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玉城的动向有些耐人寻味。”秦慎看了一眼牧春晴推到自己眼前的茶盏，却没有喝。
“我最近不怎么出门，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牧春晴笑着在秦慎对面坐下。
“我倒是查到一些。”秦慎敲了敲桌面，手背上还带着结痂的伤口，注意到牧春晴关切的目光，秦慎笑道：“没关系，已经快好了，大不我们一起带着手套。”
见牧春晴有些展颜，才继续道：“先是城南的一家鸦片所有人闹事，说他家的鸦片不纯还价贵，还把老板打伤了。”
“这也便罢了，此事之后，其他几家鸦片所也陆续关门，听说是上面风声紧，有人在查鸦片的货源，所以海运的货都进不来，但我给南京的同僚打电话，发现并没有这样的动作，后来还是线人传来消息，说是陆月亭发话让人扣下了海运的鸦片，姜琦棠派人和他聊了几次似乎都不欢而散，我想去查他们为何反目却暂时还没有消息，但姜、陆反目似乎已经似乎定局。”
“此外。”秦慎又从包里掏出几张新闻纸，放在桌上推给牧春晴：“这是最近的一些花边新闻，都是关于姜琦棠的。”
牧春晴拿过报纸翻了翻，发现都是一些靠出香艳消息著名的小报，最近几期报道的都是姜琦棠的风流韵事，描述之露骨让牧春晴看的面红耳赤，慌乱的放下报纸，牧春晴抬头看向秦慎：“你给我看这些，是……”
“这些怕都是陆月亭做的。只是我想不通，陆月亭为什么忽然开始与姜琦棠交恶，他们都是生意人，只是一点小事不至于这样你死我活。”顿了顿，秦慎看向牧春晴：“木木，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
牧春晴眼神有些犹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有些卑鄙下作，她不想让秦慎知道自己还有这样让人唾弃的一面，可是面对秦慎她又没有办法说谎，那就只能沉默。
“木木，你不必瞒我，我如果想查其实也可以查到，但我还是想让你亲自说。”
面对亲身炯炯有神的眼睛，牧春晴无法逃避，但也不敢全盘托出，只简单的说道：“其实……是我骗陆月亭，我刚到玉城的时候，姜琦棠曾隐隐透露说陆月亭私生活混乱，喜欢玩弄歌女和良家女子，然后……”牧春晴打量着秦慎的眼神，又继续道：“陆月亭他自己确实并不干净，半真半假的他也不可能去找姜琦棠求证，再加上他一向多疑，自然去查姜琦棠的底子，开始只是打算小打小闹的登些小报搞臭姜琦棠的名声。”
“可后来发现，当年海匪杀害陆晚声母亲的事，除了有原家的手笔外，姜琦棠也掺了一脚，这才找人去鸦片所闹事，顺便停了鸦片的航路，想好好收拾下姜琦棠出一口恶气。”
“出一口恶气？”秦慎审视的看着牧春晴：“木木，你没有全部说实话对不对？”
“如果你只是说姜琦棠说了陆月亭的闲话，陆月亭不大可能如此激动。除非你许了他什么特别的好处，就和你答应陆晚声定亲一样，对不对？”
秦慎的感觉太过敏锐，敏锐到让牧春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木木，你答应我的，要和那些人减少接触。”秦慎忍不住握住牧春晴还未来得及抽回的手，语气带着几分紧张。
牧春晴用力想从秦慎手心里抽回手，但秦慎抓的太用力，她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她也想辩解，但带着几分心虚的她也一时想不出什么解释的话，只好低下头，回避着秦慎的目光。
好在这时候，钟叔忽然从屏风后绕了进来，看到十指交握的两人，钟叔下意识的想要回避，可牧春晴怎么会放过这个脱困的机会，她趁秦慎发愣的空挡慌乱的抽回手，站了起来：“钟叔，可是有什么事。”
钟叔也有些尴尬，吞吞吐吐的解释道：“姜署长来了，说有事要找小姐。”
牧春晴与秦慎对视一眼，秦慎站起身：“既然这样，我先回避下。”
说着，秦慎小心翼翼收拾起散落在桌上新闻纸，又把自己面前的茶盏放回原位，才看了眼书架：“我躲在书架后面，这样万一有什么事我也能出来照应。”
“即使有事情，你出来也是坏了我们的计划。”牧春晴却有着自己担心。
