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竟然是秦慎。
虽然一直疲惫奔波，可眼前的男人腰身依然挺拔，看向牧春晴的目光也依然炯炯有神。
牧春晴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慌乱的别开脸：“秦巡弁进来都不敲门么？”
“我刚刚敲了两下门，以为牧小姐你听到了，就冒昧走了进来。”秦慎语气淡淡，带着几分不容质疑的坚定。
说完这句话，不等牧春晴说话，秦慎就自顾自的坐在了牧春晴身边，直视着牧春晴的眼睛：“牧小姐，我有话要问你。”
看他神色严肃，牧春晴记起幼时秦慎就喜欢这样故作严肃虚张声势，心中竟然有了几分调皮的心思，也跟着坐正了身子笑道：“秦巡弁这样正式，想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吧？”
“我有话要问牧小姐。”谨慎冷着脸，直视着好奇看向他牧春晴：“昨晚王妈遇害的时候，牧小姐你在哪里？”
“我都不知道王妈什么时候出的事，怎么回答你的问题？”牧春晴语气平淡。
秦慎闻言微微挑眉：“一般人如果真的与凶案无关，第一反应应该会回答自己在做什么，而不是像牧小姐一样问我问题。”
牧春晴又忍不住笑了：“秦巡弁这是要给我按个罪名么？”
秦慎也不恼：“我来问牧小姐，自然是因为有了证据，牧小姐说下昨晚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吧。”
牧春晴也收起了笑，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有没有遗漏才回答道：“昨晚傍晚的时候我去花园里画画，画到一半觉得天色不好就回去了，回去之后在书房写了会子字，然后去洗澡了，洗到一半就停了电，出来知道小陆先生来送蜡烛，我们说了几句话他就走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王妈的事情？”秦慎又追问道。
“第二天早晨，府里动静挺大，才知道陆府死了个人。”
听了牧春晴的回答，秦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牧春晴几眼：“看来牧小姐是不想和我说实话了。”
说着，秦慎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反过来递到牧春晴跟前，牧春晴想接过，但秦慎却将收往回收了收，只肯让牧春晴就这他的手看。
牧春晴白了秦慎一眼，只好低头看去，之间小盒底部有着一小团长发。
“这是？”牧春晴面露疑惑。
“这是在王妈手里发现的。”秦慎飞快的收起盒子：“头发很长，绝对不是王妈的，我怀疑当时还有其他人。”
说着，秦慎眼神定定的看着牧春晴盘外脑后的乌发。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牧春晴丝毫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
“确实不能说明什么。”秦慎说着又拿出几张照片：“我观察了井沿上的青苔，被划去了一大片，不像是人不慎坠井留下的痕迹，反而像是被人推下去的。再加上王妈的指甲里并没有青苔，我几乎可以确定，王妈一定死于凶杀。”
秦慎抽出一张照片很快的在牧春晴眼前晃了一下，然后把另一张照片推到牧春晴面前。
“我还在陈奶娘的屋檐下发现了鞋印，印记记得泥土是花园里才有的，而且鞋底的纹路是皮鞋才有的，陈奶娘是小脚，这个鞋印绝不可能是陈奶娘的。牧小姐觉得这个鞋印熟悉么？”
“这个鞋底看着像法兰西的羊皮鞋。”牧春晴心跳有些快，昨晚她处理完王妈确实去了陈奶娘的住处换衣服，离开的时候穿的就是一双法兰西的皮鞋，本以为大雨会冲去所有的痕迹，但没想到还是留下了证据：“不过陆府除了我还有原夫人，只是一个鞋印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还有，我们去陈奶娘的住处的时候，陈奶娘正在清理斧头，你说她一个在后院洗衣的下人，什么情况下会用到斧头呢？”
秦慎看着牧春晴，目光带着几分压迫。
牧春晴错开眼神不敢与秦慎对视：“我怎么知道为什么。秦巡弁，你有这功夫来问我，还不如去问问陆夫人，王妈可是她的。”
“牧小姐别急着否认，你猜我为什么去查陈奶娘？”秦慎的问题让牧春晴的心跳慢了半拍。
牧春晴扯了扯嘴角：“我初来乍到，对陆府上下也不熟悉，怎么知道为什么？”
“牧小姐还记得在玉佛寺看到的牌位么？”秦慎轻轻叹了口气：“王妈和陈奶娘以前都是杨夫人贴身伺候的人，杨家出事后，不少杨府的旧人都留了下来，但基本都在做后院的粗活，只有王妈反而成了后院的管事。”
牧春晴被他说的心慌，忍不住出声打断：“秦巡弁说这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慎摆摆手继续解释：“那日在玉佛寺遇到我就同牧小姐说过，杨伯伯是我敬重的长辈，他出事后我一直在查方面的事，后来发现他们一家的死和王妈脱不开关系，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而陈奶娘虽然也挂着下人的名头，实际上与杨伯母是亲如姐妹的闺中密友，再加上王妈出事的那个小院，以前是杨家的戏台，也是杨伯伯一家三口遇难的地方。所以王妈出事我首先去查的就是陈奶娘。”
