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你睡了吗?”门外响起的是赵湘的声音。

    沈清暗暗松了一口气:“表姐,我已经睡下,你有什么事情吗?”

    “哦,我刚刚远远望着你房间有灯,以为你还没歇息,想着你白日里说着粥好喝,晚上又给你熬了一晚银耳羹,想让你解解乏的。真不好意思,不清楚你睡下了。”

    赵湘一番心意,沈清又不好意思让她提着东西再回去,硬着头皮回道:“对不住表姐,我已经脱了衣裳,不方便再起身开门了,要不然我明儿起来再去你那喝。”

    “无妨,你这儿离我那有些远,你还得早起上学,路上耽误时间,不如多睡会懒觉。我就给你轻轻地放房间桌上就走,不妨碍你事的。正好,如果你要是起夜口渴可以喝一口。”说着赵湘已经把手放到门上,准备推门而入了。

    沈清与许之念二人正抱在一起,站在桌边,如是赵湘推门进入,一眼就能看见两人互环腰际暧昧不清的姿势。容不得沈清多想,这次是沈清架起许之念的胳膊,扶着他的腰肢,一跃上传,再扯过被子盖过两人。

    正巧,赵湘也吱呀一声推门进来,她轻手轻脚地把银耳羹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往床上望了一眼沈清:“妹妹,粥给你放桌上了,要是明早起来冷了,你让春桃给你温一温再吃。”

    赵湘感觉沈清的姿势很怪异,她是趴着睡的,而且似乎用手撑在床上,感觉更像在练功夫,不过沈家本就是武学世家,许是睡前要练练功也未可知。

    等沈清又敷衍赵湘两句,赵湘方才离去,而沈清手撑在床框上,床框本就窄小,要费更多的力气,沈清臂力不支便倒了下来,压到许之念怀中。许之念怕沈清掉下床去,伸手紧紧环住沈清的腰,只觉沈清腰肢细软,柔弱无骨,许之念久久不愿撒手,甚至想翻过身来,压到上方凝视她。

    沈清也呆住了,她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抱着,姿势相当羞耻,竟忘记了下来。

    两人都贪恋这欢愉的时光,要说上次沈清是贴住他的腿,这次,两个人彻底亲密接触了,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良久,许之念低低着说道:“沈小姐,你再这样,可是要了我的命了。”

    这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听起来更像是情话,不由得引人浮想联翩。

    沈清心一横,赖在他身上不下来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湿润的嘴唇贴了上去,触碰到他温热又柔软的唇。许之念侧身伸手,轻轻一滚,便变换了位置。

    许之念感觉沈清看自己的眼神很迷离,口水都快留到自己身上了。“沈小姐,你再不下来,在下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了。”

    沈清被许之念唤醒,自己居然脑补了亲密情节!沈清连滚带爬地从许之念身上下来,背过身去,虽是月夜,但沈清感觉自己脸红的程度能当夜晚的太阳。

    许之念居然绕到了沈清的面前,月影洒在他身上,柔和且静谧,他就这样柔情地盯着她,轻轻道:“不要嫁给桓王。”

    “嗯。”沈清的声音低不可闻。

    “如果他再来烦扰你,你便和我说。”

    “嗯。”

    “你……好好休息。”沈清还沉浸在柔情蜜意里,许之念便离去了。半天,沈清才反应过来,她对着空气小声地说了一句:“你也好好保重身体,我……我等你。”

    许之念走后,沈清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流动都在加快,端起桌上的银耳羹便喝了起来。赵湘做饭的手艺是真好,入口爽滑细腻,确实让火气消减不少。一夜无眠,第二天,沈清早早地醒来,她一清醒,便想到昨晚的画面,又不由得面红耳赤。她心里暗暗庆幸,幸亏许之念腿伤还没好,还不能来学堂,不然自己真是生生没脸见人了!

    沈清不断回味着昨日发生的事情,突然回过神来,他昨日让自己不要接受李胤,如果李胤再来,就让自己去找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宣示主权了吗?这算不算告白?天呐,这个人说话也不说清楚,让人没由来地瞎猜,下次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但是这也没影响到沈清的心情。她想到许之念的告白暗示,嘴角都要压不住了,内心早已雀跃飞走,她感觉胸中有一股气,支配她想奔跑,然后告诉所有人自己的美事。

    沈清好不容易平复心情,让别人看不出破绽,才走出房门。一出房门,便见到赵湘等在门廊上。

    “清儿妹妹,银耳羹你喝了吗?味道如何?”

    沈清觉得赵湘甚是诡异,前世她一直在攻略沈黎,做一堆美食送给沈黎,自己从来无缘尝到一口,当然沈黎也不吃,白白荒废了赵湘的好厨艺。

    这一世,赵湘怎么日日守在自己门口?难道她为了留在沈家已经转变目标了?用美食留住自己?沈清有了这个你念头,就无法再直视赵湘。

    “表姐,你怎么日日等在我的门口。”

    赵湘一愣,随即眼眶带泪说道:“妹妹是烦我了吗?”

