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15?按部就班
??瘦高的、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行走在钢铁制的连接桥上，脸色铁青。这里是神罗大厦的七十层，平日里只有总裁和几名高管才能进出的地方。很少人知道，七十层并非只有总裁办公室一个设施，由于黑帝斯·神罗极少离开神罗大厦，七十层基本被打造成他日常生活的地方，除了办公室，还有健身房和楼顶花园，甚至设置了厨房，让私人厨师能随叫随到，并且在半小时以内做出这位“皇帝”能够接受的料理。
??不过，放眼整个星球，也没有多少人会在自己家里摆绿莹莹的魔晄试验舱。
??宝条的心情显然不算多好，他站在七十层的两个魔晄试验舱跟前，镜片反射着仪器的光芒。两个试验舱被一条巨大的管子连接着，其中一个里空荡荡的，而另一个试验舱里，特种兵部主任漂浮在其中。这场景堪称惊悚：他全身赤裸，头部、心脏处连接着几根细长但不透明的软管，本来是眼睛的位置被两根连接着顶部的套管取代，下半身则被粗壮的导管包裹着。仿佛试验舱里装的并不是活人，而是什么待价而沽的试验品。
??黑帝斯·神罗面对着空的试验舱，荧绿色的光照耀着他的侧脸。
??“总裁，我必须强调，差别过大的多个项目即便能在终盘互相产生作用，前期投入的成本也超出了想象。”宝条冷冷地说，“请您明确目的，科学部才能全力为您所用。”
??“不是有你吗，宝条博士。”黑帝斯漠然转身，凌厉的蓝色眼睛瞥着宝条，“加斯特博士的事情后，你毛遂自荐时说的话，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
??“加斯特博士的研究已经被证明存在决定性的谬误，那个古代种的杂种什么都不知道。”宝条高傲地说，“剩下那个，我想您亲眼见到了实验的失败。”
??“当然，我知道，我知道。”黑帝斯和善地笑了笑，“不过，我们有得是时间，不是吗。时间是充裕的，足以让爱丽丝·盖恩斯巴勒自己明白一切，也足以让我明白，你究竟是不是你所自称的，那样的研究者。”
??“现在赫兰德博士也背叛了神罗，我不得不把他所留下来的全部遗产再次交给你，宝条博士。”黑帝斯说，“别让我失望。”
??宝条的目光投向试验舱里漂浮的拉扎德，眼神晦暗不明。
??“我必须强调，那个女特种兵的数据对您所期待的研究，非常重要。”他说。
??“她的血脉已经脏了，”黑帝斯冷冷道，“会污染来之不易的成果。”
??“现在还无法确定那些纹样的具体内容，在完全解读之前——”
??“我知道内容，放弃吧，宝条。”黑帝斯笑了笑，“那个特种兵不是你追求的答案。”
??宝条闻言，眯起了眼睛。“看来，您有还未告知我的信息。”
??“都是些陈年旧事罢了，如果不是路法斯突然搞出这么一场，我也早就忘了。”黑帝斯用怀念的语气说，“真是……老故事了。”
??范茹得拉开通向清路司的沉重大门时，看见楼梯的尽头有灯光。他走下楼梯，发现尼柯丝·貚正坐在吧台旁，喝着一杯加冰的酒。他瞥见旁边放着的瓶子，是波本威士忌，已经空了三分之一。
??“怎么突然来了？”他走进吧台，从台下拿出一块抹布，擦拭着吧台桌面。
??“丽妮呢？”尼柯丝答非所问。
??“说是斯莱德生病了，”范茹得说，“要和帕斯特一起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找遍全米德加，也没有治奇美拉的医院呢。”尼柯丝说。
??“如果帕斯特治不好，就得我去。”范茹得说，“至少他有两个医生随时为他待命。”
??尼柯丝把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如果它死了，要怎么办？”
??范茹得皱起眉头，“奇美拉有两颗心脏，对它的死亡判定不清，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所以，确定其中一颗心脏停跳后，要立刻刺穿另一颗心脏……”他说，“你今天很奇怪，尼柯丝。”
??“那，如果丽妮死了呢？”
??“……首先得安慰帕斯特吧，他说不定要把丽妮也做成奇美拉。”
??“如果是帕斯特呢？”
??“就会有很多事要忙。”范茹得简短地说。
??“扎克斯呢？”
??“很多人会为他伤心。”
??“我呢？”喝空的杯子被放在桌上，未化完的冰块发出清脆的一声。
??“至少我会很伤心。”范茹得打开那瓶波本，给她又倒了一杯。
??“我明白了。”尼柯丝忽地笑了，“范茹得因为是个心软的白痴，所以才赚不了多少钱。”