秦慎讷讷，一时确实没有想到好的办法，牧春晴笑着推了她一下：“你放心啦，我这边还有宋先生的保镖，不会有事的，再说了现在的她怕也没有别的心思了。”
秦慎略一犹豫，牧春晴身边的侍女他是见过的，虽然没有正经交过手，但看身段气质也知道确实是不俗的，于是也只得点头答应，不放心的又叮嘱了牧春晴几句，才跟着钟叔从后门离开。
却不想刚刚从牧家后门走到街上，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吴麒麟。
吴麒麟穿着一件长长的风衣，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几乎挡住了整张脸，他走得很小心，专挑人多的地方穿行，一路还用手扶住了头顶的帽子，可秦慎还是认出了他。
眼看着吴麒麟转入了街角，秦慎看了看左右，也从包里拿出一顶帽子戴在头上，顺着吴麒麟消失的方向追去。
今日有大集，街上的行人很多，吴麒麟又一身黑衣，他的身影很快就淹没在了人群中，秦慎追了很久都没有再看到他的身影，又转遍了周围的门脸也无功而返，只好失落的转身，却又看到吴麒麟绕了一大圈一个人上了同福酒楼的二楼。
秦慎略一犹豫，小跑着绕到了另一条街，转进了小野的成衣铺。
这里虽然与同福酒楼没有在同一条街，但其实距离很近，从成衣铺的三楼正好可以看到同福酒楼的二楼。
见到秦慎进来，小野似乎也有几分意外，秦慎急匆匆的没有功夫同他解释，直接上了二楼。绕到屏风后面，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偷偷打量着同福酒楼的情况。
此时同福酒楼并没有多少人，秦慎很快就在二楼角落里看到了吴麒麟。
吴麒麟似乎很是紧张，落座之后也没有摘下帽子，还只让小二上了一壶茶，就挥挥手赶走了小二，低着头看似在观察着茶杯，和眼神却不时的瞄向楼梯口，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秦慎心中的疑惑更甚，吴家出事后，玉城的同僚避之不及，再无人与他过从甚密，他也在逃脱玉城警署的通缉，不去宝月楼的时候就躲在小野成衣铺，今日他这样出来，又会是在等谁？
“我最近不怎么出门，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牧春晴笑着在秦慎对面坐下。
“我倒是查到一些。”秦慎敲了敲桌面，手背上还带着结痂的伤口，注意到牧春晴关切的目光，秦慎笑道：“没关系，已经快好了，大不我们一起带着手套。”
见牧春晴有些展颜，才继续道：“先是城南的一家鸦片所有人闹事，说他家的鸦片不纯还价贵，还把老板打伤了。”
“这也便罢了，此事之后，其他几家鸦片所也陆续关门，听说是上面风声紧，有人在查鸦片的货源，所以海运的货都进不来，但我给南京的同僚打电话，发现并没有这样的动作，后来还是线人传来消息，说是陆月亭发话让人扣下了海运的鸦片，姜琦棠派人和他聊了几次似乎都不欢而散，我想去查他们为何反目却暂时还没有消息，但姜、陆反目似乎已经似乎定局。”
“此外。”秦慎又从包里掏出几张新闻纸，放在桌上推给牧春晴：“这是最近的一些花边新闻，都是关于姜琦棠的。”
牧春晴拿过报纸翻了翻，发现都是一些靠出香艳消息著名的小报，最近几期报道的都是姜琦棠的风流韵事，描述之露骨让牧春晴看的面红耳赤，慌乱的放下报纸，牧春晴抬头看向秦慎：“你给我看这些，是……”
“这些怕都是陆月亭做的。只是我想不通，陆月亭为什么忽然开始与姜琦棠交恶，他们都是生意人，只是一点小事不至于这样你死我活。”顿了顿，秦慎看向牧春晴：“木木，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
牧春晴眼神有些犹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有些卑鄙下作，她不想让秦慎知道自己还有这样让人唾弃的一面，可是面对秦慎她又没有办法说谎，那就只能沉默。
“木木，你不必瞒我，我如果想查其实也可以查到，但我还是想让你亲自说。”
