，祁璨将小狗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开着车送到了医院，姜柚初陪着一起。忙活到快凌晨，她才到家，因为太困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
姜柚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下时间，遂又松了口气——今天她不用上班，反正店里生意也不好，关店与开店的区别就是多费了一些电费成本。
于是她起身，慢吞吞地洗漱完，拿起手机看消息，按例打开聊天软件，怀着一丝垂死挣扎的心看有没有客人想要预约或者订书——可惜无事发生。
这时往聊天框下面随意一瞥，发现联系人那里多出了一个小红点。
点开一看，是祁璨的微信。
姜柚初记得这个头像。
很怪，一张深蓝色像是溺水的头像，昵称却叫猫。
想了想，还是点了同意添加好友。
正巧此时，方梨拨来了语音通话，接通后，对面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柚柚，我查到了，你之前在店里放音乐用的歌的侵权问题，是那家公司在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