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暗,气温也不像白日那样炎热,反而荒山野岭的还有些冷风吹过。

    程渝渝就是被这冷风冻醒的。

    她睁眼时,自己被晏漓抱在怀里,摇摇晃晃的同他吊在半山腰。

    程渝渝吓得不敢说话,两只手偷偷抓紧了他的衣服。

    “小姐醒了,我在带小姐下山,洞里没有水又寒冷,再不走我们很难撑过这一夜。”晏漓解释道。

    他在用下属送来的攀绳,带着程渝渝一点点坠下山。而他也算着着落点,故意往偏离京城方向的山脚着落。

    晏漓知道自己这样卑鄙,但他心中却满是幸福,因为程渝渝正依赖的缩在他怀里,双手还紧紧的反抱住他。

    程渝渝心里满是紧张,她实在害怕晏漓一个没力,就带着她一起掉下去摔死,一时也忘了问他哪来的攀绳。

    好在晏漓力气很足,在长长的攀绳最尾端,也接距离地面不过两层楼的高度。晏漓松开绳子,用轻功带程渝渝稳稳落地。

    程渝渝看着四周漆黑一片荒山野地,害怕的主动伸手抓住晏漓的手。晏漓呆愣了一瞬,随即也把她的小手握进手里,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我们这是去哪里?”程渝渝小声询问道,身体紧贴着晏漓的手臂,生怕他把自己丢在这里跑掉。

    “我刚在崖洞上看到有一处小村落,就是这个方向往前走。”晏漓享受的被这软软的人儿贴着,只觉得心里也柔软了一片。

    二人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就看了不远处坐落着大约十几间茅草屋。

    程渝渝还是害怕,怯怯地缩在晏漓胳膊后面,跟着他走近小村落。

    *

    *

    程远逸告别了叶依辰,回到相府时在大门口遇见了等候的程志,这样他有些受宠若惊。

    “爹,您专程在此等我回家吗?”程远逸满眼感动。

    “你妹妹呢?”程志有些焦急的探头张望,却见他身后半个人影都没有。

    程远逸这才惊讶问道:“渝渝还未回来吗?我还以为她早就先回家了……”

    “你!你是怎么做哥哥的!带着渝渝出门,竟自己回来了,这大晚上的,她一个弱女子还在外面…”程志当即气的大吼道,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程远逸连忙想来搀扶他,被他又一嗓子斥责道:“还不快去找!渝渝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

    程远逸这才慌慌张张的去叫来一队小厮侍卫,他分去一批小厮在京中秘密搜寻,自己则带着侍卫,点着火把去南山寻找。

    在京中搜寻的小厮回府报没有寻到小姐的身影,程志便猜到女儿是在山上出了什么事,顾不上颜面,他老泪纵横的连夜跑去将军府,恳求景沅带人上山搜救程渝渝。

    *

    *

    小村落里,程渝渝和晏漓很幸运的遇到一位心善的老妇人。她的儿子和儿媳进京做活计,家里有处空房,便大方的让给他们留宿。

    为了不召来麻烦,程渝渝没有表明身份,只对村民们说她和晏漓是新婚夫妇,上山时遇到野狼又迷了路,才走到这里。

    那房间十分干净整齐,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榻,够二人休息,别的再无其他家具,就连被褥也只有一张。

    如果程渝渝仔细想想,就应该能看出来这床榻上的被褥分明是崭新的,连房间里各处也像提前收拾好的才会这般干净。

    但她经历了这么些事,哪里有心思观察这些,就着晏漓端来的水喝了几口,就觉得困倦。

    “小姐饿吗?我给你寻些吃的来?”晏漓柔声问道。

    程渝渝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只迷迷糊糊的摇摇头,坐在床边的身体都有些晃。

    晏漓扶着她的背让她躺下,又蹲下身帮她脱掉鞋袜,趁着程渝渝还未完全睡着,小声询问道:“我今日也累了,可否睡在你旁边休息?”

