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以安拿起小狗玩偶扔向夏艺萌。
“去去去，别瞎说，快去画你的稿子去。”
夏艺萌接住玩偶又扔回去，吐了吐舌头说：“好啦好啦。”
两只玩偶并列放在床上，圆头圆头傻里傻气。
舒以安趴在床上用指尖戳戳小狗玩偶，想到那只抓着气球的大熊，想到水中给了她一个倚靠肩膀的霍明，她又捏捏小鲸鱼，脑中的画面一转，又变成了路贺杭今天抱着她将她在整个人护住的样子。
一向快速运转的脑子很罕见地因为这些场景降下速度来。
一开始她并没有在这个节目谈恋爱的打算。
坚定而又决绝。
但是这几天以来，她捂着心口想，有些地方好像有些乱了。
就在舒以安脑中一团乱麻时，节目组的手机叮了一声。
舒以安瞧了眼时间，是收发心动短信时间到了。
她坐起身，没有过多的思考，对准小鲸鱼拍了一张照片，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挂着和玩偶如出一辙的微笑，然后编辑好文字发给了路贺杭。
——今天小鲸鱼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发出去没多久，手机接连叮了两声。
亮起的屏幕显示收到了一封心动短信。
舒以安眼睛一亮，一封只有一封诶。
这么多天来，除了在游乐园录制那天，乔宇的短信基本都发给了她。
她一边给沈媚加油，一边又觉得乔宇太倔，怎么总是想在她这死磕。
另一边，到今天为止，从头到尾的时间，霍明只将短信发给了她。
舒以安不是铁石心肠，这种偏爱既让她动容，也让她有了一些压力。
但是今天，她猜，他们俩都没有将短信发给她。
她点开短信，一眼就看见了路贺杭的名字。
这真是太好了。
舒以安美滋滋地往下划着短信。
——希望今天能让你感到快乐
他同样也配了一张照片。
看清这张照片后，舒以安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这是一张舒以安站在鲸鲨馆前的照片。
巨大的水族箱犹如一副展开的蓝色画卷。
这时候游客并不多，整个画面里只有舒以安一个人。
庞大的两条鲸鲨在头顶缓慢相交游过，似在海底又似遨游于深空，寂静梦幻而又凄美。舒以安微仰着头，向上伸着手，其中一只鲸鲨向下微垂着头，远处看恰似它低头臣服于舒以安手心中。
这一瞬间，女孩像水中的精灵一般，与水中世界融为了一体。
路贺杭情不自禁拿起手机记录下这一幕，但不管他怎么拍都拍不出心中满意的样子。
观察一周后，他盯上了摄影师的相机，用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但是也确实拍的太好看了。
舒以安看了一会后，将照片保存，指尖颤抖着暴露了她的激动，她快速地点着键盘，几个字来来回回输了好几次。
——路贺杭，你拍的好好！氛围感好强，好看的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了。
对面很快就回复了。
——你一直都很好看。
——喜欢就好。
舒以安脸染上绯色，忍不住点开照片再次欣赏。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夏艺萌戴着耳机，正专心画着画。
舒以安看了她一眼，然后放下手机，平复好心情，打开门。
乔宇站在门外。
一天的工作让他看起来非常的疲惫，但并没有磨灭他的热情。
有一件事他考虑了很久，而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舒以安反手将门关上，对着他轻声说：“我们去那边沙发说吧，以萌在画画，我们不要打扰她。”
乔宇应声。
坐在沙发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向舒以安发出邀请道：“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晚饭。”
语调轻松，看起来丝毫不紧张。
舒以安突然感觉他有些不一样了。
节目组并没有限制嘉宾之间饭局邀约。
舒以安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课表，笑着点点头：“可以啊。”
