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对面的季卷喷出一口菊花茶。
余骨迅速展开扇子挡在面前。
“冷静点。”
季卷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拜托！火锅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会是碰上什么凶杀案了吧！
她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个碎尸熬汤的画面。
余骨将那枚骨块从左手换到右手，又放到鼻下闻了闻。
季卷感到一阵恶寒。
余骨：“……有诅咒的味道。好像死了很久了。”
“会不会这个‘百年老汤’就是用死了一百年的骨头熬的啊？”季小妹指着墙上的【百年老汤精粹传承】问道。
眼角瞥到有人靠近，季卷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
“您好，菜齐了。”
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过来，将汤锅和菜一起放上桌。
季小妹浑然不觉，兴奋地掰开筷子。
“好耶，我要先吃牛肉卷，姐，你想吃哪个我给你下。”
季卷一窒。
怎么办……钱都付了……
心一横，她也去拿筷子，“吃！”
吃什么不是吃，就当不知道！
——钱都付了啊主要是！
一筷子牛肉入口，味道竟然意外的不错。
而且也没有奇怪的味道。
联想到余骨说的“诅咒”，季卷突然有了个不靠谱的猜想：“难道是传说中的商战？”
不是吧，区区小镇的饮食业竟然需要动用这么恐怖的商战手段吗？
余骨：“……会这么无聊吗。”
他指尖在空中点了下，漾出淡蓝色微光。
季卷呆了下：“你干嘛？”
余骨：“我叫他出来问问。”
“吃饭呢！你这人说话做事不看场合吗？您真冒昧！”
余骨无奈地收回手，撑住下巴。
“你就没有觉得自己最近的经历很异常吗？”
季卷筷子一顿，“……我第一个异常就是遇到你。”
不过余骨这句很明显是提醒的话让她想到了这两天的遭遇。
她一开始可以说是被系统那句【幸运值很重要】蒙蔽了视线，将身边奇怪的事情都归结于倒霉。
但是这几天她发现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暗处监视着她。
自从离开学校回到家，只要她离开季小妹单独行动，马上就有怪事撞上，而且程度是慢慢递增的。
也就是说有什么东西在试探她的底线。
目的未知。
——尤其是黄昏到早晨这段时间。
一开始是她清晨出门丢垃圾被袭击，后来是夜间被奇怪的声音哄骗开门，再后来她晚上一个人去洗澡上厕所都能遇到滴着血的手掌，飘来飘去的头发之类的。
而且能感觉到袭击力量越来越强，她昨晚甚至挂彩了！
搞得她这几天精神都有些衰弱。
单纯用幸运值低来解释已经说不通了。
人为的。
她暗暗咬牙。
……
“……季小妹你真的够了，一顿火锅能吃800块？明天开始不许跟我出去了！”
“姐你也没少吃！大人不可以这么小气！”
“好了好了，我觉得是他们家定价有问题……”
三人互相吐槽着走回家，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抬头观察着什么。
季卷还在眯着眼睛细瞧，余骨已经认了出来。
“周不言？”
周不言转过身，眼神空空地望过来。
季卷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侧过脸问余骨：“你们认识？”
余骨摸了下鼻子：“有过一些来往。”
周不言低低地说：“师姐问你什么时候去报到。”
季卷这才恍然大悟状：“啊！对哦！”
她边走边说：“明天，明天一定。”
想起来就懊恼，她还有一堆事没做呢，现在可不是加入什么组织卖命的时候。
不过周不言，或者说荆冀，显然不可能让她一拖再拖。
周不言：“……你身边很不安全，师姐认为你最近不适合再单独住在外面。”
荆冀很忙，最近仙桥镇各种妖魔鬼怪仿佛失控一般，异状层出不穷，她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回去，不然也不会让周不言来做这种需要游说的事。
季卷的脚步停下。
“不安全？”
她的目光直视周不言的眼睛，“你是说，你们知道我身边不安全？”
难道无畏也有人在身边监视她？
