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学校
一层薄薄地细汗渗出皮肤，浑身针扎一样地不得劲，心慌，抓心抓肺地心慌。
不知道是夏日蝉鸣燥地慌还是中午没休息的缘故，许迟跨入教室把书包放在课桌上就感觉整个教室气氛不对，
若有似无的眼神，窃窃私语的交谈。
是冲她来的吗？许迟不知道。
她是北城县北城一中高三一班的插班生，才来一个月，她跟他们都不熟，唯一能说得上话的是后桌邓闲，一个小眼睛，很活跃的男生，最重要的是邓闲家就住在她家附近，两个人上学经常能遇见。
“大美女，发什么愣呢？”邓闲笑眯眯地注视着愣住的许迟，殷勤地往后拉了拉自己的桌子留出空间，小眼睛溜溜地在许迟身上打转。
许迟扫视了一圈教室，缓缓地拉开凳子坐下，略带迟疑地拍了拍同桌张若：“怎么了？怎么感觉班里气氛怪怪的。”
“不知道。”张若扔下一句，继续研究卷子。
对张若这个事不关己的态度许迟已经习惯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除了做题交流一下，两人陌生地跟不认识似的。
她又问邓闲。
窗外大柳树上趴着的蝉愈发地聒噪。许迟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大美女，你不知道，你昨天的文艺汇演太精彩了！真给我们班长脸！”邓闲夸张地捧她，手指若无其事地触过她的发稍。
可是，在座的同学怎么看也不像脸上有光的样子。反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大美女，你有手机吗？赏一个微信号呗”
许迟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词，摇尾乞怜。
“我有名字，叫我许迟。”许迟挤出一个笑容，心想好歹这是班里唯一一个熟人，耐心点，耐心点。完了心中默叹，这班还真是难融入啊……
“我……没有手机，也没有微信。”
许迟只有一只她爸爸淘汰下来的按键手机，方便联系。这一年，微信刚刚兴起，微信互加好友，微信聊天逐渐风靡。许迟家里是五保户，条件比较困难，她现在的这只手机就是一个老年机，除了接打电话以外什么功能也没有。
“那你平常也不上网喽？”邓闲一点也没有被拒绝的意思，继续问。
“嗯……平常也没有什么要用到网络的地方。”她家自然没有电脑。许迟说得坦荡，丝毫没有贫穷的羞赧。
邓闲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嗨没有就算了，沉迷网络，耽误学习。”许迟感觉怪怪的，但也没什么话可聊，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你俩别吵了，要上课了。”同桌张若很不耐烦地朝两人低嚷一句，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所有娱乐都跟她有仇，更不用说闲聊打屁在她眼里简直就是可耻。
许迟转过身去掏出了课本，不再说话等着上课，邓闲扫兴地白了张若一眼：
“丑女。”他压着喉咙低骂。
下午第一节课铃声响起，班主任徐冬走进教室。
“每次进咱们班总是一股味儿”，徐冬捂着鼻子把门大打开，遮光帘欻地一拉，刺眼的阳光射入教室，窗户大开，热风滚入，蝉声更吵了。
徐冬满意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拍拍手，嗓音嘹亮：“来来来，动起来了！睡觉的，犯困的，麻利点儿站后面去！诶诶诶，趴桌子上的那是谁？李菁凌？爬起来站后面去！”
李菁凌在桌子上趴着一动不动，跟没听见一样。徐冬叫了好几次，李菁凌依然未动。
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消失了，气氛逐渐焦灼。
许迟知道李菁凌根本没有睡着，她刚刚走进教室时，那一道道若有似无的眼神中有一道直白地，毫不避讳地打量她，那人就是李菁凌，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漂亮到一度被称为级花。
她在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很多情绪，让许迟有点诧异。