“那到时候我来接你。”
他将舒以安送回房间，将房门拉上：“明天见。”
舒以安回到房间。
夏艺萌注意舒以安的动静，问道：“怎么了？”
舒以安如实道：“乔宇约我吃饭。”
夏艺萌一下子来了精神：“哦噢噢噢噢！！！”
舒以安扑过去捂住她的嘴：“别叫别叫。”
“那你是什么想法呢？”夏艺萌好奇地问，“这三个男生你更钟意谁？”
“我对乔宇没有感觉。”舒以安想了想。
夏艺萌福至心灵：“那就是另外两个人有机会了。”
“……也不能这么说。”舒以安坐在夏艺萌身边，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其实并没有谈过恋爱，看别人恋爱也没什么羡慕的感觉，甚至会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所以我并不擅长面对这些关系，对于他们的感情，我有时候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内心很矛盾。”
夏艺萌思考了一会，然后握住舒以安的手说：“你不要想太多，真的喜欢一个人，我相信你的心会告诉你的。如果你的心对他们没有特别的感觉，说明他们的举动并没有打动你，拒绝就好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纠结太多反而自添烦恼。”
“当然啦，你也不要太拘束了，多和他们相处相处，指不定你就想谈恋爱了。”夏艺萌捏了捏舒以安的脸颊。
“你说的对。”舒以安说。
舒以安想，她也不能太限制自己，感情这种事情顺其自然最好。
她将拇指和食指交叉，给夏艺萌比了一个心，有些撒娇地说：“艺萌爱你。”
夏艺萌笑着双手举过头顶弯出一个大爱心。
舒以安自小独立，明明年纪最小却懂得照顾人，就算是平时做饭都会考虑到大家的口味，但是夏艺萌知道她心里其实住着一个小女生，喜欢娃娃喜欢一切可爱的东西，和人熟悉了之后还喜欢撒娇。
非常有反差感，是个宝贝。
大家越和她相处就会越喜欢她，真不知道是谁有幸能得她的青睐。
夏艺萌抓住鲸鱼玩偶捏了捏，毫不负责任地想。
如果看脸的话，她投路贺杭一票。
-
隔日下午，舒以安从学校回到小屋。
她在玄关换鞋，一抬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路贺杭。
路贺杭坐在一侧的懒人沙发上，面前摆了一张小桌子，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他敲着键盘，像是在处理着什么事情。
沙发位置很妙，与门相对，靠着的人毫不费力就能第一时间发现回来的人。
路贺杭注意到舒以安，原本严肃的脸瞬间轻松了几分。
他站起身，嘴角弧度明显，笑道：“回来了。”
舒以安今日穿了件宽口毛衣，露出了精致的锁骨，牛仔喇叭裤让原本就又细又长的腿更为出挑。
路贺杭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
舒以安和他打招呼，环顾一周，问道：“小屋里只有你吗？”
路贺杭轻咳一声，点头：“他们都出去了。”
“那你呢？不用出去做音乐吗？”舒以安记得他高中时唱歌就很好听，再加上前天他说自己是音乐人，一时间有些好奇。
路贺杭笑：“暂时还不需要。”
舒以安点点头，上楼放好包，拿了个本子坐在路贺杭边上。
路贺杭看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神色有些苦恼。
他问：“怎么了？”
舒以安用水笔写下最后一个数字，将本子展示给路贺杭看。
黑色字迹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本子上，路贺杭看了一眼，发现是一道函数题的解题过程。
舒以安道：“这是我前阵子家教的学生发来的题目，她摔伤了腿在家休养，因为需要录制综艺，我就另外找了一个朋友帮我代一个月的课，只是小姑娘还不适应新老师的讲课方式，这道题她听不懂，就发过来问我。”
“这道函数题难度挺大的，我录了几个视频，都感觉我讲得不够清楚。”
卡了很久，都还没有想出一个简单易懂的解释方法。
舒以安看了一眼写着小屋规则的小黑板，眼睛一亮：“要不我给你讲讲，你看看我哪里讲得不清楚。”
路贺杭扬眉，合上电脑：“好啊。”
