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选择
路上三人同行，宋闻煜本就不多话，祁自言是看风景懒得讲话，至于白语之？
他想要讲话但是又担心仙君嫌弃自己话多生生憋住，不过眼神倒是一直没有离开过宋闻煜。
一路上安安静静，在天黑之前顺利抵达了客栈。
“客官，需要几间房？”店小二热情迎接。
宋闻煜并未急着回答，而是看向祁自言。
祁自言知道他在担忧什么：“这几天都没出现想来也无事。”
“三间连在一起的客房。”
“不好意思啊客官，我们这里只有两间相邻的了，另外一处我给你安排在不远处，可否？”
“行。”
祁自言在白语之有些怨念的眼神中拿到了与宋闻煜相邻的客房钥匙。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她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叫喊声已经到嗓子尖了，但是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无它，自己居然从人偶没有眼白的双眼中看出了一种清澈。
直觉告诉祁自言，这个人偶对她没有恶意，甚至很友善。
不过人偶出现旁边房间的两位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说实话，真没有。作为一号人偶的司徒明鸢本身一点气息都没有，又拥有降低自己存在感和空间移动的能力，除非直接被看见否则几乎感知不到。
你说为什么上回会被诸葛云水发现？
她本来只是为了完成主人的命令偷听而已，但是过程中发现了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人，好奇的向前凑去，脸都贴在窗户上了，影子和动静自然被察觉。
“你好？”人偶歪头。
“额，你……好？”
“我叫司徒明鸢。”
人偶上前两步，祁自言下意识退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祁自言从这个叫司徒明鸢的人偶身上感受到了委屈的情绪。
“你好看，香香，喜欢。”人偶对祁自言发出了真诚的赞美。
“谢……谢谢？”面对司徒明鸢的赞美祁自言有些猝不及防，摸不着头脑。
司徒明鸢还想说什么，脑中传来声音：“一号，任务还没完成吗？”
随声音而来的就是心脏处的剧痛，司徒明鸢微不可察地撇撇嘴，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长命锁向着祁自言的方向递过去。“离开，炸泉，锁。”
“给我的？”
人偶用力点点头，不待祁自言结果就消失在了原地，那长命锁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司徒明鸢？”祁自言捡起长命锁，怎么呼喊也没有人回答。
房门被敲响，传来宋闻煜略带着些焦急的声音：“祁自言，你在和谁说话？”
在祁自言打开门后，宋闻煜首先扫视了一下房中，确保没有可疑人物，接着他就留意到了祁自言手上让人眼熟的长命锁，
“人偶来过了？”
“嗯。宋闻煜，你说会有人偶自主意识强到脱离炼制者控制吗？”祁自言想起刚刚人偶的表现不确定开口询问。
“几乎没有。你怎么这么问。”
“我感觉她对我没有恶意，也不是什么任务需要。而且，她还将长命锁送给我了。”
“不可掉以轻心……至少我没见过。她和你有什么交流吗？”
“有。她说她叫司徒明鸢，临走时嘴里还念叨说什么：离开，炸泉。”祁自言开始回忆。
司徒明鸢，这个名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不过炸泉？
“星夜泉！”两人异口同声。
“这么确定？”
“你不也是？”祁自言笑着看向宋闻煜。
祁自言当然想过如果人偶给的消息是假的，或是他们理解错了怎么办，但哪怕有一丝发生灾难的可能，都不可轻易否决。
