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牧春晴并没有像萍萍想象的那样直接进了净房，而是在院门的转角处换了个方向进了隔壁的院子。
这个院子看起来也有段时间没有住人了，井边的辘轳都已经有些腐朽，砖缝里的枯草也都没过了脚踝，唯有门后的秋千被擦得十分干净，木板上还整整齐齐的叠着一件灰色的外衣。
秋千旁已经有个矮胖精壮的汉子等候，汉子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虽然已经是冬日，身上却只穿了个对襟的小褂，露出满是肌肉的手臂，一看就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见到牧春晴，那汉子先是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接着就蓄满了泪水。
“小姐……”
牧春晴点点头：“厚叔。”
厚叔指着秋千：“小姐坐，我这件衣服是干净的，小姐别嫌弃。”
“不用了，我们说几句就走。”牧春晴眼神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外。
那汉子点点头：“也好，小姐，如果不是陈奶娘同我说，我都不敢相信这辈子还能见到小姐。”
汉子擦了擦眼泪：“看我，人老了就喜欢说这些有的没的，小姐放心，你给的药我这边一直都下在那姓姜的补汤里，最近已经见了效果，那姓姜的越来越冲动暴躁了。”
“今天也按小姐说的给他加了量，想来很快就会有效果小姐千万躲他远些莫要被波及到。”
“厚叔放心，我本来也不打算招惹他，不想今日接连有人搞事情，倒也省得我安排。”牧春晴眼神又扫过院墙：“一会儿怕还会有大动静，厚叔快回去吧。”
“我看着刚刚马棚里的冯瞎子进了隔壁净房，小姐可千万小心。”厚叔点了一句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纸包：“小姐小时候最喜欢我做的桂花糖，我昨晚偷偷熬了一些，小姐拿上吧。”
牧春晴亲手接过，那纸包还带着厚叔身上的体温，摸起来硬硬的，仔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牧春晴吸了吸鼻子，刚想说话，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隐隐听到萍萍尖着嗓子说着什么。
厚叔神色变了变：“小姐，我先躲起来，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喊我，我出来保护小姐。”
“我身边的人也很得力，厚叔放心吧。”
厚叔用怀疑的目光看了几眼牧春晴身后的侍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才拿起放在石凳上的外衣，不舍的看了牧春晴一眼咬咬牙翻到了院墙的另一侧。
而牧春晴也没着急，在秋千上坐下，双腿微微的晃动着秋千，细长的脖颈微微抬起，一脸淡然的看着头顶的阳光。
“我看着牧小姐进了净房，已经这么久没有出来了，你们快进去看看，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隔壁院里，只听萍萍吩咐着什么，声音焦急。
接着就听一个男声应道：“夫人，门从里面锁了，打不开。
“姜夫人别急，要不我们敲敲门吧。”另一个年老的女声响起，应该是哪位客人的夫人。
牧春晴暗暗冷笑，这样的阵仗不查出点什么可真对不起萍萍费心的准备。
果然，接着就又听萍萍说道：“牧小姐可是姜府的贵客，这事儿也怪我，刚刚牧小姐离开的时候我就见她脸上不好，应该多问一句了，这要是出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说着，就上去叩了叩门喊了几句，然后就又扬声道：“我听着门里好像有动静，但是没有人答应，这可怎么办啊。”
“要不我们找人把门破开吧。”还是刚刚说话的那个声音一唱一和的给萍萍提着建议。
萍萍犹豫了一下，刚想点头，就听陆晚声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不行。”
萍萍诧异的看了一眼，尖着嗓子道：“陆少爷，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这里可是姜府，要是牧小姐在姜家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向老爷交代呢？”
陆晚声的声音也带着焦急：“大家都担心牧小姐，可这净房毕竟是女眷换衣服的地方，你叫了这么些护院过来，万一牧小姐还在更衣，岂不是坏了牧小姐的名声？”
