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汐没有留在房间里。
塔子正在院子里浇花，花开的很好，塔子也笑得很温柔，就好像这个院子就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存在。
汐在廊檐下坐下，看着这一幕发呆。
身边有人靠近，在她身边坐下，冰蓝色的眼睛在斜阳下，透着不一样的瑰丽。“受伤了吗？”他的话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关切。
顺着他的目光，汐才注意到自己左臂上的衣服，划破了个口子。那道被冰寒划破的伤口早已经愈合。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不二周助多少能猜到，这衣服不普通。既然衣服破了，人自然是受伤了。
“还好。”汐覆手上去，衣服破损痕迹瞬间消失。不是修复，只是障眼法。
毕竟如果衣服破损被塔子阿姨看到会很麻烦，而她不想去换衣服。
“它很难缠？”不二周助继续问。
汐点头。“死而不朽，有点麻烦。”
黄泉的那些东西，汐一向最讨厌跟它们打交道。永远带着浓重的死气。明明是一堆白骨，却偏偏还能说能动，烦人得很。
“我能做什么吗？”
汐摇了摇头。现在的他还太弱，不是那些东西的对手。
不过很快，她意识到自己这么说太直接了，又点了点头。“我想吃七辻屋的馒头了。”
来到这里以后，她总听猫咪老师念叨着七辻屋的馒头，想来应该很好吃吧。
“那走吧，我带你去吃。”不二站起身，伸手拉她。
七辻屋店门口，汐抱着刚买好的点心，刚要拿一个尝尝，就见那个穿和服的身影，朝自己走了过来。
的场静司？
汐脑中浮现这个名字。比起第一次见面，他的状态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有事？”
不二周助露出那双冰蓝眸子，警惕地看着他。
“你说过学会那道法术，我就有跟你合作的资格。”的场静司指尖闪过金光，又很快消散。
确实是净化术。
汐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你可以把净化术教给你的同伴，再过不久，应该就能用上了。”
从堕落者掌控的黄泉之力来看，不出三个月，就会有一次大规模对人类世界的攻击，一旦人类世界秩序开始崩溃，就是堕落者全面攻击天道的时候。
回去的路上，汐从纸袋里拿出点心，白色的糕点上点缀着零星桂花，入口松软香甜，确实味道不错。
她把纸袋递给不二周助，对方却摇了摇头，并没有接。
从刚才的场出现开始，他就显得很沉默。
汐收回手，继续安静吃着点心。
“汐，那个净化术，我可以学吗？”良久，耳边响起不二的声音。
“可以。”汐给出肯定答复。
只是她没有说的是，没有灵力，学习净化术会很难。
听到这两个字，不二周助像是松了口气，眉眼再次弯成了月牙。
回到藤原家时，夏目的房间里气氛依旧沉闷，那只受伤的大妖已经不见了，夏目手里多了个玻璃瓶子，里面装着一团紫色雾气。
汐递出手里的纸袋，问：“吃吗？”
她不太擅长安慰人，而夏目看起来很难过。
夏目摇头：“汐，这一切，只是个开始，是吗？”
不论是之前出现在八原寺的怪物，还是这次三篠失去理智，都是天上那轮红月引来的吧。
如果不能把汐口中的堕落者赶出去，或者消灭掉，这样的事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所有人都会陷入苦难中。
“或许很快就会结束。”汐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虽然她今天破坏了黄泉之门，也伤到了堕落者，可很快，它还是会恢复。
每个生命的陨落，都会让它变得更强大，而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死去。
夏目的情绪低落了好几天，虽然他还是照常上下课，可熟悉他的人都能察觉，他变得更沉默了。
这几天，夏目和不二周助的学习进度增长很快，他们本来就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加上天道自那日之后，就在给他们两个偷偷施加气运，他们的进步甚至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塔子和滋叔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日益关切的情绪，都明显表达出，他们已经发现了不对。
可是大家都没有选择把话说开。
