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林凡冷笑着看向一脸愤怒的陆晚声：“你一直以为你这父亲是救了秀山商贸的大恩人吧？那我就告诉你，你这个爹是个怎样的人渣！”
“你不知道吧，当年秀山商贸根本不是杀死妻女后自杀，杨夫人和小姐是你那个好爹杀死的！”
陆晚声呆愣了的看着林凡，其实在玉城的这两年，他已听过了这样或者那样的传言，其实也一直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如今听林凡直接点出来，内心满是震惊。
“所以你是在为杨夫人报仇？”秦慎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打断了林凡。
林凡梗着脖子承认：“对，报仇，十五年前，我病的要死了，我哥靠拉洋车那点钱根本不够，其他车夫也难，只能挤出几毛几分的借给我哥，可还是不够，最后还是杨夫人看到我哥一边拉洋车一边哭问了情况，让人把我送到了医院。”
“洋大夫说，如果再晚半日，我就烧得没命了。”
林凡抬起手抹去眼里的泪水：“夫人那样好的一个人，你爹在杨家开车的时候，夫人知道他有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儿子，逢年过节准备的礼物都是双份的。只求你爹平日里跟着老爷能精心些。”
“你爹倒好，为了那些臭钱不仅害死了老爷，还亲手开枪打死了夫人，你说他该不该死。”
陆晚声又呆住了，他忽然知道自己幼时父亲带回来的那些光怪陆离的玩意都是哪里来的了。
那一刻，他隐隐觉得林凡说的是真的。
“既然如此，你们兄弟为什么过了十多年才下手。”秦慎语气里带着些许怀疑。
林凡不屑：“那个东西做事哪里那么容易留下把柄，我哥跟了他八年才查出了当年的真相，在准备下手前，有人联系了他。”
“什么人？”陆晚声忍不住出了声：“还有谁想害我父亲。”
说话的时候，眼神不住的瞟向原秋色。
原秋色冷笑：“你别看我，就算真的有人要做，那也和我没关系，我那会儿就是个傻子，满心全是你那个畜生爹，怎么可能害他。”
陆晚声又看向林凡，可林凡却也别开了头，似乎不肯再说了。
“我还是把人带回警署审问，等有结果了在和你说吧。”见问不出什么，灵堂又是一片狼藉，秦慎直接下了决断：“我会留一小队的人来帮忙。”
顿了顿，陆晚声又叮嘱道：“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抱歉，但还是尽快让老爷子入土为安吧。”
陆晚声木然的点点头，忽然变故的打击和刚刚林凡口中的“真相”让他的一直以来的信念有些崩塌，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看着秦慎带人将林平和林凡兄弟押走，看着周宁带着下人和警署的人收拾着灵堂的狼藉，其他看热闹的吊客也都找了个理由告辞离开。
原秋色看着这一切，不屑的哼了一声：“看来今天怕是不能入土了呢，既然这样我就回去了。等有信儿再通知我吧。”
陆晚声还是没有多少反应。
小野也转了转眼珠问牧春晴：“小姐，我们走么？”
牧春晴略一犹豫，看着呆滞的陆晚声，终究还是没有忍心：“你先走吧，我再陪陪晚声。”
等所有人都走后，陆晚声还是呆呆的看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灵堂已经将白幡和灯笼收拾完，开始挪动寿材的时候，陆晚声才忽然回过神来，想要冲进灵堂，却又被周宁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少爷，你就别进去了！真的！”
陆晚声其实心里明白原因，可还是不甘心，他张开嘴，无声的哀嚎着，最后只憋出一句：“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啊！”
周宁又叫了几个下人去拦，却还是没有拦住陆晚声，只见他像是疯了一样冲了进去，可在在寿材旁看了一眼，就腿一软扶着寿材跪在地上，一面哭一面干呕。
寿材里已经漆黑一片，只能勉强看到一个人形和漆黑的骨殖。
周宁走进去，扶住了陆晚声：“少爷，节哀吧……。”
“法师已经到了，先让法师看看吧。”周宁不知所措的扶着陆晚声，这样的变故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法师是从玉佛寺请的高僧，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有些震惊，他见过因为大火烧焦的尸身，却第一次见死后又让人焚毁的情况，最后也只好念了几段经才让人打开寿材将陆月亭的骨殖抬了出来，找了块尸衣让陆晚声将骨殖夹出来包好，放回临时找的新寿材里，就等请来玉佛寺的佛像再超度七天重新下葬。