舒以安将小黑板推过来，将板子翻个身，露出干净的一面。
她拿着粉笔抄上题目。
这是霍明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到客厅里的两人，他脸上有些意外：“下午好。”
舒以安朝他招呼手：“快来快来，来听听我的课。”
舒以安给他解释了一遍，霍明欣然同意。
路贺杭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懒懒敞开着腿，长腿把一侧的位置堵得一干而净，丝毫没有让位的意思。
霍明只好挑了一个离舒以安较远的位置，不着痕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看两人坐好，舒以安清了清嗓子。
清润的女声响起，混杂着粉笔书写的闷响。
路贺杭有些恍惚，一瞬间面前的人影似乎和曾经晚自习穿着校服讲课的女孩重叠。
不同的地点，不一样的时间，不变的是女孩眼里的热情与专注。
一如既往地让人着迷。
路贺杭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嘴角。
霍明在旁边耷拉着眼皮。
他今天接了个广，在外面拍了一天的视频，身体疲惫，这样靠在沙发上，实在是有些困了。
他扫了眼题目与已经写好的过程，感觉告诉他不太难，稍稍眯了一会眼。
舒以安写完最后一个数字，结束讲解。
她期待地问：“怎么样，你们觉得我的问题在哪里？”
“我讲明白了吗？”
路贺杭笑：“讲明白了。”
舒以安怀疑道：“真的假的，那你听懂了吗？”
路贺杭想了想道：“没听懂。”
舒以安：“？”
OK，她想起来了，路贺杭这小子就不爱数学，只是单纯地喜欢看她上课。
她转头问霍明。
霍明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
他快速地看了一眼题目说：“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你讲的很好。”
“真的吗？”
“真的。”
“可是为什么小姑娘听不懂呢？”舒以安叹了口气。
霍明看了一会儿，忽然指着舒以安的最后一步道：“这里单调性错了，这个函数走向应该是单调递减。”
舒以安重新检查了一遍说：“对诶，是我搞错了。”
她连忙拿起粉笔改了一下：“还好是最后一步，算出来答案都是一样的，难怪我没发现错误。”
“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聪明啊。”舒以安夸道。
霍明笑笑：“毕竟不能给自己学校丢脸。”
“你是哪个学校的？”舒以安问。
“你隔壁学校的。”
“北渝大学吗？哇，那和我们学校差不多诶。”舒以安意外道，“难怪一眼就看出来了，厉害啊。”
霍明有些得意。
他看了一眼路贺杭，状似好奇问：“贺杭是什么学校的？”
“江虞音乐大学。”路贺杭眼里没什么情绪。
普通本科啊。
他可是记得舒以安说她喜欢聪明的人。
霍明笑，眼神却带了明显的优越与不屑，温声说：“很好啊，我记得很多有名的歌手都毕业于那里。”
路贺杭扯着唇，没表情的笑了下，将目光转向小黑板。
他问：“小姑娘模拟考数学大概多少？”
“平均分在一百二左右。”
和他差不多。
路贺杭指着中间的某一步说：“这步可以讲得再详细一点，最好多举几个例子。”
“为什么。”
“应该没吃透。”
舒以安问：“你怎么知道？”
路贺杭道：“因为以前我也看不懂。”
“每次看答案觉得会了，但是一到考试就解不下去，只能拿个一分。”
“那现在呢？”
路贺杭理直气壮：“还是看不懂。”
舒以安笑死了，却莫名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她改了一下，重新录了个视频发过去，没想到小姑娘这下倒是听懂了。
“可以啊，路贺杭。”舒以安看着他笑。
“我做了——”
路贺杭话还未说完，被来人打断。
众人望向玄关。
乔宇站在那里，穿着灰白色西装，里面搭着黑色衬衫，帅气逼人。
“以安我们出发吧，时间差不多了。”
“我们约了晚饭。”舒以安解释说，然后转头问路贺杭，“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事。”路贺杭对上她明亮的眸子，柔声道，“玩得开心。”