李菁凌根本没有把徐冬放在眼里，她的妈妈是校委书记，爸爸应该是某位领导，许迟不太清楚。
徐冬脸上逐渐有些挂不住。
许迟心中默叹了一声，这个女老师看着雷厉风行，其实是很心软的人，有点点外强中干。
焦灼似洪水把一班众人淹地窒息，淹的缺氧。
“老师，昨天的数学题还剩一半没讲完呢。”
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响起，
洪水找到了泄洪口
是许迟，她给徐冬搬了一个台阶下。
“咳，对，”徐冬一推眼镜，面色不虞的翻开数学习题册：“高三了，大家的时间都紧张，需要争分夺秒的学习，现在同学们翻开昨天留下的那道题……”
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四起，有翻书的，有叹气的，有打瞌睡的，有发愣的，好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许迟松了口气，开始集中精力听讲。
她的后方，李菁凌死死地盯着她。
难熬的四十五分钟终于过去，下课铃在千呼万唤中准点响起。
“对了，忘了说了，”徐冬看着桌子上趴倒的一大片无奈地说道：“许迟同学昨天的文艺汇演非常成功，被选中代表学校参加下个月的校外表演赛，大家恭喜她！”
班里静悄悄的，无动于衷。邓闲刚要激动地鼓掌，立刻发现没人理会，又悄悄把手放了下去。
与此同时，许迟敏锐的感觉到，那些意味不明的视线又出现了。这让她困惑不已。
徐冬咳了一声缓解尴尬，对许迟笑着说：“你的琵琶弹的不错，下个月的表演赛是省里的百校联赛，你代表学校参加，可要好好准备哦，但是”徐冬顿了一下，嘱咐道：“可不准耽误学习哦！”
“好的老师。”许迟点头。
徐东吩咐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教室，刚刚还萎靡不振地班里顿时又热闹起来。
“大美女，你声音真好听。”邓闲用手指戳了戳许迟的后背，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戳到了许迟的肩带上。夏季校服为了轻薄凉快，稍微有些透。
许迟回过头，压着性子：“说了别叫我大美女，我有名字。”
邓闲还想说什么，教室门外却一阵骚动，吸引了他的注意。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教室门口。
干净的白衬衫，领口纽扣系的规整，衬衫扎进西裤里，衬得身材修长而笔直，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整洁。
“请问……”
白衬衫男人声音很好听，他的目光在教室里梭巡一圈，然后定在了坐在门口的许迟身上，展颜一笑。
许迟有些疑惑。
男人温柔地询问：“请问，美女，你们班的陆观庭在吗？叫他出来一下。”
陆观庭？
有这个人吗？
许迟来了高三一班一个月，从来不知道他们班还有一个叫陆观庭的。
“你是不是找错了？”许迟问“我们班58个人没有一个叫陆观庭的。”
男人听完这句话疑惑地后撤一步，昂起头看了看班级标牌，自言自语：“没错啊，北城县北城一中……高三一班……”
“我们班59个人，你应该找的是他。”李菁凌不知何时出现，她甜甜地说：“哥哥，她是插班生刚来的她不知道，我们班是59个人，有一个同学应该……是叫陆观庭，你找的应该是他。”
“什么叫应该？”赵劼被这个班的学生逗笑了：“你们班的同学，你们居然不知道他叫什么？”
李菁凌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主要是这位同学他从来没有来过班里，所以……”
？？？
“从来没有来过班里？”赵劼吃惊，
“对……”李菁凌怯怯，
“高中三年一次没来过？”
“没……没有……”众人也互相对视着摇头
赵劼冷笑，好你个陆观庭，不愧是你。
“陆观庭，给我滚出来！”赵劼站在空荡荡的校园里，整个学校进入了下午第二节课，操场上空无一人。
但是……似乎也没那么安静……
赵劼差点因为扰乱教学秩序被扫出去。在时不时经过的老师的责备目光中，赵劼讪讪压低了声音：“嘛呢陆观庭？哟，上课呐，倒是打扰您了呗”
电话那头，赵劼的京腔都被气出来了。
电话这头，陆观庭慢条斯理的说道：“把你那腔调收一收，听不惯。”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磕着茶盖。
