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杀
楚大夫过来为他检查身体时，嘴上不留情，把周循然说的简直不敢抬头。
小鱼在一旁偷笑，看周颐面不改色地站在一边，她用肩膀碰了一下周颐：“没想到楚老头胆子还挺大，都敢骂王爷了。”
周颐默默地向左跨了一步，离小鱼更远了一些。
小鱼不解，再抬头，就看到周循然不善的目光，正含怨地盯着自己。
她暗咳了一声，学着周颐的样子，变得面无表情。
然而楚大夫却是没放过她：“还有你，小鱼，你当初可是拍着胸脯和我说，王爷的饭食都包给你了，还说要给王爷做药膳养身体，现在呢，怎么王爷的身体越来越弱？”
周循然也谴责地看着她。
小鱼想解释，周循然却不给她机会，附和楚大夫的话：“就是啊，楚大夫，你不在王府住不知道，这个小鱼胆大包天，还想离开王府消极怠工呢。”
“这怎么能行！”
楚大夫气得白胡子都被说话的气流带了起来，“周颐，你看着她，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再出府一步。要是她想偷跑，你就告诉老夫。”
小鱼心道，告诉你能怎么样，你又不能捆了我。
周循然像个得势的小人，继续告状：“楚大夫，你看她好像有些不服气哦。”
楚大夫慢悠悠地问小鱼：“是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小鱼心虚地赔笑：“没有，我最听楚大夫的话了，怎么能不服气呢。这绝对是诬陷！”
楚大夫哼了一声，最后得了两人举着手指头发誓之后，才满意地离开房间。
周颐想要表现，忙不迭地去送楚大夫出门。
他一走，周循然没了底气，想到方才自己还当着她的面说坏话，遂低着头装鹌鹑。
小鱼大人有大量，自不想和他这个病人一般计较。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得想办法见门主一面，看他能不能让自己留在王府。
想到此，小鱼朝周循然伸出手：“给我点银子，我出去一趟。”
周循然惊讶地看着她。
生平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要银子，小鱼有些心虚，准备先发制人倒打一耙：“你这个主子做的也太不尽职了，我这两日住在秋棠家里，看到她家穷的窗户纸破了都不舍得补。我给她送些银子过去。”
周循然手下那么多人，也不可能关注一个不算很显眼的侍卫。
“既如此，我让周颐给他补点银子就是。”
小鱼皱眉。
【这是不让我出去的意思了？不行，我今天必须得出去一趟！】
“除了秋棠，还有别人呢。有个小女孩叫花花，你肯定不知道。她家就住在秋棠家里附近，那些官府的人说皇城扩建，暴力去赶他们离开，把花花推在地上，她的脑袋磕在了石阶上，没治好人走了。这个你也得给补些银子吧。”
皇城扩建的事，小鱼在他面前提过，还问那些官府的人是不是他的手下，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
“这个应该不管我的事吧？皇城扩建属于皇城司的事，它可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周循然试探地道。
这话说的也对。
小鱼不管这些，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不管你的事。若不是你殚精竭虑辅助圣上，不是你这么有才能把朝政治理的妥妥当当，圣上能有闲心纳什么妃嫔。他要是不纳妃嫔，皇城用得着扩建吗？”
周循然想要拒绝的话被她成功地堵住。人家都这么夸他了，不给银子确实不好意思。
“你要银子可以，但是有句话我想先说一下。”
只要有银子，小鱼也很爽快：“你说。”
“你这么直接去给那什么花花草草的家人银子，会不会让她的家人觉得你就是皇城司的人，然后把对他们的仇恨转移到你身上？”
小鱼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有考虑过。
“那你说该怎么办？”
等的就是这句话。周循然道：“这两件事我都可以帮你去办，今日你就先别出府了。”