如果真是调虎离山，五大封印之地选择太多反而更摸不着头绪，还不如前去星夜泉确定一下更安心。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一会儿给几处值守的天玄宗弟子传音，让他们小心防范，就算打斗也注意不要引起太大波动以防封印不稳。就算人偶再强，一时间想要突破几十人的防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宋闻煜冷静说完措施，想给白语之传音，却发现传音失效。
居然还有不适合学传音的体质，宋闻煜眉头微微挑：“你去叫白语之上来。我们可能需要连夜赶路。”
祁自言依言下楼敲响了白语之的门。
“谁啊。”
“仙君有事找你。”
啪的一下，房门立刻就打开，露出白语之兴致冲冲的脸庞。
只是看见祁自言垮下去几分。
在回房间的路上，白语之好奇地问道：“你今天多大啊。”
“比你大，26。”还真是直率啊。
“哦，那还是我占优势。”白语之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
白语之微微抬起头，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你不要以为成为仙君的徒弟就能怎样。仙君一定是不了解我才拒绝的，我一定会向仙君证明我比你更优秀，获得仙君亲睐。”
……诸葛那家伙没有告诉他徒弟我和宋闻煜的关系吗？
祁自言眨了眨眼，起了一点点的坏心思：“小弟弟比我优秀也没用，仙君就看上我一个怎么办呢？很多事情不是谁优秀就好的。”
“你！太讨厌了，不想理你。”白语之像只炸了毛的小猫，气得跺脚。
“我看上谁了？”宋闻煜打开房门，看着眼前两人。
“没什么。”当场被正主抓包的祁自言有那么一丝丝的心虚。
“幕后之人有炸星夜泉的打算，为防止封印之地出问题，我们需连夜赶路。”
“不过，仙君，我们现在离星夜泉还有很长一段路，日夜兼程最快也要明天傍晚才能到，这期间……”白语之提出疑问。
“我留了东西给值守的天玄宗弟子，以备不时之需。”
白语之崇拜地看向宋闻煜：“不愧是司明仙君，就是心思缜密。”
“出发吧。”对于白语之的夸赞，宋闻煜面不改色。
祁自言掏出自己的桃木剑，说实话她也没想到自己雕刻的剑能撑这么久，还以为当初在晓日山的时候就会四分五裂。
现在看来一切完好，剑身甚至隐隐还有光芒泄露。
虽然相比于宋闻煜的金光闪闪的晨曦剑和白语之以万年寒冰雕刻而成的问时剑逊色不少，但自己已经非常满意了。
到达时，周围看起来虽有打斗痕迹，但整体封印并没有被破坏，
祁自言想起曾在《大陆志》中看过：星夜泉，大陆西北，月神安眠于此，无论风雨，水面波澜不惊。哪怕有云无星的夜晚，泉水中依旧有点点光亮似繁星。
此时夕阳斜照，水面上泛着橙红色的暖光，与原本的水蓝色交相辉映，十分和谐，很难将这里与黑漆漆的封印之地联系在一起。
看守封印的修士看见宋闻煜时狠狠松了口气：“长老您来了。那人偶非常难缠，还会瞬移，多亏有您给的法器，我们才能护着这星夜泉，只是那人偶虽重伤却还是逃走了。”
宋闻煜递给受伤的修士一些丹药，又确认封印完好：“没事就好，人偶一事我会亲自去追查。”
修士邀请宋闻煜等留宿一晚，明早再出发。
三人风尘仆仆赶来，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是看见一切无恙，就是对一切疲惫最好的慰藉。
晚上三人坐在星夜泉边，看着水中的星星，感受凉风吹拂发丝。
想起什么的祁自言：“为什么你不对白语之用传音？天玄宗宗门难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吗？”
宋闻煜还没开口，白语之先出声了：“我是先天识海特殊，无法向外传输精神力。传音需要的平心静气，精神传音我做不到。要是我能学，那一定是学的最快的。”
“那我可以学吗？”祁自言想到传音的各种便利心动不已。
“当然。凝心定神，心中默念你想对某个人说的话，调动识海中的精神力，指向那个人。”
“宋闻煜？”祁自言试探性地用精神力，发现格外顺利，就好像自己曾经干过这个事。