一盏细瓷茶杯被推到面前，
“小庭，尝尝茶，别人送的新茶。”北城一中校长章阑将烫好的茶推到陆观庭面前。
陆观庭忙接过道谢，尝了一口，浓浓的奶香茶香萦绕舌尖
“猴魁，味道不错，似深谷幽兰。”陆观庭谦逊地看向章阑：“不过，章伯，不要多喝，容易胃疼。”
“什么猴魁？你到底干嘛呢？”赵劼顶着大太阳隔着电话气的差点没绷住他良好教养。。
“乖，你先去北城明珠等我。”陆观庭依然慢条斯理。
“这他妈又是什么地方？这不会是你小子开的天上人间吧？我告诉你啊，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你倒是想得美，”陆观庭翻了个白眼：“别贫了，晚上爷去宠你，挂了。”
“是赵劼吗？”章阑笑呵呵地：“你和他从小就合得来，还有铭之，你们仨从小好得跟穿一条裤子长大似的。”
陆观庭将端起的茶碗放到桌上，规规矩矩地说：“他们俩比我强多了，铭之当了警察，赵劼回京城读大学，只有我……都二十多了还困在一中念高三……，”
“行行行，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打住。”章阑花甲已过却精神矍铄，看着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却在人脉上汲汲营营了一辈子，他的孙子叫章铭之，现在在北城派出所实习。
“你呀，跟我可说不着，”他抬手指指窗外：“我就是一个小小校长，你爸把你送来，我就得接着你，学校拒收学生可是犯法的。有多少抱怨找你爸去。”
得，今天的游说又失败了。
陆观庭将他礼貌谦逊的外表收起，也不懊恼，平常心的很。那就天天磨呗，小爷我别的不多，就钱多，时间多，一个二十三的和一个六十的比谁活得长呗。
“嗨，章伯您消消气，看您这话说的，我也不是为了我”陆观庭站起身，意思是今天这学就上到这儿了，“我一钉子户不影响升学率啊，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北城一中考虑嘛，有个高龄考生年年考年年考不上，这说出去让您这个校长的脸往哪搁。”
这小子八成是看自己没松口装也不装了，“哼，”章阑笑骂一声：“赶紧滚。”
一层薄薄地细汗渗出皮肤，浑身针扎一样地不得劲，心慌，抓心抓肺地心慌。
不知道是夏日蝉鸣燥地慌还是中午没休息的缘故，许迟跨入教室把书包放在课桌上就感觉整个教室气氛不对，
若有似无的眼神，窃窃私语的交谈。
是冲她来的吗？许迟不知道。
她是北城县北城一中高三一班的插班生，才来一个月，她跟他们都不熟，唯一能说得上话的是后桌邓闲，一个小眼睛，很活跃的男生，最重要的是邓闲家就住在她家附近，两个人上学经常能遇见。
“大美女，发什么愣呢？”邓闲笑眯眯地注视着愣住的许迟，殷勤地往后拉了拉自己的桌子留出空间，小眼睛溜溜地在许迟身上打转。
许迟扫视了一圈教室，缓缓地拉开凳子坐下，略带迟疑地拍了拍同桌张若：“怎么了？怎么感觉班里气氛怪怪的。”
“不知道。”张若扔下一句，继续研究卷子。
对张若这个事不关己的态度许迟已经习惯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除了做题交流一下，两人陌生地跟不认识似的。
她又问邓闲。
窗外大柳树上趴着的蝉愈发地聒噪。许迟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大美女，你不知道，你昨天的文艺汇演太精彩了！真给我们班长脸！”邓闲夸张地捧她，手指若无其事地触过她的发稍。
可是，在座的同学怎么看也不像脸上有光的样子。反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大美女，你有手机吗？赏一个微信号呗”
许迟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词，摇尾乞怜。
“我有名字，叫我许迟。”许迟挤出一个笑容，心想好歹这是班里唯一一个熟人，耐心点，耐心点。完了心中默叹，这班还真是难融入啊……
“我……没有手机，也没有微信。”
许迟只有一只她爸爸淘汰下来的按键手机，方便联系。这一年，微信刚刚兴起，微信互加好友，微信聊天逐渐风靡。许迟家里是五保户，条件比较困难，她现在的这只手机就是一个老年机，除了接打电话以外什么功能也没有。
“那你平常也不上网喽？”邓闲一点也没有被拒绝的意思，继续问。