“那可不行。”小鱼直接拒绝道，“秋棠家我必须去，我自从出来还没给她报平安，她会担心我的。”
周循然解释说：“曹仕鹏这次吃了亏，绝对不会放弃的。你出府，会不安全。”
小鱼道：“那你找个人跟着我不就行了。”
【然后我在秋棠家把他给甩掉，嘿嘿！】
“林坤受伤，周颐不在，无人可用。”
小鱼思忖片刻，又兴奋地说：“你不是有八个暗卫嘛，分给我一个不就行了。”
她还没见过真正的暗卫长什么样子呢。
周循然顿了一下，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小鱼看出了他的为难，开口问道：“怎么了，就借一下你的暗卫，又不是不还给你了，这都舍不得哦？”
周循然依旧没说话。
小鱼意识到不对劲，继续追问：“还是说王府的守卫这么松散了，八个暗卫一刻都不能离开你身边？”
周循然道：“没有暗卫，我以前是...呃，骗你的。这大白天，暗卫又没有隐身术，怎么可能贴身保护。”
“呵。”小鱼冷笑，“倒是真感谢你现在能对我诚实以告。”
“不客气。”
小鱼气的脸都红了，此时也不和他多纠缠了，起身就向外走：“我去找大总管领银子，他要是不给，别怪我当众撒泼了。”
大总管很爽快，直接给了她满满一袋碎银子：“王爷说了，让你尽管花。要是不够了，就报王府的名字，会有人过来收银子的。”
小鱼满意地掂着银子出了府。
这次倒不用看有没有人跟着。反正去秋棠家，肯定不能空手去。
小鱼直接去了他们解忧门的据点糖铺子。
还是上次的老板。
看到小鱼进门，他放下手里的算盘，亲自迎了过来：“哎哟，小姐又来了。”
透过掌柜那双细长的小眼睛，不用想，小鱼也能看出那里面的得意。
仿佛在说，看，就算我抠门，你这不是再次光临本糖铺了嘛。
“近日我们新进了柑橘糖，酸酸甜甜的，很是畅销，最得小姐夫人们的喜欢了。小姐要尝尝吗？”
手里有银子，小鱼说话也多了些底气，就连价格都没问：“给我来上半斤，另外那个柚子糖，也来半斤。”
“好嘞~小姐请稍等。”
有生意做，掌柜自然笑嘻嘻。
分别称好了糖后，掌柜回到了柜台旁开始记账。
小鱼低声道：“我想见门主，有什么办法吗？”
掌柜笑容未变：“幸好你只是‘想’，而不是‘要’。”
小鱼品了一下他的话，我想见门主，我要见门主，确实是两个意思。
“话多，那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掌柜摇摇头：“没有。门主一向是来去无踪的，谁都找不到他，除非他想见你。”
小鱼有些失望，就连掏银子付账的时候，都没有力气。
掌柜道：“不过，门主让人来传过话。”
小鱼的声音懒懒的，“什么话？”
掌柜接过她递来的银子，小心地觑了小鱼一眼，趁她正出神，直接放到箱子里锁起来。
“他说近日要出京，顾不得小姐，小姐就先在王府好好待着，也不必做任务，只保护好自己安全，有事等他回来再说。”
小鱼越听，眼睛越亮：“真的？”
那就是说，她可以不用回解忧门，好好的待在王府了！
“小的哪敢骗小姐。”
真是一个好消息！
小鱼拿着掌柜包好的两包糖，从条凳上站起来。
掌柜殷勤地从柜台后走出来要送她：“小姐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小鱼盯着他，阴森一笑，伸开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柜台：“找零！别以为你给我透露消息，就想把我的银子骗过去，我刚才绝对给多了！”
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是面对这个抠门到极致的掌柜，她绝对一分银子也不让！
掌柜笑笑，丝毫不惧：“小姐说什么呢，小姐的手如若天仙，给的银子是正正好，怎么会多呢。”
小鱼盯着那个钱箱子，方才他扔银子的时候她听了，直到里面放着的肯定不止自己这块银子，现在要想从里面拿出自己方才给的那块，估计也不可能了。
换句话说，让掌柜的找零，估计也不可能了。
小鱼咬着牙：“你可真会做生意。”
昧良心都到自己人身上了！
“小姐过奖。等以后小姐回去了，还请小姐多多为在下说些好话。”
小鱼肯定道：“那是，我一定把你的丰功伟绩，一个字不露全都报告上去。”
掌柜面色未变，朝她深深地作了一个揖，慢悠悠地道：“多谢小姐~”