周不言和她对视，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他非常熟练地选择用沉默来回避问题。
季卷冷笑一声。
她拉过季小妹进屋，将门反锁。
“……你们两个自己玩去吧！”
鬼也知道是谁在身边监视她了。
季小妹不解：“你要把余骨关外面吗？他不走门的，要不我去网上打印张黄符什么的。”
季卷保持怀疑：“……真的有用吗？”
“试试呗。”
于是两人真的打开电脑在网上搜辟邪符咒。
“不行哦，要黄纸和朱砂现画才行。”
凉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回过头果然看到那张淡烟似的脸。
……还有一身黑的周不言。
“你怎么也进来了？”季家难道是什么公共场所吗？这些人想来就来？
余骨：“荆冀料到你可能暂时不想过去，所以让不言先照看你的安全。”
他和周不言也算是熟人，知道对方的性格，所以有话尽量他来替他说。
什么叫照看。
季卷：“不需要，谢谢，你也一起滚。”
两人再次被扫地出门。
余骨这下真觉得自己和周不言是难兄难弟了。
他和周不言并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叹了口气。
“兄弟，你看这事闹的，是不是该给我发几个月工资呢。”
周不言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他说：“我说了不算。”
余骨：……
他突然摸到白天那枚骨块，心想反正也是闲着，于是指尖在空中一点。
……
安全起见，今天季卷决定和季小妹一起睡。
姐妹俩洗完澡缩在季小妹的小小单人床上，胡天海地地瞎聊。
季小妹问起了余骨的事，“他是不是内奸啊。”
她表情有点伤感，虽然很舍不得将余骨这个天然空调扫地出门，但是她绝对无条件支持季卷。
季卷两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不好说吧，他是好是坏谁也不清楚，但是他接近我们是有目的的。”
有时候她会觉得余骨对她关心过了头，一点也不像个刚认识几天的人。
哦，鬼。
但是他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吗？好像也没有。
想到家里再次只剩她们俩，季小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外面玩得怎么样，也不打个电话关心我们。”
？
爸爸妈妈？那是什么？
季卷惊得几乎要坐起来，“我们竟然有那种东西吗？”
“可别瞎说。”季小妹瞪大眼睛，“你要气死二老吗？”
季卷瞳孔地震。
按妹妹的说法，她们俩的爸妈一入夏就出去避暑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凉快的城市花天酒地，连孩子都忘了。
……世上竟然有这种父母？
她一开始甚至默认了自己是父母双亡，长姐如母的人设！
季卷快速下床翻箱倒柜。
“找啥呢姐？”
季卷一个个翻开抽屉，“找钱！”
既然不是孤儿，那家里总得有钱吧，靠她每天500块系统奖励实在是太难生存了啊！她想买台空调扇很久了但是一直没存下来钱喂！
“妈妈走之前留了3000块，然后你当天就打游戏花光了啊姐。”季小妹在她背后凉凉地说。
季卷动作猛地一顿！
——好魔幻！但是确实像是她能干出的事！
“那……就没有别的钱留下来吗？”
“怎么可能留那么多钱给我们小孩子呀。”季小妹翘起二郎腿，下巴朝天，“放心啦死不了的，实在太饿的话我们可以翻墙去隔壁家偷菜。”
想到邻居家那个生机勃勃的菜园子，季卷摩拳擦掌，“……要不现在去搞点？”
季小妹一下子跳起来：“走走走。”
季家和隔壁院子连着院子，中间就一道2米高的围墙。
季小妹轻轻一跃就跳上墙沿，然后伸手将季卷拉上去。
隔壁家黑灯瞎火的，看起来已经睡了。
二人轻轻落地，摸向那几丛葱绿的蔬菜。
“我不要吃青菜！”看到季卷揪了两棵小青菜，季小妹立刻小声喊。
季卷头也不抬：“你不吃我吃。”
她动作如风，快速扯了一小筐蔬菜，反正回头等爸妈回来了赔钱就是。
他们也该负起大人的责任了！
“差不多了。”季卷站起身，拱拱身边的人，“走，回家。”
胳膊触感意外的冰凉。
回头一看，两颗泛着莹莹绿光的眼睛如同鬼火般悬在她面前。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立刻往后一闪，躲过了扑面而来的一道阴气！