法师走后，下人们就开始将灵堂改为佛堂，这一折腾一夜也就过去了，陆晚声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好好休息，又经历了这样的变故十分憔悴，被周宁扶着到偏房休息。
牧春晴也跟着走了进去，却见陆晚声双目通红，直勾勾的看着牧春晴，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
“你去让人准备些白粥来。”牧春晴吩咐了一句周宁，然后坐在陆晚声身边：“你先睡会儿，这里有我守着。”
陆晚声却摇了摇头，依然直勾勾的看着牧春晴：“你究竟是谁？”声音嘶哑，几乎有些含糊不清。
牧春晴一怔，然后笑了：“你是不是太累了，我是木木啊。”
“你是木木，但不是牧春晴吧？”陆晚声慢慢的说：“其实……订婚那他吴麒麟找来珍妮指认你不是牧春晴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姓吴的那小子虽然坏，但没有那么多心眼，他既然敢冒着被抓的风险在咱们订婚宴上出现，那势必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前两天我让周宁私下找了珍妮，可珍妮却什么都没有说，但回来的路上周宁却看到你和秦巡弁跟着姜家的仆人一起进了姜家老宅。”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近的，难怪父亲出事的那个晚上，秦巡弁过来说查到了琳达的底细，是先去找的你而不是我这个当事人。”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你回来之前，玉城的几家虽然互有拉扯，但也不至于放在台面上撕破脸，可你来玉城之后，先是李家，然后是吴家，还用织厂的事吊着我父亲和姜署长，让他们反目成仇，后面更是不死不休，你敢说，这些与你没有关系么？”
牧春晴抬头看着陆晚声，却看他红肿的眼睛里依然还带着几分真诚：“木木，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你不知道吧，当年秀山商贸根本不是杀死妻女后自杀，杨夫人和小姐是你那个好爹杀死的！”
陆晚声呆愣了的看着林凡，其实在玉城的这两年，他已听过了这样或者那样的传言，其实也一直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如今听林凡直接点出来，内心满是震惊。
“所以你是在为杨夫人报仇？”秦慎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打断了林凡。
林凡梗着脖子承认：“对，报仇，十五年前，我病的要死了，我哥靠拉洋车那点钱根本不够，其他车夫也难，只能挤出几毛几分的借给我哥，可还是不够，最后还是杨夫人看到我哥一边拉洋车一边哭问了情况，让人把我送到了医院。”
“洋大夫说，如果再晚半日，我就烧得没命了。”
林凡抬起手抹去眼里的泪水：“夫人那样好的一个人，你爹在杨家开车的时候，夫人知道他有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儿子，逢年过节准备的礼物都是双份的。只求你爹平日里跟着老爷能精心些。”
“你爹倒好，为了那些臭钱不仅害死了老爷，还亲手开枪打死了夫人，你说他该不该死。”
陆晚声又呆住了，他忽然知道自己幼时父亲带回来的那些光怪陆离的玩意都是哪里来的了。
那一刻，他隐隐觉得林凡说的是真的。
“既然如此，你们兄弟为什么过了十多年才下手。”秦慎语气里带着些许怀疑。
林凡不屑：“那个东西做事哪里那么容易留下把柄，我哥跟了他八年才查出了当年的真相，在准备下手前，有人联系了他。”
“什么人？”陆晚声忍不住出了声：“还有谁想害我父亲。”
说话的时候，眼神不住的瞟向原秋色。
原秋色冷笑：“你别看我，就算真的有人要做，那也和我没关系，我那会儿就是个傻子，满心全是你那个畜生爹，怎么可能害他。”
陆晚声又看向林凡，可林凡却也别开了头，似乎不肯再说了。
“我还是把人带回警署审问，等有结果了在和你说吧。”见问不出什么，灵堂又是一片狼藉，秦慎直接下了决断：“我会留一小队的人来帮忙。”
