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巡弁，你要的资料都整理好了。”小赵抱着一叠文件走上前，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摊开。
“死者青鸾是上吊窒息而死，但法医还是在她鼻孔里找到了少量的迷烟，所以法医推断说应该是被人迷晕后挂在房梁上的，推测死亡时间应该是当天早晨五点到七点。”
秦慎手上还包着纱布不方便亲自翻看，小赵将一份检查报告推到秦慎面前等他看完了又接着介绍：“青鸾是原家的家生奴婢，跟着原秋色一起进的陆府，只贴身照顾原秋色，并不怎么管陆府的事，也没有听说和什么人有过冲突。原秋色的院子一直有人守夜，那天因为陆月亭也在，守夜的人是林平的弟弟林凡，据林凡说他一夜没睡，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进来。”
秦慎皱了皱眉，就着小赵的手看了眼林凡的证词：“林平和林凡都是陆月亭的人？”
小赵想了想，保守的回答道：“林平和陆月亭是一起拉洋车认识的，后来陆月亭掌管了秀山商贸就提拔林平给他开车，林凡是五年前被林平叫到身边帮忙的，但也只是做些跑腿的小事。”
秦慎点点头，又没头没尾的问道：“青鸾和王妈的关系怎么样？”
“是前段时间死在水井里的那个王妈么吧。”小赵对秦慎跳跃的思维已经习惯：“这个也问了，王妈和青鸾似乎并不熟悉，两人在陆府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小赵办事一向周全这点秦慎是放心的，但这个结果却让秦慎有些意外。
这两个人一个负责贴身照顾原秋色，另一个管理着陆府整个后院的下人，可见都算是原秋色的心腹，那即使关系不是很亲密，也应该是面和心不和，而不是完全不熟悉，这太反常了，除非……
秦慎眯了眯眼，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陈奶娘那边你去调查下。”
“陈奶娘？”小赵想了想：“你说的是后院那个洗衣服的婆子？”
“听说后院现在就她一个人住，你派人将她引出来，然后仔细搜查下她的住处，如果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哪怕与本案无关也一律告诉我。”
小赵有些疑惑却没有多问，应了声就又从包里拿出一个证物袋放在了桌上：“秦巡弁，在百乐庭三楼清理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你的笔记本，我就直接装回来了。”
秦慎眼睛扫了一眼那个证物袋，眼神继续落在桌上林凡的供词上，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叫住准备离开的小赵：“你去告诉林凡，明天上午来警署一趟，我亲自问问他。”
等小赵答应着下去了，秦慎才将目光投向放着自己笔记本的证物袋，小赵知道他手不方便，已经将证物袋敞开了口，从秦慎的角度只能看到自己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公文包，公文包的下面似乎还压着什么东西，秦慎刚想将手伸向证物袋，自己办公室的门就被猛的推开了，门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
秦慎一向不喜人打扰在警署并不是什么秘密，一般人进来之前都会敲门，秦慎皱眉抬起头想看看是谁这么不懂规矩，不想却看到姜琦棠一手拿着一杯咖啡，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无事献殷勤，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秦慎冷眼看着姜琦棠，并没有说话。
“小秦啊，陆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说着就将手里的咖啡放在秦慎右手边一杯，又端起另一杯喝了一口：“真不知道你们这些读过洋墨水的为啥都这么喜欢咖啡，我总觉得就好像要堂子一样，完全喝不习惯。”
秦慎虽然讨厌姜琦棠这个人，但也不是个因私废公的性子，用手点了点桌上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姜琦棠随手拿起一份看了看，转而问秦慎：“你怎么看？”