阴冷气息如同实质一般，追着她闪避的动作迅速窜动！
季卷护住菜篮刚准备抬起一鞭撞过去，就见空中出现两只手，凭空一掐！竟稳稳将那块阴暗飞掠的物体给攥住了！
“什么东西。”
季小妹小巧的脸从后面露出来，她举着手里的东西甩了甩，那晦暗不明的一坨物质如同泄了气般迅速萎顿下去，变成了小小的一块。
“哎呀还好还好，还好你们在。”余骨苍白着脸追过来，这东西一显形就瞬移般冲着隔壁人家去了，他一时没抓住，当时真是吓得不轻。
“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他从季小妹手里接过那块变回原状的灰色骨块。
季卷抱住菜篮子，指着地上坑坑洼洼的菜地，“原来是你放出来的东西，把人家菜地踩坏了，赔钱。”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你摘的吧。
余骨手伸向跟过来的周不言，“拜托了兄弟，就当发工资了。”
周不言窒了一下，在身上摸了摸，摸出张50块。
“……就这么多了。”
……竟然有人比我还穷。
“也行吧。”季卷接过去，找了块石头压在坑里。
原路返回。
她看向试图跟进来的一人一鬼。
“脚。”
余骨默默将左脚收回。
眼看季卷要关上门，周不言伸出手抵住。他似乎在斟酌着要说点什么。
半晌，他缓缓开口：“你上次和我说对不起。”
他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啊？”季卷一时没想起来他说的哪件事。
“但是我没有接受。”
“……”她想起来了。
“让我跟着你，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余骨和季小妹八卦地站在二人中间来回看，“什么什么，什么事对不起。”
……谁知道你当时不说话是不接受啊！不然打也给你打接受了。
不过季卷认为女人应该敢作敢当，她拍开八卦的余骨，郑重地举起右掌和周不言确认：“一言为定，我同意你跟着我，同时那件事一笔勾销。”
听到“一笔勾销”四个字，周不言微怔了下，不过还是伸出手和她击掌。
对面的季卷喷出一口菊花茶。
余骨迅速展开扇子挡在面前。
“冷静点。”
季卷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拜托！火锅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会是碰上什么凶杀案了吧！
她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个碎尸熬汤的画面。
余骨将那枚骨块从左手换到右手，又放到鼻下闻了闻。
季卷感到一阵恶寒。
余骨：“……有诅咒的味道。好像死了很久了。”
“会不会这个‘百年老汤’就是用死了一百年的骨头熬的啊？”季小妹指着墙上的【百年老汤精粹传承】问道。
眼角瞥到有人靠近，季卷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
“您好，菜齐了。”
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过来，将汤锅和菜一起放上桌。
季小妹浑然不觉，兴奋地掰开筷子。
“好耶，我要先吃牛肉卷，姐，你想吃哪个我给你下。”
季卷一窒。
怎么办……钱都付了……
心一横，她也去拿筷子，“吃！”
吃什么不是吃，就当不知道！
——钱都付了啊主要是！
一筷子牛肉入口，味道竟然意外的不错。
而且也没有奇怪的味道。
联想到余骨说的“诅咒”，季卷突然有了个不靠谱的猜想：“难道是传说中的商战？”
不是吧，区区小镇的饮食业竟然需要动用这么恐怖的商战手段吗？
余骨：“……会这么无聊吗。”
他指尖在空中点了下，漾出淡蓝色微光。
季卷呆了下：“你干嘛？”
余骨：“我叫他出来问问。”
“吃饭呢！你这人说话做事不看场合吗？您真冒昧！”
余骨无奈地收回手，撑住下巴。
“你就没有觉得自己最近的经历很异常吗？”
季卷筷子一顿，“……我第一个异常就是遇到你。”
不过余骨这句很明显是提醒的话让她想到了这两天的遭遇。
她一开始可以说是被系统那句【幸运值很重要】蒙蔽了视线，将身边奇怪的事情都归结于倒霉。