“嗯……平常也没有什么要用到网络的地方。”她家自然没有电脑。许迟说得坦荡，丝毫没有贫穷的羞赧。
邓闲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嗨没有就算了，沉迷网络，耽误学习。”许迟感觉怪怪的，但也没什么话可聊，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你俩别吵了，要上课了。”同桌张若很不耐烦地朝两人低嚷一句，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所有娱乐都跟她有仇，更不用说闲聊打屁在她眼里简直就是可耻。
许迟转过身去掏出了课本，不再说话等着上课，邓闲扫兴地白了张若一眼：
“丑女。”他压着喉咙低骂。
下午第一节课铃声响起，班主任徐冬走进教室。
“每次进咱们班总是一股味儿”，徐冬捂着鼻子把门大打开，遮光帘欻地一拉，刺眼的阳光射入教室，窗户大开，热风滚入，蝉声更吵了。
徐冬满意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拍拍手，嗓音嘹亮：“来来来，动起来了！睡觉的，犯困的，麻利点儿站后面去！诶诶诶，趴桌子上的那是谁？李菁凌？爬起来站后面去！”
李菁凌在桌子上趴着一动不动，跟没听见一样。徐冬叫了好几次，李菁凌依然未动。
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消失了，气氛逐渐焦灼。
许迟知道李菁凌根本没有睡着，她刚刚走进教室时，那一道道若有似无的眼神中有一道直白地，毫不避讳地打量她，那人就是李菁凌，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漂亮到一度被称为级花。
她在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很多情绪，让许迟有点诧异。
李菁凌根本没有把徐冬放在眼里，她的妈妈是校委书记，爸爸应该是某位领导，许迟不太清楚。
徐冬脸上逐渐有些挂不住。
许迟心中默叹了一声，这个女老师看着雷厉风行，其实是很心软的人，有点点外强中干。
焦灼似洪水把一班众人淹地窒息，淹的缺氧。
“老师，昨天的数学题还剩一半没讲完呢。”
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响起，
洪水找到了泄洪口
是许迟，她给徐冬搬了一个台阶下。
“咳，对，”徐冬一推眼镜，面色不虞的翻开数学习题册：“高三了，大家的时间都紧张，需要争分夺秒的学习，现在同学们翻开昨天留下的那道题……”
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四起，有翻书的，有叹气的，有打瞌睡的，有发愣的，好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许迟松了口气，开始集中精力听讲。
她的后方，李菁凌死死地盯着她。
难熬的四十五分钟终于过去，下课铃在千呼万唤中准点响起。
“对了，忘了说了，”徐冬看着桌子上趴倒的一大片无奈地说道：“许迟同学昨天的文艺汇演非常成功，被选中代表学校参加下个月的校外表演赛，大家恭喜她！”
班里静悄悄的，无动于衷。邓闲刚要激动地鼓掌，立刻发现没人理会，又悄悄把手放了下去。
与此同时，许迟敏锐的感觉到，那些意味不明的视线又出现了。这让她困惑不已。
徐冬咳了一声缓解尴尬，对许迟笑着说：“你的琵琶弹的不错，下个月的表演赛是省里的百校联赛，你代表学校参加，可要好好准备哦，但是”徐冬顿了一下，嘱咐道：“可不准耽误学习哦！”
“好的老师。”许迟点头。
徐东吩咐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教室，刚刚还萎靡不振地班里顿时又热闹起来。
“大美女，你声音真好听。”邓闲用手指戳了戳许迟的后背，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戳到了许迟的肩带上。夏季校服为了轻薄凉快，稍微有些透。
许迟回过头，压着性子：“说了别叫我大美女，我有名字。”
邓闲还想说什么，教室门外却一阵骚动，吸引了他的注意。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教室门口。