秦慎略一沉吟：“现在事情疑点太多，我派人去请林凡明天过来，再详细审问一下。”
姜琦棠笑了笑，用手点了下林凡的供词：“小秦啊，你还是太年轻，你有没有想过林凡和林平可都是陆月亭的人，这件事会不会陆月亭指使的呢？”
秦慎有些意外，他以为姜琦棠此次过来会和以前无数次一样警告自己不要再调查这件事，甚至拿走案件所有的证据草草结案后再向上峰表功。
可这次……听姜琦棠明里暗里的意思，似乎是想把脏水泼到陆月亭身上，他们不是一直狼狈为奸么？
注意到秦慎的诧异，姜琦棠又笑眯眯的继续道：“小秦啊，你在玉城也有两年了，一直没有查出什么大案子，你说你堂堂秦家长子长孙，就甘心一直被发配到玉城？如果你通过这次的案子查到是玉城商界大亨强占发妻陪嫁丫鬟不成，杀人灭口这样的大案，那又何愁不能借机升迁回南京去呢？”
姜琦棠拍了拍秦慎的肩膀：“你再呆几年怕秦家都会把你忘了吧？你这样的才干不该埋没在小小的玉城，你按我说的查查，肯定会查出什么来的。”
秦慎垂眸不语，以他往日里的性子，怕早就义正词严的反击了回去，可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却让他不得不多想。
他有些拿不准姜琦棠此举是真的想扳倒陆月亭，还是想借机除掉自己，也想不通如果你自己拒绝的话姜琦棠还会有什么后招。
姜琦棠也有些意外，他今天来找秦慎其实就已经做好了被秦慎严词拒绝的准备，如今秦慎沉默不语也让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拍了拍秦慎的肩膀：“你再好好想想，明天林凡就由我来审吧，到似乎把口供给你一份，你直接向南京汇报。”
秦慎眯了眯眼：“我知道了。”
姜琦棠以为秦慎终于开了窍，推了推他右手边的咖啡：“你试试，百乐庭孝敬的，正经的美国货，你尝尝和在国外的一样不一样。”
说完就好像完成了任务似的，端着手里的咖啡，哼着小曲走了出去，就连门都忘记了关。
等他走远，秦慎才起身去关门，不想刚走到门口，小赵就鬼鬼祟祟的钻了进来。
“可算是走了。”小赵不满的瞥了一眼门外，帮秦慎关好门，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刚刚走到门口，就有兄弟回来说在青鸾的屋里有大发现。”
“死者青鸾是上吊窒息而死，但法医还是在她鼻孔里找到了少量的迷烟，所以法医推断说应该是被人迷晕后挂在房梁上的，推测死亡时间应该是当天早晨五点到七点。”
秦慎手上还包着纱布不方便亲自翻看，小赵将一份检查报告推到秦慎面前等他看完了又接着介绍：“青鸾是原家的家生奴婢，跟着原秋色一起进的陆府，只贴身照顾原秋色，并不怎么管陆府的事，也没有听说和什么人有过冲突。原秋色的院子一直有人守夜，那天因为陆月亭也在，守夜的人是林平的弟弟林凡，据林凡说他一夜没睡，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进来。”
秦慎皱了皱眉，就着小赵的手看了眼林凡的证词：“林平和林凡都是陆月亭的人？”
小赵想了想，保守的回答道：“林平和陆月亭是一起拉洋车认识的，后来陆月亭掌管了秀山商贸就提拔林平给他开车，林凡是五年前被林平叫到身边帮忙的，但也只是做些跑腿的小事。”
秦慎点点头，又没头没尾的问道：“青鸾和王妈的关系怎么样？”
“是前段时间死在水井里的那个王妈么吧。”小赵对秦慎跳跃的思维已经习惯：“这个也问了，王妈和青鸾似乎并不熟悉，两人在陆府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小赵办事一向周全这点秦慎是放心的，但这个结果却让秦慎有些意外。
这两个人一个负责贴身照顾原秋色，另一个管理着陆府整个后院的下人，可见都算是原秋色的心腹，那即使关系不是很亲密，也应该是面和心不和，而不是完全不熟悉，这太反常了，除非……
秦慎眯了眯眼，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陈奶娘那边你去调查下。”
“陈奶娘？”小赵想了想：“你说的是后院那个洗衣服的婆子？”
“听说后院现在就她一个人住，你派人将她引出来，然后仔细搜查下她的住处，如果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哪怕与本案无关也一律告诉我。”