霍明站在他们的身后，脸色看起来有些不爽。
“去去去，别瞎说，快去画你的稿子去。”
夏艺萌接住玩偶又扔回去，吐了吐舌头说：“好啦好啦。”
两只玩偶并列放在床上，圆头圆头傻里傻气。
舒以安趴在床上用指尖戳戳小狗玩偶，想到那只抓着气球的大熊，想到水中给了她一个倚靠肩膀的霍明，她又捏捏小鲸鱼，脑中的画面一转，又变成了路贺杭今天抱着她将她在整个人护住的样子。
一向快速运转的脑子很罕见地因为这些场景降下速度来。
一开始她并没有在这个节目谈恋爱的打算。
坚定而又决绝。
但是这几天以来，她捂着心口想，有些地方好像有些乱了。
就在舒以安脑中一团乱麻时，节目组的手机叮了一声。
舒以安瞧了眼时间，是收发心动短信时间到了。
她坐起身，没有过多的思考，对准小鲸鱼拍了一张照片，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挂着和玩偶如出一辙的微笑，然后编辑好文字发给了路贺杭。
——今天小鲸鱼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发出去没多久，手机接连叮了两声。
亮起的屏幕显示收到了一封心动短信。
舒以安眼睛一亮，一封只有一封诶。
这么多天来，除了在游乐园录制那天，乔宇的短信基本都发给了她。
她一边给沈媚加油，一边又觉得乔宇太倔，怎么总是想在她这死磕。
另一边，到今天为止，从头到尾的时间，霍明只将短信发给了她。
舒以安不是铁石心肠，这种偏爱既让她动容，也让她有了一些压力。
但是今天，她猜，他们俩都没有将短信发给她。
她点开短信，一眼就看见了路贺杭的名字。
这真是太好了。
舒以安美滋滋地往下划着短信。
——希望今天能让你感到快乐
他同样也配了一张照片。
看清这张照片后，舒以安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这是一张舒以安站在鲸鲨馆前的照片。
巨大的水族箱犹如一副展开的蓝色画卷。
这时候游客并不多，整个画面里只有舒以安一个人。
庞大的两条鲸鲨在头顶缓慢相交游过，似在海底又似遨游于深空，寂静梦幻而又凄美。舒以安微仰着头，向上伸着手，其中一只鲸鲨向下微垂着头，远处看恰似它低头臣服于舒以安手心中。
这一瞬间，女孩像水中的精灵一般，与水中世界融为了一体。
路贺杭情不自禁拿起手机记录下这一幕，但不管他怎么拍都拍不出心中满意的样子。
观察一周后，他盯上了摄影师的相机，用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但是也确实拍的太好看了。
舒以安看了一会后，将照片保存，指尖颤抖着暴露了她的激动，她快速地点着键盘，几个字来来回回输了好几次。
——路贺杭，你拍的好好！氛围感好强，好看的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了。
对面很快就回复了。
——你一直都很好看。
——喜欢就好。
舒以安脸染上绯色，忍不住点开照片再次欣赏。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夏艺萌戴着耳机，正专心画着画。
舒以安看了她一眼，然后放下手机，平复好心情，打开门。
乔宇站在门外。
一天的工作让他看起来非常的疲惫，但并没有磨灭他的热情。
有一件事他考虑了很久，而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舒以安反手将门关上，对着他轻声说：“我们去那边沙发说吧，以萌在画画，我们不要打扰她。”
乔宇应声。
坐在沙发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向舒以安发出邀请道：“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晚饭。”
语调轻松，看起来丝毫不紧张。
舒以安突然感觉他有些不一样了。
节目组并没有限制嘉宾之间饭局邀约。
舒以安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课表，笑着点点头：“可以啊。”
“那到时候我来接你。”
他将舒以安送回房间，将房门拉上：“明天见。”
舒以安回到房间。
夏艺萌注意舒以安的动静，问道：“怎么了？”
