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和弘昼不同,汗阿玛给弘历选福晋不用考虑这么多,给弘历挑福晋就不一样了他要考虑的事多了不知多少不然我也不会几年前就听说当今在给四阿哥选福晋了,我那会儿可没听说当今也在给五阿哥选福晋。

    我是单独见过皇上,但单独见过皇上的世家贵女绝不止我一个,所以我也好,我家中的长辈甚至小辈也好,都没觉得我见过皇上之后日子就会有什么不同,家中的日子从前是如何过的在那之后就还是如何过的。

    弘历说就是因为我们一家人都没把这事当事所以我最后才能嫁给他,这话我听了,但没全信。

    要不是我既有家世又有学识我根本就不会在四阿哥福晋的人选之列,皇上又怎么会只因为我们一家子没把这事当事所以选了我。

    出嫁前额娘嘱咐了我许多事,所以我一直记得不该我打听的事绝不打听。

    我不打听不是因为不想知道,我不打听是因为知道弘历会把这些事告诉我。

    政事弘历是不会告诉我的,至少现在不会,我能知道的只有家事,所以我才能知道弘历被汗阿玛骂了,也能知道宫里的那几位已经开始给弘历和弘昼挑侧福晋了。

    这下我总算知道我进不去坤宁宫的时候宫里的各位娘娘们都在商议什么事了,也总算知道那位庶福晋为什么会急成那样了。

    这位庶福晋之前只是个格格,生了大阿哥之后才成了庶福晋。

    原本应该是想借着大阿哥崽争一争侧福晋之位的,结果弘历也好,宫里的那几位也好,都不给她这个机会,她能不急吗。

    我不知道这事是因为根本就没想过要打听,这人知道只是事是因为她身边的枝儿是额娘的人。

    这事额娘应该是故意让枝儿知道的,就为了让富察庶福晋着急。

    富察庶福晋一急,最后心烦的还是我,可见哪怕我都已经嫁给弘历这么久了,也有身孕了,这位熹妃娘娘还是没把我看做自己人。

    在熹妃娘娘心里恐怕只有自己的亲侄女才是自己人,所以才会对弘历选侧福晋这事这么上心。

    可惜她再上心都没用,皇后娘娘还是在呢,她的亲侄女做不了弘历的嫡福晋,做侧福晋却是够的,所以皇后娘娘对着事也还算上心。

    就算乌拉那拉氏没能成为弘历的侧福晋,还有一个高氏在后面等着呢,怎么算都轮不到熹妃娘娘的亲侄女来争这个侧福晋的位置。

    弘历是有姓钮祜禄的妃嫔,不过跟熹妃娘娘没太大关系,熹妃娘娘的如意算盘到底是落了空。

    我都快生了,现在除了自己和自己肚子里的小娃娃之外谁都不想管,就算天塌下来还有弘历这个高个子顶着,我操这么多心做什么。

    我现在要操心的事就两件,一件是尽力护好我自己和我肚子里的小娃娃,另一件是让那位庶福晋以为我真掉进了她挖好的坑里,这样那人才可能做出更不该做的事。

    “福晋,您真要用这东西吗,您要是实在睡不好老奴去找陈太医可好,陈太医做过这东西,多了做不出来,做一份应该用不了太久,您就不能再等等吗。”

    “要不然老奴去把贝勒爷请过来也行啊,贝勒爷这么心疼您,应该会回来陪您的。”

    俞嬷嬷自从进了这乾西二所之后没有一日不防着那位富察庶福晋,这次自然也是防着的,要不是这东西不收下说不过去,她是不会让福晋收下它的。

    收下这东西可以,用这东西在她看来就大可不必了,可她家福晋非要用,她当然要问清楚福晋是怎么想的才行。

    我其实有许多话可以说,但我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伸手把那东西拿了过来,在拿那东西的同时转头看了俞嬷嬷一眼,对她摇了摇头。

    俞嬷嬷是我的奶嬷嬷,比起额娘,我其实跟俞嬷嬷更亲近,不然俞嬷嬷也不会跟着我进宫。

    要是俞嬷嬷都看不明白我为什么摇头那这世上就没人能看懂了,所以我除了摇头之外什么都没做。

    俞嬷嬷的确看懂了自家福晋为什么会冲自己摇头,所以没再说什么,只是把那香点了起来。

    我活了两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跟自己说这东西要省着用这种话,我跟自己说这话倒不是因为不舍得用这东西,是因为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厉害,所以才不敢一次用完。