    沈清顿时鸡皮疙瘩,心想她要是拿出这娇滴滴的状态,说不定上辈子沈黎已经被拿下了,对着自己委屈算怎么回事,凭白地让人误会。

    “姐姐你莫哭,只是受姐姐抬爱,有点受宠若惊。”沈清想着赵湘也是个可怜人,自己也蹭过两顿饭,便压着性子安慰她。

    “说来不怕妹妹笑话,妹妹活得恣意,不受世俗约束,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耀眼夺目,让人忍不住靠近,姐姐只是很羡慕罢了。妹妹若是不喜,姐姐不来便是。”赵湘迎着太阳,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向往与希冀。沈清一瞬间起了怜悯之心。

    “姐姐莫要误会,姐姐做的饭甚是好吃。妹妹很是喜欢,还想和姐姐学习厨艺呢。”自从昨晚之后,沈清就有一种迫切的念头,她想做饭给许之念吃,日日做,变着花样做给他吃,她从未有这样急切想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赵湘听到自己的厨艺被认可,破涕为笑,笑着答应了。

    虽然许之念没来学堂,但是李胤还在,沈清又感觉又是一阵头痛。她明显感受到了沈玥和齐若言的敌意,沈玥虽然并不喜欢李胤,但却不满李胤喜欢沈清,她从小就生活在沈清美貌的阴影下,现在沈清的又一次施展了女性的魅力,让她嫉妒到发疯。齐若言不知道为何,可能就是单纯就仇视众人。

    自从李胤和沈清摊牌以后,沈清也不再躲闪李胤,无情地对视上李胤的眼神,李胤却淡然一笑,长长的睫毛缓缓地对沈清眨了下眼睛。沈清无视,直接坐了下来,背对着李胤,当作无事发生,齐若言看到沈清这个态度倒是震惊了一下,看她的眼神也略微缓和一点。

    今日夫子讲授的是家国论,给学生们剖析家与国的利害关系。夫子讲到国家其实就像个大家族,需要平衡各方关系,尤其是天子,要平衡后宫与前朝的关系,要平衡天子与兄弟的关系。像在座各位都是显赫之家,但婚事也未必能遂心如意,也要服务于家族世家,这样家族才能如一艘大船,平稳无波地安全行驶。这些并不是和女子就没有关系,女子的命运不由自己,但要择一夫而终,要尽心辅佐体恤丈夫,家宅方可安宁。

    齐若言冷得“嘁”了一声,而且声音很大,生怕夫子听不见一样,夫子转过头来,觉得权威受到了挑战:“齐同学是何意,是没有听懂?”

    齐若言一点不怵,大声地说:“听懂了,只是不认同。”

    夫子颜色冷峻,低沉地问:“那你有何高见?”

    “我想请问夫子,团结一心方可称为家族,勾心斗角甚至连仇人都不如,那为何还要为家族牺牲自己的幸福?”

    夫子巧言善辩:“正是因为很多人有你这样自私的想法,家族方才不宁,人活在世,谁不是为了家族荣耀呢?你这样自私的想法真是不可取。”

    “那夫子所言,家族荣誉靠女子维系,上次夫子和沈二小姐讲到以女子去献给匈奴,以换取和平和安稳。如果女子背负了这么多,那男子干什么呢?就躲在女子的身后坐享其成吗?”

    “你……你真是大逆不道,朽木不可雕。”

    沈清突然像开窍了一样,原来齐若言一直不满自己,是不满自己满世界喧哗想当皇后,把幸福依附在男子身上,也不满自己当初以提到的以女子为介的离间之策。齐若言的形象在沈清心里突然高大起来,也原谅了齐若言一直以来用鼻孔看自己。

    夫子的传统观念受到了挑战,干脆停下课不讲了,不停地指责齐若言自私、没有大局观,就应该把她从魏阳侯的族谱中划掉。齐若言本想忍让,但夫子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架势,唾沫横飞,齐若言青筋暴起,准备跟夫子大吵一架,被沈清给拉住了手臂,她想用力甩开,却发现沈清的力气大得惊人,她竟动弹不得。

    沈清施施然地站了起来,对夫子行礼道:“夫子请消气,齐若言只是表达一下对女性的观点,夫子无至于动怒至此。夫子的讲堂本就是百家争鸣,又怎会容不得一个小女子的声音呢。”

    夫子被沈清吹捧得舒服,气也顺了不少,于是他顺势准备问沈清对此事的观点,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没想到沈清正色道:“夫子,我认同齐若言的观点,女子生活本就不易,像个物件一样被家族间送来送去,毫无自己的意愿。若是在勉强自己去爱夫君,相互扶持,也未必真心。”

    夫子瞬间暴怒,不想与这两个逆徒再交谈下去,便大喊着让她俩晚上一起抄女则五十遍。暗处,李胤听到沈清的话脸色一沉,目光阴鸷,恰巧被沈玥捕捉到,而齐若言竟破天荒地向沈清报以感谢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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