干净的白衬衫，领口纽扣系的规整，衬衫扎进西裤里，衬得身材修长而笔直，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整洁。
“请问……”
白衬衫男人声音很好听，他的目光在教室里梭巡一圈，然后定在了坐在门口的许迟身上，展颜一笑。
许迟有些疑惑。
男人温柔地询问：“请问，美女，你们班的陆观庭在吗？叫他出来一下。”
陆观庭？
有这个人吗？
许迟来了高三一班一个月，从来不知道他们班还有一个叫陆观庭的。
“你是不是找错了？”许迟问“我们班58个人没有一个叫陆观庭的。”
男人听完这句话疑惑地后撤一步，昂起头看了看班级标牌，自言自语：“没错啊，北城县北城一中……高三一班……”
“我们班59个人，你应该找的是他。”李菁凌不知何时出现，她甜甜地说：“哥哥，她是插班生刚来的她不知道，我们班是59个人，有一个同学应该……是叫陆观庭，你找的应该是他。”
“什么叫应该？”赵劼被这个班的学生逗笑了：“你们班的同学，你们居然不知道他叫什么？”
李菁凌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主要是这位同学他从来没有来过班里，所以……”
？？？
“从来没有来过班里？”赵劼吃惊，
“对……”李菁凌怯怯，
“高中三年一次没来过？”
“没……没有……”众人也互相对视着摇头
赵劼冷笑，好你个陆观庭，不愧是你。
“陆观庭，给我滚出来！”赵劼站在空荡荡的校园里，整个学校进入了下午第二节课，操场上空无一人。
但是……似乎也没那么安静……
赵劼差点因为扰乱教学秩序被扫出去。在时不时经过的老师的责备目光中，赵劼讪讪压低了声音：“嘛呢陆观庭？哟，上课呐，倒是打扰您了呗”
电话那头，赵劼的京腔都被气出来了。
电话这头，陆观庭慢条斯理的说道：“把你那腔调收一收，听不惯。”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磕着茶盖。
一盏细瓷茶杯被推到面前，
“小庭，尝尝茶，别人送的新茶。”北城一中校长章阑将烫好的茶推到陆观庭面前。
陆观庭忙接过道谢，尝了一口，浓浓的奶香茶香萦绕舌尖
“猴魁，味道不错，似深谷幽兰。”陆观庭谦逊地看向章阑：“不过，章伯，不要多喝，容易胃疼。”
“什么猴魁？你到底干嘛呢？”赵劼顶着大太阳隔着电话气的差点没绷住他良好教养。。
“乖，你先去北城明珠等我。”陆观庭依然慢条斯理。
“这他妈又是什么地方？这不会是你小子开的天上人间吧？我告诉你啊，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你倒是想得美，”陆观庭翻了个白眼：“别贫了，晚上爷去宠你，挂了。”
“是赵劼吗？”章阑笑呵呵地：“你和他从小就合得来，还有铭之，你们仨从小好得跟穿一条裤子长大似的。”
陆观庭将端起的茶碗放到桌上，规规矩矩地说：“他们俩比我强多了，铭之当了警察，赵劼回京城读大学，只有我……都二十多了还困在一中念高三……，”
“行行行，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打住。”章阑花甲已过却精神矍铄，看着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却在人脉上汲汲营营了一辈子，他的孙子叫章铭之，现在在北城派出所实习。
“你呀，跟我可说不着，”他抬手指指窗外：“我就是一个小小校长，你爸把你送来，我就得接着你，学校拒收学生可是犯法的。有多少抱怨找你爸去。”
得，今天的游说又失败了。
陆观庭将他礼貌谦逊的外表收起，也不懊恼，平常心的很。那就天天磨呗，小爷我别的不多，就钱多，时间多，一个二十三的和一个六十的比谁活得长呗。
“嗨，章伯您消消气，看您这话说的，我也不是为了我”陆观庭站起身，意思是今天这学就上到这儿了，“我一钉子户不影响升学率啊，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北城一中考虑嘛，有个高龄考生年年考年年考不上，这说出去让您这个校长的脸往哪搁。”
这小子八成是看自己没松口装也不装了，“哼，”章阑笑骂一声：“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