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那团黑气不断缩小直至水球内再也不见一丝黑色。

    颜泠这才敢将手收回,慢慢朝那团水球走去,经过萧源身边时,萧源发现,她身上游走的银线好像没有那么亮了。

    颜泠轻轻用手戳破水球,里面再也没有黑气,出现了一个幽幽发着淡蓝色光的亮团。

    “这是,灵体吗?”萧源问

    “嗯,这是那些被埋孩童残存的灵体”颜泠缓慢开口,萧源察觉到颜泠的声音小了很多。

    “清心观擅长给灵体超度,把这个交给郁山吧”

    萧源觉得颜泠不能再忙活了,伸手接过那团灵体。

    “好,我困得很,回去睡个觉”颜泠点点头,接着一闪身就不见了。

    萧源捧着那团灵体去前厅找到郁山和吓坏了的张家人。郁山拿着清心观特制的袋子把灵体装好。萧源想起还有许多疑点未明,便欲向张家人继续询问。

    张员外在颜泠和萧源驱魔时,向郁山了解了前因后果,突然想起了在修建私塾时,那位高人曾交给自己一封书信。那位高人表示,若是以后私塾出了问题,就把这封信给解决问题的人看。

    二人回到客栈,天已大亮,郁山又单独开了一间客房给灵体超度,萧源回到房间打开了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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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世之人,若你有缘打开这封信,便说明,已化解世间此劫。贫道乃邹仓帝亲封的岚优子,是当年的国师。”

    “邹仓帝希望贫道,利用道法改变国运。可贫道与同僚研究数载,未来大厦将倾已经势不可挡,各路叛军蠢蠢欲动,可邹仓帝扔寄希望于我们这些道士,实在是昏庸无及。”

    “贫道欲以死谢罪之际,邹仓帝却不知从何处请来一妖道。那妖道竟蛊惑帝王实行活人祭,望以此改变国运!”

    “那妖道让邹仓帝以赈灾名义,命户部的张侍郎聚集起流亡到京都周围的孩童,将他们带往晋州,张侍郎没有想到,赈灾为虚,实为将他们全部坑杀!”

    “妖道以整个道观全体徒子徒孙的生命为筹码,要挟贫道隐瞒真相,与那妖道跟随户部张侍郎抵达晋州,妖道奉皇帝旨意,要求张侍郎遵从圣旨坑杀孩童。”

    “张侍郎知晓旨意后,痛不欲生,拒不遵旨,那妖道便亲自动手杀害上百孩童。可怜那张侍郎深感圣上昏庸无道,辞官归乡,那妖道十分记仇,又扮作马匪杀害了张侍郎。”

    “贫道助纣为虐,眼睁睁看着上百条生命被坑杀却无能为力,实乃世间罪人。贫道欲为他们超度赎罪,奈何妖道竟派人驻守其地一年,贫道得以进入时,其地怨气汇聚,已成杀地。”

    “贫道道法不足,无法完全驱散怨气,遂往后余生致力于用尽平生道法,压制该地怨气。然,前朝已往,新朝已立十数年,贫道感大限将至。多方寻觅后,得知张侍郎后人住于晋州城内。因果轮回,张侍郎在世时悲痛于助纣为虐,辞官时亦与我表达赎罪之心愿,其后人亦有所求,故立一福阵于此地,以孩童及阳之气盖之,既得压制,也积福德。”

    “贫道一生犯错无数,余生尽于此地,乃是因果报应,若后人得以将此地怨气尽除,念此书信,也请承贫道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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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这封信,萧源心中感慨万千,早就听说前朝末期的几位皇帝昏庸无度,却没想到会用如此恶毒的方式来保证自己的权力,这样看来,前朝的灭亡也是必然。

    收拾好心情,萧源起身出门。郁山还在超度亡灵,一时半会儿是不得空了,颜泠……

    思及此,萧源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房门口。手不自觉的抚上门框,她方才说回来休息,应该睡了。

    就这样进去……好唐突啊,还是算了。

    萧源收回手,回房去了,经历这一夜,自己也有些累,便也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许是真的累了,这一觉没有做梦睡得很香。睁开眼睛时天色暗沉,应该已经傍晚了。

    起来收拾了下,“咚咚”郁山来敲门

    “刚才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下楼吃饭啦!”

    他说着又去敲了敲颜泠的门,“咚咚,颜道长?醒了吗?”

    门内没有回应。

    郁山又敲了好几下,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不对啊小圆子,颜道长不会睡这么熟吧?”

    萧源想了想今日颜泠收拾完怨气的样子,觉得放心不下,一把推开了门。

    颜泠的床用屏风挡住,隐约能看见躺在里面的人,萧源绕开屏风,见颜泠正平静地躺在床上,除了脸色有些发白外没什么异常。

    “颜道长?”郁山又凑近叫了一声,她还是一动不动。

    萧源有些急了,立刻用手去探她的脉搏。

    这一探,萧源呆住了。

    “如何?”

    “她……好像没有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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