“我在。”脑中传来宋闻煜地声音，祁自言转头便撞进了他略带笑意的眼中。
“你学的很好，远距离传音有个前提就是有过近距离精神力交流。”
“那我以后是不是相隔万里都可以和你对话了？”
“没错。”
从来对自己不会传音不在意的白语之，看到祁自言和宋闻煜的互动后突然升起一种羡慕的情绪。
要是自己也会传音就好，就这样错失了和仙君加密单独对话的机会。
不过要是自己研制出不依靠识海也能传音的方法，仙君会不会对我另眼相待？
时间不会因为谁的欢喜，也不会因为谁的失落而停留，夜晚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祁自言等人便再次踏上了前往傀儡宗的路。
槐阴山，因满山槐树，林荫遮日而得名，傀儡宗就坐落于此。
山门两侧各站了一个约2米高的机关傀儡，材质似木非木，透着一种黑亮的色泽。
“欢迎仙君莅临傀儡宗，老朽等候多时。”一位满头白发，身短圆润的老者向宋闻煜鞠躬。
“这次晓日山傀儡宗没去，不过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宋闻煜声音不辨喜怒。
“我们宗门也是刚刚恢复，没什么出色的弟子可以帮忙，不过还是一直很关注那里情况的。仙君的事自然是大事，老朽已吩咐人在会客厅摆上茶水，还请仙君与两位小友入山。”
老者抬起头，祁自言发现他连眉毛都是白色的，脸盘白胖，浅粉色的杏眼眯笑着，左脸写着精明，右脸写着圆滑。
说实话，祁自言第一眼对老者的感觉很一般。
但她知道人不可貌相，自己与他不过初见，没什么资格评判。
整条山路每个一段路就有一个傀儡，眼眶空洞却又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你。
山中的空气湿冷，粘腻，时不时可以听见凄厉的鸟鸣。
一路上祁自言只看见零星几个弟子，各做各事，对他们的到来似乎没什么反应。
到达会客厅坐下后，宋闻煜并没有急着喝茶而是开门见山表明来意：“你既知我们来，就应该知道我们所为何事。季掌门，生人炼偶重现又是怎么回事？”
季仲文身体前倾，疯狂摆手，一副误会自己的模样：“仙君，天可怜见，自从我那走上邪路侄子去世，这阴毒的方法早就失传了。就是身为现任掌门的我也是不知的啊。”
“叩，叩，叩。”宋闻煜的手轻敲桌子，声音在大厅中回响，无形的威压散开。
季仲文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仙君，就算给我八十个胆子我也是断不敢碰那邪术。百年时间，我们傀儡宗才从当年那件事情中缓过来，稍稍有点起色，绝不会自投坟墓啊。”
“是吗？”宋闻煜掀起茶盖抿了一口，与祁自言对视了一眼。
“是是是。您想想就我这半吊子的修为能练出个什么啊。”季仲文忙不迭地点头。
“掌门，你这茶不错，甚是合我的口味，能再来一盏吗？”
“当然可以。来人，看茶。”季仲文脸上带着讨好的微笑，呼喊弟子。
一位手脚麻利的弟子很快上前，添茶倒水。
“哎呀，茶撒了。”祁自言故意打翻才倒好的茶水。
一旁看着宋祁二人眉来眼去，又目睹祁自言作怪全程的白语之瞪大双眼：“一个个都背着我谈事情，不行我一定要学会传音！不然有什么计划都不带上我了。”
季仲文的微笑有些僵硬，但那弟子面不改色，重新添上一杯。
祁自言在那弟子弯腰时一个手刀劈了上去，弟子倒下。
“仙君，哪有像你带来的小友这样行事的，也太不把傀儡宗放在眼里了。”
季仲文站起来，指着祁自言有些愤懑的开口。
“要不季掌门，您再仔细看看？”祁自言也不惧，将那弟子带到季仲文身边。
季仲文不耐烦的低身探查：“这有什么，难道不是我的弟子——傀儡术？！”
似乎发现了什么的季仲文脸色煞白，扑通一下直接跪了下来，语气中已经带着哭腔：“仙君，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仙君。”
“季掌门，你该庆幸这是普通傀儡术而不是生人炼偶。就是不知道你这偌大的傀儡宗还有多少真正的弟子呢？”