“我推断，昨晚陈奶娘和另外一个人事先弄坏了凶案现场的门锁，埋伏在后门等王妈回来，然后趁着雷声砍断回廊口的树挡住了入口，逼迫王妈不得不路过那个院子，将王妈推进了院子，利用王妈对当年之事的心虚将她吓得昏死过去，然后将她扔进了井里，牧小姐，你说我说的对么？”
牧春晴呆了呆：“破案的事儿我怎么懂，秦巡弁有空还是去和警署的同僚说这些吧。”
说完，牧春晴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要下去参加晚宴，就不在这里和秦巡弁磨牙了。”
“等一下。”秦慎忽然出言叫住牧春晴，又从兜里掏出一卷胶卷，和盒子一起放到了那叠照片上面，然后拿出一个打火机，在牧春晴差异的目光下，将眼前的东西点燃。
跳跃的目光更映得秦慎目光灼灼。
“这是……”牧春晴只觉一种无言的情绪在胸口涌动，张开嘴却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秦慎站起身，低头看着已经变成一小撮黑炭的照片，但牧春晴却总觉得秦慎的目光烙在自己身上：“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牧春晴摇摇头：“秦巡弁误会了，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
“你承认不承认不重要，我相信我的推断。”秦慎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把桌上的灰烬包好，又起身打开了窗户让新鲜的空气透进来。
“我还想提醒牧小姐一句，陆月亭为人多疑好与陆月亭合作不外乎与虎谋皮，无论牧小姐淌这趟浑水是不是为了杨家，我都希望牧小姐早些收手。”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牧春晴摇摇头婉拒，也算是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秦慎叹气：“你可知道，王妈昨天除了去给陆夫人找奶牛还做了什么？”
说完不等牧春晴回答，秦慎就说道：“她还去买了砒霜，听王妈的儿子说，这砒霜是陆夫人让她取的，今日凶案现场青鸾对王妈的包袱格外紧张也证实了这一说法。”
“秦巡弁这是担心陆夫人害我？”牧春晴在屋内来回踱步，侧目看向秦慎：“可我觉得，陆夫人没理由害我。”
秦慎刚想说什么，就听楼下一阵喧哗，隐隐有人再喊“原老来了”。
牧春晴快步走到窗边一看，只见原秋色一身金色旗袍，挽着原盛隆的胳膊进入了大厅，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虽然一直疲惫奔波，可眼前的男人腰身依然挺拔，看向牧春晴的目光也依然炯炯有神。
牧春晴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慌乱的别开脸：“秦巡弁进来都不敲门么？”
“我刚刚敲了两下门，以为牧小姐你听到了，就冒昧走了进来。”秦慎语气淡淡，带着几分不容质疑的坚定。
说完这句话，不等牧春晴说话，秦慎就自顾自的坐在了牧春晴身边，直视着牧春晴的眼睛：“牧小姐，我有话要问你。”
看他神色严肃，牧春晴记起幼时秦慎就喜欢这样故作严肃虚张声势，心中竟然有了几分调皮的心思，也跟着坐正了身子笑道：“秦巡弁这样正式，想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吧？”
“我有话要问牧小姐。”谨慎冷着脸，直视着好奇看向他牧春晴：“昨晚王妈遇害的时候，牧小姐你在哪里？”
“我都不知道王妈什么时候出的事，怎么回答你的问题？”牧春晴语气平淡。
秦慎闻言微微挑眉：“一般人如果真的与凶案无关，第一反应应该会回答自己在做什么，而不是像牧小姐一样问我问题。”
牧春晴又忍不住笑了：“秦巡弁这是要给我按个罪名么？”
秦慎也不恼：“我来问牧小姐，自然是因为有了证据，牧小姐说下昨晚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吧。”
牧春晴也收起了笑，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有没有遗漏才回答道：“昨晚傍晚的时候我去花园里画画，画到一半觉得天色不好就回去了，回去之后在书房写了会子字，然后去洗澡了，洗到一半就停了电，出来知道小陆先生来送蜡烛，我们说了几句话他就走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王妈的事情？”秦慎又追问道。
“第二天早晨，府里动静挺大，才知道陆府死了个人。”
听了牧春晴的回答，秦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牧春晴几眼：“看来牧小姐是不想和我说实话了。”
说着，秦慎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反过来递到牧春晴跟前，牧春晴想接过，但秦慎却将收往回收了收，只肯让牧春晴就这他的手看。
牧春晴白了秦慎一眼，只好低头看去，之间小盒底部有着一小团长发。
“这是？”牧春晴面露疑惑。
“这是在王妈手里发现的。”秦慎飞快的收起盒子：“头发很长，绝对不是王妈的，我怀疑当时还有其他人。”
