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话头一转:“我凌云木虽是一风流人物,却也知人伦纲常,自不会为一晌欢愉而做那偷夫窃妻之事。”

    “想我这女婿亦不会背弃我那养在深闺的小女,转而去寻你这不端正的人来的。”言下之意,是说她不检点,水性杨花。

    凌云木却也不恼,笑吟吟的:“钱老儿此言差矣,所谓男子三妻四妾是寻常,怎地到了女儿家这里,便成了那行为不端之辈了?”

    钱粮冷哼一声:“说来也不怕你恼,自古女子皆以贞洁为重,宁自戕而亡亦不辱没了清白,而今你却反其道而行之,甚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真是天下女子之耻!”

    凌云木仍是不恼,平心静气道:“家主对清白之事这般看重,怎地不见你践行所言?自古男子以忠义为先,三妻四妾已是对原妻之不忠,怎地不见你抹了刀子去?一把年纪了色心不死,也不怕自己儿孙笑话!”

    钱粮要驳斥,然凌云木话语涛涛犹如浪潮,如何给得他机会来?

    “你们男人不是都言要建功立业,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大展宏图,你区区一大肚便便的草莽汉子,竟不觉得羞愤,若我是你,早挖个坑活埋了自个儿,也省得污了你那铜镜来!”

    众人欲要劝之,凌云木一个眼刀,众人皆止了步。

    忽而又想起什么事来,她笑得愈发猖狂:“说甚么男儿至死是少年,怎么,少年时你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来?不过陷在自己那恶心的炕上日日淫思罢了!若这便是天下男儿所言之少年,我瞧倒与街边发了思的疯烂野狗无异!好好的一个词被你们男人用得这般……污秽!”

    “你若是有种,便一辈子别找夫家来,届时老了瞧瞧有谁要你这幅烂身子去!”哪钱老儿被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红又是一阵白来,脸比那戏子变得还快,还滑顺呢!

    “呵,真是恶狗一条,说的话也似那恶犬流的口水,肮脏恶心。”凌云木斜睨着她,眸光似刀般凌厉。

    “你钱粮本就是娼父一个,弄大了女人肚子却不会养活人,一个个生得歪瓜裂枣不过是个会动的物什,也就你那小女儿是个人模样!”

    “今日我权当你嘴里吃了屎,脑子成了污泥粪坑说出这令人恶心的糊涂话来,若再有下次,我倒要把你肠子挖开瞧瞧里面到底装了多少烂泥!”凌云木嘴快如刀,一刀刀割在他的心头,他却不知该如何回怼,气得大拍桌子,声音震天响,众人皆寂静,他转身离去。

    凌云木:“呵!”

    不过片刻,倒是有好乐的碰了第一杯酒,其余欲离席之人又因着陆舒客的身份,便就此作罢。听说这姓陆的,可是凌云木身边儿的红人呢!

    自此,众人推杯换盏你推我笑起来,仿若方才之事从未发生。

    酒过三巡,忽有一石子打在她肩上,她回头瞧去,原是荀鹤,正冲着他眨眼睛呢。

    索性方才生了气,也正好去外透透风。

    陆舒客见她出门,执酒盅的手微顿,不过片刻恢复如初,与人交谈起来。

    “荀鹤啊……你当我的画不要钱的啊。”因着染了酒气之故,她双眸似乘了繁星,亮晶晶的,此刻正蹙着眉头嗔怒眼前红衣人。

    “那不昨日沐浴更衣,不慎洗掉了,先给你赔个不是。”他握着他的手,嘻嘻笑道“小木木莫气,你知道我爱干净,一日不濯身便浑身不适。”

    凌云木撇了撇嘴,单手撑着头,懒懒看向他。

    荀鹤瞧见她这模样一愣,不由得发了痴意:“真真是人比花娇。”

    “那我今日若再给你画了,回头你又洗掉了该如何?”凌云木挑眉。

    “我自也想到了这一点,故而特地去寻了不易掉色的画料,你瞧。”他努了努嘴。

    果见那桌上置一颜料,色彩缤纷醇厚,发着淡淡花香,其色彩光泽一看便知是好物。

    凌云木:“你打何处弄来的?可莫要被人骗了去。”

    荀鹤:“你且试试便知。”

    “也罢。”凌云木长舒了一口气,调画颜料后,执笔来至其跟前。

    “还是牡丹吗?”凌云木看着他胸膛,在脑中策划着下笔点,轻声问道。

    二人距离近在咫尺,凌云木带着酒气的烫热铺洒在他胸前,引起阵阵酥痒,他情不自禁的动了动。

    谁知被人拍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可着实用了些力道,他胸膛处竟泛了些红,可那人非但无有收敛,反而有着……呃隐隐的兴奋,脸上的笑愈发放肆。

    凌云木有些不理解,当然顾不得她理解还是不理解,这厮将她一把搂住,舌尖去勾她的耳垂。

    “不是画画吗……”凌云木有些疑惑,伸手回抱着他,下巴搁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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