??“……别以为你喝多了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混蛋。”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来米德加？”
??“因为帕斯特要来。”范茹得说，“神罗有最好的教育体系，让他能学到更多东西。至少比我这种野路子的，要强上不少。”
??“你对帕斯特期待很高呢。”
??“我捡到他之后，他只是在我旁边看着，就大概明白了麋鹿和羚羊的身体结构，甚至被我发现在偷偷解剖幼鹿的尸体。”范茹得看着她，“不能浪费他的才华……但说实在的，我只希望他能做个好人，这就够了。”
??“你不也一样？为了亲人，才来的米德加。”他说。
??尼柯丝垂着眼，看着暗色的酒液，不置可否地笑笑。
??“爱丽丝的花，怎么样了？”她问。
??“昨天把设计图给我看，真是难以置信地美丽。”范茹得答，“不过，因为至关重要的体力劳动员工缺席，等实际装饰好，还得要很久吧。”
??“那么，等去了五台，我就当面催催扎克斯吧。”尼柯丝说，“爱丽丝还在等你，快点回去呀~之类的。”
??“你也要去五台了？”范茹得又惊又怒，“二等特种兵也被投放了？神罗到底……还说这不是战争，只是局部冲突！”
??“我去了之后，大概很快就能结束吧。扎克斯应该也很快就能回来了。”尼柯丝说。
??“……这是在炫耀能力吗？‘有我在，整个五台都给你扬了’……之类的。”
??“大概吧。”她说，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东西。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回来就给你们办个派对吧。想吃什么？”
??尼柯丝抬头看他，高个子但驼背的酒吧老板叉着腰，扬着眉毛，眼神里是舒缓的亮光。
??“烤肉吧。”她说，“不指望你能做出什么好菜。”
??“……喂，混蛋。”范茹得眼角抽搐，恨恨地呼出一口气，“知道了，回来吃烤肉。反正扎克斯肯定会喜欢。”
??终端响了。尼柯丝看了一眼，是直接来自于神罗公司副总裁的邮件。
??“该出发了。”邮件上简短地写着，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真好啊，当老板。”尼柯丝把终端机放回口袋，说。
??“啊？”
??“连公文书写的格式都不用遵守，未免也太爽了。”她冲疑惑的范茹得挥了挥手，离开吧台椅，“走了。”
??她走上台阶，推开铁门。
??直升机的声音扑面而来，还有螺旋桨扇出的狂风。
??神罗的直升机降落在巷口的人行道上，路人一边忙不迭地躲闪，一边频频回头。有的人兴奋地交头接耳。
??“看啊，那是路法斯·神罗！”
??机舱门打开，路法斯冲她不满道：“太久了！”
??“只是和朋友告个别。”尼柯丝笑着说，“偶尔迟到，就原谅我吧，boss。”
??机舱里除了路法斯，还有三个西装革履的塔克斯。尼柯丝认出了曾，其他两人她在训练时碰过面，也交过手，但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一个个子矮些，红色的乱发在脑后绑成一条小辫子；一个又高又壮，戴着墨镜，是个光头。两名塔克斯负责掌控着直升机。
??看来，是他们代替了西斯妮的位置。
??曾看了路法斯一眼，后者冲他点点头。
??“至少，这个机舱里的所有人，是可以互相信任的。”他看上去说得不怎么情愿，“副总裁此次的行程完全对外保密，所以护卫的力量只有我们几人。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物资已经先行通过铁路送往边境，预计会在晚上到达。”他接着说，“我请各位注意，神罗军中的内奸依然在向五台侧传递情报，直升机进入五台境内后，会有人来接应，一定要万分小心。”
??话音刚落，尼柯丝和路法斯突然抬起头，侧耳倾听着什么。
??“曾。”路法斯笑了笑，“你回去之后，怕是要落个乌鸦嘴的丑名了。”
??什么东西在直升机尾部爆炸了，直升机开始向右偏转，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尼柯丝感觉到失重，这说明他们正在迅速地下降。
??机身颤抖着，驾驶舱的两名塔克斯一边大喊着什么，一边试图操控直升机。他们的努力是有效的，直升机旋转的速度降低了一些，至少不会让机舱里的人感觉他们身处一台离心机。下降的速度也在慢慢地被控制，但即将落地的态势不会改变。
??于是曾喊道：“雷诺，路德，准备迫降！”
??也不知道那两名塔克斯听清了没有，机舱里的所有人各自抓住了些固定的东西。