说着，秦慎眼神定定的看着牧春晴盘外脑后的乌发。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牧春晴丝毫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
“确实不能说明什么。”秦慎说着又拿出几张照片：“我观察了井沿上的青苔，被划去了一大片，不像是人不慎坠井留下的痕迹，反而像是被人推下去的。再加上王妈的指甲里并没有青苔，我几乎可以确定，王妈一定死于凶杀。”
秦慎抽出一张照片很快的在牧春晴眼前晃了一下，然后把另一张照片推到牧春晴面前。
“我还在陈奶娘的屋檐下发现了鞋印，印记记得泥土是花园里才有的，而且鞋底的纹路是皮鞋才有的，陈奶娘是小脚，这个鞋印绝不可能是陈奶娘的。牧小姐觉得这个鞋印熟悉么？”
“这个鞋底看着像法兰西的羊皮鞋。”牧春晴心跳有些快，昨晚她处理完王妈确实去了陈奶娘的住处换衣服，离开的时候穿的就是一双法兰西的皮鞋，本以为大雨会冲去所有的痕迹，但没想到还是留下了证据：“不过陆府除了我还有原夫人，只是一个鞋印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还有，我们去陈奶娘的住处的时候，陈奶娘正在清理斧头，你说她一个在后院洗衣的下人，什么情况下会用到斧头呢？”
秦慎看着牧春晴，目光带着几分压迫。
牧春晴错开眼神不敢与秦慎对视：“我怎么知道为什么。秦巡弁，你有这功夫来问我，还不如去问问陆夫人，王妈可是她的。”
“牧小姐别急着否认，你猜我为什么去查陈奶娘？”秦慎的问题让牧春晴的心跳慢了半拍。
牧春晴扯了扯嘴角：“我初来乍到，对陆府上下也不熟悉，怎么知道为什么？”
“牧小姐还记得在玉佛寺看到的牌位么？”秦慎轻轻叹了口气：“王妈和陈奶娘以前都是杨夫人贴身伺候的人，杨家出事后，不少杨府的旧人都留了下来，但基本都在做后院的粗活，只有王妈反而成了后院的管事。”
牧春晴被他说的心慌，忍不住出声打断：“秦巡弁说这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慎摆摆手继续解释：“那日在玉佛寺遇到我就同牧小姐说过，杨伯伯是我敬重的长辈，他出事后我一直在查方面的事，后来发现他们一家的死和王妈脱不开关系，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而陈奶娘虽然也挂着下人的名头，实际上与杨伯母是亲如姐妹的闺中密友，再加上王妈出事的那个小院，以前是杨家的戏台，也是杨伯伯一家三口遇难的地方。所以王妈出事我首先去查的就是陈奶娘。”
“我推断，昨晚陈奶娘和另外一个人事先弄坏了凶案现场的门锁，埋伏在后门等王妈回来，然后趁着雷声砍断回廊口的树挡住了入口，逼迫王妈不得不路过那个院子，将王妈推进了院子，利用王妈对当年之事的心虚将她吓得昏死过去，然后将她扔进了井里，牧小姐，你说我说的对么？”
牧春晴呆了呆：“破案的事儿我怎么懂，秦巡弁有空还是去和警署的同僚说这些吧。”
说完，牧春晴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要下去参加晚宴，就不在这里和秦巡弁磨牙了。”
“等一下。”秦慎忽然出言叫住牧春晴，又从兜里掏出一卷胶卷，和盒子一起放到了那叠照片上面，然后拿出一个打火机，在牧春晴差异的目光下，将眼前的东西点燃。
跳跃的目光更映得秦慎目光灼灼。
“这是……”牧春晴只觉一种无言的情绪在胸口涌动，张开嘴却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秦慎站起身，低头看着已经变成一小撮黑炭的照片，但牧春晴却总觉得秦慎的目光烙在自己身上：“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牧春晴摇摇头：“秦巡弁误会了，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
“你承认不承认不重要，我相信我的推断。”秦慎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把桌上的灰烬包好，又起身打开了窗户让新鲜的空气透进来。
“我还想提醒牧小姐一句，陆月亭为人多疑好与陆月亭合作不外乎与虎谋皮，无论牧小姐淌这趟浑水是不是为了杨家，我都希望牧小姐早些收手。”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牧春晴摇摇头婉拒，也算是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秦慎叹气：“你可知道，王妈昨天除了去给陆夫人找奶牛还做了什么？”
说完不等牧春晴回答，秦慎就说道：“她还去买了砒霜，听王妈的儿子说，这砒霜是陆夫人让她取的，今日凶案现场青鸾对王妈的包袱格外紧张也证实了这一说法。”
“秦巡弁这是担心陆夫人害我？”牧春晴在屋内来回踱步，侧目看向秦慎：“可我觉得，陆夫人没理由害我。”
秦慎刚想说什么，就听楼下一阵喧哗，隐隐有人再喊“原老来了”。
牧春晴快步走到窗边一看，只见原秋色一身金色旗袍，挽着原盛隆的胳膊进入了大厅，脸上满是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