小鱼拿着自己的两包糖，临走的时候，又从糖柜里抓了一大把粽子糖才解恨。
她方才可注意到了，这粽子糖的价格比柑橘糖和柚子糖贵多了。
拿了糖之后，小鱼喜气洋洋地去了秋棠和吴靖的家里。
青天白日的，院门却紧紧地关着。
小鱼觉得有些奇怪，尤其是在敲了两下院门，里面还无人回应之后。
静默的空气中，渲染出一种紧张的氛围。
莫不是他们被曹仕鹏的那些死士抓走了？
小鱼心中一紧，趴在门缝上，朝着里面大喊：“秋棠姐！靖哥，你们在吗？”
堂屋的门被打开一条缝，接着秋棠打开门走了出来。
看到她安然无虞，小鱼松口气：“秋棠姐姐，大白天的你怎么还锁着门呢？”
等她走近了，小鱼才发现秋棠的神色不太好，“秋棠姐姐？”
秋棠回过神，略带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小鱼，今天我家里有事，恐怕不能招待你了。”
“是靖哥伤势吗？要不我去王府找大夫过来？”
看她毫不掩饰的关心，秋棠的眼色一红，几乎要忍不住落下泪来。
“不，不是。”
“那是什么，哎呀秋棠姐姐你别哭啊。”小鱼的脸都要被院门的门缝挤变形了，可恨她胳膊太短，够不到秋棠的脸。
“秋棠姐，你把大门打开吧。”
秋棠本不欲让外人掺和进自己的家事。可是昨日和小鱼又交了心，秋棠想着屋内的人，便打开门，让小鱼进了院子。
“不是靖哥的原因，那是发生什么事了，秋棠姐？”小鱼揉着被门缝挤疼的脸，边走边说。
秋棠带她往屋里走，声音哽咽：“靖哥的母亲和舅舅找过来了，他们想带靖哥回蕲州。”
小鱼顿了一下，秋棠姐和吴靖是私奔来京城的。如今吴靖的家人来了，秋棠姐又这么伤心，估计吴家还没有接受她，而且还要棒打鸳鸯！
这怎么能行！
小鱼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秋棠一起进了房间。
她本以为吴靖的母亲是一个蛮不讲理，面露凶相的妇人，没想到却是一个端庄娴雅，一举一动皆有大家风范的贵夫人。
就连坐在一旁的吴靖舅舅，瞧着也是一个儒雅之士。
秋棠对着两人介绍说：“这是王爷身边的婢女，小鱼姑娘。”
她也存了私心，先点明了小鱼的身份，再说小鱼的名字。
小鱼在一旁偷笑，看周颐面不改色地站在一边，她用肩膀碰了一下周颐：“没想到楚老头胆子还挺大，都敢骂王爷了。”
周颐默默地向左跨了一步，离小鱼更远了一些。
小鱼不解，再抬头，就看到周循然不善的目光，正含怨地盯着自己。
她暗咳了一声，学着周颐的样子，变得面无表情。
然而楚大夫却是没放过她：“还有你，小鱼，你当初可是拍着胸脯和我说，王爷的饭食都包给你了，还说要给王爷做药膳养身体，现在呢，怎么王爷的身体越来越弱？”
周循然也谴责地看着她。
小鱼想解释，周循然却不给她机会，附和楚大夫的话：“就是啊，楚大夫，你不在王府住不知道，这个小鱼胆大包天，还想离开王府消极怠工呢。”
“这怎么能行！”
楚大夫气得白胡子都被说话的气流带了起来，“周颐，你看着她，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再出府一步。要是她想偷跑，你就告诉老夫。”
小鱼心道，告诉你能怎么样，你又不能捆了我。
周循然像个得势的小人，继续告状：“楚大夫，你看她好像有些不服气哦。”
楚大夫慢悠悠地问小鱼：“是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小鱼心虚地赔笑：“没有，我最听楚大夫的话了，怎么能不服气呢。这绝对是诬陷！”
楚大夫哼了一声，最后得了两人举着手指头发誓之后，才满意地离开房间。
周颐想要表现，忙不迭地去送楚大夫出门。
他一走，周循然没了底气，想到方才自己还当着她的面说坏话，遂低着头装鹌鹑。
小鱼大人有大量，自不想和他这个病人一般计较。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得想办法见门主一面，看他能不能让自己留在王府。
想到此，小鱼朝周循然伸出手：“给我点银子，我出去一趟。”
周循然惊讶地看着她。
生平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要银子，小鱼有些心虚，准备先发制人倒打一耙：“你这个主子做的也太不尽职了，我这两日住在秋棠家里，看到她家穷的窗户纸破了都不舍得补。我给她送些银子过去。”