“要是真在更衣，那为什么我们都在门外这么久了也不听牧小姐应一声？”萍萍似乎很是担心：“如今天气凉了，我派人在净房里放了炭盆，我看着屋子门窗紧闭，可别是中了碳气晕过去了。”
说着，萍萍又用眼神示意护院，让他破门而入，却又被陆晚声一把拉住：“这样怕是不妥吧？”
“陆少爷今日怎么管开我们姜府的闲事了？”萍萍横了陆晚声一眼：“你这样阻止我，可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是牧小姐在里面出了什么危险，你担得起责任么？”
萍萍眼睛一瞪，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本就有些担心牧春晴的陆晚声略有些犹豫，迟疑下就猛的被萍萍推了一把：“快把门破开！”
萍萍话音刚落，那护院就冲上去飞起一脚把门踢开，那门似乎本就不十分结实，一脚下去就轰然倒下，一股略带着腥味的香甜气息从屋内飘了出来。
萍萍的眼底闪过一丝欣喜：“牧小姐，你在里面么？”萍萍试探着问了一声，屋内没人回答，反而传来了几声哼哼唧唧的声音，门外几人听得交头接耳，陆晚声也跟着变了脸色。
“我们进去看看。”萍萍略带得意的回头吩咐了一句，迈步就要走进去。
“你们不能进去。”陆晚声快步上前拦住了萍萍，一脸严肃：“如今门也开了，也不用担心中碳气了，还是等里面的人自己出来吧。”
被拦住的萍萍很是不悦：“陆少爷，我敬你是我家的客人，可这是我们姜府的事情，你一再拦着，是含得什么心思？”
陆晚声也有些担心，他也是从周宁处得到了些消息才匆匆赶来，可却没想到萍萍也带着人到了这里，他一个客人加晚辈，确实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阻止萍萍，可万一她真的得手了，这样带着人进去那牧春晴的一辈子怕就毁了。
跟在萍萍身后一个五官尖刻的妇人也凑上前：“对啊，小陆啊，这里可是姜家，你这样拦着我们夫人，可是提前知道了什么？”
一句话就把陆晚声问住了。
陆晚声略一迟疑，就又被萍萍推开，果然，萍萍刚进去就发出一声尖叫：“你是谁，为什么可会和牧小姐在一起？”
萍萍的声音吧不低，陆晚声听到了心头一沉，下意识的就想往屋内走，但又担心看到不该看到的有些迟疑，犹豫间，一个悦耳的女声适时的在门口响起：“姜夫人这样大声的喊我，可是有什么事？”
这个院子看起来也有段时间没有住人了，井边的辘轳都已经有些腐朽，砖缝里的枯草也都没过了脚踝，唯有门后的秋千被擦得十分干净，木板上还整整齐齐的叠着一件灰色的外衣。
秋千旁已经有个矮胖精壮的汉子等候，汉子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虽然已经是冬日，身上却只穿了个对襟的小褂，露出满是肌肉的手臂，一看就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见到牧春晴，那汉子先是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接着就蓄满了泪水。
“小姐……”
牧春晴点点头：“厚叔。”
厚叔指着秋千：“小姐坐，我这件衣服是干净的，小姐别嫌弃。”
“不用了，我们说几句就走。”牧春晴眼神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外。
那汉子点点头：“也好，小姐，如果不是陈奶娘同我说，我都不敢相信这辈子还能见到小姐。”
汉子擦了擦眼泪：“看我，人老了就喜欢说这些有的没的，小姐放心，你给的药我这边一直都下在那姓姜的补汤里，最近已经见了效果，那姓姜的越来越冲动暴躁了。”
“今天也按小姐说的给他加了量，想来很快就会有效果小姐千万躲他远些莫要被波及到。”
“厚叔放心，我本来也不打算招惹他，不想今日接连有人搞事情，倒也省得我安排。”牧春晴眼神又扫过院墙：“一会儿怕还会有大动静，厚叔快回去吧。”
“我看着刚刚马棚里的冯瞎子进了隔壁净房，小姐可千万小心。”厚叔点了一句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纸包：“小姐小时候最喜欢我做的桂花糖，我昨晚偷偷熬了一些，小姐拿上吧。”
牧春晴亲手接过，那纸包还带着厚叔身上的体温，摸起来硬硬的，仔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牧春晴吸了吸鼻子，刚想说话，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隐隐听到萍萍尖着嗓子说着什么。