宋闻煜再次轻敲桌子，每一声都在季仲文的心上。
他想要讲话但是又担心仙君嫌弃自己话多生生憋住，不过眼神倒是一直没有离开过宋闻煜。
一路上安安静静，在天黑之前顺利抵达了客栈。
“客官，需要几间房？”店小二热情迎接。
宋闻煜并未急着回答，而是看向祁自言。
祁自言知道他在担忧什么：“这几天都没出现想来也无事。”
“三间连在一起的客房。”
“不好意思啊客官，我们这里只有两间相邻的了，另外一处我给你安排在不远处，可否？”
“行。”
祁自言在白语之有些怨念的眼神中拿到了与宋闻煜相邻的客房钥匙。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她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叫喊声已经到嗓子尖了，但是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无它，自己居然从人偶没有眼白的双眼中看出了一种清澈。
直觉告诉祁自言，这个人偶对她没有恶意，甚至很友善。
不过人偶出现旁边房间的两位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说实话，真没有。作为一号人偶的司徒明鸢本身一点气息都没有，又拥有降低自己存在感和空间移动的能力，除非直接被看见否则几乎感知不到。
你说为什么上回会被诸葛云水发现？
她本来只是为了完成主人的命令偷听而已，但是过程中发现了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人，好奇的向前凑去，脸都贴在窗户上了，影子和动静自然被察觉。
“你好？”人偶歪头。
“额，你……好？”
“我叫司徒明鸢。”
人偶上前两步，祁自言下意识退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祁自言从这个叫司徒明鸢的人偶身上感受到了委屈的情绪。
“你好看，香香，喜欢。”人偶对祁自言发出了真诚的赞美。
“谢……谢谢？”面对司徒明鸢的赞美祁自言有些猝不及防，摸不着头脑。
司徒明鸢还想说什么，脑中传来声音：“一号，任务还没完成吗？”
随声音而来的就是心脏处的剧痛，司徒明鸢微不可察地撇撇嘴，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长命锁向着祁自言的方向递过去。“离开，炸泉，锁。”
“给我的？”
人偶用力点点头，不待祁自言结果就消失在了原地，那长命锁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司徒明鸢？”祁自言捡起长命锁，怎么呼喊也没有人回答。
房门被敲响，传来宋闻煜略带着些焦急的声音：“祁自言，你在和谁说话？”
在祁自言打开门后，宋闻煜首先扫视了一下房中，确保没有可疑人物，接着他就留意到了祁自言手上让人眼熟的长命锁，
“人偶来过了？”
“嗯。宋闻煜，你说会有人偶自主意识强到脱离炼制者控制吗？”祁自言想起刚刚人偶的表现不确定开口询问。
“几乎没有。你怎么这么问。”
“我感觉她对我没有恶意，也不是什么任务需要。而且，她还将长命锁送给我了。”
“不可掉以轻心……至少我没见过。她和你有什么交流吗？”
“有。她说她叫司徒明鸢，临走时嘴里还念叨说什么：离开，炸泉。”祁自言开始回忆。
司徒明鸢，这个名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不过炸泉？
“星夜泉！”两人异口同声。
“这么确定？”
“你不也是？”祁自言笑着看向宋闻煜。
祁自言当然想过如果人偶给的消息是假的，或是他们理解错了怎么办，但哪怕有一丝发生灾难的可能，都不可轻易否决。