周循然手下那么多人，也不可能关注一个不算很显眼的侍卫。
“既如此，我让周颐给他补点银子就是。”
小鱼皱眉。
【这是不让我出去的意思了？不行，我今天必须得出去一趟！】
“除了秋棠，还有别人呢。有个小女孩叫花花，你肯定不知道。她家就住在秋棠家里附近，那些官府的人说皇城扩建，暴力去赶他们离开，把花花推在地上，她的脑袋磕在了石阶上，没治好人走了。这个你也得给补些银子吧。”
皇城扩建的事，小鱼在他面前提过，还问那些官府的人是不是他的手下，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
“这个应该不管我的事吧？皇城扩建属于皇城司的事，它可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周循然试探地道。
这话说的也对。
小鱼不管这些，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不管你的事。若不是你殚精竭虑辅助圣上，不是你这么有才能把朝政治理的妥妥当当，圣上能有闲心纳什么妃嫔。他要是不纳妃嫔，皇城用得着扩建吗？”
周循然想要拒绝的话被她成功地堵住。人家都这么夸他了，不给银子确实不好意思。
“你要银子可以，但是有句话我想先说一下。”
只要有银子，小鱼也很爽快：“你说。”
“你这么直接去给那什么花花草草的家人银子，会不会让她的家人觉得你就是皇城司的人，然后把对他们的仇恨转移到你身上？”
小鱼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有考虑过。
“那你说该怎么办？”
等的就是这句话。周循然道：“这两件事我都可以帮你去办，今日你就先别出府了。”
“那可不行。”小鱼直接拒绝道，“秋棠家我必须去，我自从出来还没给她报平安，她会担心我的。”
周循然解释说：“曹仕鹏这次吃了亏，绝对不会放弃的。你出府，会不安全。”
小鱼道：“那你找个人跟着我不就行了。”
【然后我在秋棠家把他给甩掉，嘿嘿！】
“林坤受伤，周颐不在，无人可用。”
小鱼思忖片刻，又兴奋地说：“你不是有八个暗卫嘛，分给我一个不就行了。”
她还没见过真正的暗卫长什么样子呢。
周循然顿了一下，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小鱼看出了他的为难，开口问道：“怎么了，就借一下你的暗卫，又不是不还给你了，这都舍不得哦？”
周循然依旧没说话。
小鱼意识到不对劲，继续追问：“还是说王府的守卫这么松散了，八个暗卫一刻都不能离开你身边？”
周循然道：“没有暗卫，我以前是...呃，骗你的。这大白天，暗卫又没有隐身术，怎么可能贴身保护。”
“呵。”小鱼冷笑，“倒是真感谢你现在能对我诚实以告。”
“不客气。”
小鱼气的脸都红了，此时也不和他多纠缠了，起身就向外走：“我去找大总管领银子，他要是不给，别怪我当众撒泼了。”
大总管很爽快，直接给了她满满一袋碎银子：“王爷说了，让你尽管花。要是不够了，就报王府的名字，会有人过来收银子的。”
小鱼满意地掂着银子出了府。
这次倒不用看有没有人跟着。反正去秋棠家，肯定不能空手去。
小鱼直接去了他们解忧门的据点糖铺子。
还是上次的老板。
看到小鱼进门，他放下手里的算盘，亲自迎了过来：“哎哟，小姐又来了。”
透过掌柜那双细长的小眼睛，不用想，小鱼也能看出那里面的得意。
仿佛在说，看，就算我抠门，你这不是再次光临本糖铺了嘛。
“近日我们新进了柑橘糖，酸酸甜甜的，很是畅销，最得小姐夫人们的喜欢了。小姐要尝尝吗？”
手里有银子，小鱼说话也多了些底气，就连价格都没问：“给我来上半斤，另外那个柚子糖，也来半斤。”
“好嘞~小姐请稍等。”
有生意做，掌柜自然笑嘻嘻。
分别称好了糖后，掌柜回到了柜台旁开始记账。
小鱼低声道：“我想见门主，有什么办法吗？”
掌柜笑容未变：“幸好你只是‘想’，而不是‘要’。”
小鱼品了一下他的话，我想见门主，我要见门主，确实是两个意思。