舒以安如实道：“乔宇约我吃饭。”
夏艺萌一下子来了精神：“哦噢噢噢噢！！！”
舒以安扑过去捂住她的嘴：“别叫别叫。”
“那你是什么想法呢？”夏艺萌好奇地问，“这三个男生你更钟意谁？”
“我对乔宇没有感觉。”舒以安想了想。
夏艺萌福至心灵：“那就是另外两个人有机会了。”
“……也不能这么说。”舒以安坐在夏艺萌身边，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其实并没有谈过恋爱，看别人恋爱也没什么羡慕的感觉，甚至会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所以我并不擅长面对这些关系，对于他们的感情，我有时候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内心很矛盾。”
夏艺萌思考了一会，然后握住舒以安的手说：“你不要想太多，真的喜欢一个人，我相信你的心会告诉你的。如果你的心对他们没有特别的感觉，说明他们的举动并没有打动你，拒绝就好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纠结太多反而自添烦恼。”
“当然啦，你也不要太拘束了，多和他们相处相处，指不定你就想谈恋爱了。”夏艺萌捏了捏舒以安的脸颊。
“你说的对。”舒以安说。
舒以安想，她也不能太限制自己，感情这种事情顺其自然最好。
她将拇指和食指交叉，给夏艺萌比了一个心，有些撒娇地说：“艺萌爱你。”
夏艺萌笑着双手举过头顶弯出一个大爱心。
舒以安自小独立，明明年纪最小却懂得照顾人，就算是平时做饭都会考虑到大家的口味，但是夏艺萌知道她心里其实住着一个小女生，喜欢娃娃喜欢一切可爱的东西，和人熟悉了之后还喜欢撒娇。
非常有反差感，是个宝贝。
大家越和她相处就会越喜欢她，真不知道是谁有幸能得她的青睐。
夏艺萌抓住鲸鱼玩偶捏了捏，毫不负责任地想。
如果看脸的话，她投路贺杭一票。
-
隔日下午，舒以安从学校回到小屋。
她在玄关换鞋，一抬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路贺杭。
路贺杭坐在一侧的懒人沙发上，面前摆了一张小桌子，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他敲着键盘，像是在处理着什么事情。
沙发位置很妙，与门相对，靠着的人毫不费力就能第一时间发现回来的人。
路贺杭注意到舒以安，原本严肃的脸瞬间轻松了几分。
他站起身，嘴角弧度明显，笑道：“回来了。”
舒以安今日穿了件宽口毛衣，露出了精致的锁骨，牛仔喇叭裤让原本就又细又长的腿更为出挑。
路贺杭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
舒以安和他打招呼，环顾一周，问道：“小屋里只有你吗？”
路贺杭轻咳一声，点头：“他们都出去了。”
“那你呢？不用出去做音乐吗？”舒以安记得他高中时唱歌就很好听，再加上前天他说自己是音乐人，一时间有些好奇。
路贺杭笑：“暂时还不需要。”
舒以安点点头，上楼放好包，拿了个本子坐在路贺杭边上。
路贺杭看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神色有些苦恼。
他问：“怎么了？”
舒以安用水笔写下最后一个数字，将本子展示给路贺杭看。
黑色字迹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本子上，路贺杭看了一眼，发现是一道函数题的解题过程。
舒以安道：“这是我前阵子家教的学生发来的题目，她摔伤了腿在家休养，因为需要录制综艺，我就另外找了一个朋友帮我代一个月的课，只是小姑娘还不适应新老师的讲课方式，这道题她听不懂，就发过来问我。”
“这道函数题难度挺大的，我录了几个视频，都感觉我讲得不够清楚。”
卡了很久，都还没有想出一个简单易懂的解释方法。
舒以安看了一眼写着小屋规则的小黑板，眼睛一亮：“要不我给你讲讲，你看看我哪里讲得不清楚。”
路贺杭扬眉，合上电脑：“好啊。”
舒以安将小黑板推过来，将板子翻个身，露出干净的一面。
她拿着粉笔抄上题目。