??他们最终迫降在一处山林里，机身落地时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幸好，暂时没有发生爆炸。
??所有人离开直升机后，尼柯丝说：“那是□□。”
??“消息还是泄露了……”曾看向路法斯。路法斯摇了摇头。
??“只要是和军队相关的内部人士，都有可能知道我们的行程。”他说，“特别是目前驻扎在五台的边境军，他们得到的信息最为具体。”
??路法斯笑道：“看来到达之后，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
??他看了尼柯丝一眼，女特种兵正四下环顾，忽地把双手拢在嘴边，发出一些刺耳的喉音。
??远处，隐约地有一些同样的声音，像是在回应她。
??“这是雷神鸟的叫声。”她注意到路法斯的目光，解释道，“一般来说，雷神鸟会遵循一定的规律发出特定频率的声音。特种兵之间的暗号避开了这些频率，但五台人非常熟悉他们的土地，可能会注意到这一点。事实上，也的确有队伍因为太过相信这种暗号而被五台人俘虏。当然，除了雷神鸟，特种兵还采用刃头兽的叫声混合使用。”
??“我们的坠落地点距离兵营有些距离，但考虑到接应的安排，这附近应该有人。”她拔出银枪，摆开架势，“看清来的人究竟是敌是友，随时准备突围。”
??“不会吧，一落地就要开打？”名叫雷诺的塔克斯跃跃欲试地蹭了蹭鼻子，“这也太刺激了。”
??曾看上去非常不满，“太鲁莽了。”他说。
??“但你不得不承认，这是效率最高的做法。”路法斯掏出他的火枪，“来的是援兵，是最好的结果，即便是五台兵，由于只是听到了特种兵的暗号，来的也极有可能是少数的巡逻兵。以我们的力量，不一定会输。”
??“……都是赌徒……”曾深吸一口气，也拿出了枪。
??“来了。”路德抬了抬墨镜，“我的方向，大概还有直线距离不到一百米。”
??尼柯丝在丛林里看到了属于神罗士兵的红点头盔。
??一支十人左右的小队自树丛中现身，他们穿着神罗的制服，为首的士兵戴着红色的头盔，大概是小队的队长。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红色头盔的队长高声质问，其他人的枪口对着他们一行人。
??“如你们所见，我们乘坐的交通工具在入境时被五台兵击落了。”尼柯丝收起银枪，指了指身后不远处正在冒出浓烟的天空，“我们受总裁的直接指派，前来五台增援前线。”
??神罗兵们的视线投向尼柯丝，接着慢慢集中到一行人中央的路法斯身上。
??“不要告诉我，你们从来没有见过我或者我的名字，士兵。”路法斯冷冷地说。
??不过，放眼整个星球，也没有多少人会在自己家里摆绿莹莹的魔晄试验舱。
??宝条的心情显然不算多好，他站在七十层的两个魔晄试验舱跟前，镜片反射着仪器的光芒。两个试验舱被一条巨大的管子连接着，其中一个里空荡荡的，而另一个试验舱里，特种兵部主任漂浮在其中。这场景堪称惊悚：他全身赤裸，头部、心脏处连接着几根细长但不透明的软管，本来是眼睛的位置被两根连接着顶部的套管取代，下半身则被粗壮的导管包裹着。仿佛试验舱里装的并不是活人，而是什么待价而沽的试验品。
??黑帝斯·神罗面对着空的试验舱，荧绿色的光照耀着他的侧脸。
??“总裁，我必须强调，差别过大的多个项目即便能在终盘互相产生作用，前期投入的成本也超出了想象。”宝条冷冷地说，“请您明确目的，科学部才能全力为您所用。”
??“不是有你吗，宝条博士。”黑帝斯漠然转身，凌厉的蓝色眼睛瞥着宝条，“加斯特博士的事情后，你毛遂自荐时说的话，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
??“加斯特博士的研究已经被证明存在决定性的谬误，那个古代种的杂种什么都不知道。”宝条高傲地说，“剩下那个，我想您亲眼见到了实验的失败。”
??“当然，我知道，我知道。”黑帝斯和善地笑了笑，“不过，我们有得是时间，不是吗。时间是充裕的，足以让爱丽丝·盖恩斯巴勒自己明白一切，也足以让我明白，你究竟是不是你所自称的，那样的研究者。”
??“现在赫兰德博士也背叛了神罗，我不得不把他所留下来的全部遗产再次交给你，宝条博士。”黑帝斯说，“别让我失望。”
??宝条的目光投向试验舱里漂浮的拉扎德，眼神晦暗不明。
??“我必须强调，那个女特种兵的数据对您所期待的研究，非常重要。”他说。
??“她的血脉已经脏了，”黑帝斯冷冷道，“会污染来之不易的成果。”
??“现在还无法确定那些纹样的具体内容，在完全解读之前——”
??“我知道内容，放弃吧，宝条。”黑帝斯笑了笑，“那个特种兵不是你追求的答案。”