汐坐在廊檐下打坐，绯红月光洒落在她身上，暗处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不是堕落者派来的，它不至于那么愚蠢，刚打过一架还敢来挑衅。
短刀在腰间显现，汐刚要走出去，却见不二周助从屋里出来，看向那黑暗处。
数枚风刃破空而出，几道惨叫声响起，暗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察觉到有东西进来了，想试试风刃的威力。”不二周助笑着解释。他出手了才发汐在这里。
汐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重新坐回原地，继续打坐。
不二周助走到惨叫声所在的地方，几只奇形怪状的生物正趴在那里瑟瑟发抖，又三只已经彻底没有动静。
“你们能说话吗？”他问。
怪物们并没有回答，依旧是那幅恐惧模样。
看来没有灵智。不二有些可惜，如果是带有灵智的生物，就可以闻到更多情况了。
他刚伸手向抓一只过来，身后响起汐冷冽的声音。
“别碰它们，会死。”
不二周助挑眉，没想到这种巴掌大的小东西，杀伤力这么强。
想到这里，一道风刃卷过，几只怪物瞬间被绞碎，散发出腥臭气味。
原本以不二周助的性格，不至于下手这么粗暴。
只是他突然想起，汐每次出手，都是直接把怪物斩碎，就突然很想试试。嗯，果然很解压。
不过，对付这些怪物，并不是只要杀死就可以，它们真正的危险，在于身上携带的诡异力量。
他取出一张符咒，念动咒文，一道火光燎起，很快把那几只怪物烧的干干净净。
汐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是夏目的符咒？”
这火咒是她昨天刚教给夏目的，他竟然这么快就掌握了，而且看起来威力不错。
“贵志哥画了两张，看来效果很不错。”不二走到汐身边坐下，抬头看向红月。
“汐，这个月亮，跟我那个世界，会是同一个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
“不是。”汐没有撒谎，因为不二周助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答案。他会这么问，只是单纯想找人说话而已，内容并不重要。
“我总在想，如果我没有跌进时空隧道，我应该已经死了。”
汐在心里嗯了一声，但没有发出声音。
“就算这个世界的麻烦解决了，我也回不去了吧。”不二周助依旧笑着，可那个表情，却比哭还要让人难过。
汐想了想，说：“不一定。”
如果那个世界也有执法者，或许，那个堕落者已经失败了。
“不一定吗？”不二周助依旧看着月亮，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红色的月亮，真丑。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他起身，正要回房间，忽然感觉浑身像是坠入冰窖，冻得他无法动弹。
利刃出鞘，汐看着庭院中突然出现的身影，眼底杀意翻腾。
“黄泉之门损毁，是你所为？”来人，或者说是妖，静静站在院子里，穿着一身白色和服，白发白眉，就连瞳孔都是白色，看起来十分诡异。
“是。”汐脚下微动，身体挡在那白发男人和不二周助中间。
这个人身上也带着死气，却不是死物，而是长久在黄泉之中，身上难免会沾染一些死气。
“我的门被偷了，能否带我去把门找回来。”那男人这样说。
“理由？”汐并没有立刻拒绝，她确实知道黄泉之门在哪里，如果对方能够给出合适的理由，她也不是不能带他去。
毕竟，只要是能给堕落者带来麻烦，她乐意为之。
一个能够不通过黄泉之门穿梭现世与黄泉的存在，其实力必定不容小觑。
说话的功夫，她已经在不二周助身上拍了道符。不是防寒，而是清心。
这个白发男人的寒气并不是实际存在的，而是通过牵动人内心，来制造无边的孤寂寒冷。
符文拍在身上的瞬间，不二周知就感觉自己可以动了。他转身，看向那个说话的存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妖怪，虽然很奇怪，却漂亮的不像话。
“我掌管着一半的黄泉之国，但黄泉之门失窃后，我的很多子民失踪了。我想找到那个存在，并且杀死它。”白发男人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
虽然眼前的人类，有着超乎寻常的力量，甚至可以破坏黄泉之门，但他并不担心对方会伤害他。
在这一点上，汐跟他抱着同样的想法，因为，他们都拥有强大的实力。
不过让汐觉得奇怪的一点是，既然这人是从黄泉之国来的，居然没有经过恐山吗？
“恐山腹地，黄泉之门就在那里。”
白发男人点头，转身瞬间，身影消失。
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一群来自黄泉的小怪物，再来一个黄泉之主，黄泉里，有什么是它想要的吗？