但是这几天她发现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暗处监视着她。
自从离开学校回到家，只要她离开季小妹单独行动，马上就有怪事撞上，而且程度是慢慢递增的。
也就是说有什么东西在试探她的底线。
目的未知。
——尤其是黄昏到早晨这段时间。
一开始是她清晨出门丢垃圾被袭击，后来是夜间被奇怪的声音哄骗开门，再后来她晚上一个人去洗澡上厕所都能遇到滴着血的手掌，飘来飘去的头发之类的。
而且能感觉到袭击力量越来越强，她昨晚甚至挂彩了！
搞得她这几天精神都有些衰弱。
单纯用幸运值低来解释已经说不通了。
人为的。
她暗暗咬牙。
……
“……季小妹你真的够了，一顿火锅能吃800块？明天开始不许跟我出去了！”
“姐你也没少吃！大人不可以这么小气！”
“好了好了，我觉得是他们家定价有问题……”
三人互相吐槽着走回家，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抬头观察着什么。
季卷还在眯着眼睛细瞧，余骨已经认了出来。
“周不言？”
周不言转过身，眼神空空地望过来。
季卷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侧过脸问余骨：“你们认识？”
余骨摸了下鼻子：“有过一些来往。”
周不言低低地说：“师姐问你什么时候去报到。”
季卷这才恍然大悟状：“啊！对哦！”
她边走边说：“明天，明天一定。”
想起来就懊恼，她还有一堆事没做呢，现在可不是加入什么组织卖命的时候。
不过周不言，或者说荆冀，显然不可能让她一拖再拖。
周不言：“……你身边很不安全，师姐认为你最近不适合再单独住在外面。”
荆冀很忙，最近仙桥镇各种妖魔鬼怪仿佛失控一般，异状层出不穷，她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回去，不然也不会让周不言来做这种需要游说的事。
季卷的脚步停下。
“不安全？”
她的目光直视周不言的眼睛，“你是说，你们知道我身边不安全？”
难道无畏也有人在身边监视她？
周不言和她对视，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他非常熟练地选择用沉默来回避问题。
季卷冷笑一声。
她拉过季小妹进屋，将门反锁。
“……你们两个自己玩去吧！”
鬼也知道是谁在身边监视她了。
季小妹不解：“你要把余骨关外面吗？他不走门的，要不我去网上打印张黄符什么的。”
季卷保持怀疑：“……真的有用吗？”
“试试呗。”
于是两人真的打开电脑在网上搜辟邪符咒。
“不行哦，要黄纸和朱砂现画才行。”
凉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回过头果然看到那张淡烟似的脸。
……还有一身黑的周不言。
“你怎么也进来了？”季家难道是什么公共场所吗？这些人想来就来？
余骨：“荆冀料到你可能暂时不想过去，所以让不言先照看你的安全。”
他和周不言也算是熟人，知道对方的性格，所以有话尽量他来替他说。
什么叫照看。
季卷：“不需要，谢谢，你也一起滚。”
两人再次被扫地出门。
余骨这下真觉得自己和周不言是难兄难弟了。
他和周不言并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叹了口气。
“兄弟，你看这事闹的，是不是该给我发几个月工资呢。”
周不言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他说：“我说了不算。”
余骨：……
他突然摸到白天那枚骨块，心想反正也是闲着，于是指尖在空中一点。
……
安全起见，今天季卷决定和季小妹一起睡。
姐妹俩洗完澡缩在季小妹的小小单人床上，胡天海地地瞎聊。
季小妹问起了余骨的事，“他是不是内奸啊。”
她表情有点伤感，虽然很舍不得将余骨这个天然空调扫地出门，但是她绝对无条件支持季卷。
季卷两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不好说吧，他是好是坏谁也不清楚，但是他接近我们是有目的的。”
有时候她会觉得余骨对她关心过了头，一点也不像个刚认识几天的人。
哦，鬼。
但是他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吗？好像也没有。