??宝条闻言，眯起了眼睛。“看来，您有还未告知我的信息。”
??“都是些陈年旧事罢了，如果不是路法斯突然搞出这么一场，我也早就忘了。”黑帝斯用怀念的语气说，“真是……老故事了。”
??范茹得拉开通向清路司的沉重大门时，看见楼梯的尽头有灯光。他走下楼梯，发现尼柯丝·貚正坐在吧台旁，喝着一杯加冰的酒。他瞥见旁边放着的瓶子，是波本威士忌，已经空了三分之一。
??“怎么突然来了？”他走进吧台，从台下拿出一块抹布，擦拭着吧台桌面。
??“丽妮呢？”尼柯丝答非所问。
??“说是斯莱德生病了，”范茹得说，“要和帕斯特一起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找遍全米德加，也没有治奇美拉的医院呢。”尼柯丝说。
??“如果帕斯特治不好，就得我去。”范茹得说，“至少他有两个医生随时为他待命。”
??尼柯丝把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如果它死了，要怎么办？”
??范茹得皱起眉头，“奇美拉有两颗心脏，对它的死亡判定不清，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所以，确定其中一颗心脏停跳后，要立刻刺穿另一颗心脏……”他说，“你今天很奇怪，尼柯丝。”
??“那，如果丽妮死了呢？”
??“……首先得安慰帕斯特吧，他说不定要把丽妮也做成奇美拉。”
??“如果是帕斯特呢？”
??“就会有很多事要忙。”范茹得简短地说。
??“扎克斯呢？”
??“很多人会为他伤心。”
??“我呢？”喝空的杯子被放在桌上，未化完的冰块发出清脆的一声。
??“至少我会很伤心。”范茹得打开那瓶波本，给她又倒了一杯。
??“我明白了。”尼柯丝忽地笑了，“范茹得因为是个心软的白痴，所以才赚不了多少钱。”
??“……别以为你喝多了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混蛋。”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来米德加？”
??“因为帕斯特要来。”范茹得说，“神罗有最好的教育体系，让他能学到更多东西。至少比我这种野路子的，要强上不少。”
??“你对帕斯特期待很高呢。”
??“我捡到他之后，他只是在我旁边看着，就大概明白了麋鹿和羚羊的身体结构，甚至被我发现在偷偷解剖幼鹿的尸体。”范茹得看着她，“不能浪费他的才华……但说实在的，我只希望他能做个好人，这就够了。”
??“你不也一样？为了亲人，才来的米德加。”他说。
??尼柯丝垂着眼，看着暗色的酒液，不置可否地笑笑。
??“爱丽丝的花，怎么样了？”她问。
??“昨天把设计图给我看，真是难以置信地美丽。”范茹得答，“不过，因为至关重要的体力劳动员工缺席，等实际装饰好，还得要很久吧。”
??“那么，等去了五台，我就当面催催扎克斯吧。”尼柯丝说，“爱丽丝还在等你，快点回去呀~之类的。”
??“你也要去五台了？”范茹得又惊又怒，“二等特种兵也被投放了？神罗到底……还说这不是战争，只是局部冲突！”
??“我去了之后，大概很快就能结束吧。扎克斯应该也很快就能回来了。”尼柯丝说。
??“……这是在炫耀能力吗？‘有我在，整个五台都给你扬了’……之类的。”
??“大概吧。”她说，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东西。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回来就给你们办个派对吧。想吃什么？”
??尼柯丝抬头看他，高个子但驼背的酒吧老板叉着腰，扬着眉毛，眼神里是舒缓的亮光。
??“烤肉吧。”她说，“不指望你能做出什么好菜。”
??“……喂，混蛋。”范茹得眼角抽搐，恨恨地呼出一口气，“知道了，回来吃烤肉。反正扎克斯肯定会喜欢。”
??终端响了。尼柯丝看了一眼，是直接来自于神罗公司副总裁的邮件。
??“该出发了。”邮件上简短地写着，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真好啊，当老板。”尼柯丝把终端机放回口袋，说。
??“啊？”
??“连公文书写的格式都不用遵守，未免也太爽了。”她冲疑惑的范茹得挥了挥手，离开吧台椅，“走了。”
??她走上台阶，推开铁门。
??直升机的声音扑面而来，还有螺旋桨扇出的狂风。
??神罗的直升机降落在巷口的人行道上，路人一边忙不迭地躲闪，一边频频回头。有的人兴奋地交头接耳。
??“看啊，那是路法斯·神罗！”