顿了顿，陆晚声又叮嘱道：“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抱歉，但还是尽快让老爷子入土为安吧。”
陆晚声木然的点点头，忽然变故的打击和刚刚林凡口中的“真相”让他的一直以来的信念有些崩塌，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看着秦慎带人将林平和林凡兄弟押走，看着周宁带着下人和警署的人收拾着灵堂的狼藉，其他看热闹的吊客也都找了个理由告辞离开。
原秋色看着这一切，不屑的哼了一声：“看来今天怕是不能入土了呢，既然这样我就回去了。等有信儿再通知我吧。”
陆晚声还是没有多少反应。
小野也转了转眼珠问牧春晴：“小姐，我们走么？”
牧春晴略一犹豫，看着呆滞的陆晚声，终究还是没有忍心：“你先走吧，我再陪陪晚声。”
等所有人都走后，陆晚声还是呆呆的看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灵堂已经将白幡和灯笼收拾完，开始挪动寿材的时候，陆晚声才忽然回过神来，想要冲进灵堂，却又被周宁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少爷，你就别进去了！真的！”
陆晚声其实心里明白原因，可还是不甘心，他张开嘴，无声的哀嚎着，最后只憋出一句：“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啊！”
周宁又叫了几个下人去拦，却还是没有拦住陆晚声，只见他像是疯了一样冲了进去，可在在寿材旁看了一眼，就腿一软扶着寿材跪在地上，一面哭一面干呕。
寿材里已经漆黑一片，只能勉强看到一个人形和漆黑的骨殖。
周宁走进去，扶住了陆晚声：“少爷，节哀吧……。”
“法师已经到了，先让法师看看吧。”周宁不知所措的扶着陆晚声，这样的变故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法师是从玉佛寺请的高僧，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有些震惊，他见过因为大火烧焦的尸身，却第一次见死后又让人焚毁的情况，最后也只好念了几段经才让人打开寿材将陆月亭的骨殖抬了出来，找了块尸衣让陆晚声将骨殖夹出来包好，放回临时找的新寿材里，就等请来玉佛寺的佛像再超度七天重新下葬。
法师走后，下人们就开始将灵堂改为佛堂，这一折腾一夜也就过去了，陆晚声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好好休息，又经历了这样的变故十分憔悴，被周宁扶着到偏房休息。
牧春晴也跟着走了进去，却见陆晚声双目通红，直勾勾的看着牧春晴，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
“你去让人准备些白粥来。”牧春晴吩咐了一句周宁，然后坐在陆晚声身边：“你先睡会儿，这里有我守着。”
陆晚声却摇了摇头，依然直勾勾的看着牧春晴：“你究竟是谁？”声音嘶哑，几乎有些含糊不清。
牧春晴一怔，然后笑了：“你是不是太累了，我是木木啊。”
“你是木木，但不是牧春晴吧？”陆晚声慢慢的说：“其实……订婚那他吴麒麟找来珍妮指认你不是牧春晴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姓吴的那小子虽然坏，但没有那么多心眼，他既然敢冒着被抓的风险在咱们订婚宴上出现，那势必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前两天我让周宁私下找了珍妮，可珍妮却什么都没有说，但回来的路上周宁却看到你和秦巡弁跟着姜家的仆人一起进了姜家老宅。”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近的，难怪父亲出事的那个晚上，秦巡弁过来说查到了琳达的底细，是先去找的你而不是我这个当事人。”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你回来之前，玉城的几家虽然互有拉扯，但也不至于放在台面上撕破脸，可你来玉城之后，先是李家，然后是吴家，还用织厂的事吊着我父亲和姜署长，让他们反目成仇，后面更是不死不休，你敢说，这些与你没有关系么？”
牧春晴抬头看着陆晚声，却看他红肿的眼睛里依然还带着几分真诚：“木木，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