如果真是调虎离山，五大封印之地选择太多反而更摸不着头绪，还不如前去星夜泉确定一下更安心。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一会儿给几处值守的天玄宗弟子传音，让他们小心防范，就算打斗也注意不要引起太大波动以防封印不稳。就算人偶再强，一时间想要突破几十人的防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宋闻煜冷静说完措施，想给白语之传音，却发现传音失效。
居然还有不适合学传音的体质，宋闻煜眉头微微挑：“你去叫白语之上来。我们可能需要连夜赶路。”
祁自言依言下楼敲响了白语之的门。
“谁啊。”
“仙君有事找你。”
啪的一下，房门立刻就打开，露出白语之兴致冲冲的脸庞。
只是看见祁自言垮下去几分。
在回房间的路上，白语之好奇地问道：“你今天多大啊。”
“比你大，26。”还真是直率啊。
“哦，那还是我占优势。”白语之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
白语之微微抬起头，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你不要以为成为仙君的徒弟就能怎样。仙君一定是不了解我才拒绝的，我一定会向仙君证明我比你更优秀，获得仙君亲睐。”
……诸葛那家伙没有告诉他徒弟我和宋闻煜的关系吗？
祁自言眨了眨眼，起了一点点的坏心思：“小弟弟比我优秀也没用，仙君就看上我一个怎么办呢？很多事情不是谁优秀就好的。”
“你！太讨厌了，不想理你。”白语之像只炸了毛的小猫，气得跺脚。
“我看上谁了？”宋闻煜打开房门，看着眼前两人。
“没什么。”当场被正主抓包的祁自言有那么一丝丝的心虚。
“幕后之人有炸星夜泉的打算，为防止封印之地出问题，我们需连夜赶路。”
“不过，仙君，我们现在离星夜泉还有很长一段路，日夜兼程最快也要明天傍晚才能到，这期间……”白语之提出疑问。
“我留了东西给值守的天玄宗弟子，以备不时之需。”
白语之崇拜地看向宋闻煜：“不愧是司明仙君，就是心思缜密。”
“出发吧。”对于白语之的夸赞，宋闻煜面不改色。
祁自言掏出自己的桃木剑，说实话她也没想到自己雕刻的剑能撑这么久，还以为当初在晓日山的时候就会四分五裂。
现在看来一切完好，剑身甚至隐隐还有光芒泄露。
虽然相比于宋闻煜的金光闪闪的晨曦剑和白语之以万年寒冰雕刻而成的问时剑逊色不少，但自己已经非常满意了。
到达时，周围看起来虽有打斗痕迹，但整体封印并没有被破坏，
祁自言想起曾在《大陆志》中看过：星夜泉，大陆西北，月神安眠于此，无论风雨，水面波澜不惊。哪怕有云无星的夜晚，泉水中依旧有点点光亮似繁星。
此时夕阳斜照，水面上泛着橙红色的暖光，与原本的水蓝色交相辉映，十分和谐，很难将这里与黑漆漆的封印之地联系在一起。
看守封印的修士看见宋闻煜时狠狠松了口气：“长老您来了。那人偶非常难缠，还会瞬移，多亏有您给的法器，我们才能护着这星夜泉，只是那人偶虽重伤却还是逃走了。”
宋闻煜递给受伤的修士一些丹药，又确认封印完好：“没事就好，人偶一事我会亲自去追查。”
修士邀请宋闻煜等留宿一晚，明早再出发。
三人风尘仆仆赶来，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是看见一切无恙，就是对一切疲惫最好的慰藉。
晚上三人坐在星夜泉边，看着水中的星星，感受凉风吹拂发丝。
想起什么的祁自言：“为什么你不对白语之用传音？天玄宗宗门难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吗？”
宋闻煜还没开口，白语之先出声了：“我是先天识海特殊，无法向外传输精神力。传音需要的平心静气，精神传音我做不到。要是我能学，那一定是学的最快的。”
“那我可以学吗？”祁自言想到传音的各种便利心动不已。
“当然。凝心定神，心中默念你想对某个人说的话，调动识海中的精神力，指向那个人。”
“宋闻煜？”祁自言试探性地用精神力，发现格外顺利，就好像自己曾经干过这个事。
“我在。”脑中传来宋闻煜地声音，祁自言转头便撞进了他略带笑意的眼中。
“你学的很好，远距离传音有个前提就是有过近距离精神力交流。”