这是霍明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到客厅里的两人，他脸上有些意外：“下午好。”
舒以安朝他招呼手：“快来快来，来听听我的课。”
舒以安给他解释了一遍，霍明欣然同意。
路贺杭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懒懒敞开着腿，长腿把一侧的位置堵得一干而净，丝毫没有让位的意思。
霍明只好挑了一个离舒以安较远的位置，不着痕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看两人坐好，舒以安清了清嗓子。
清润的女声响起，混杂着粉笔书写的闷响。
路贺杭有些恍惚，一瞬间面前的人影似乎和曾经晚自习穿着校服讲课的女孩重叠。
不同的地点，不一样的时间，不变的是女孩眼里的热情与专注。
一如既往地让人着迷。
路贺杭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嘴角。
霍明在旁边耷拉着眼皮。
他今天接了个广，在外面拍了一天的视频，身体疲惫，这样靠在沙发上，实在是有些困了。
他扫了眼题目与已经写好的过程，感觉告诉他不太难，稍稍眯了一会眼。
舒以安写完最后一个数字，结束讲解。
她期待地问：“怎么样，你们觉得我的问题在哪里？”
“我讲明白了吗？”
路贺杭笑：“讲明白了。”
舒以安怀疑道：“真的假的，那你听懂了吗？”
路贺杭想了想道：“没听懂。”
舒以安：“？”
OK，她想起来了，路贺杭这小子就不爱数学，只是单纯地喜欢看她上课。
她转头问霍明。
霍明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
他快速地看了一眼题目说：“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你讲的很好。”
“真的吗？”
“真的。”
“可是为什么小姑娘听不懂呢？”舒以安叹了口气。
霍明看了一会儿，忽然指着舒以安的最后一步道：“这里单调性错了，这个函数走向应该是单调递减。”
舒以安重新检查了一遍说：“对诶，是我搞错了。”
她连忙拿起粉笔改了一下：“还好是最后一步，算出来答案都是一样的，难怪我没发现错误。”
“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聪明啊。”舒以安夸道。
霍明笑笑：“毕竟不能给自己学校丢脸。”
“你是哪个学校的？”舒以安问。
“你隔壁学校的。”
“北渝大学吗？哇，那和我们学校差不多诶。”舒以安意外道，“难怪一眼就看出来了，厉害啊。”
霍明有些得意。
他看了一眼路贺杭，状似好奇问：“贺杭是什么学校的？”
“江虞音乐大学。”路贺杭眼里没什么情绪。
普通本科啊。
他可是记得舒以安说她喜欢聪明的人。
霍明笑，眼神却带了明显的优越与不屑，温声说：“很好啊，我记得很多有名的歌手都毕业于那里。”
路贺杭扯着唇，没表情的笑了下，将目光转向小黑板。
他问：“小姑娘模拟考数学大概多少？”
“平均分在一百二左右。”
和他差不多。
路贺杭指着中间的某一步说：“这步可以讲得再详细一点，最好多举几个例子。”
“为什么。”
“应该没吃透。”
舒以安问：“你怎么知道？”
路贺杭道：“因为以前我也看不懂。”
“每次看答案觉得会了，但是一到考试就解不下去，只能拿个一分。”
“那现在呢？”
路贺杭理直气壮：“还是看不懂。”
舒以安笑死了，却莫名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她改了一下，重新录了个视频发过去，没想到小姑娘这下倒是听懂了。
“可以啊，路贺杭。”舒以安看着他笑。
“我做了——”
路贺杭话还未说完，被来人打断。
众人望向玄关。
乔宇站在那里，穿着灰白色西装，里面搭着黑色衬衫，帅气逼人。
“以安我们出发吧，时间差不多了。”
“我们约了晚饭。”舒以安解释说，然后转头问路贺杭，“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事。”路贺杭对上她明亮的眸子，柔声道，“玩得开心。”
霍明站在他们的身后，脸色看起来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