想到家里再次只剩她们俩，季小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外面玩得怎么样，也不打个电话关心我们。”
？
爸爸妈妈？那是什么？
季卷惊得几乎要坐起来，“我们竟然有那种东西吗？”
“可别瞎说。”季小妹瞪大眼睛，“你要气死二老吗？”
季卷瞳孔地震。
按妹妹的说法，她们俩的爸妈一入夏就出去避暑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凉快的城市花天酒地，连孩子都忘了。
……世上竟然有这种父母？
她一开始甚至默认了自己是父母双亡，长姐如母的人设！
季卷快速下床翻箱倒柜。
“找啥呢姐？”
季卷一个个翻开抽屉，“找钱！”
既然不是孤儿，那家里总得有钱吧，靠她每天500块系统奖励实在是太难生存了啊！她想买台空调扇很久了但是一直没存下来钱喂！
“妈妈走之前留了3000块，然后你当天就打游戏花光了啊姐。”季小妹在她背后凉凉地说。
季卷动作猛地一顿！
——好魔幻！但是确实像是她能干出的事！
“那……就没有别的钱留下来吗？”
“怎么可能留那么多钱给我们小孩子呀。”季小妹翘起二郎腿，下巴朝天，“放心啦死不了的，实在太饿的话我们可以翻墙去隔壁家偷菜。”
想到邻居家那个生机勃勃的菜园子，季卷摩拳擦掌，“……要不现在去搞点？”
季小妹一下子跳起来：“走走走。”
季家和隔壁院子连着院子，中间就一道2米高的围墙。
季小妹轻轻一跃就跳上墙沿，然后伸手将季卷拉上去。
隔壁家黑灯瞎火的，看起来已经睡了。
二人轻轻落地，摸向那几丛葱绿的蔬菜。
“我不要吃青菜！”看到季卷揪了两棵小青菜，季小妹立刻小声喊。
季卷头也不抬：“你不吃我吃。”
她动作如风，快速扯了一小筐蔬菜，反正回头等爸妈回来了赔钱就是。
他们也该负起大人的责任了！
“差不多了。”季卷站起身，拱拱身边的人，“走，回家。”
胳膊触感意外的冰凉。
回头一看，两颗泛着莹莹绿光的眼睛如同鬼火般悬在她面前。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立刻往后一闪，躲过了扑面而来的一道阴气！
阴冷气息如同实质一般，追着她闪避的动作迅速窜动！
季卷护住菜篮刚准备抬起一鞭撞过去，就见空中出现两只手，凭空一掐！竟稳稳将那块阴暗飞掠的物体给攥住了！
“什么东西。”
季小妹小巧的脸从后面露出来，她举着手里的东西甩了甩，那晦暗不明的一坨物质如同泄了气般迅速萎顿下去，变成了小小的一块。
“哎呀还好还好，还好你们在。”余骨苍白着脸追过来，这东西一显形就瞬移般冲着隔壁人家去了，他一时没抓住，当时真是吓得不轻。
“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他从季小妹手里接过那块变回原状的灰色骨块。
季卷抱住菜篮子，指着地上坑坑洼洼的菜地，“原来是你放出来的东西，把人家菜地踩坏了，赔钱。”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你摘的吧。
余骨手伸向跟过来的周不言，“拜托了兄弟，就当发工资了。”
周不言窒了一下，在身上摸了摸，摸出张50块。
“……就这么多了。”
……竟然有人比我还穷。
“也行吧。”季卷接过去，找了块石头压在坑里。
原路返回。
她看向试图跟进来的一人一鬼。
“脚。”
余骨默默将左脚收回。
眼看季卷要关上门，周不言伸出手抵住。他似乎在斟酌着要说点什么。
半晌，他缓缓开口：“你上次和我说对不起。”
他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啊？”季卷一时没想起来他说的哪件事。
“但是我没有接受。”
“……”她想起来了。
“让我跟着你，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余骨和季小妹八卦地站在二人中间来回看，“什么什么，什么事对不起。”
……谁知道你当时不说话是不接受啊！不然打也给你打接受了。
不过季卷认为女人应该敢作敢当，她拍开八卦的余骨，郑重地举起右掌和周不言确认：“一言为定，我同意你跟着我，同时那件事一笔勾销。”
听到“一笔勾销”四个字，周不言微怔了下，不过还是伸出手和她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