    程渝渝闭着眼点点头,乖巧的模样惹的晏漓一阵心喜。

    他横抱起程渝渝,把她放到床榻靠里面的位置,为她盖上一点被子。自己则跑去院里打了桶水,在院中把浑身上下清洗的干干净净了,才羞红着脸回到房里,小心翼翼的躺在程渝渝身边。

    他侧身对着她,看着程渝渝平静的睡颜,他借着月色紧盯着她,不舍得挪开眼。

    *

    *

    第二天早上,程渝渝被晏漓叫醒用早膳,她观察了下环境,才想起来昨日的事,知道这不是在相府,只好忍下起床气坐到床边。

    晏漓蹲在她腿边,握着她的脚帮她穿鞋。程渝渝的脚又小又白,才同他的手一般大,只是昨天多走了些路,脚底就磨出了水泡。

    “脚疼吗?”晏漓心疼的抬眼问道,见程渝渝摇头,心道她真懂事,便继续安慰道:“我的腿伤已经好了许多,今日腿不疼了,可以背你走。”

    程渝渝闷闷不乐的应下,随他出房间。

    看着院里的小桌子上摆了两碗普通的青菜面,程渝渝心中更加不乐意。竟为了这种食物,就把人一大早叫起来。

    晏漓看出她的不快,不知自己哪里惹到她了,也不敢多问。

    程渝渝拿起筷子,却偏见不远处一队人马朝他们走来,最前方骑着白马的高大男子,正是景沅。

    她当即欣喜的丢掉筷子,起身朝他跑去。景沅走近后也跳下马,正准备去问晏漓是否安好时,却被跑来的程渝渝扑了个满怀。

    景沅顿时红了脸,刚想推开她,却感觉到胸口的衣服被泪浸湿。

    “是爹爹让你来寻我的吗?你,你们怎么才来,我在这里好怕,脚还磨破了好疼。”程渝渝埋头在他怀里抽抽噎噎的哭诉道,她此时看到景沅,昨日担惊受怕的情绪就莫名全部释放出来了。

    景沅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抬眼看向晏漓时,看见他面色阴沉的坐在小马扎上,手中的筷子被他单手折成两半,景沅连忙推着程渝渝的肩后退一步。

    “你,你先别哭了。”景沅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

    村民们鲜少见到这样多的人马,都从家里探出头来好奇的观察。

    景沅明了不能拖久,打算带二人离开村落。

    程渝渝却突然往睡过一晚的房中跑,她关了门在里面待了一小会就出来,头上的金镶玉发簪和手腕的白玉手镯都不在了。

    “你给那老妇留下这些,她也没地方去当了换钱。”景沅小声提醒道。

    “等她儿子儿媳回来了,就可以拿着去当铺换钱了。”程渝渝摇头道,话音刚落,就被一旁的晏漓抱起,举着她把她放在景沅的大白马上。

    景沅其实想说后面有别的马,但看到晏漓依旧不悦的脸色,他也只好心疼的看了眼他家小白,自己翻身上一旁的枣色马。

    晏漓走在白马旁帮程渝渝牵马,还听着她兴奋的坐在马上同景沅聊天。

    “你的白马叫什么名字?公的母的?”程渝渝摸了一把那马的脖子,觉得这马十分威风。

    “小白,公的。”景沅顾虑着晏漓,不敢与她多说。

    “刚好我的小白马是母的,叫踏雪。它浑身雪白,和你这只有点像。不如你等下把小白就在我的马厩,让它和踏雪生几只崽,你再领走它。”程渝渝想着雪白的马幼崽,一定很可爱。

    “我这匹可是战马!”景沅听了气的眉头直跳。

    晏漓也更加不爽,她竟光天化日下,当着他的面,邀景沅的马去和她的马配崽。

    明明一直以来照顾踏雪的人是他,在她遇难时救她护她的人也是他晏漓,为何景沅一来,她就对景沅这番热情。

    说白了,她还是嫌弃自己只是个马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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