塔子正在院子里浇花，花开的很好，塔子也笑得很温柔，就好像这个院子就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存在。
汐在廊檐下坐下，看着这一幕发呆。
身边有人靠近，在她身边坐下，冰蓝色的眼睛在斜阳下，透着不一样的瑰丽。“受伤了吗？”他的话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关切。
顺着他的目光，汐才注意到自己左臂上的衣服，划破了个口子。那道被冰寒划破的伤口早已经愈合。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不二周助多少能猜到，这衣服不普通。既然衣服破了，人自然是受伤了。
“还好。”汐覆手上去，衣服破损痕迹瞬间消失。不是修复，只是障眼法。
毕竟如果衣服破损被塔子阿姨看到会很麻烦，而她不想去换衣服。
“它很难缠？”不二周助继续问。
汐点头。“死而不朽，有点麻烦。”
黄泉的那些东西，汐一向最讨厌跟它们打交道。永远带着浓重的死气。明明是一堆白骨，却偏偏还能说能动，烦人得很。
“我能做什么吗？”
汐摇了摇头。现在的他还太弱，不是那些东西的对手。
不过很快，她意识到自己这么说太直接了，又点了点头。“我想吃七辻屋的馒头了。”
来到这里以后，她总听猫咪老师念叨着七辻屋的馒头，想来应该很好吃吧。
“那走吧，我带你去吃。”不二站起身，伸手拉她。
七辻屋店门口，汐抱着刚买好的点心，刚要拿一个尝尝，就见那个穿和服的身影，朝自己走了过来。
的场静司？
汐脑中浮现这个名字。比起第一次见面，他的状态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有事？”
不二周助露出那双冰蓝眸子，警惕地看着他。
“你说过学会那道法术，我就有跟你合作的资格。”的场静司指尖闪过金光，又很快消散。
确实是净化术。
汐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你可以把净化术教给你的同伴，再过不久，应该就能用上了。”
从堕落者掌控的黄泉之力来看，不出三个月，就会有一次大规模对人类世界的攻击，一旦人类世界秩序开始崩溃，就是堕落者全面攻击天道的时候。
回去的路上，汐从纸袋里拿出点心，白色的糕点上点缀着零星桂花，入口松软香甜，确实味道不错。
她把纸袋递给不二周助，对方却摇了摇头，并没有接。
从刚才的场出现开始，他就显得很沉默。
汐收回手，继续安静吃着点心。
“汐，那个净化术，我可以学吗？”良久，耳边响起不二的声音。
“可以。”汐给出肯定答复。
只是她没有说的是，没有灵力，学习净化术会很难。
听到这两个字，不二周助像是松了口气，眉眼再次弯成了月牙。
回到藤原家时，夏目的房间里气氛依旧沉闷，那只受伤的大妖已经不见了，夏目手里多了个玻璃瓶子，里面装着一团紫色雾气。
汐递出手里的纸袋，问：“吃吗？”
她不太擅长安慰人，而夏目看起来很难过。
夏目摇头：“汐，这一切，只是个开始，是吗？”
不论是之前出现在八原寺的怪物，还是这次三篠失去理智，都是天上那轮红月引来的吧。
如果不能把汐口中的堕落者赶出去，或者消灭掉，这样的事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所有人都会陷入苦难中。
“或许很快就会结束。”汐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虽然她今天破坏了黄泉之门，也伤到了堕落者，可很快，它还是会恢复。
每个生命的陨落，都会让它变得更强大，而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死去。
夏目的情绪低落了好几天，虽然他还是照常上下课，可熟悉他的人都能察觉，他变得更沉默了。
这几天，夏目和不二周助的学习进度增长很快，他们本来就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加上天道自那日之后，就在给他们两个偷偷施加气运，他们的进步甚至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塔子和滋叔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日益关切的情绪，都明显表达出，他们已经发现了不对。
可是大家都没有选择把话说开。
汐坐在廊檐下打坐，绯红月光洒落在她身上，暗处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不是堕落者派来的，它不至于那么愚蠢，刚打过一架还敢来挑衅。