小赵有些疑惑却没有多问，应了声就又从包里拿出一个证物袋放在了桌上：“秦巡弁，在百乐庭三楼清理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你的笔记本，我就直接装回来了。”
秦慎眼睛扫了一眼那个证物袋，眼神继续落在桌上林凡的供词上，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叫住准备离开的小赵：“你去告诉林凡，明天上午来警署一趟，我亲自问问他。”
等小赵答应着下去了，秦慎才将目光投向放着自己笔记本的证物袋，小赵知道他手不方便，已经将证物袋敞开了口，从秦慎的角度只能看到自己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公文包，公文包的下面似乎还压着什么东西，秦慎刚想将手伸向证物袋，自己办公室的门就被猛的推开了，门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
秦慎一向不喜人打扰在警署并不是什么秘密，一般人进来之前都会敲门，秦慎皱眉抬起头想看看是谁这么不懂规矩，不想却看到姜琦棠一手拿着一杯咖啡，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无事献殷勤，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秦慎冷眼看着姜琦棠，并没有说话。
“小秦啊，陆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说着就将手里的咖啡放在秦慎右手边一杯，又端起另一杯喝了一口：“真不知道你们这些读过洋墨水的为啥都这么喜欢咖啡，我总觉得就好像要堂子一样，完全喝不习惯。”
秦慎虽然讨厌姜琦棠这个人，但也不是个因私废公的性子，用手点了点桌上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姜琦棠随手拿起一份看了看，转而问秦慎：“你怎么看？”
秦慎略一沉吟：“现在事情疑点太多，我派人去请林凡明天过来，再详细审问一下。”
姜琦棠笑了笑，用手点了下林凡的供词：“小秦啊，你还是太年轻，你有没有想过林凡和林平可都是陆月亭的人，这件事会不会陆月亭指使的呢？”
秦慎有些意外，他以为姜琦棠此次过来会和以前无数次一样警告自己不要再调查这件事，甚至拿走案件所有的证据草草结案后再向上峰表功。
可这次……听姜琦棠明里暗里的意思，似乎是想把脏水泼到陆月亭身上，他们不是一直狼狈为奸么？
注意到秦慎的诧异，姜琦棠又笑眯眯的继续道：“小秦啊，你在玉城也有两年了，一直没有查出什么大案子，你说你堂堂秦家长子长孙，就甘心一直被发配到玉城？如果你通过这次的案子查到是玉城商界大亨强占发妻陪嫁丫鬟不成，杀人灭口这样的大案，那又何愁不能借机升迁回南京去呢？”
姜琦棠拍了拍秦慎的肩膀：“你再呆几年怕秦家都会把你忘了吧？你这样的才干不该埋没在小小的玉城，你按我说的查查，肯定会查出什么来的。”
秦慎垂眸不语，以他往日里的性子，怕早就义正词严的反击了回去，可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却让他不得不多想。
他有些拿不准姜琦棠此举是真的想扳倒陆月亭，还是想借机除掉自己，也想不通如果你自己拒绝的话姜琦棠还会有什么后招。
姜琦棠也有些意外，他今天来找秦慎其实就已经做好了被秦慎严词拒绝的准备，如今秦慎沉默不语也让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拍了拍秦慎的肩膀：“你再好好想想，明天林凡就由我来审吧，到似乎把口供给你一份，你直接向南京汇报。”
秦慎眯了眯眼：“我知道了。”
姜琦棠以为秦慎终于开了窍，推了推他右手边的咖啡：“你试试，百乐庭孝敬的，正经的美国货，你尝尝和在国外的一样不一样。”
说完就好像完成了任务似的，端着手里的咖啡，哼着小曲走了出去，就连门都忘记了关。
等他走远，秦慎才起身去关门，不想刚走到门口，小赵就鬼鬼祟祟的钻了进来。
“可算是走了。”小赵不满的瞥了一眼门外，帮秦慎关好门，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刚刚走到门口，就有兄弟回来说在青鸾的屋里有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