    而且这东西是证据,就是敢,我也不能当真一次用完。

    用是不能一次用完的,但我得让那边院子的人都以为我把那东西一次用完了,这样说不定那人还会再送这东西来,那我手里的证据就更多了。

    要是我是在上一世闻见这东西只会觉得这东西虽然味道浓了些但还算好闻。

    而且这东西之所以味道浓是因为做这东西的人没掌控好各种香料的剂量,用得多了点儿也不是完全不能用。

    谁让我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点这东西又是为了找出这东西和陈太医送来的东西有什么不同呢,我还真就闻出来了,不光是我,就连俞嬷嬷都闻出来了。

    “福晋,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这东西是真不能用,你呢的身子要紧,就人老奴熄了炭火可好。”俞嬷嬷闻出这香不对了,想要没想便道。

    今晚值夜的本不该是俞嬷嬷,是我有事要俞嬷嬷去做,所以才把她留下来的,而且就只留了她一人。

    自从知道自己有身孕之后我就再没用过这东西,时隔半年再用这东西,我能闻出两者之间的不同已经不错了,俞嬷嬷也能闻出来,那只能说明俞嬷嬷的确是把我的事放在心上的。

    “你放心,本福晋有分寸,这香就让它一直燃着直到燃尽,本福晋要是真有哪儿不舒服了不会忍着不说的。”

    “这香本福晋就只会用这一回,剩下的香不会再用了,但那边那位得听说本福晋一次用了两块香饼,这话,你可听明白了?”我问道。

    我一边说话一边又仔细的感受了一下,确认自己的确没有哪儿觉得难受出没继续说下去。

    “老奴明白了,明日该知道此事的人一定就会知道,福晋您就放心吧。”俞嬷嬷看了看被摆在门口再往外摆就得摆到院子里去了的香炉,说道。

    她就知道福晋不可能真这么糊涂,自己也真是的,怎么就关心则乱了呢,俞嬷嬷想。

    我就是在赌那人送来的香饼就算里头真有文章也得把两块香饼都用完才会起效,事实证明,我赌对了,香炉里的香饼烧完了我也没觉得有哪儿不舒服。

    我没有哪儿觉得不舒服是一回事,让其他知道我不舒服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那位除了能听说我一次用掉了两块香饼还能听说我不舒服了。

    这事该听说都人都听说了,这些人里当然也有弘历,所以他不光自己来了,还是带着太医一起来的。

    不过跟他一起来的并不是陈太医,看来陈太医那次能来这儿还真是凑巧了。

    消息都放出去了,我当然得做做样子让太医好好给我把把脉,我也挺想知道眼前这位太医能不能把出点儿东西来。

    等我发现这位太医说了许多也没说出我想听的话的时候就知道那人的胆子终究还是没有我想得大,不敢真对我下死手,不然太医现在应该已经把出些什么了。

    知道自己没什么大事之后我连紧张都不紧张了,倒是弘历,还紧张得厉害。

    太医退下去了,弘历却没走,不光没走,还找了个地儿坐下了,而且一坐下就开始说话。

    “我知你难受,见你这样,我也难受。”

    “我不是不想回来陪着你,我是忙不过来,我每日回来的时间你怕是已经睡着了,我是怕又把你吵醒了才没过来的。”

    “你我是夫妻,有些话我跟别人不会说也说不着,跟你却是要说的,我信不过送你东西的那人,那东西咱们不用可好。”

    “我一会斗尽量回来陪你好不好,你要实在想用用这东西,我可以亲自去趟太医院,你再等等,行不行。”

    弘历是真心疼自家福晋,和她说话时语气不由自主的就软了下来,与其说是在和她商议这件事不如说是在劝她和哄她。

    他这语气一软下去就硬不起来了,平日里总是跟她爷来爷的也爷不起来了,按说他多少会觉得这样跟她我来我去的有些奇怪,可还真没有。

    他之前总在她面前自称爷,虽然他该这么自称,但他的确觉得这么自称跟她始终隔着一层。

    现在这声我一出,他和她隔着的这一层东西好像不见了,他好像能和她交心了所以他没觉得奇怪,只是在心里感叹他终于把这个我字说出来了。

    我对弘历在这种时候换了自称这事是惊讶的,但不算十分惊讶,因为上一世弘历也这样过,而且是不止一次这样过。

    他愧疚了会这样,有事拿不定主意了来找我商量会这样,我或者他病了的时候也会这样,他这样的时候太多了,所以我并没多惊讶。

    我惊讶,是因为上一世他不是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我想过许多事会提前,就是没想过这件事也会提前,所以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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