面对亲身炯炯有神的眼睛，牧春晴无法逃避，但也不敢全盘托出，只简单的说道：“其实……是我骗陆月亭，我刚到玉城的时候，姜琦棠曾隐隐透露说陆月亭私生活混乱，喜欢玩弄歌女和良家女子，然后……”牧春晴打量着秦慎的眼神，又继续道：“陆月亭他自己确实并不干净，半真半假的他也不可能去找姜琦棠求证，再加上他一向多疑，自然去查姜琦棠的底子，开始只是打算小打小闹的登些小报搞臭姜琦棠的名声。”
“可后来发现，当年海匪杀害陆晚声母亲的事，除了有原家的手笔外，姜琦棠也掺了一脚，这才找人去鸦片所闹事，顺便停了鸦片的航路，想好好收拾下姜琦棠出一口恶气。”
“出一口恶气？”秦慎审视的看着牧春晴：“木木，你没有全部说实话对不对？”
“如果你只是说姜琦棠说了陆月亭的闲话，陆月亭不大可能如此激动。除非你许了他什么特别的好处，就和你答应陆晚声定亲一样，对不对？”
秦慎的感觉太过敏锐，敏锐到让牧春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木木，你答应我的，要和那些人减少接触。”秦慎忍不住握住牧春晴还未来得及抽回的手，语气带着几分紧张。
牧春晴用力想从秦慎手心里抽回手，但秦慎抓的太用力，她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她也想辩解，但带着几分心虚的她也一时想不出什么解释的话，只好低下头，回避着秦慎的目光。
好在这时候，钟叔忽然从屏风后绕了进来，看到十指交握的两人，钟叔下意识的想要回避，可牧春晴怎么会放过这个脱困的机会，她趁秦慎发愣的空挡慌乱的抽回手，站了起来：“钟叔，可是有什么事。”
钟叔也有些尴尬，吞吞吐吐的解释道：“姜署长来了，说有事要找小姐。”
牧春晴与秦慎对视一眼，秦慎站起身：“既然这样，我先回避下。”
说着，秦慎小心翼翼收拾起散落在桌上新闻纸，又把自己面前的茶盏放回原位，才看了眼书架：“我躲在书架后面，这样万一有什么事我也能出来照应。”
“即使有事情，你出来也是坏了我们的计划。”牧春晴却有着自己担心。
秦慎讷讷，一时确实没有想到好的办法，牧春晴笑着推了她一下：“你放心啦，我这边还有宋先生的保镖，不会有事的，再说了现在的她怕也没有别的心思了。”
秦慎略一犹豫，牧春晴身边的侍女他是见过的，虽然没有正经交过手，但看身段气质也知道确实是不俗的，于是也只得点头答应，不放心的又叮嘱了牧春晴几句，才跟着钟叔从后门离开。
却不想刚刚从牧家后门走到街上，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吴麒麟。
吴麒麟穿着一件长长的风衣，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几乎挡住了整张脸，他走得很小心，专挑人多的地方穿行，一路还用手扶住了头顶的帽子，可秦慎还是认出了他。
眼看着吴麒麟转入了街角，秦慎看了看左右，也从包里拿出一顶帽子戴在头上，顺着吴麒麟消失的方向追去。
今日有大集，街上的行人很多，吴麒麟又一身黑衣，他的身影很快就淹没在了人群中，秦慎追了很久都没有再看到他的身影，又转遍了周围的门脸也无功而返，只好失落的转身，却又看到吴麒麟绕了一大圈一个人上了同福酒楼的二楼。
秦慎略一犹豫，小跑着绕到了另一条街，转进了小野的成衣铺。
这里虽然与同福酒楼没有在同一条街，但其实距离很近，从成衣铺的三楼正好可以看到同福酒楼的二楼。
见到秦慎进来，小野似乎也有几分意外，秦慎急匆匆的没有功夫同他解释，直接上了二楼。绕到屏风后面，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偷偷打量着同福酒楼的情况。
此时同福酒楼并没有多少人，秦慎很快就在二楼角落里看到了吴麒麟。
吴麒麟似乎很是紧张，落座之后也没有摘下帽子，还只让小二上了一壶茶，就挥挥手赶走了小二，低着头看似在观察着茶杯，和眼神却不时的瞄向楼梯口，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秦慎心中的疑惑更甚，吴家出事后，玉城的同僚避之不及，再无人与他过从甚密，他也在逃脱玉城警署的通缉，不去宝月楼的时候就躲在小野成衣铺，今日他这样出来，又会是在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