厚叔神色变了变：“小姐，我先躲起来，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喊我，我出来保护小姐。”
“我身边的人也很得力，厚叔放心吧。”
厚叔用怀疑的目光看了几眼牧春晴身后的侍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才拿起放在石凳上的外衣，不舍的看了牧春晴一眼咬咬牙翻到了院墙的另一侧。
而牧春晴也没着急，在秋千上坐下，双腿微微的晃动着秋千，细长的脖颈微微抬起，一脸淡然的看着头顶的阳光。
“我看着牧小姐进了净房，已经这么久没有出来了，你们快进去看看，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隔壁院里，只听萍萍吩咐着什么，声音焦急。
接着就听一个男声应道：“夫人，门从里面锁了，打不开。
“姜夫人别急，要不我们敲敲门吧。”另一个年老的女声响起，应该是哪位客人的夫人。
牧春晴暗暗冷笑，这样的阵仗不查出点什么可真对不起萍萍费心的准备。
果然，接着就又听萍萍说道：“牧小姐可是姜府的贵客，这事儿也怪我，刚刚牧小姐离开的时候我就见她脸上不好，应该多问一句了，这要是出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说着，就上去叩了叩门喊了几句，然后就又扬声道：“我听着门里好像有动静，但是没有人答应，这可怎么办啊。”
“要不我们找人把门破开吧。”还是刚刚说话的那个声音一唱一和的给萍萍提着建议。
萍萍犹豫了一下，刚想点头，就听陆晚声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不行。”
萍萍诧异的看了一眼，尖着嗓子道：“陆少爷，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这里可是姜府，要是牧小姐在姜家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向老爷交代呢？”
陆晚声的声音也带着焦急：“大家都担心牧小姐，可这净房毕竟是女眷换衣服的地方，你叫了这么些护院过来，万一牧小姐还在更衣，岂不是坏了牧小姐的名声？”
“要是真在更衣，那为什么我们都在门外这么久了也不听牧小姐应一声？”萍萍似乎很是担心：“如今天气凉了，我派人在净房里放了炭盆，我看着屋子门窗紧闭，可别是中了碳气晕过去了。”
说着，萍萍又用眼神示意护院，让他破门而入，却又被陆晚声一把拉住：“这样怕是不妥吧？”
“陆少爷今日怎么管开我们姜府的闲事了？”萍萍横了陆晚声一眼：“你这样阻止我，可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是牧小姐在里面出了什么危险，你担得起责任么？”
萍萍眼睛一瞪，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本就有些担心牧春晴的陆晚声略有些犹豫，迟疑下就猛的被萍萍推了一把：“快把门破开！”
萍萍话音刚落，那护院就冲上去飞起一脚把门踢开，那门似乎本就不十分结实，一脚下去就轰然倒下，一股略带着腥味的香甜气息从屋内飘了出来。
萍萍的眼底闪过一丝欣喜：“牧小姐，你在里面么？”萍萍试探着问了一声，屋内没人回答，反而传来了几声哼哼唧唧的声音，门外几人听得交头接耳，陆晚声也跟着变了脸色。
“我们进去看看。”萍萍略带得意的回头吩咐了一句，迈步就要走进去。
“你们不能进去。”陆晚声快步上前拦住了萍萍，一脸严肃：“如今门也开了，也不用担心中碳气了，还是等里面的人自己出来吧。”
被拦住的萍萍很是不悦：“陆少爷，我敬你是我家的客人，可这是我们姜府的事情，你一再拦着，是含得什么心思？”
陆晚声也有些担心，他也是从周宁处得到了些消息才匆匆赶来，可却没想到萍萍也带着人到了这里，他一个客人加晚辈，确实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阻止萍萍，可万一她真的得手了，这样带着人进去那牧春晴的一辈子怕就毁了。
跟在萍萍身后一个五官尖刻的妇人也凑上前：“对啊，小陆啊，这里可是姜家，你这样拦着我们夫人，可是提前知道了什么？”
一句话就把陆晚声问住了。
陆晚声略一迟疑，就又被萍萍推开，果然，萍萍刚进去就发出一声尖叫：“你是谁，为什么可会和牧小姐在一起？”
萍萍的声音吧不低，陆晚声听到了心头一沉，下意识的就想往屋内走，但又担心看到不该看到的有些迟疑，犹豫间，一个悦耳的女声适时的在门口响起：“姜夫人这样大声的喊我，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