“话多，那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掌柜摇摇头：“没有。门主一向是来去无踪的，谁都找不到他，除非他想见你。”
小鱼有些失望，就连掏银子付账的时候，都没有力气。
掌柜道：“不过，门主让人来传过话。”
小鱼的声音懒懒的，“什么话？”
掌柜接过她递来的银子，小心地觑了小鱼一眼，趁她正出神，直接放到箱子里锁起来。
“他说近日要出京，顾不得小姐，小姐就先在王府好好待着，也不必做任务，只保护好自己安全，有事等他回来再说。”
小鱼越听，眼睛越亮：“真的？”
那就是说，她可以不用回解忧门，好好的待在王府了！
“小的哪敢骗小姐。”
真是一个好消息！
小鱼拿着掌柜包好的两包糖，从条凳上站起来。
掌柜殷勤地从柜台后走出来要送她：“小姐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小鱼盯着他，阴森一笑，伸开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柜台：“找零！别以为你给我透露消息，就想把我的银子骗过去，我刚才绝对给多了！”
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是面对这个抠门到极致的掌柜，她绝对一分银子也不让！
掌柜笑笑，丝毫不惧：“小姐说什么呢，小姐的手如若天仙，给的银子是正正好，怎么会多呢。”
小鱼盯着那个钱箱子，方才他扔银子的时候她听了，直到里面放着的肯定不止自己这块银子，现在要想从里面拿出自己方才给的那块，估计也不可能了。
换句话说，让掌柜的找零，估计也不可能了。
小鱼咬着牙：“你可真会做生意。”
昧良心都到自己人身上了！
“小姐过奖。等以后小姐回去了，还请小姐多多为在下说些好话。”
小鱼肯定道：“那是，我一定把你的丰功伟绩，一个字不露全都报告上去。”
掌柜面色未变，朝她深深地作了一个揖，慢悠悠地道：“多谢小姐~”
小鱼拿着自己的两包糖，临走的时候，又从糖柜里抓了一大把粽子糖才解恨。
她方才可注意到了，这粽子糖的价格比柑橘糖和柚子糖贵多了。
拿了糖之后，小鱼喜气洋洋地去了秋棠和吴靖的家里。
青天白日的，院门却紧紧地关着。
小鱼觉得有些奇怪，尤其是在敲了两下院门，里面还无人回应之后。
静默的空气中，渲染出一种紧张的氛围。
莫不是他们被曹仕鹏的那些死士抓走了？
小鱼心中一紧，趴在门缝上，朝着里面大喊：“秋棠姐！靖哥，你们在吗？”
堂屋的门被打开一条缝，接着秋棠打开门走了出来。
看到她安然无虞，小鱼松口气：“秋棠姐姐，大白天的你怎么还锁着门呢？”
等她走近了，小鱼才发现秋棠的神色不太好，“秋棠姐姐？”
秋棠回过神，略带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小鱼，今天我家里有事，恐怕不能招待你了。”
“是靖哥伤势吗？要不我去王府找大夫过来？”
看她毫不掩饰的关心，秋棠的眼色一红，几乎要忍不住落下泪来。
“不，不是。”
“那是什么，哎呀秋棠姐姐你别哭啊。”小鱼的脸都要被院门的门缝挤变形了，可恨她胳膊太短，够不到秋棠的脸。
“秋棠姐，你把大门打开吧。”
秋棠本不欲让外人掺和进自己的家事。可是昨日和小鱼又交了心，秋棠想着屋内的人，便打开门，让小鱼进了院子。
“不是靖哥的原因，那是发生什么事了，秋棠姐？”小鱼揉着被门缝挤疼的脸，边走边说。
秋棠带她往屋里走，声音哽咽：“靖哥的母亲和舅舅找过来了，他们想带靖哥回蕲州。”
小鱼顿了一下，秋棠姐和吴靖是私奔来京城的。如今吴靖的家人来了，秋棠姐又这么伤心，估计吴家还没有接受她，而且还要棒打鸳鸯！
这怎么能行！
小鱼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秋棠一起进了房间。
她本以为吴靖的母亲是一个蛮不讲理，面露凶相的妇人，没想到却是一个端庄娴雅，一举一动皆有大家风范的贵夫人。
就连坐在一旁的吴靖舅舅，瞧着也是一个儒雅之士。
秋棠对着两人介绍说：“这是王爷身边的婢女，小鱼姑娘。”
她也存了私心，先点明了小鱼的身份，再说小鱼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