??机舱门打开，路法斯冲她不满道：“太久了！”
??“只是和朋友告个别。”尼柯丝笑着说，“偶尔迟到，就原谅我吧，boss。”
??机舱里除了路法斯，还有三个西装革履的塔克斯。尼柯丝认出了曾，其他两人她在训练时碰过面，也交过手，但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一个个子矮些，红色的乱发在脑后绑成一条小辫子；一个又高又壮，戴着墨镜，是个光头。两名塔克斯负责掌控着直升机。
??看来，是他们代替了西斯妮的位置。
??曾看了路法斯一眼，后者冲他点点头。
??“至少，这个机舱里的所有人，是可以互相信任的。”他看上去说得不怎么情愿，“副总裁此次的行程完全对外保密，所以护卫的力量只有我们几人。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物资已经先行通过铁路送往边境，预计会在晚上到达。”他接着说，“我请各位注意，神罗军中的内奸依然在向五台侧传递情报，直升机进入五台境内后，会有人来接应，一定要万分小心。”
??话音刚落，尼柯丝和路法斯突然抬起头，侧耳倾听着什么。
??“曾。”路法斯笑了笑，“你回去之后，怕是要落个乌鸦嘴的丑名了。”
??什么东西在直升机尾部爆炸了，直升机开始向右偏转，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尼柯丝感觉到失重，这说明他们正在迅速地下降。
??机身颤抖着，驾驶舱的两名塔克斯一边大喊着什么，一边试图操控直升机。他们的努力是有效的，直升机旋转的速度降低了一些，至少不会让机舱里的人感觉他们身处一台离心机。下降的速度也在慢慢地被控制，但即将落地的态势不会改变。
??于是曾喊道：“雷诺，路德，准备迫降！”
??也不知道那两名塔克斯听清了没有，机舱里的所有人各自抓住了些固定的东西。
??他们最终迫降在一处山林里，机身落地时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幸好，暂时没有发生爆炸。
??所有人离开直升机后，尼柯丝说：“那是□□。”
??“消息还是泄露了……”曾看向路法斯。路法斯摇了摇头。
??“只要是和军队相关的内部人士，都有可能知道我们的行程。”他说，“特别是目前驻扎在五台的边境军，他们得到的信息最为具体。”
??路法斯笑道：“看来到达之后，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
??他看了尼柯丝一眼，女特种兵正四下环顾，忽地把双手拢在嘴边，发出一些刺耳的喉音。
??远处，隐约地有一些同样的声音，像是在回应她。
??“这是雷神鸟的叫声。”她注意到路法斯的目光，解释道，“一般来说，雷神鸟会遵循一定的规律发出特定频率的声音。特种兵之间的暗号避开了这些频率，但五台人非常熟悉他们的土地，可能会注意到这一点。事实上，也的确有队伍因为太过相信这种暗号而被五台人俘虏。当然，除了雷神鸟，特种兵还采用刃头兽的叫声混合使用。”
??“我们的坠落地点距离兵营有些距离，但考虑到接应的安排，这附近应该有人。”她拔出银枪，摆开架势，“看清来的人究竟是敌是友，随时准备突围。”
??“不会吧，一落地就要开打？”名叫雷诺的塔克斯跃跃欲试地蹭了蹭鼻子，“这也太刺激了。”
??曾看上去非常不满，“太鲁莽了。”他说。
??“但你不得不承认，这是效率最高的做法。”路法斯掏出他的火枪，“来的是援兵，是最好的结果，即便是五台兵，由于只是听到了特种兵的暗号，来的也极有可能是少数的巡逻兵。以我们的力量，不一定会输。”
??“……都是赌徒……”曾深吸一口气，也拿出了枪。
??“来了。”路德抬了抬墨镜，“我的方向，大概还有直线距离不到一百米。”
??尼柯丝在丛林里看到了属于神罗士兵的红点头盔。
??一支十人左右的小队自树丛中现身，他们穿着神罗的制服，为首的士兵戴着红色的头盔，大概是小队的队长。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红色头盔的队长高声质问，其他人的枪口对着他们一行人。
??“如你们所见，我们乘坐的交通工具在入境时被五台兵击落了。”尼柯丝收起银枪，指了指身后不远处正在冒出浓烟的天空，“我们受总裁的直接指派，前来五台增援前线。”
??神罗兵们的视线投向尼柯丝，接着慢慢集中到一行人中央的路法斯身上。
??“不要告诉我，你们从来没有见过我或者我的名字，士兵。”路法斯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