短刀在腰间显现，汐刚要走出去，却见不二周助从屋里出来，看向那黑暗处。
数枚风刃破空而出，几道惨叫声响起，暗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察觉到有东西进来了，想试试风刃的威力。”不二周助笑着解释。他出手了才发汐在这里。
汐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重新坐回原地，继续打坐。
不二周助走到惨叫声所在的地方，几只奇形怪状的生物正趴在那里瑟瑟发抖，又三只已经彻底没有动静。
“你们能说话吗？”他问。
怪物们并没有回答，依旧是那幅恐惧模样。
看来没有灵智。不二有些可惜，如果是带有灵智的生物，就可以闻到更多情况了。
他刚伸手向抓一只过来，身后响起汐冷冽的声音。
“别碰它们，会死。”
不二周助挑眉，没想到这种巴掌大的小东西，杀伤力这么强。
想到这里，一道风刃卷过，几只怪物瞬间被绞碎，散发出腥臭气味。
原本以不二周助的性格，不至于下手这么粗暴。
只是他突然想起，汐每次出手，都是直接把怪物斩碎，就突然很想试试。嗯，果然很解压。
不过，对付这些怪物，并不是只要杀死就可以，它们真正的危险，在于身上携带的诡异力量。
他取出一张符咒，念动咒文，一道火光燎起，很快把那几只怪物烧的干干净净。
汐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是夏目的符咒？”
这火咒是她昨天刚教给夏目的，他竟然这么快就掌握了，而且看起来威力不错。
“贵志哥画了两张，看来效果很不错。”不二走到汐身边坐下，抬头看向红月。
“汐，这个月亮，跟我那个世界，会是同一个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
“不是。”汐没有撒谎，因为不二周助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答案。他会这么问，只是单纯想找人说话而已，内容并不重要。
“我总在想，如果我没有跌进时空隧道，我应该已经死了。”
汐在心里嗯了一声，但没有发出声音。
“就算这个世界的麻烦解决了，我也回不去了吧。”不二周助依旧笑着，可那个表情，却比哭还要让人难过。
汐想了想，说：“不一定。”
如果那个世界也有执法者，或许，那个堕落者已经失败了。
“不一定吗？”不二周助依旧看着月亮，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红色的月亮，真丑。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他起身，正要回房间，忽然感觉浑身像是坠入冰窖，冻得他无法动弹。
利刃出鞘，汐看着庭院中突然出现的身影，眼底杀意翻腾。
“黄泉之门损毁，是你所为？”来人，或者说是妖，静静站在院子里，穿着一身白色和服，白发白眉，就连瞳孔都是白色，看起来十分诡异。
“是。”汐脚下微动，身体挡在那白发男人和不二周助中间。
这个人身上也带着死气，却不是死物，而是长久在黄泉之中，身上难免会沾染一些死气。
“我的门被偷了，能否带我去把门找回来。”那男人这样说。
“理由？”汐并没有立刻拒绝，她确实知道黄泉之门在哪里，如果对方能够给出合适的理由，她也不是不能带他去。
毕竟，只要是能给堕落者带来麻烦，她乐意为之。
一个能够不通过黄泉之门穿梭现世与黄泉的存在，其实力必定不容小觑。
说话的功夫，她已经在不二周助身上拍了道符。不是防寒，而是清心。
这个白发男人的寒气并不是实际存在的，而是通过牵动人内心，来制造无边的孤寂寒冷。
符文拍在身上的瞬间，不二周知就感觉自己可以动了。他转身，看向那个说话的存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妖怪，虽然很奇怪，却漂亮的不像话。
“我掌管着一半的黄泉之国，但黄泉之门失窃后，我的很多子民失踪了。我想找到那个存在，并且杀死它。”白发男人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
虽然眼前的人类，有着超乎寻常的力量，甚至可以破坏黄泉之门，但他并不担心对方会伤害他。
在这一点上，汐跟他抱着同样的想法，因为，他们都拥有强大的实力。
不过让汐觉得奇怪的一点是，既然这人是从黄泉之国来的，居然没有经过恐山吗？
“恐山腹地，黄泉之门就在那里。”
白发男人点头，转身瞬间，身影消失。
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一群来自黄泉的小怪物，再来一个黄泉之主，黄泉里，有什么是它想要的吗？