“那我以后是不是相隔万里都可以和你对话了？”
“没错。”
从来对自己不会传音不在意的白语之，看到祁自言和宋闻煜的互动后突然升起一种羡慕的情绪。
要是自己也会传音就好，就这样错失了和仙君加密单独对话的机会。
不过要是自己研制出不依靠识海也能传音的方法，仙君会不会对我另眼相待？
时间不会因为谁的欢喜，也不会因为谁的失落而停留，夜晚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祁自言等人便再次踏上了前往傀儡宗的路。
槐阴山，因满山槐树，林荫遮日而得名，傀儡宗就坐落于此。
山门两侧各站了一个约2米高的机关傀儡，材质似木非木，透着一种黑亮的色泽。
“欢迎仙君莅临傀儡宗，老朽等候多时。”一位满头白发，身短圆润的老者向宋闻煜鞠躬。
“这次晓日山傀儡宗没去，不过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宋闻煜声音不辨喜怒。
“我们宗门也是刚刚恢复，没什么出色的弟子可以帮忙，不过还是一直很关注那里情况的。仙君的事自然是大事，老朽已吩咐人在会客厅摆上茶水，还请仙君与两位小友入山。”
老者抬起头，祁自言发现他连眉毛都是白色的，脸盘白胖，浅粉色的杏眼眯笑着，左脸写着精明，右脸写着圆滑。
说实话，祁自言第一眼对老者的感觉很一般。
但她知道人不可貌相，自己与他不过初见，没什么资格评判。
整条山路每个一段路就有一个傀儡，眼眶空洞却又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你。
山中的空气湿冷，粘腻，时不时可以听见凄厉的鸟鸣。
一路上祁自言只看见零星几个弟子，各做各事，对他们的到来似乎没什么反应。
到达会客厅坐下后，宋闻煜并没有急着喝茶而是开门见山表明来意：“你既知我们来，就应该知道我们所为何事。季掌门，生人炼偶重现又是怎么回事？”
季仲文身体前倾，疯狂摆手，一副误会自己的模样：“仙君，天可怜见，自从我那走上邪路侄子去世，这阴毒的方法早就失传了。就是身为现任掌门的我也是不知的啊。”
“叩，叩，叩。”宋闻煜的手轻敲桌子，声音在大厅中回响，无形的威压散开。
季仲文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仙君，就算给我八十个胆子我也是断不敢碰那邪术。百年时间，我们傀儡宗才从当年那件事情中缓过来，稍稍有点起色，绝不会自投坟墓啊。”
“是吗？”宋闻煜掀起茶盖抿了一口，与祁自言对视了一眼。
“是是是。您想想就我这半吊子的修为能练出个什么啊。”季仲文忙不迭地点头。
“掌门，你这茶不错，甚是合我的口味，能再来一盏吗？”
“当然可以。来人，看茶。”季仲文脸上带着讨好的微笑，呼喊弟子。
一位手脚麻利的弟子很快上前，添茶倒水。
“哎呀，茶撒了。”祁自言故意打翻才倒好的茶水。
一旁看着宋祁二人眉来眼去，又目睹祁自言作怪全程的白语之瞪大双眼：“一个个都背着我谈事情，不行我一定要学会传音！不然有什么计划都不带上我了。”
季仲文的微笑有些僵硬，但那弟子面不改色，重新添上一杯。
祁自言在那弟子弯腰时一个手刀劈了上去，弟子倒下。
“仙君，哪有像你带来的小友这样行事的，也太不把傀儡宗放在眼里了。”
季仲文站起来，指着祁自言有些愤懑的开口。
“要不季掌门，您再仔细看看？”祁自言也不惧，将那弟子带到季仲文身边。
季仲文不耐烦的低身探查：“这有什么，难道不是我的弟子——傀儡术？！”
似乎发现了什么的季仲文脸色煞白，扑通一下直接跪了下来，语气中已经带着哭腔：“仙君，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仙君。”
“季掌门，你该庆幸这是普通傀儡术而不是生人炼偶。就是不知道你这偌大的傀儡宗还有多少真正的弟子呢？”
宋闻煜再次轻敲桌子，每一声都在季仲文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